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猶豫兩番之后，江宴決定站起來，就這么坐在兩個人的中間線上有點不好，他還是站著比較合適。

　　“站起來干什么？坐下。”程易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領子，稍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上來告訴你，你手機在我這。”江宴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然后走到程易面前遞給他，緩緩坐在程易身邊，稍微看了景辭一眼。

　　景辭的目光好像要把他削成兩半似的冷靜，她稍微抬起下巴，挑眉看向程易，“這下找到你的手機了。”

　　“對，真巧，不過我的手機怎么會在你口袋里？”

　　“這個……”江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機，“可能是你忘記了吧，我把你手機拿過來了，怕你拿丟什么的……”

　　“怕我拿丟，對，你好像說過，我給忘了。”程易很快就附和道，眼神不經意間落在旁邊的景辭身上。

　　景辭正以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靜靜地看他們二人表演，但是并沒有出口拆穿。

　　長久的靜默之后，江宴開始解這個僵固的聊天場景。

　　“景辭，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國？”

　　“回國？”景辭扶了一下額頭，然后很平淡地說，“沒考慮。”

　　“不準備回了？”江宴覺得有點尷尬，很快就看向程易說，“要不然我下去等你們吧，我還要在樓下買點東西，煙沒了。”

　　“沒事，他抽屜里有。”景辭指了一下臥室的方向。

　　江宴看向程易，手指稍微動了動。

　　程易點頭道，“那你下去買吧，我怕你抽不慣我的。”

　　“嗯。”

　　江宴得了準信，立馬就站起來，然后推了一下眼鏡，“好，我走了，再見。”

　　景辭目送江宴關上門，然后摸了摸自己干了的頭發，“我覺得，我好像也要下去買煙。”

　　“少抽點。”

　　“那我可能要去買糖。”

　　“……”

　　“買糖總行吧。”

　　“我陪你。”

　　景辭覺得自己額邊可能冒出來三條黑線，她有一種想毆打程易的沖動，但是一直在壓抑自己即將暴走的手。

　　下樓的電梯鍵間里有一對老人，大概七八十歲的樣子，滿頭花白的頭發，看見他們兩個走進來的時候還投來了友善的笑容。

　　景辭稍微站得離程易遠了一點，站在他對面的角落里，然后開始聽兩位老人的對話。

　　“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不知道，隨便就好，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可能想吃……”

　　景辭還沒聽到老人說的是什么，耳邊就穿來了程易的聲音。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

　　“吃中餐。”程易的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很快又挪到她的眉眼處，“還是吃西餐。”

　　“快餐，越快越好。”景辭有點不耐煩地說，很快又轉身看向另一邊。

　　“有的事情并不是越快越好。”

　　程易幾乎是湊到她的耳朵邊說話，她直接縮著脖子看他，樣子像是一只渾身毛都豎起來的貓咪，幾乎下一秒就要伸出爪子來撓你。

　　“快餐挺好的，至少夠快。”

　　“夠快也不是好事，難吃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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