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愿代滿京文士,考較世子
第296章 愿代滿京文士,考較世子
……待孟云澤的侍從宣布了募捐規則,眾人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尤其葉世殷,他死死的盯著趙銘心,那目光恨不得殺人。
反觀趙銘心,則淡定了許多。
太子要國子監拉攏孟云澤,可師父卻并無此意。
因為這孟云澤是小師叔的人,即便其不投效太子一派,也絕不會做出什么不利于朝綱百姓之事,更不會投效二皇子助紂為虐。
他來,不過是師父為應付太子命令,走一個過場而已。
“新科狀元定下的詩會規則,早已昭告滿城文士,不過就是捐款而已,本世子早已準備好,就請他速速出詩題吧,本世子還急著踏上畫舫,與他共談風月呢。”葉世殷倨傲道。
他的倨傲,讓眾多文士不爽,但礙于他身份尊榮,又無人敢得罪。
只有趙銘心站了出來,冷眼瞥著他,“佑安王世子憑什么覺得你就一定能拔得頭籌?讀書人應謙和有禮,可你一上來就揚言會贏,是否太過無視滿城文士?是否太過目中無人?”
“難道,佑安王平日就是這般教導你的?如此,佑安王府的家教真是可見一斑……也難怪我小師叔會用足以封侯拜相的功勞,換取與你佑安王府劃清界限呢!”
趙銘心本就是葉沐辰的小迷弟,愛屋及烏,反之亦是,這葉世殷在滿京文人面前都敢如此跋扈,足以見得先前在佑安王府時他是如何欺凌小師叔的!
今日,他就替小師叔報仇,好好的挫一挫葉世殷的威風。
果然,有趙銘心帶頭,一眾百姓俱都議論起了葉世殷的不是。
該死!
葉世殷咬牙欲裂,憤怒無比的盯著趙銘心,道,“究竟是目中無人,還是胸有成竹,要切磋過了才知,在這之前,你沒有資格對我與佑安王府下定義!”
“好啊,那我就等著擊敗你,為小師叔這么多年來在佑安王府而受到的不公平對待,狠狠的出一口氣!”趙銘心寸步不讓。
二人目光交匯,虛空中一陣電光火石。
所謂詩會,也瞬間變成了二人的主場。
空氣異常肅穆,大戰一觸即發!
葉沐辰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暗暗感嘆:他當真是有個好師侄,竟時時刻刻想著他。不過,這葉世殷陰險狡詐,有備而來,身后站著那么多燕京大儒為他出謀劃策,稍后一定會舞弊。
趙銘心文采確在葉世殷之上不假,但雙拳難敵四手,這場文斗,本就不公平。
趙銘心是為他向葉世殷宣戰,他自然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其被葉世殷在滿京文士面前落了面子……
于是,他站了出來,冷冷的看著葉世殷,“佑安王世子,恕我直言,雖傳言你文武雙全,但你并無官身,而趙大人卻已是國之重臣,你想挑戰他,實在是太過辱沒他的身份……”
葉沐辰言外之意就是葉世殷不配挑戰趙銘心。
這讓葉世殷眉宇緊蹙,異常不悅的看向了葉沐辰,因為易容,葉沐辰今夜看起來十分平常,以至于葉世殷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是什么東西?一個無名小卒,也配對本世子的事情指手畫腳?今夜,本世子還就要挑戰趙銘心了,你能如何?”
葉沐辰幽幽一笑,“我之微名不足掛齒,但我愿代燕京眾多文士,替趙大人考較世子,若你的文采能贏了我,你便可挑戰趙大人,反之,你連我一個無名小卒都不如,便需承認你是趙大人的手下敗將……”
“世子,你敢與不敢?”
葉沐辰的話一出,兩岸文士俱都蹙眉。
“什么情況?這廝是何人啊?竟然敢代替滿京文士挑戰佑安王世子?”
“暫且不論他輸贏,只憑他敢與佑安王世子對著干,他就不會有好下場。”
“不論才情,此人之膽識,屬實為我輩敬仰啊!只是不知道葉世殷該不該迎戰……”
眾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葉世殷身上。被一個無名小卒挑釁,還遭到滿京文士質疑,葉世殷當然不會也不能后退,因為他不信區區一個無名小卒能贏得了他!
更不愿落個膽怯之名。
“有何不敢?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世子我,便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葉世殷冷聲道,“不過,我要在這比斗之上再加一個籌碼……”
“什么?”葉沐辰問。
葉世殷冷笑道,“若你輸了,你需要躍入護城河中,為輕視本世子而道歉。”
他的話剛落,周遭文士便都議論紛紛。
“什么?躍入護城河中?如今已經是深秋,夜晚的護城河水格外寒涼,夜風也如此凜冽,若這少年真的如此做了,必然會感染風寒……”
“而今,大業境內所有大夫大多都在配合朝廷治療瘟疫,普通人誰能在這緊要關頭求醫問藥?一旦感染風寒,必死無疑,佑安王世子這是想讓這少年死……”
“看吧,我就說吧,不論輸贏,膽敢與世子為敵,都不會有好下場。”
就連趙銘心都蹙了眉,他深深的望著葉沐辰,總覺得這個無名少年身上有幾分熟悉感。
當然,就算他不認識這少年,也不能看著對方送死。
他走到葉沐辰身邊,拱手一拜,“這位義士,我知你看不慣葉世殷的囂張行徑,可你也看到了他的身后站著那么多文壇大儒,對于今夜詩會,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不說文采,你孤身一人迎戰他,并不俱都優勢。”
“何故為了在下出頭?”
雖然此刻的葉沐辰僅僅是個無名小卒的裝扮,但趙銘心態度依舊謙和。
這也讓葉沐辰越發的肯定了這位師侄的人品,日后若有機會,他想,他會在青云路上再送趙銘心一程。
“那趙大人呢?你迎戰佑安王世子就具備優勢了嗎?”葉沐辰反問。
趙銘心也沒想到這少年如此為自己考慮,道,“我雖不具備優勢,但輸了也不過是名聲受損,義士你丟掉的可就是性命了……”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今夜這場詩會既然是為萬民募捐,便是為大業安定而生,身為讀書人,我豈有置身事外之理?”葉沐辰反問,“趙大人,你已經是一朝尚書,名聲事關前程,如你這般好官更是世間少有,你不該為這點小事,自毀前程,當多為大局謀,待你青云直上,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而我無名小輩,若能贏了葉世子固然是好,若不能,也算為趙大人擋了一程,就算因此而死,也不枉此生!”
葉沐辰大義凜然的話,讓趙銘心以及兩岸文士一陣呆若木雞。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位公子大才,大義,在他面前,我等簡直枉為讀書人!”
“是啊,他的情懷大義絕對讓我等慚愧!”
“這位公子,你能不能贏葉世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畏強權,敢與惡勢力斗爭,今夜,無論你成敗,都必將名垂千史……還請公子說出姓名,也好讓我等銘記膜拜。”
在一眾文士追問之下,葉沐辰只好現場編了一個名字,“在下不才,葉無名是也。”
葉無名……這個名字于今夜將永遠銘刻在大業的歷史上,也將永遠成為一代傳說。
就連一直男裝打扮,潛藏在暗的百里娉婷都記住了這個名字。
她深深的看著葉沐辰的背影,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這無名公子其貌不揚,卻如此不畏強權,目光長遠,愿舍身為大局……
若今夜,無名公子當真折損于此,她一定會為其收尸,并年年祭拜。
這世間能讓她另眼相看的人不多,這葉無名就暫且算一個吧。
眼見比試還未開始,葉沐辰就已經搶走了他的所有風頭,葉世殷極為不爽,冷哼道,“既然你答應了本世子的要求,那就請新科狀元出題吧!”
畫舫內,一襲白衣的孟云澤久久的望著岸上葉沐辰的身影,聽著他說的那些話,不知為何,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葉沐辰的模樣。
雖然,他不過有幸遠遠見過閣主幾面,但閣主的氣勢,胸懷卻讓他銘記于心,今夜這少年竟與閣主之胸懷不謀而合……
屬實讓他意外。
說實話,他很希望葉沐辰能贏。即便不能,他也會盡力保全其的性命,葉世殷今夜是為二皇子拉攏他而來,自然也要賣他幾分薄面。
他便看看,這無名公子有如此胸懷,才學如何。
他提筆在紙上寫下遒勁有力的一大個字,而后交給了侍從。
侍從在萬眾矚目下,拿著那張紙,出了畫舫,“諸位,這便是我家主人出的題,不論詩詞,文采佳者為勝,好壞皆由在場文士投票判定,請葉世子和……無名公子商榷,誰先答題。”
眾人皆向著侍從高舉的紙張看去,在燈光映襯下,那紙上一個大字赫然在目——‘民’。
這道詩題,讓滿京文士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古往今來,文人雅士作詩大多吟誦風花雪月,少有的人會寫愛國情懷,江山社稷,甚至作一些溜須拍馬討好帝王或上級的詩,可還從未有何人為民作詩詞。一來,百姓的地位過低,二來,大肆宣揚民苦,就是隱射君王朝廷無能,少有人敢冒險。
孟云澤這題,出得難度極高,普天之下恐怕也無人能給出滿分答案。
葉世殷那邊還好,再怎么不濟,也有滿京文壇大儒作為后盾,就算拼湊也能給他拼湊出一首來應付,而無名公子那邊就慘了……
面對如此難的題,他怕是竭盡畢生之才,也絕難湊出一首完整的詩!
看來,今夜無名公子必敗,他的姓名也只能留在歷史書卷的記載中,留在他們的心中了……
滿京文士紛紛惋惜。
趙銘心也滿眼擔憂的看著葉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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