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無法拒絕的好意
“是誰付了錢?”
電話里姜導聲音洪亮:“就是您。”
蘇長青笑了起來:“別逗,怎么可能是我。”
“差不多這意思吧,有人留了話,在我這,您過來吧。”
有人留了言,這個賬是為他結的?
蘇長青突然意識到真有這個可能,記得祥云基金籌款的時候,西門櫻和丁嘉洛跑巴黎之外還去了倫敦,說明那也有她們的人。
如果這人與與基金有關系,自然也就與蘇長青有關系。
總臺小姐說是英國倫敦腔的亞洲人時,蘇長青一度懷疑過基金內的人出于感激偷偷幫他結了帳,可能搞不清狀況就把兩個劇組的賬都結了。
可做這種事總得先打招呼吧?
另外西門櫻和丁嘉洛接觸的人出身都不一般,似乎不是那種容易心懷感恩的,真的會干這種事?
但也難說,基金成立以及橫掃泰國、菲律賓后,一直有人建議聚一次,想見見蘇長青,但他都沒同意。
甚至對丁嘉洛說:“讓你那些朋友安安靜靜賺錢吧,別總想著聚一聚,咱們是搞基金不是搞社交。”
整個八月祥云基金都在印尼,與世界游資一起所向披靡,兩個月下來東南亞已經哀鴻遍野,二戰后幾十年積累的外匯所剩無幾。
雖然世界輿論一片嘩然,但也只是裝好人瞎嚷嚷,這事體現的正是資本主義精神內核,誰有罪資本也是無罪的,甚至無關乎道德,反正搶的又不是他們。
于是這場金融戰爭越來越血腥,祥云基金順風順水,悄無聲息地跟著獲得了巨額利潤。
這種錢賺到足夠多時,是令人敬畏的。
基金無往不利再加上蘇長青高高在上的姿態,顯然鎮住了這些人,連馬屁都不知道怎么拍了。
蘇長青能理解這些人的動機,不僅僅是感謝那么簡單,金融風暴是短暫的,但人的欲望是永恒的,無非是期望接下去跟著繼續賺錢。
然而蘇長青很謹慎地與這些人保持距離,并不是什么風頭都好出。
他立刻去了姜導房間。
沒想到人還真齊全,張導等全部人都在,包括鞏琍。
她并不住在這個酒店,但基本都呆在這,畢竟人多不寂寞。
所有人都表情古怪地看著蘇長青,都是好演員,一個個表現力很足,仿佛在說:“厲害啊蘇導,有人把馬屁都拍到威尼斯來了。”
姜導把總臺的條子遞給蘇長青:“我可不是故意拿你的留言,我們的人又去總臺了解情況,他們就給了。”
這是個電話留言,蘇長青先看了留言人,蜜司丁。
是丁嘉洛留的,買單的多半是祥云基金的人了。
看來就在蘇長青出去吃飯的功夫,丁嘉洛打電話過來,找不到人就給總臺留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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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年國際電話不好打,手機還沒有國際漫游業務,出了國就是塊磚。
蘇長青有點惱火,打不通可以再打,留個屁言,如果文字涉及到基金,回頭非收拾她不可。
然而并沒有,丁嘉洛不可能在留言中提及基金,這點精明勁還是有的。
條子是英文寫的,大致意思是:我的一英國朋友到意大利出差,報紙上看到您到了威尼斯,出于感激和敬仰,又不敢打擾,于是就悄然買了單。
蘇長青更惱火了,這家伙瞎結賬,搞得他現在不好解釋。
后來他打電話問丁嘉洛怎么不早點打招呼,弄得大家疑神疑鬼挺尷尬,她也很委屈:“那兩天我們剛結束了印尼,按您說的到韓國等著,當時溝通不順暢,我看到那家伙的電子郵件馬上就給您打電話了,因為時差等原因就遲了點。”
印尼結束后就是香港,蘇長青不準參與,于是資金轉往韓國等候。
不得不說這買單的人真不夠成熟,而且任性,自以為干得漂亮,其實添亂。
丁嘉洛反過來怪蘇長青:“大家一直想和大哥增進感情保持關系,您也太冷淡了,但凡有別的招這些人也不用這樣巴結,見見大家有那么難嗎,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為什么不利用起來呢,我覺得您挺有領袖氣質的。”
這娘們的馬屁一向拍得好,蘇長青有點被說得有點心動,祥云基金到時間肯定得解散,但這些人可以另外組織起來,賺錢的點子還是有的。
于是他也松了口風,答應考慮金融風暴后繼續規劃這筆巨資,這讓丁嘉洛喜不自勝。
姜導非常好奇:“這買單的是什么人?好像是朋友的朋友,您并不認識?”
朋友的朋友素未謀面,出手就百萬人民幣,張導、姜導這些人即便見過世面,也覺得非常怪異。
“的確是朋友的朋友,以前幫過他點忙,也算是知恩圖報吧,”蘇長青把紙條揣進口袋,故作輕松:“既然知道是誰買的單就放心了,接下去咱們在這的消費自由了。”
本山子呵呵笑:“搶著買單的朋友才是真朋友,您這朋友有意思。”
“那是,”葛憂也打趣:“我對喜歡買單的朋友都心懷敬意,這種優點一般人學不了。”
鞏琍這時候插嘴:“我們剛才分析一會了,這朋友您不認識,肯定也不是影視圈的吧?”
當然不是影視圈的,而且對國內影視圈很不熟悉,不然也不至于分不出這是兩個團隊。
蘇長青苦笑搖頭:“這人做事莽撞,嚇咱們一跳。”
姜導繼續開動他聰明的腦袋瓜:“我看條子上的意思,那人好像不太敢來見您,不得已才偷偷摸摸來這么一手,為什么不敢呢,真是怪事。”
蘇長青大概能猜到這家伙在想什么,藝術家想象力豐富,恐怕腦補了不少畫面,其中肯定有:某人拿藝術家當幌子,其實背景深不可測,像個教父似的利益遍布全球。
蘇長青擺擺手:“我壓根不認識他,哪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愿意買單,就算是支持中國電影吧。”
他越否認,大家越覺得這事神秘蹊蹺。
張導一直在察言觀色,這時立馬接話:“這不好吧,您朋友結錯了賬,我們怎么……”
蘇長青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您怎么就知道是結錯了,或許他就是想幫張導結賬呢?”
張導:“這不可能,我們不認識他……”
蘇長青一攤手:“我也不認識,難道您想把錢給我?”
這錢當然是不能收,傳出去變成神秘人士為張導買單,之后被蘇長青收回,這也太難聽了。
他這話如果昨天說,張導一定還會堅持講道理退錢,現在卻把后面的話都咽回去了。
不確定的、不可知的事最容易蠱惑人心,有人支付百萬,蘇長青到現在還不確定是誰,這本身就給他加了一個神秘光環。
張導等人當然不至于想占這個便宜,然而當好意也無法拒絕時,也意味著蘇長青被賦予了某種特別的權威。
蘇長青這時才真正明白在日本為什么不能拒絕長輩的禮物,這當然不是錢的事。
他看了看手腕上高倉健送的手表。
張導像蘇長青一樣也攤手苦笑:“你們瞧瞧,竟然有這樣的怪事,無法拒絕。”
姜導聳聳肩:“既然是怪事,就別為難蘇導了。”
“今晚夜色不錯,”又閑扯了幾句蘇長青就走了,出門時對本山子說:“等會沒事咱們再喝點?”
“好嘞,”姜導、葛憂和本山子幾乎同時回答:“酒菜有的是,咱們接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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