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花怒放
霜兒走進街中,彎腰拾起一件東西。就對家丁說:“此是我父親同年家的公子,甘木。你不可無禮。”
那家丁低頭說:“是,小姐。”他終歸對甘木當街喧鬧不滿,也沒理他,只向霜兒行禮后,就走去院門。
霜兒微笑著看著甘木,一臉嬌嗔:“笨木頭的木!干木頭的干!一段又傻又笨的干木頭!”說完,先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臉上瞬間紅了。
她腦中極快地轉著念頭,問道:“你住哪里?”
甘木回答說:“州橋東街后巷王家老店。”他身上沒有銀錢,暫時跟石閑一起住。
霜兒撅起小嘴,板起臉來,說:“州橋,東街,后巷,王家老店。州橋東街后巷,王家老店。
只許那段干木頭,呆——在——店——里,不動!記住啦!”說完,她就離了街中,走到了街沿上,自己繃不住,撲哧笑了。
甘木怔怔地看著霜兒進了院子,摸不清頭緒,就先回了州橋東街客店里。他心中的煩憂一掃而空,臉上藏都藏不住,到了店中,令石閑大為詫異。
石閑笑了笑,問甘木:“你這是有事了?你有衣衫嗎?你身上有銀錢嗎?沒錢可寸步難行。我先借你一套新衣衫,銀子五兩。記得還我,去背石頭都要還的喔。”
等甘木洗了澡,換了衣衫,拿了銀子,坐在床上時;屋內一個名叫孫喜的,一把搭住了他左手脈門。
孫喜閉目等了一會,診斷說:“此是失魂之征。主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夜間多夢,白日無神。
這位小哥,年紀尚不大,實在可惜,可惜。”他接著話鋒一轉,又說:“老夫倒有一味神藥,專治這一路雜癥。
只需春草數根,夏莧一窩,秋菊幾朵,以冬霜做藥引,滾水煎服即可。”
他捏住甘木兩邊臉,裝模作樣看了一番,接著說:“此小哥不知在何處,種下病根,這回是復發(fā)了。
說不得只能破財免災。兩錢銀子一副藥,先服二十四劑,再觀后效。加一兩二錢出診銀,一共六兩。
小哥先交了,老夫好回去配藥。你這病等不了,要快。遲則生變。”
石閑在藤椅上笑著應和說:“小哥,你是真神醫(yī)。春草算你作假去,夏莧只怕還有,唯有這冬霜,你說破大天,也不能在這中秋月得到。”
甘木掩飾著微笑,不敢再呆在房中,就往樓下來。
甘木剛下到樓底,霜兒從店外如風般卷進來,扯了他便走。
兩人來到街上,肩并肩往前去,霜兒打量了一下甘木,問道:“呃,一段干木頭,我在店外面等很久了呀。你不會笨到以為,我一個少女,要到樓上客房來找人吧?”
甘木摸了摸頭,苦笑著回答:“我錯了。我本來——,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霜兒嗤笑著說:“本來以為坐在床上等,人家就會來敲門。當我是什么人?”
她忽然覺察到這話不妥,就趕話道:“本來,本來,我根本就不來!”
說完,她側身歪著頭去看甘木,臉上帶著嫌棄的表情,輕笑著說:“本來是干木頭,還笨。就是來讓我受罪的。”
霜兒見甘木并不搭話,只看著她在那兒傻笑,便又說:“說錯你了?你說回來呀?你說不過。
還有,下次下次,每回都是下次,我爹爹就是這樣,下次下次,還有下次。
記住了,以后要少喝酒。”說完,她停住不言,假裝嚴厲,等著甘木回答。
甘木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終于逮著機會說話,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他說:“小霜,你怎么會在章家?”
霜兒說:“你怎么知道那是章家?嗯——,你偷聽我爹爹他們說話了?”
她做了個奇怪的表情,問他:“你肯定看到我爹爹醉酒的樣子了。是不是?”
她盯著甘木看了一會,立刻振作起來,扯著他袖子,央求說:“我讓你變條好木頭。你什么都沒看到,是不是?你快忘了它!”
甘木哭笑不得,就配合著先閉了眼睛,再睜開,說:“忘啦。不信你敲一下,都忘掉了。”他說完,手指著自己的頭。
霜兒馬上蹲了下去,急到有了哭聲,說:“這怎么辦啦?真的被這呆木頭聽到了。我慘了,被他抓住把柄了,以后還怎么辦嘛?”她兩手抱膝,把頭埋在手腕上,頓時沒了主意。
甘木一時不察,中了霜兒的計。他對這精靈古怪的少女,完全放棄了抵抗。
他跟著也蹲下去,勸慰著說:“你看,這之前的事,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以后我就叫你霜兒。霜兒,我們走吧。”說完,他輕輕地碰了碰霜兒的手臂,又說:“有人看了。”
霜兒轉頭看著甘木,見他一臉誠懇,便委屈巴巴地起來,嘟囔著說:“我本來就是霜兒。你自己要叫小霜的。
記住,說假話,爛舌頭,吃米糠,沒牙齒。我不是詛咒你呀,老話,就是這么說的。
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喔。”兩人言歸于好,一起往州橋夜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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