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惜了...”
一聲懶極的慢悠悠音調(diào),襯得他倦到了骨子里的懶散,也不知這一句可惜到底是為何...
姬臣再一次進(jìn)入現(xiàn)場,這一次燈火通明,將整個正房都照的一清二楚。
屋里布置的很平常,正對的墻面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山水圖,并不似尋常人家掛著寓意多財多福的那種福祿畫。
姬臣有種直覺,這應(yīng)該出自單文卓的手筆。大氣的松山林,繚繞著氤氳的霧氣,山林深處的一座小院子,隱約可見有一人在仰望東山的日出,整篇畫幅讓人有種身臨松山孤居的落寞感。
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會在他不經(jīng)意中表現(xiàn)出來,就如這幅畫,單文卓想表達(dá)的就是對外界的向往。
他想要出去,想要到處去走一走看一看。認(rèn)真說來,一個居于院子三十年幾乎沒出去過的人來說,能夠有如此畫工,將心目中的松山描繪的如此精彩,可見他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繪畫人才。
姬臣稍稍的感慨一番,便收了心,繼續(xù)打量起來。
畫幅下面就是一張深棕色的條幾,長度占據(jù)了整間房的長度,上面只擺著幾件裝飾品,干凈的一塵不染。
接著便是一張同顏色的八仙桌,上面只有一個托盤,里面扣著四個茶盅還有一個陶瓷茶壺。
在到離姬臣最近的小八仙桌,看樣子是用來吃飯的,只不過現(xiàn)在歪斜偏離了原先的位置,它的腳邊躺著翻倒的長條凳,還有碎了的茶瓷,倒是只有水漬沒有泡開的茶葉。
茶瓷的顏色與大八仙桌上的是相同的,看碎瓷的數(shù)量,是打碎了兩支。
環(huán)顧正房沒什么可以需要在勘驗的,慢慢的渡步進(jìn)入里間,目及床上已經(jīng)身故的柳婆婆,不免得心中難過。
雖沒有過多的接觸,可只短暫的交談,讓她還是很喜歡這個性格爽利的老太太,她為了唯一的兒子忍辱負(fù)重的待在邊陲小鎮(zhèn)。
心里揉著無限的恨意卻沒有一絲牽扯到單文卓的身上,這份母愛深重而又隱忍。
“您放心,我一定抓到兇手。除非我不進(jìn)京,只要進(jìn)京,那一位我一定替您討回公道。”
默默地在心里對著柳婆婆立下了誓言,冷眸一轉(zhuǎn)不在停頓,伸手拿下風(fēng)眠插在門縫中的火把進(jìn)了內(nèi)間。
初進(jìn)之時,油燈所目及不過方圓尺寸,現(xiàn)在兩下呼應(yīng)的光亮,讓房間可以清楚所見其情形。
亂!
是第一現(xiàn)場沒錯了。
進(jìn)房的南北墻靠著小條幾,上面的抽屜全部被抽出來,散了一地的零碎之物,里面還有將近十兩的碎銀子,落在衣服上。
抽屜盒子甚至摔碎了一個,很明顯兇手在慌張之中找著什么東西,緊張之下用力過猛導(dǎo)致的。
正對房門的東西朝向的床頭處那兩個木箱子,更是凌亂,冬裝被翻的到處都是,有的甚至染了從床上流下來的鮮紅血液。
就連床上都不能幸免的掀了鋪蓋,柳婆婆是直接南北橫躺在亂七八糟的床上的。
姬臣猛然有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兇手在房間里翻找什么東西,讓柳婆婆給撞見了,所以兇手才不惜殺人?
觀看柳婆婆的死亡姿勢,是被兇手直接一刀插入了心臟位置,慌亂之下有所偏差,這才讓她留著一口氣撐到她來。
她可以確定柳婆婆沒有被挪動過,由此越發(fā)印證了有人趁著她不在在房間里翻找重要的東西。
這個重要東西,絕對不是黃白之物,因為地上掉著的碎銀零散的狀態(tài)來開,是被人隨手丟掉的。
如此,姬臣的眼神一沉,瞬間想到了柳婆婆臨終之時手指指的方向,不正是自己站著的這個墻角位置?
在瞅了一眼柳婆婆的食指,拉過視線,沒錯,就是這個空無一物的墻角。
她緊皺眉心,舉起了火把,將這個墻角上上下下的來回照了三次,每一個磚縫都細(xì)細(xì)的打量。
可失望的是,根本就沒有什么夾層或是磚塊被活動的跡象。
整堵墻就沒有外力因素的松動過,難道是她的推測有誤?
她不信的再一次打量,還是沒有,甚至繞過門口到了正房對應(yīng)的墻角也翻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困惑的伸手摸索著下巴,久久不得其解。
難道是地下?
帶著疑惑,在正房與里間來回的轉(zhuǎn)了三圈,她都蹲在地上開始摳地了,可還是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反倒是將單文卓給看的困惑不已,實在沒忍住,輕聲的問道:“姬小姐,你在找什么?”
對于這個家,最熟悉的那就是生活在這里的每一個人,可是女子的房間,就算是兒子都不會隨意踏足,所以柳婆婆房間里有沒有藏東西,單文卓知不知道還真的不好說。
但她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輕聲問道:“柳婆婆有沒有跟你暗示過,等她百年的時候,有什么東西留給你?”
單文卓聞言,輕蹙眉心,垂下了視線,似是很認(rèn)真的回想。
姬臣也不催促,視線繼續(xù)在房間里開始搜尋。
不過一小會,單文卓猛然的抬頭,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若是姬小姐不說,我還真的沒想起來,母親確實跟我說過一件事,書房里的一塊鎮(zhèn)紙是外祖父留下的。”
“她說那是留給她的念想,以后就給我了,讓我仔細(xì)著點,別摔壞了。后來她又買了個差不多模樣的說做個伴,當(dāng)時年歲小沒怎么上心。”
“外祖父留下的?那可有說你父親在哪?”
姬臣幾乎是不停頓的就問了出來,因為她不知道他對與自己身世知道多少,就怕一個不慎讓他有了警覺,到時候會惹出麻煩來。
單文卓一瞬間閃過厭惡,落寞的苦笑一聲:“我是遺腹子。”
姬臣驚詫的差點笑了,柳婆婆真是霸氣,直接詛咒當(dāng)朝丞相死了,倒也能理解如此恨意。
他目光中帶了憎惡,怕被姬臣發(fā)現(xiàn)趕緊視線下垂,嘴角動了動,姬臣觀其面色,便知他話還沒有說完。
也不知是不是顧及到家丑不可外揚還是子不言父過,總之沒有在提起那位被早死的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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