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嚴密審查
羅詠琳迅速著手撤離,關閉城門,嚴禁緊任何人出入,同時嚴查所有酒坊客棧和糧鋪,緝拿一切可疑人員。
一時間檀城氛圍森嚴,人人自危。
而大荒山下的徐為任則是憂心忡忡,一方面害怕敵人再次來襲,一群餓漢實在無法面對那群猛獸。
另一方面,更擔心檀城內的安全,就目前的情況看,易得閣恐怕已經無孔不入了,如此一來羅詠琳完全暴露于危險之中,以他的經驗如何能夠應對?
最重要的是,那剛剛定了情的姑娘是不是又在演戲?這一切他都急切的想要知道。
雖然他一整日未曾合眼,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翻來覆去,各種思考,掰開組合,聚攏打散,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索性坐起來叫道:“來人!”
門外周浚和奚越齊齊進來。
徐為任道:“通知下去立刻拔營,馬上撤回檀城。”
“檀城?”周浚唯恐聽錯,又強調一遍。見他點頭,不再懷疑,當即去了。
奚越不解地問:“公子我們不是打贏了嗎?怎么還要撤?再撤大荒山和霽縣就都是他們的了。”
徐為任只淡淡說了三個字:“你不懂。”
奚越也不敢辯解,乖乖收拾行囊。
帳外幾位將領聽聞號令紛紛跑來詢問:“副帥,我們剛打了一場勝仗,眼下正是組織戰斗的好時機,為什么還要步步退讓?”
徐為任道:“棄車保帥,也是無奈之舉。我估摸著檀城已經亂了,再不回去恐怕進退兩難。方承遠的實力和決心遠比我們想象的厲害,他今日能給我們的米飯下毒,明日就能給水源下毒,若是再偷偷解決了檀城的兵力,來個釜底抽薪,到時候我們夾在中間再想回去就晚了。”
眾將聽完深覺有理,即刻領命歸去,各自安排隊伍拔營撤退。
士兵們一聽要回檀城個個喜不自禁,爭先恐后的參與拔營,不多時就整裝出發。
四萬人馬騎馬的騎馬,走路的走路,直奔檀城而來,天黑前第一批隊伍便到了城下。
守將見了急報,羅詠琳大喜,立刻快馬來迎。
一行人安排好駐軍,各自回府匯報近況。
徐為任到了跟前才發現臨時駐地已從刺史府搬遷至劉員外府,忙問:“是誰的主意?”
羅詠琳道:“蕭蕭。”
徐為任心頭一暖,只此一舉便知是敵是友,又問:“她人呢?”
羅詠琳為難道:“還在舊府,她不肯走,說那是她的家。”
“荒唐!”徐為任一聲怒吼,“她不走你不會強行嗎?那里現在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反正都是他們自己人,不會拿她怎樣吧,況且人家是大小姐。我明面上留了十幾個士兵在那看著她,實際也是為了保護她,一時半兒不會有事的。”羅詠琳支支吾吾自知理虧,只好自我安慰道。
徐為任懶得多說,當即上馬,欲往舊府方向而去。
羅詠琳忙上前攔道:“你不能去,我們離開那里就是因為不安全,如今人員都撤了,你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徐為任不予理會,執意要走。
這時,一人上前提議:“還是我去吧,先去探探情況。”
羅詠琳一見是周浚,喜道:“好好好,快去!”
周浚即刻策馬離去。
徐為任自然知道其間的危險,如此也只好暫時打消念頭,待他歸來再說。
眼下查出潛藏的諜者才是重中之重,他接著又問:“查到什么線索了嗎?”
羅詠琳道:“暫時還沒有,我正在審問糧隊的人,你就來了。”
徐為任道:“走,我們一起去。”
二人徑直入府,來到臨時羈押犯人的暗室,一座簡易的私人牢房。
牢房深處,幾個男人分別被鐵鏈纏在柱子上,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顯然都已受過重邢。
審訊的頭目見副帥來急忙躬身迎接。
徐為任問:“有結果了嗎?”
這邊牢頭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邊糧隊統領吳翼忙哭喊道:“副帥,冤枉啊!我等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皇上,從未干過這等錯事,還請副帥明察!”
說著便痛哭起來,身后幾個被捆綁的士兵亦覺得冤屈,一個個淚流滿面,哭得血肉模糊。
牢頭揚手就是一鞭,喝道:“少羅嗦,犯下如此大錯,還敢狡辯!”
羅詠琳亦是怒道:“吳翼,虧得我對你的信任,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竟闖下這樣大的禍事。”
吳翼哭道:“大人,我們真的冤枉,屬下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錯,但是屬下對您一向忠心耿耿,天可憐見!”
“就算不是你下的毒,你作為負責人也難辭其咎!”
……
眾人還在爭執,徐為任走上前道:“別吵了,你們所有人都仔細回憶下從接到糧食開始到運達軍營,期間都發生了什么事?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有任何異常都說出來。”
牢房當即陷入沉寂,所有人都開始苦思冥想整個運糧的經過。
然而,該問的都問了,一時半會兒誰也想不出來什么異常,半晌未有人發聲。
羅詠琳剛覺得不耐煩了,忽然,底下一名老兵支支吾吾道:“有一件事……不知是否有關?”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他身上,滿眼期待。
那老兵略微有些發顫,唯恐說錯了話,半天不敢吱聲。
徐為任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說吧,現在你們所有人的命都握在你手里。”
老兵鼓起勇氣道:“我們糧隊出了城走了十幾里地,吳統領說要去探路,留我和老田看著。我們覺得餓了,就坐下吃了口干糧,剛好來了個賣酒的,就要了一壺……”
“對對對,”這時,另一個士兵忙補充道,“剛買完吳統領就回來了,我們一口沒碰,一點沒耽誤,東西也一樣沒少!”
吳翼氣得當場大罵:“奶奶的,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說!”
行軍途中喝酒乃是大忌,一般人絕不敢說自己喝酒,更何況遇上這樣大的事,現在說出來也是沒轍,恐怕即使沒事也得脫層皮。
那老兵被罵的脖子一縮,弱弱道:“我們平時運糧在路邊遇到個什么賣雜貨的倒是正常,只是現在覺得有點蹊蹺,不早不晚恰好出現在路邊,而且外面兵荒馬亂的……”
徐為任與羅詠琳對視一眼,即刻明了。
對批量的大米投毒是一件很難的事,這在貨源上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軍糧物資本身就需要經過層層檢查方能收下運出去,所以一定是在通過全部檢查后再行調包,如此既快又準。
徐為任問:“酒在哪?”
那老兵戰戰兢兢回道:“藏在馬鞍里,沒敢喝……”
“賣酒的相貌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中年模樣,不高不瘦,留著八字須,像是本地人。”
“好,你們兩個一個去取酒來,一個前去指認,如果抓不到這個人就由你們墊背。”
“是是是。”那二人滿口應承,再不敢有任何隱瞞。
眾人領命,立刻帶兵前去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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