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他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被另一個女人帶走了。即便是我擔心他有沒有受傷的心,就如萬箭穿心一樣的痛苦...”
“你知道嗎?當我聽到我爹被抓的時候,是多么希望他救下我爹,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一箭穿心。”
“過后,我努力的安慰自己,他作為一國將軍,不能離開軍營,不是的他的錯。可是現在,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了。”
“因為...”說著,她黯然的眸子隨著漸漸支撐起來的身體,帶著絕望看著風眠。
“因為,我沒看到他派來任何一個人來解救我爹,哪怕是一名小卒...”
終于,眼尾無聲失望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入掌心下的被褥之中,瞬間洇開不見。
風眠聞言,沖動的話語眼看著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在最后關頭,他猛地忍住。
眼下姑娘已經開始誤會主子,若是再將他發(fā)現的事情告訴姑娘,其后果他不敢想象。
面對他的啞口無言,姬臣苦笑,“也許你們都認為我在無理取鬧,畢竟他在最后關頭救了我。”
“可是我想說,他答應我要保護好我爹的,但是他沒做到,這與他救我一命算是扯平了。”
“從今日起,他與我再也沒有關系。”
沒人知道她平靜的話語之下是一顆怎樣血淋淋的心,一次偷襲之戰(zhàn),徹底讓她失去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兩個男人。
這樣的剖心之痛,宛如煉獄。
她緩緩的將頭轉向了床的里側,不讓風眠看清她的神情,用最冷靜的聲調說道:“我與你主子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帶著劍心劍凌他們去找你主子吧。”
風眠一聽,震驚的呆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想不到,姑娘會決絕到如此的地步。
更沒想到她會與主子劃清了界限,這一切的誤會參雜著姬大人的一條命,可能永遠都解不開了。
但是他不會離開,因為他最終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姑娘,所以就算是回去,也必須有主子親口下了命令。
如此想,他便也就如此的說了,“姑娘的所有命令,屬下等人絕對聽從。可是命令我等離開,恕屬下做不到。”
說罷,恭敬的對姬臣行了一禮,起身離開。
他終是沒有告訴姑娘,射殺姬大人的兇手,是主子的人。
那日他追著過去與兇手交了手,只可惜技不如人被擊傷,那兇手就像是沒有情感的殺人機器一樣,若不是他無意中看見他劍柄上刻著風字,他怕是就要命喪他手。
好在緊要關頭他脫口而出,他是主子的人,兇手這才饒了他一條命。
許是知曉他也是主子的人,兇手并沒有任何的隱藏行蹤,直接將姬大人的尸體交給了七斤。
這一幕徹底的將他所有的認知擊潰,他根本就不認識兇手,可是他用的是風字部的劍牌,也就是說主子還有一個秘密隊伍?
可是他為什么要射殺姬大人?
這個疑問永遠都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去,因為他怕姑娘徹底的崩潰。
隨著門被輕輕的關上,再也忍不住的姬臣,狠狠的揪著被褥放入口中,拼命的堵住想要沖破喉嚨的嘶吼,斷斷續(xù)續(xù)的悲咽讓門外的風眠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一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曲蘭城內風平浪靜。
姬臣終日沉默寡言的坐在院子中,望著碧藍的天空發(fā)呆,不管是誰都不理睬。
好在于笙說她的內傷已經完全好了,無須在服用湯藥。
這段時間,姬臣也得知穆了離離開了,她寫給自己的信,始終都安安靜靜的躺在書桌上,她沒有一絲想要打開的意思。
陶詩寧在姬臣昏迷的第二日也醒了,只是一直深陷姬士學身死的消息中無法自拔,整日也如姬臣一般的呆在屋子里不愿出來。
這一切都讓良木焦急的抓耳撓腮。
衙門外面可是每日都有人來詢問,姬小姐何時能出來主事?他都一一給擋了回去。
夏州傳了消息,夏瑜被人重傷,朝廷內部不穩(wěn),為了求得一線生機,送了降表入朝。
而南番這次收服了南蜀,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朝廷更是傳來了消息,璃將軍統(tǒng)領有功,直接宣旨入朝,不日將迎娶南番公主,南珍珠。
同時下來的還有一道表彰姬士學的旨意,無非就是夸他無畏生死,以身犯險,最后挺身而出護住了百姓,雖已身死,但追其官位為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可以說這是大靖朝建國以來,第一次如此跨度好幾個品級的加冕官職,足以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姬士學這個名字。
而這還不是最終,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道圣旨,在朝廷之上爭論不休,最后以皇帝大發(fā)雷霆之下決定了下來。
曲蘭縣新任縣令:姬臣。
此圣旨一出,全國嘩然,哪有女子為官之道?這不是拿江山社稷來開玩笑?
一時間,舉國學子,發(fā)聲抵觸,要求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將姬士學通過璃蘇呈上去的密報,甩在了臣子的面前,一條條,一樁樁,一清二楚的勾當,讓朝臣啞口無言。
但這并不能阻攔學子們覺得被侮辱的心,他們聯名上書,抵抗皇命。
可是那些曲蘭發(fā)生事情,如長了翅膀一樣,迅速的在國內傳開。
那些尋常百姓們,最是能夠感同身受,曲蘭城門被壓迫的人們,是如何過活的這些年?
他們默默的閉上了口,選擇了沉默。
就在皇帝被逼的恨不能殺人的時候,正安府的勾常,命人日夜兼程送來了‘萬民書’。
說是萬民書,其實不過幾千人,這幾千人就是曲蘭城死里逃生的五千人。
他們割傷了指尖,一個個按在了雪白的絹帕之上,就連孩子們都參與到了其中。
他們對于朝廷放棄曲蘭作為誘餌的做法,恨之入骨,卻又為了一人而忍氣吞聲。
不過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姬臣必須做這個縣令。
他們不在乎他們的縣令是男是女,他們只在乎他們今后的日子有盼頭。
短短的一句話,打在了所有人的臉上,異常的難堪。
皇帝最后也退了一步:三年之內,若是姬臣能夠做出一番成就,便給她封官。若是還如現在這般,他就收回女子為官的旨意。
并且允諾,在第三年加科考。
這算是彌補學子不甘不服的心,也算是平衡了朝廷的決策。
只是這次如此大的動靜,讓人沒想到的是,與皇帝不對付的李丞相,竟然無動于衷,沒有做出任何的姿態(tài)。
這無疑讓很多人都心生了困惑。
殊不知,現在的李權佑已經是焦頭爛額,因為姚家密室發(fā)現的鐵塊,跟季文昊有關。
所以,他們在急著處理這件事被查出來的后果,哪里還管皇上任命一個小丫頭片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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