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回城知青(04)
“啊, 別拆穿我啊,清姐,那李貞昨天……”顏佳琪嘚吧嘚吧的說了一大通。
把昨天的事, 又得得的說了一個明白。
“你與計較什么 , 喜歡就多來往,不喜歡就少來往。以后畢業了也是,你別和她吵,本是她不對,吵多了,別人會說你是個麻煩精。
對了, 周日你早點去, 我家還是原來的那一條胡同。只是挪到了胡同口第三家,找不到就扯著嗓子喊,我讓盼盼帶著她幾個哥哥來接你。”
“嗯, 我早上吃了早飯就去,肯定早早的。”顏佳琪的早飯肯定是九點左右,每次周末她都要睡到八點半左右才起。
九點能吃早飯, 已經是不拖沓的。
“行, 我讓盼盼到時候接你。不許帶什么禮物, 可別當耳邊風,又陰奉陽違,要不然別想吃好吃的, 到時候一個野菜饃饃打發你了事 。”楊清再次叮囑不聽話的小姑娘。
“嗯嗯嗯, 知道知道,你好啰嗦。”顏佳琪小嘴鼓鼓的,還直點頭。但敷衍的很,顯然不是很放在心上。
楊清了解她, 她也了解原主,楊清的性格在某一方面與原主一樣。
知道楊清不會也真的把她怎么樣。
上課,放學,帶孩子,教孩子們學習,還有寫稿子,接一些不是很趕時間的翻譯資料做。
日子倒也過得平順。
十月一日,國慶,學校放假,楊清帶著孩子們去開國慶大典,路口封嚴,沒有邀請貼,是進不去的。
楊清與顏佳琪帶著四個孩子也遠遠的看著一些隊伍,但看不真切。
看了一會兒,一行六人,去到不遠處的國營飯店吃午飯。
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劉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們之間也沒有結婚證,只是在鄉里擺酒,那不算的。”一位女子拍著桌子嘶吼著,臉上也有恐懼。
對對面的男人恐懼著,藏在心底,但也有一絲露在外面。
對面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性子,一臉的猥瑣以及貪婪,“沒有結婚證你也是我媳婦兒,別想抵賴,你以為你考上了大學就能擺脫我,沒門兒。我告訴你,你要給老子找份工作,還有你得給老子生兩個兒子,別想著逃跑。
你敢逃跑,老子就去你學校找學校的領導做主,鬧死你。看你要不要臉?反正老子是不要臉……”劉大咋呼呼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高喊,讓李貞一臉通紅。
被氣的,被羞的,她用手一會兒擋臉一會兒不知道擋哪兒。
反正全身上下都想擋,她真想找條地縫鉆進去,總覺得周圍的人在用異樣的眼光指指點點。
羞的要死也恨的要死。
眼前的劉大害了她一生,她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他,在插隊做知青的時候,就是他用了手段與自己結婚,要不然她也不會嫁給一個她即便累死一輩子也不結婚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齷齪猥瑣男人。
她恨他都來不及,什么還會與他再有任何的瓜葛,這次要不是他找來要找自己出來說事。她是不會出來的。
當初她考試還有接到通知書,都是暗地里搞的,要不然她還真無法有現在的一切。
她答應出來,也是不想眼前的混賬東西真的找到學校去鬧事,才想著出來說說的好,還想著一次性解決這事。
沒想到眼前的男人一肚子惡膽,居然一點也不含糊,還能威脅自己。
真是,有點失算。
氣紅了臉的李貞,大喘氣的說,“劉大,我不怕你。說破大天去,我也不會如你的愿。別以為這燕京,是你家那小生產隊,能讓你為非作歹。”
李貞也不是含糊的,一點也不怕那劉大,她也是那滾刀肉,一身惡膽。
打定主意與其杠上。
一點也沒有退步的意思。
倆人一來二往,吵的很,比那相聲還熱鬧。
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龍春花,聽明白以后,對吵架的兩人,一個都瞧不上。
不耐煩的敲打桌子,“好了,好了,吃飯就點單,不吃就出去,在店里鬧什么鬧,吵什么吵,沒見別人煩躁嗎?”
龍春花對兩人那是一個都看不上眼。她在國營飯店上班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不知凡幾。
眼前吵架的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滿肚子的惡毒心思,她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不是什么惡人。
她瞧著這兩人印堂黑的發亮,以后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喊完,不耐煩的瞪了李貞與劉大兩人幾眼。
兩人被龍春花一頓吼臉色也不好看,劉大拉著李貞要坐下,可李貞還是要臉的,使勁甩脫掉劉大的手,跑了出去,只是跑出去時發現坐在門邊的楊清與顏佳琪他們六人。
腳步停滯,頓了頓,一臉的難堪,“你們回到學校不許亂說,要不然我不放過你們兩。”
顏佳琪好笑的望著李貞,“說什么,店里人也不只是我們幾人,你自己鬧事,也不看看場合,還威脅我們,好笑的很。我為什么要答應你,難道到時候不是我們傳的,我也要認。”
顏佳琪可不答應,也不會為了敷衍假意答應 ,有些能敷衍,有些卻不愿意敷衍。
對于她來說,有些無傷大雅,可以敷衍,可有些即便知道敷衍以后也傷不了自己,可她就是不愿意輕易敷衍。眼前的人想威脅自己,沒門兒,她就是不愿意敷衍。
讓眼前的人心里長刺,一直忐忑不安。
“你們,好的很。”李貞無奈的瞪一眼,然后跑了出去,只是心里更恨了,只是她不知道,之前的那兩位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更恨什么的。
兩人都不喜歡李貞,也沒有想著與她以后有任何的牽扯。
哪怕以后她名滿天下,也不會想借她的光 ,沾她的名。
吃過午飯,楊清帶著孩子們回去。路上顏佳琪一個人無端的笑起來,拉著楊清說,“清姐,李貞那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個混不吝,滾刀肉。你瞧著吧,等假期一過,一定會鬧到學校去。”
“只怕會,那劉大也不是善茬,看樣子應該會鬧到學校去。有些地方的人,不只是女人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有些男人比女人還會玩這套路。
也玩的熟練,可別小看他們的鬧騰勁,李貞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是,咱不說她,以后那些事,咱們離的遠遠的,不操心就是。”顏佳琪又想起別的事,隨即說道,“清姐,我爸媽也要調到燕京來工作,以后我也周末也可以回家。”
說道這個顏佳琪就高興,她老家是中南那邊的,也不是滬海人,只是父母在滬海工作。她就成了滬海人,后來倆個哥哥進了部隊,一個去了東北那邊的部隊,一個已經在燕京這邊的部隊。
她考來燕京是因為外婆當年就是燕京大學畢業的,她打小就是外婆照顧大,也想來燕京大學。
“那你是如愿了,等叔叔阿姨他們安頓好,你告訴我一聲,我去你家認認門,給你送一份暖房禮。”
從沒有問過小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楊清只是從與小姑娘相處的點滴,判斷出來小姑娘的家里條件不錯。
九月開學以后,小姑娘第一個周末來自家送了一份暖房禮。禮尚往來,是必要的。
小姑娘搖晃著腦袋,笑瞇瞇的說,“好啊,不過差不多到了年底,我放寒假時。到時候我請你去我家玩,帶著天亮還有盼盼他們四個一起去,我家也有小侄子。”
“好。”
兩人的友誼早就在分到一個宿舍一個上下鋪就結好。
這份友誼,一直持續到她們閉眼。
“清姐,暖房禮我能不能自己挑選?”說完,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反而是楊清一聽就明白顏佳琪打的什么主意,也笑了起來,更多的是笑話,“好啊,你啊就是個小吃貨。”
“嘻嘻,吃貨就吃貨,那我點咯,暖房禮我要吃你做的好吃的。”小姑娘挽住楊清,靠在她的胳膊上,蹭啊蹭。
嘻嘻哈哈。
短暫的假期以后,都回到學校上課。校園里,又熱鬧了起來。
中午,楊清吃完飯洗好飯盒,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下。躺下,很快的進入半睡半醒狀態,外面踏踏的響起了憤怒的腳步聲。
踏踏的腳步聲,一直停在楊清的床邊,“李貞,你想干什么?”對面的人不解的問道。
楊清與顏佳琪都睡在床上,帶著憤怒的李貞,嚇壞了其余的人。
“干什么?找這兩人報仇,她們到處散布我的謠言。打死她們兩都不為過。”李貞恨恨的想掐死眼前的兩人。
楊清睜開眼,坐起來,上鋪的顏佳琪也緩緩睜開眼睛,迷糊的望著一臉兇狠的李貞,“你干什么,兇巴巴的站在我床邊干什么?”
“干什么,你們兩個嘴怎么那么快,那么臟,到處散布我的一些往事還添油加醋,惡心不惡心啊?”李貞一臉漲紅,氣的不行。
只是她真是白氣了,眼前兩人不會傳是非,也不怕她。
顏佳琪雙手抱胸,撇嘴說道,“李貞,偉人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有沒有調查過,是誰在背后說你是非?難道不會是那劉大搞的鬼,你憑什么說是我們。我真是無語了,你長長腦子吧?
還有,以后別這么陰森森的,怪滲人,雖然不害怕,但也不喜歡有人陰森森的整日敵視我。還有你能考上燕京大學也不是什么蠢貨,麻煩你的腦子此時轉動的時候,把你那腦子里多余的水往外倒一倒。
搞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傳的那些話。別一遇事就犯蠢。”
小姑娘說完,抿著小嘴,不愿意再說話。
說多了,她怕自己變的跟眼前的人一樣的蠢。
“真不是你們倆在外面說的?”李貞還是有些不相信,再問一句。
“我和清姐可不是喜歡傳是非的人,即便要說你什么,也是我們兩單獨私下嘀咕,說你干啥?你有什么好說的。吃飽了撐的嗎?”
“行,我信你們。”李貞也不是真的蠢,只是沖動之下來不及冷靜思考而已。
楊清對面下鋪的夏冬牽著個兩歲的多點的小女孩走了進來,進門就說,“同學們,我帶著我閨女進來住一個星期。她奶奶要回老家處理些事情,家里也沒有人帶。我盡量讓孩子不鬧騰。”
夏冬也是下鄉多年的知青,一直到前幾年熬不住了,覺得回城無望,才和一起下鄉的知青老鄉結婚,有了閨女苗夏。
兩歲對點的孩子,最近沒人照看,她才帶來。
“沒事,只是冬姐,你上課去了,誰幫你看夏夏?”
“我帶著她一起去上課,讓小家伙在走廊里玩,她很聽話,不會亂跑的。”夏冬也擔心這個問題,可她真是沒有辦法,丈夫在師大,與自己隔的遠,也不方便下課就來接孩子。
“沒事,我們都幫你看著些。”
楊清也說道,之前,上半年,原主也帶著認生的閨女在宿舍住了幾天。
想把孩子送去給娘家媽帶,可小家伙開始并不愿意。
原主才在學校邊租了一間民房。等孩子熟悉環境以后,把孩子交給同院的大媽帶,她每周三回去住一晚,看看孩子,陪陪她,再就是周六再回去。
送去娘家,太遠,根本無法每周周三回去娘家看孩子。
“謝謝謝謝,我就這一周,剛才她奶奶送來孩子,已經回去了老家。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帶回宿舍。”
一向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沈玉皺起眉頭,有些不愿意的說道,“那你要保證你閨女不鬧騰,我睡覺有點響動就很容易被吵醒。醒了以后,又很難入睡。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不針對你,但也不想被你家夏夏吵醒。一次我可以不計較,如果兩三次四次,那我是不同意的。”
沈玉說完,眼睛一直盯著夏冬,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夏冬可不確定,等了一會兒才說,“好,我盡量讓孩子早點睡。她一般半夜我會給她端一次尿,不過你們放心,我抱著她出去廁所端,你們放心吧。我輕手輕腳,盡量不吵到大家。”
“好,說話算話。不要吵到我。”沈玉說完,拿著書本走人。
倒是楊清從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來了兩顆奶糖,攤在手上,“小夏夏,來,阿姨抱抱。”
伸手敞開懷抱,小家伙邁動小短腿,認出來阿姨手中拿著的奶糖,吞咽著口水,看向媽媽,見媽媽點頭,才伸開手,抱住楊清,“姨。”
“哎,真乖。”抱住小夏夏,還剝開一顆奶糖,放進小家伙的嘴里 。
小夏夏乖巧的很,也不認生。吸吮著奶糖,好吃到眼睛都瞇起來,笑容燦爛。“好次。”
坐在楊清的膝蓋上,也不動,笑瞇瞇的小模樣,可愛級了。
宿舍內,也不并不是所有的舍友都好相處。
下午去上課,夏冬抱著小夏夏,楊清幫她拿著小凳子,等下需要放在教室后面的門口。讓夏夏坐。
還給小姑娘拿了兩本小人書,雖然她還不識字,但上面有人物,可以給小姑娘發揮想象,一個人慢慢看。
一下午,三節課,夏夏真的聽話,一直不哭不鬧,上課的時候,偶爾在走廊里走動走動,到別的教室前張望,但不說話不鬧。
下課之前一定乖乖的坐在媽媽教室的后門邊,后門一直開著,也方便夏冬看孩子。
楊清晚上走讀,不需要留在宿舍,下午所有的課結束以后,就背著挎包離開,走到大門口就見到劉大。
彎著腰,伸著腦袋,朝學校內不停的張望。還見他拉著一些男學生,不知道說些什么。
楊清沒有走過去,只是多望了幾眼。
回到家里,孩子們已經放學回家,天亮已經煮好飯,擇好菜。
“媽媽(小嬸)。”幾個孩子見到楊清,全涌了過來。
“好了,都去寫作業,等下吃飯。天亮,你快去看書寫作業。”
“嗯,小嬸,老家來信了。”天亮從堂屋的茶幾上拿過來一封信遞給楊清。
老家來信,楊清有些覺得奇怪,接過信問,“你小姑寫的嗎?”
搖搖頭,天亮回答,“應該不是,我沒有拆不知道是誰,但地址是我們老家。”龐天亮看過地址,是老家的,但不知道是誰。
“行,我們一起。可能是你小姑吧?”
“好。”龐天亮想到了什么,抿著小嘴,有些不舒服。
打開信,楊清認真的看起來,龐天亮站在后面也跟著看。
如兩人猜測,是小姑子(小姑)來的信,信上一句都沒有問三個孩子,反而是通篇的訴苦,說今年的秋收估計不會好,地里的糧食好多癟子。
沒有開口借糧食,但意思是那個意思。
龐天亮的小嘴抿的更緊了,更難受了,拉了拉小嬸的袖子,小聲的說,“小嬸,別搭理小姑。她家不會真的活不下去。”
小孩子心里明白著,雖然小姑以前也對他和弟弟還行,但真的只是還行。
說好真談不上。
可小姑的來信,讓他對小姑很失望。還沒有收割就提前借糧食,這也有點太過分了。
即便真的減產,但也不是顆粒無收,多少能收一些。還有他和弟弟們來的時候,可沒有見老家遭災,沒有水災,沒有旱災,那欠收,減產從哪兒說起。
即便減產欠收了,隊里也會分糧食,只是分的多與少。分的再少,那今年也能對付過去。缺糧食也不是馬上就缺。
本來糧食就不多,家家戶戶,都是吃個六七分飽。這樣能吃一整年,沒有幾戶人家餐餐吃飽飯。偶爾過節過年才吃個飽飯。
已經是個習慣,不管怎么算,也不該現在來暗示借糧食。只是不知道這是小姑的意思還是小姑父的意思,又或者兩人一個意思。
折好信件,心中冷笑,真以為自己是散財童子,錢多的發燒。自己愿意養夫家三個侄子,除了可憐同情,還有別的考量,以及當時的處境等等。
還有她養的活 ,才接手的。
至于那小姑子,夫妻兩人養兩個孩子,不說日子過得滋潤,至少不會現在就過不下去。
一封信,沒有幾句是對自己與盼盼,還有三個侄子的問候,全是他們自己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全是哭訴他們怎么怎么困難。
“知道,我又不是沒在農村待過,寫信過來至少需要十天半月,即便現在開始秋收,可寄信前,還沒有收割。
也不知道是你小姑的意思還是你小姑父的意思。不管他們誰的意思 ,我都沒有辦法幫他們。
你小嬸我,也不是什么有錢人。一個月的糧食也是有限量的,就你們三個的糧食,還是我想辦法得來的,哪里有多余的接濟他們。
我不找你小姑他們借就不錯了,哪里有多余的。你們三個來了燕京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也知道,城里人買糧食都是憑證買,每個人按照年齡,按照性別,工種定額。你們三個暫時還沒有燕京戶口,你們三的糧食都是想辦法弄來的,再像多弄,我可沒有辦法。
弄糧食,可是要到處求爺爺告奶奶 ……”
知道小嬸說的話,都是事實,龐天亮心里明白。
“小嬸,我知道的。我懂的,那我們以后的戶口能遷過來,能分配到糧食不?”龐天亮對于城里戶口,農村戶口,還沒有多少概念。現在唯一著急的是,有了燕京戶口,以后他和弟弟們就有了糧食定額。
小嬸也不會每月都到處求爺爺告奶奶。
把信件放回房間,楊清撩起衣袖,去到廚房炒菜。
轉眼又是一個月。
老家
龐燕家里
堂屋的炕上,于父問小兒子,“勇子,給你媳婦兒的嫂子寄的信,你確定地址沒有錯嗎?”
“沒錯的,我去燕子她娘家隊里找老支書要的。我從信封上抄下來的。
老支書說了,那是新地址,之前的屋子只有一間,住不小幾個孩子,新租的,與以前的地址差不多,就是一條胡同。”
于勇可是反復對了幾遍以后才抄回來的,錯是不會錯的。唯一可能的是,那邊不愿意搭理自己借糧食這事,所以不回信。
于父吧嗒幾口旱煙,又說,“那就是你媳婦兒的小嫂子不愿意搭理你們,要不然不借糧食就罷了,連封信也不回。”
憂愁到不至于多憂愁,只是便宜沒有占到,心里多少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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