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值得信賴的哥哥
世界上最性感的芭蕾舞是哪段?
這個不好說,芭蕾有不性感的嗎?
男女舞者都刻意展示健美的大腿,想挑段不性感的恐怕更不容易。
多年以后國內有人把潘金蓮的故事搬上了芭蕾舞臺,從武大夫人的內心欲望出發,窺得社會規范之倫理蹤跡,覓得千年文化之禁錮與掙脫。
這舞肯定性感,而且立意新穎,就是不知道怎么把武夫人的爽感表現出來,總不能在舞臺上踮著腳尖一陣哆嗦。
《黑天鵝》占大頭的舞蹈、排練廳,以及最后的舞臺表演戲份都拍差不多時,請著名編舞打造的一段情欲雙人舞終于出來了。
舞蹈還是不錯的,各種摟摟抱抱纏纏綿綿比翼雙飛,拍出來效果也不錯,不過蘇長青不太滿意:“這特么和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有區別嗎?”
蘇長青以前看過一段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的芭蕾舞,真的差不多。
把這段舞蹈剪入穆沐日常的思維閃念中是可以的,但是想靠這個表現欲望的嬗變顯然不夠力度,和原片水準差一大截。
這么干真不行,意思不到位,人家娜塔莉·波特曼的這段戲被剪入各版本的宣傳片中,是影片一大亮點。
然而蘇長青也不能再說什么,這變通的主意也是他出的,推翻可以,但不能言而無信重提原來的要求,只能另想辦法。
穆沐看出他不太滿意:“我是不是顧慮太多了,影響了影片完整性?”
的確顧慮太多,前幾年林青霞和王祖賢拍《笑傲江湖之風云再起》,比娜塔莉·波特曼火爆多了,兩人喝酒打滾,還把酒從一個嘴里細酒長流到另一個嘴里。
這一招在古代有個專有名詞——皮杯,要特別相好才肯這么玩。
全景、特寫、慢鏡頭,肉得人渾身發麻,林青霞和王祖賢也都是玉女教主出道,拍完了也沒見得影響形象。
穆沐和柳雨菲要做的只有幾個撫摸動作和一段激情熱吻,能不能專業點?
蘇長青沒法再勸,只能說:“這是心理關,你和雨菲私下里探討一下吧,實在不能接受也就算了。”
穆沐有些患得患失:“我后來仔細想想,其實那些鏡頭也沒什么,卻總是擔心被嘲笑,也擔心破壞在你心目中形象……”
這想法可以理解,女演員最怕被貼標簽。
但拍戲就是拍戲,這是工作,馮褲子還拍過許帆和葛憂熱吻呢,激烈得把葛大爺的假牙都吸進嘴里了。
然后許帆還從嘴里把假牙拿出來了。
這是蘇長青兩輩子看過的最惡心吻戲之一。
猶豫到最后,穆沐答應找時間和柳雨菲認真談談這事,別給影片留下遺憾,從威尼斯鎩羽而歸恐怕更丟人。
過了兩天拍攝結束后,柳雨菲在排練廳邊的小辦公室里找到蘇長青,私下談了會:“哥,穆沐和我認真討論過了,實在不行還是按照你原來的想法拍吧,咱們這是一部驚悚片,插進去那么一段雙人舞真的有點不倫不類。”
連穆沐和柳雨菲都看出不倫不類了,威尼斯電影節評委的觀感可想而知。
能有這個覺悟蘇長青真的很高興:“我沒看錯你們,關鍵時刻都有炸碉堡的覺悟。”
不過看得出柳雨菲還是有些不情愿:“哥,穆沐說只是吻戲和幾個觸摸鏡頭,你能不能詳細和我說說都要拍些什么?”
蘇長青把這一小段劇情詳細分解成鏡頭說了,:“也就是在車上你摸穆沐的大腿試探,回到家一陣熱吻滾上床單,互相幫忙洗澡似的摸了幾把,然后穆沐就醒了。”
“醒了?”
“對,這其實是穆沐的一個夢,伴隨一點不可描述的動作,醒來后發現母親就睡在床邊沙發上,令她極度羞恥,感覺隱私被侵犯,于是心理越走越偏激。”
為了讓她更安心些,蘇長青一再保證:“肯定不暴露,都穿著內衣,也肯定沒有下流的眼神動作,咱們不干那種沒格調的事。”
柳雨菲無奈嘆口氣:“看來這段戲還真不好隨便替代,跳個舞過于輕描淡寫了。”
“關鍵是夢里跳舞太老套了,好萊塢歌舞片這么拍無數遍了,”蘇長青再次強調:“咱們這是驚悚片,太夢幻就削弱真實感了。”
“好吧,那就按你要求的拍,不過我有個要求。”
“盡管說。”
“當年你拍《模特隊》都是親自掌鏡,對吧?”
“沒錯,當時條件不允許,只能親力親為。”
創業之初拍MV、《模特隊》都是蘇長青攝影,國內許多導演如老謀子、顧常衛都是攝影出身,而他是導演出身干攝影最好的。
“那這段戲你也親自拍吧,其他人不能在場,不然我放不開。”
她說起《模特隊》時,蘇長青就大概猜到什么要求了,無非是清場,這完全沒有問題。
雖然拍出來的東西是面向大眾的,但表演過程恐怕比較尷尬,柳雨菲不想太難堪。
“其他人可以不用來片場,周蘭花得化妝。”
“化完妝讓他走。”
周蘭花是個基佬,讓他看也沒興趣吧。
蘇長青都答應了,而且還說:“等舞蹈戲都結束了,我們找時間把這段完成了,到時候我親自剪輯,不好看的當場銷毀,行了吧?”
“好吧,我信任你。”
“其實你和穆沐都那么漂亮,怎么拍都好看。”
“別那么虛偽。”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
“哥……”
柳雨菲還有話要說,可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問題嗎?”
然而她卻不說了,心情也突然變得有點壞,搖搖頭走了:“算了。”
“有什么話就說,吞吞吐吐什么意思?”
“算了!”
算了就算了,真有事早晚會說。
四月二十五日,歸千山以及大眾戲份完成后,在排練室、辦公室中還有一些穆沐和柳雨菲的對手戲和特寫,又拍了三天所有舞蹈戲都完成了。
之后還有些穆沐和柳雨菲的街頭戲份,但并不太多,又花了兩天搞定。
剩下的基本都是穆沐在家里與母親的戲,原本是要租套樓房民居拍攝,與柳雨菲談過后蘇長青改了主意,調整在荷花胡同自家的一個院子里拍。
拿出兩間房布置成普通人家的客廳、臥室很容易,在這樣的環境里拍攝也更有地域特色,與東歐格調的排練廳形成鮮明的風格反差。
另外在自己的地方拍戲,穆沐和柳雨菲也更放得開。
蘇長青心里也是嘆氣:“都慣壞了,就一場吻戲而已,搞得拍黃片似的。”
的確是慣壞了,林青霞、王祖賢拍戲都不敢這么挑三揀四。
不過也情有可原,穆沐雖然拍了兩年戲,一場吻戲也沒有,沒人敢安排她拍這些。
柳雨菲就更別說了,出道一個月居然要啃自己的好閨蜜,這心理難關可想而知。
《小偷家族》四月二十一日開始在日本公映,北野武邀請蘇長青參加首映記者會,他實在是脫不開身沒有參加。
上映后票房口碑都極好,北野武打來電話說有把握攬下日本年度所有大獎:“長青君,這部片子成功與您的貢獻分不開,記者會可以不參加,頒獎禮不能缺席。”
日本的電影獎很多,這要是都參加可太麻煩了,蘇長青敷衍著不置可否。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進入了五月,十九號戛納電影節開幕,蘇長青與高倉健、梶芽衣子、鹿野千津等日方演藝人員約好了十八日戛納見,他會先派出神野的工作人員安排好酒店等事宜。
之所以派神野的人,當然是因為溝通方便。
屆時竇惟和李奧也會參加電影節,萬一音樂、攝影獲獎了呢?
不過戛納之前蘇長青還得先去趟好萊塢談妥《入殮師》的發行事宜,十五日就得出發,簽證都已經辦好了,使館有熟人好辦事。
《天龍八部》那邊也已經在等穆沐和柳雨菲入組了,按蘇長青的計劃,《黑天鵝》五月十二日應該能殺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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