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各自伏法
崔鵬舉聞言脊背發涼,自知無法隱瞞只好默默跪地請罰,自言:“少將軍,屬下糊涂!
徐為任不吱一聲,似乎早已猜到什么。
“屬下貪戀鈴蘭的美色,追著她到了住處,不想剛好撞見嚴姑娘在休息。可是,屬下自知慚愧,早早撤了,此后的事一概不知,還請少將軍明察!”
徐為任看一眼修竹,淡問:“然后呢?”
修竹再拜,顫聲道:“回將軍,奴婢聽見姑娘問鈴蘭,為什么要偷看徐將軍洗澡?”
此語一出,滿場皆驚。徐為任更是臉都綠了,一張英俊的臉簡直就要炸裂。
奚越當即罵道:“你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敢玷污我們公子的名聲!”
鈴蘭一臉冤枉道:“我沒有,她胡說……”
“咣”一聲,一個杯子砸了過來,瓷花四濺,“再敢狡辯割了你的舌頭!”
徐將軍一發話,再也沒人敢吱聲。
鈴蘭自知無法辯駁,叩首領罪。
“還有呢?”周浚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依不饒。
修竹接著道:“奴婢聽聞姑娘大罵鈴蘭不要臉,然后,鈴蘭說姑娘有病,沒見過男人,說這里哪個男人見了女人不是如饑似渴!
周浚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剛才她那么嫌棄自己。
修竹不等催促,再次補充道:“鈴蘭還說……說將軍養著她不過是給自己培養營妓,嫌棄她們殘花敗柳……”
眾人駭然,不約而同望向堂上,鈴蘭竟敢這樣詆毀徐將軍,簡直找死。
有了剛才洗澡一言,這一次徐為任反倒坦然了,安坐于堂,目光沉斂,不置一詞,只是木椅上青筋暴起的那雙手出賣了他,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崔鵬舉面色變得煞白,此刻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他眼里早已不值一提,可是這辛苦拼來的烏紗帽怕是不保了,少將軍的任性他是見過的,殺伐果斷,絕不亞于老將軍。
修竹接著道:“嚴姑娘不信,說周侍衛一定不是這樣的人,鈴蘭讓她自己找他質問,然后就發生了后來的事。”
周;腥淮笪颍瓉砣绱,才剛壓下的怒氣滕然沖起,恨不得立刻要了那女人的命。
而眾矢之的鈴蘭早已攤到在地,臉色慘白,原本還指望著嚴姑娘羞于啟齒,沒想到竟讓這天殺的死對頭給撞見了,真是命里的劫數,想到這不覺發笑:“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無人敢有回應。
“拖下去,即刻處死!”徐為任懶得廢話,直接下令,一了百了。
周浚不屑親自動手,轉而對著門外叫道:“來人……”
門外即刻進來兩名士兵,徑直拿住鈴蘭。
“命賤如此,又何懼一死,哈哈哈!扁徧m說完忽然仰天長笑,妖嬈道,“能死在將軍的手里也是我的榮幸……”
奚越催道:“還不快拖出去!”
士兵急忙將鈴蘭拖走,門外盡是女子的笑聲,“將軍,我看過你好多次了,哈哈哈……”
此等淫語簡直不堪入耳,聽得在場諸人個個皺眉。
徐為任氣得滿臉通紅,恨不能將那賤人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這時,覃懷進來,瞄一眼周浚,便湊到徐將軍耳邊問:“那兩個大半廢了,還救嗎?”
“丟出去。”徐為任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愿多想,沒處死他們已是大赦。
“是!瘪麘炎匀蛔R趣,得令便走,跑得比兔子還快。
崔鵬舉見此行狀料是不妙,連忙扣頭:“少將軍,請看在老將軍的份上饒了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不等他說完,徐為任忽道:“你明明家中妻妾成群,卻還來沾花惹草,罪加一等!”
“可是,營妓是被允許的,少將軍您不能罰我!”
“被允許?律令上何時說了光天化日可以嫖妓?明明是你玩忽職守還敢拿律令駁我?”
“少將軍,屬下該死,屬下知錯了,請將軍高抬貴手,暫且饒過小人一次,下不為例……”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崔鵬舉一聽傻眼,終究難逃一劫,后悔晚矣。
“崔鵬舉敗壞軍紀,霍亂軍營,革去一切職務降為普通軍士。”
“是,謝少將軍!”崔鵬舉答完黯然起身,默默離開。
這時,徐為任忽然又道:“即日起,撤出營妓,三年內無軍功不得再入!
崔鵬舉即刻止步,轉過臉來一臉不解道:“將軍三思,營妓在我們邊防軍可是慣例,如此恐有人不服!
“不服就自己下去找老將軍說理去!”徐為任狠狠回道,“老將軍去世到現在,你們打過一場勝仗嗎?還有什么資格談條件?”他率領的這批人馬都是父親的舊部,因而具有絕對的威嚴。
崔鵬舉無奈搖頭,心知已無力回天,只好再次轉身離開。
“你也下去。”
徐為任對著地上最后一個人喝道。
“是!毙拗窕倘豢念^,眼里卻有說不出的痛楚。原以為可以憑此領賞,順便擊敗對手,一舉兩得,重回巔峰,不想卻被將軍來了個釜底抽薪,轉身就要收拾東西滾蛋,頓覺后悔不已,欲哭無淚。
偌大的廳堂內,只剩下周浚、奚越與徐為任三人。大家各自心有戚戚,不聞一言,廳堂內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
半晌,徐為任問:“她還好嗎?”
周;卮穑骸安缓茫皇强,而且右腳受傷了。”
“嚴重嗎?”
周浚搖頭:“不讓看!
很顯然,她已深深地相信了鈴蘭的話,他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徐為任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他知道,現在在她心目中他恐怕連混蛋都不如,又何必自討沒趣。再說,她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犯得著自降身份去解釋嗎?
奚越見狀,忙捂著臉道:“你們都不去,我去,我這臉可是為了她才這樣的!闭f罷,起身便走。
望著奚越遠去的背影,周浚毅然道:“你打算留她到什么時候?”
徐為任淡淡回道:“來了就別想走!
“可是她不過是個孩子!
“誰也不是天生的大人,她既然有那樣的父親,理應遭受這份挫折!
“你做事越來越沒底線了。”
“底線?易得閣陷害我父親時有底線嗎?”徐為任忽然叫道,“別說我現在護著她,就算是不管不顧,將她變成營妓,也不夠解我心頭之恨!”
周浚無言,轉身離去。雖然他再也不想攙和她的事,可是真的叫他眼睜睜看著她被報復被折磨,也是于心不忍。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干脆了,世上的事與他何干,他卻偏要管她,說不清道不明。
廳堂之上,徐為任獨自一人在堂上發呆;仡欉@些天發生的一切,過往的美好與眼前的丑陋交織在一起,如夢似幻。現在終于到了抉擇的時刻,諸多問題擺在面上,這個女人是去是留、用與不用都是問題?要如何用,才能給易得閣、方承遠以致命打擊?
而且,有了上次的失誤,方承遠勢必將《五部奇書》藏得更深更緊,所以他絕不能放走她,否則將徹底失去尋找這本書的最后籌碼,雖然她確實有些無辜……
西耳房內,奚越到達目的地,敲門,無人回應,只好自己走了進去。
“滾!都滾出去!”
屋里傳來少女隔著被褥的呼喊,仿佛厭倦了一切。
“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親奶奶,”奚越邊走邊道,“你說我漏一下沒看住,你就闖出這么大的禍來!這下好了,一死二傷一損,四條人命全被你禍害了。”
方映妍驚坐而起,頂著滿臉淚痕問:“你說什么?”
“我說今天與你有關的那幾個人都倒霉了,這下你開心了吧?”
她愕然失神,腦中一片空白。
奚越接著補充道:“這還不夠,從現在起,營妓取消,沒有了,你厲害,比我厲害百倍!”說著豎起大拇指一陣贊嘆。
方映妍目瞪口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急忙下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奚越上前攔住道:“干什么去?”
“我去找徐將軍說理去,罪不至死!”
“你可省省吧,這會兒估計人都死透了……”
“誰死了?”
“鈴蘭!
方映妍聽完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滿目凄然,沒想到自己竟然將她害死了。
奚越上前扶起她道:“算了算了,都這樣了,也是他們活該!鞭D而又道,“你說我們公子那是什么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么樣的人沒有?雖說現在有些失勢了,但是要個黃花閨女還不是伸手一抓一大把,犯得著找你嗎?你還真以為自己仙女下凡呢?”
方映妍寂然無聲,頓覺自己弄錯了什么。
“還有周浚,多干凈一人,沒見過比他干凈的,這下好了,傳為佳話了。”
“什么佳話?”方映妍弱弱道。
“原來周浚私下里也是個淫賊。”
“胡說,他才不是呢!”她堅定反駁,想起他拼命來救自己的行為頓覺感動,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竟然打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當時是瘋了么還是中邪了?如今想來真是后悔莫及,百死莫贖。
奚越見她已有悔意,也不再多說,只是勸她吃點東西,再掏出來一瓶膏藥叫她自己涂抹,事了便歸,并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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