130.古代直播帶貨(04)
“那都那樣了, 春花怎么還欺負小六?”孫氏不明白,因為她娘家的兄弟姐妹關系都不錯。
沒有誰欺負誰的。
她無法理解,都是親親的兄弟姐妹, 怎么還欺負。
林氏笑道, “孩子多了, 父母都偏心,一碗水端不平, 還別說孩子們之間,誰欺負誰, 也是正常。
只是那時候誰都沒有想到, 小六一個病懨懨的看著就活不長的孩子最后居然有一番小造化。。還沒有死, 這是他爹娘都沒有想到的。
特別是她娘,一直不待見身體不好的小六。好幾次小六病了, 差點熬不住,我說讓她去請個大夫,即便不請府城藥房的大夫,也要去請位土大夫,可是她不只是不聽 ,還說人早晚都要死,早死早超生。
你聽聽那說的什么話,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把小六賣去青樓嗎?”
孫氏搖搖頭,不明白,“不知道。”
對于那又蠢又毒又偏心的弟妹, 林氏可是相當的了解, “百年前,把家中的閨女賣去那種地方,雖然被人說, 但也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
雖然難免也被人指指點點,名聲有些不妥。但也能硬著頭皮,裝作不在意。
可經歷戰亂,新朝建立,高祖的原配皇后,就提議讓高祖把保護咱們女人的幾條都寫進律法之中。
其中就有閨女被親生父母養父母賣進那種地方以后,在律法上徹底斷絕關系的一條。
不管以后她有沒有什么造化,只要父母做了這個開局,以后姑娘家就與這家人沒有了任何的關系。
她不認父母,不孝順父母,誰也不能指責她不孝。
她想著小六反正活不長,她也不指望小六的孝順,還有小六賣出去,不只是能得到一筆錢,還能節約家里的糧食。還能不用聽咱村人議論她對小六不好,礙著她的名聲。
賣去富貴人家,雖然也差不多是斷了關系,但畢竟不一樣。作為親生父母還是能巴上去的。做父母的還留有一絲念想。
可小六都不知道能活到幾歲,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小六能活到成年以后孝順她。
為此還不如一次性賣給好價錢,救急。”
不得不說,姜是老的辣,林氏把楊五水家的邢氏的心里怎么想的,可是揣摩的清清楚楚。
當年,因為鬧災,老人過世前給分了家,分家沒有多久,老人過世。五七以后,邢氏就把小六賣了。
分了家,她一個做大娘伯母的,也不好管。
“嘖嘖,五嬸娘的心可是夠狠的,不管怎么說,小六也是親生閨女,怎么能那么對待?”在和睦家庭長大的孫氏,無法理解。
“看著吧,如今的小六可不再是以前的小六。在高門貴府做到主母心腹丫鬟的,都不是蠢貨,心里自有打算。
春花想占便宜,很難。”
“我看也是,小六回來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深居簡出,基本不怎么出門。即便是身體不好,那也不是不能走路,人家硬是沒有怎么出來過。意思啊,很明顯。”
孫氏時常到大槐樹下坐坐,還有路過,但從沒有見那位堂小姑子出門過。
婆媳倆說著,楊五水家中。楊春花回家就抱著邢氏哭訴,“娘,那楊小六太過分,我主動攔她的馬車打招呼,可是人家硬是連面都不露,還讓那趕車的直接走。
娘,您可得幫我啊,幫我罵楊小六,還有她也不孝,回村都多少日子了?也不回來見見您與我爹,也不說孝敬孝敬二老。”
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還嘟著嘴,可惜那豐厚的嘴唇一嘟起來,有點像是臘腸,一點也不好看。
邢氏黑著臉,拉的老長,心底的怒火已經燒到了頭頂,全身都在冒火。
不知道想到什么,刷的一下站起來,矮小身子像□□一樣,沖了出去。
楊春花手里抓著東西,跟著沖了出去。
一陣旋風,母女兩全從家里刮了出去。
沖出門的邢氏,腦子里已經沒有理智,只有怒火。
身著一身深藍色的衣裳,跑起來就是一股藍色的旋風,身后還跟著一個楊春花。
“哎哎,邢嬸子,跑什么呀?”見邢氏奔跑的方向,當下有不少的好事者跟在身后奔跑。
猜測,是去大槐樹邊的那家吧。
肯定是有好戲看了,邢氏可是全村出了名的惡婆娘。
從年輕的時候就刻薄,撒潑。
很快的,邢氏的身后跟著幾十人,男女老少都有。
楊宅的大院門,被拍的咚咚作響。楊清展開神識,看著外面:一位老婦人,個子矮矮的,不胖不瘦,一臉的刀刻紋,眼睛周邊的皺紋能不只是能夾死蚊子,絕對能夾死蒼蠅。
倒三角眼,高顴骨,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個難搞的女人。涼薄,自私自利,都不用她說話也能知道。
面相都是刻薄相。
邢氏的一雙手,攥著拳頭,使勁的捶打著楊宅厚重結實的門,嘴里的吐沫星子直接飛到門板上,大聲的嚷嚷,“楊小六,開門,開門,你個不孝女,給老娘開門。”
楊三水家里,也被驚動。林氏嚇的趕緊吩咐兒媳,“老三家的,你快去地里喊你爹他們,讓他們爺幾個背著鋤頭直接去小六家里。
今兒可能要出大事,我先去小六那邊,攔著些邢氏。不讓她鬧事。但你要快些。”
孫氏也被嚇著了,擦擦手起身,“娘,那要去通知大伯(族長)四叔(里正)他們不?”
“要通知,你干脆把你爹他們帶的鋤頭一起帶回來,還有順便去大伯四叔他們家瞧瞧。看看他們知道不?”
林氏手腳利落,但還是愛干凈,打了一盆水,洗洗臉洗洗手才跑出去。
孫氏倒沒有那么講究,自己要去地里,還有抗鋤頭回來,洗洗什么臉。
她年輕撒腿就跑。
楊宅,邢氏轉身望了眼后面越來越龐大的隊伍,心里得意,今兒她要當著全村人的面,好好教訓教訓楊小六。
臭丫頭,回來以后,不只是不登門,連送禮也不送一份,就連一個銅板的禮物都不往家里送。
今兒她要搞臭臭丫頭,還得狠狠地摳出來一筆。不狠狠的搞出來一大筆,她就不姓邢。
得意的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逝。
神識一直盯著外面,楊清看清楚了邢氏的表情,也聽清楚了外面那群人的議論。
知道敲門的人是邢氏,休息好了 ,也正好活動活動嘴皮子。
“大刀嫂子,去開門,記得不要讓他們進來。問問,到底想干什么?”吩咐著白氏。
“是。”白氏拉著弟妹錢氏一起走了出去,打開大門 ,走了出來,“誰敲門,不知道輕點啊?”
語氣可不怎么好。妯娌倆走出來,看見的是烏壓壓一大片的人群。
倆人嚇了一大跳,“喲,這是怎么啦?”白氏也看見了站在最前面的邢氏,也認得她。只是她假裝不認得,不知道。
后面跑來一人,氣喘吁吁的,“五弟妹,你跑來小六家里干什么?”
是林氏來了,她直播跑到邢氏的前面,攔著她不讓她鬧騰。眼睛里全是怒火:個不省心的蠢貨。
邢氏顯然也是不怕林氏這位親嫂子,眼神里閃過輕蔑,“嫂子,你管什么閑事?讓開,讓開,我來找這不孝的東西,回來都多久了,也不回家瞧瞧那生她養她的爹娘。
不孝的東西,我來瞧她的門,就是讓村里的大伙兒都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
不只是眼神中,言語中都透著惡毒。
林氏真是醉了,她發現邢氏這人不只是惡毒還蠢到極致。
一把拉住,用力的拽住,使勁的往后拖,“走,跟我回家。你鬧什么鬧,你能大的過律法。當年小六是怎么被賣的,賣的是什么地方?你忘記了,還來耍什么做親娘的威風?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邢氏的身板比林氏壯實,想拖動盛怒中的邢氏,想都別想。
邢氏也用力使勁一拖,還拖的林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被白氏一把在后面抓住。
“三老太太,站穩咯。”白氏抓住以后,扶住林氏站穩。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時她的眼神能直接殺死邢氏。
錢氏麻溜的溜進去找主子。
“姑娘,外面來了好些人,還有那楊五水家的邢氏以及楊春花。三水老爺家的老太太,也來了,拉著邢氏走,邢氏不只是不走還說您不孝。”
與主子相處幾月,白氏知道眼前的姑娘。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對她們這些下人卻極好。
尊重他們,沒有外人的時候,也不讓他們說奴婢奴才什么的。
給他們的吃穿用度也是很寬裕。不摳唆,比一些大宅門還要好。在大宅門,主子撥下來的吃穿用度,是要經過管事的剝削一層。
她現在一心一意的要跟著姑娘,即便換她去權貴人家也不去,哪兒有跟著姑娘舒心。
“嗯,出去瞧瞧。別擔心。”見到白氏不贊同的眼神,楊清笑笑。
“行,那姑娘您站在我與大嫂的身后,別上前莫要讓那些人沖撞了您。”白氏擔憂的叮囑。
“好好好,聽你的。”楊清笑笑,應聲答道。
等到楊清主仆出來的時候,在外面地里做事的劉父帶著兩個兒子也回到楊宅。在本村,楊清還有十幾畝良田。
平時都是劉父帶著兩個兒子干些細碎活,真正農忙的時候,會請長工做。
他們之前也沒有做過農活,都是邊學邊做。
走出來的時候,烏壓壓的許多人,嘴角掛著笑容。
外面已經吵翻天,此時林氏與邢氏已經吵了起來,后邊還有人朝這邊跑來。
跑來的人,也焦急的喊,“干嘛呢,干嘛呢?”
跑在最前面的人是楊三水。
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來一條道,楊清出來就聽到邢氏高聲叫囂著,“我不管什么律法不律法,老娘就知道她楊小六是從老娘的肚子里的爬出來的,她就得孝順老娘。她的銀錢都是老娘的。
憑什么她住磚瓦大宅,老娘就住那破房子,不行,這宅子老娘住定了。 ”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對邢氏性格了如指掌的林氏幾句話就把邢氏肚子里的那些歪主意,全給套了出來。
這不,她自己犯蠢,怒火攻心之下,把心底的想法,就這么宣泄了出來,也不看看場合。
瞬間,現場除了邢氏的叫囂聲,其余的全是一片寂靜。
不遠處,作為族長的楊沂水,無語望天,還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遠處的楊五水。
楊三叔還想說什么,可沒得來得及。楊清搶在他前面開口說道,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一絲溫度,還特意用上了神識,神識自帶威壓,“大梁律法,凡事父母賣掉兒女……”
字字清晰句句明白,瞟一眼邢氏,然后說道,“雖然當年我四歲還差一點點,但我已經記事,當年是誰牽線是誰與寧州府的昭一樓老鴇討價還加,價格幾何,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怎么說的,說了些什么,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您要不要讓我再復述一遍。
莫要真把孩子當孩子,其實從你說:我只當是沒有這個孩子開始,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了家。”
眼神溫柔的掃視過所有的人,繼續說道,“可能在場的長輩平輩的兄長嫂子們不認同我的話,也不贊同律法的條例。
但所有人換位想想,換做是你們,被父母嫌棄著長到三歲多。自小在家里沒有任何存在感。四歲不到就被父母要賣去那腌臜之地,還親耳聽到父母說,以后沒有她這個女兒還有說出了家門,就不承認家里曾有過這么一個人。
是死是活,他們知道不知道都不會管。從那一刻起,幼小的心靈,早已碎成碎片。我想那時候的我,心早已死去,對于家的向往,也徹底消失。
后面經歷了什么,我想村里的長輩們,都是知道的。出村以后不久,還沒有進城,因為心碎加上身體原本就不怎么好,差點死去。
被那些人還狠狠的打了一頓,那些人以為我沒氣了,扔掉我的時候,被太太撿了去。
才有現在的我,其實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了家,最親的人只有太太還有身邊一起長大的姐妹。當然小的時候記憶中,對我好的人,我也牢牢的記住了。
父母能不慈,還能怪孩子不孝嗎?是哪門子的道理,即便要賣孩子,那么多富貴人家府中需要丫鬟,哪家不能賣。
從高祖皇后以后,那腌臜之地的女子,全都是罰為罪奴以及觸犯律法的女子,還有一些就是自幼父母雙亡沒有親眷依靠的孤女。
一般情況下,孤女只要不是實在過活下去 ,也不會自賣自身去那種地方。可我的父母呢,他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今兒我在此說一句,既然律法都不管,我勸在場的長輩平輩們也不要管,還有都聽聽,我那已經斷絕關系的人說的是人話嗎?是人話嗎?她可有一絲慈心。 ”
“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用命換來的。換來的這一切,人家連個慰問都沒有,砸著門就想搶,換做是你們愿意給嗎?愿意認嗎?”
字字泣血,小臉上的委屈心酸難過,讓在場的人都無法說什么,本來也沒有幾個人認為她真做錯了什么,加上她的這番言辭。
人群中一位老太太,率先朗聲開口,“小六丫頭,沒有人認為你做錯了,真不孝。雖然你才回村不久,也不怎么出門,可我們還是覺得你不錯。
對長輩恭敬,孝順,也得那長輩先是個人,是個好的。可要是那兩人自己不做人,咱們還能把個好孩子掰彎不成?那不成,你那斷絕關系,是他們自己作的。
孩子不怪你,別自責。”
老太太喊話的時候,身邊人自動讓出來一條道。楊清看著不認識,用眼睛問身邊的白氏。白氏立馬湊到她耳邊,“那是楊氏一族輩分最高的老太太,也是族長的母親喬老太太,也是您的伯祖母。”
楊清明白了,腦海中閃現十一年前見過的喬老太太的面容,比現在年輕一些。
“哦哦,我知道了。”
不只是她,即便是原主也認不出來這位伯祖母。
畢竟原主離家了十一年,走的時候又小,還不是很記事。
楊清走上前,微微彎腰行禮,“伯祖母好。謝謝伯祖母仗義執言。只是伯祖母,以后別稱呼我小六,我不是誰家的小六,我姓楊,名清,如果不嫌棄,就喚小清,清丫頭都成。”
老太太穿戴不錯,在鄉間農家也算是不錯的。
看著老太太的身體還硬朗。耳不聾眼不花,笑瞇瞇的,慈祥的望著楊清,拉著她軟軟的嫩手說,“行,那喚你一聲清丫頭。以后有事就去家里找你大伯父,讓他給你處理。這種心思不純的人,你少管,莫要臟了你的耳朵。”
老太太釋放善意,愿意為她背書,楊清也樂的輕散,笑瞇瞇的任老太太拉著,“是。”
面對她,老太太慈祥,笑瞇瞇,可面對楊五水,老太太立馬換了一副面容,眼神中帶著刺鉤,語氣也很不好。
“五水,你個男人,都說妻閑夫禍少,你是不是想你這一脈徹底斷絕還是怎么滴?嫌活著不夠好,要徹底作死是吧?
聽聽你家邢氏說了些什么,不管律法,她能大過皇命,大過朝廷頒布的律法。
她不想活,死了沒人在意。但別害我們楊氏一族,再有下次,你們一脈就等著處族吧。
律法中言明,把親生骨肉或養子女,賣去青樓就等同于自動斷絕此生骨肉親情。以后孩子的一切都與你們無關,你家邢氏憑什么上門來鬧。
還有,全村都知道清丫頭的身子骨還沒有養好,需要靜養 ,她還來鬧。就這樣的娘,換做別人都不忍心來鬧。她怎么好意思來鬧騰的?還是個人嘛?”
楊五水被出族嚇的不輕,忙點頭,“伯母,侄子回去就管教,絕對不會再有下次。剛才的事,侄子也不知曉的,大哥也是知道的,侄子都是從地里趕過來的。”
楊五水也動過找楊清要銀錢孝敬他的心思 ,可也知道,自己大不過律法。在律法上不能占到便宜,打親情牌估計也難,要知道臭丫頭從回來以后,一直沒有想相認的意思。
一丁點都沒有。
從那點就能看出來,臭丫頭不是個心軟的,想向別的人家那樣,一樣拿捏賣出去又帶著銀錢回來的閨女很難。
觀察了一段時間以后,他打消了念頭。
沒想到老婆子突然來這么一出,他之前來了以后一直沒有吭聲,還幻想著老婆子的鬧騰能讓臭丫頭怕,即便一次不能拿捏住,那以后多鬧幾次,興許就能拿捏住臭丫頭。
可惜,失算了。他就知道臭丫頭不是善茬,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現如今只能把姿態放低。
喬老太太知道楊五水肚子里的花花腸子,輕飄飄的掃一眼,“五水,看緊你家里的所有人,一個個的都給我老太婆悠著點,再來找清丫頭麻煩,鬧事。別管到時候用族規處置你們一家。”
老太太在楊氏一族頗有威望,厲眼掃過所有的楊氏族人,“好了,今兒的事情到此為此,你們也別再議論,都散了回去吧?”
老太太也不要求外姓人是否散開。
邢氏天不怕地不怕,連族長都不怕,但就是怕族長家的老娘喬老太太。
但事關利益,她不服,不服到極致,對那什么狗屁律法也不服到極致。
可她不敢說,這點子腦子還是有的。
被楊五水拉著,她使勁往回拽,嘴里也不閑著,大聲的喊,“楊清,你個不得好死的臭丫頭,不孝,你不孝父母是要遭報應的……。”
嘴巴一直就這么大聲的罵,突然,平地響起一道炸雷,一道紫色的閃電,有拳頭一成人大拇指那么粗,直溜溜的就這么朝邢氏劈過來。
嘴巴一直沒有停過的邢氏,一點防備也沒有,直接被雷劈的朝后直挺挺的劈倒下去,嘴里罵人的話變成了,“啊啊啊啊……”一直啊個不停,還有躺在地上直直的,上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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