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愛恨情仇
再說摧藥谷主曾綺素,將谷中大小事務全交給了林鷺筠,留菊伯輔佐,自己帶了四個女弟子,分別是趙茵,丁語,龔慧,和楊萱,各帶干糧銀兩和換洗衣裳,步行往潭州艮土而來。
一路曉行夜宿,不一日到了往EZ的官道上。大師姐趙茵,就去集鎮上租賃了兩輛騾車,一輛給掌門和小師妹丁語坐,另一輛就坐了剩下三人。
師徒五人來到荊江北岸漢陽軍鎮里,騾車不再往前。五人重新上路,過了荊江,就是武昌縣,又重新租車,這樣一程接一程,忽一日到了岳州。
岳州是荊湖北路的重鎮。本朝干臣范仲淹曾著有名篇,來描述巴陵盛景。從這里去艮土,左既可以繞道湘水,右可以轉去澧水,而最便捷的,莫過于從洞庭湖直插資水。
天一黑,師徒們在客店投宿。吃過晚飯,曾綺素忽然叫過趙茵說:“出了遠門,重中之重的事,就是照顧師妹們,要同進同出。我不在客店時,呆在房中要謹慎,守住自己門戶。”
趙茵問道:“掌門姑姑要出去嗎?”
曾綺素點了點頭,說:“二十年前,我在這里住過一段。筠兒也是在這里生的。我想去看看故居。因為是在鄉下,不當大路。你們就不必去了。明日一早我就回來,不耽誤事。你們早點歇息。”
曾綺素說完,回到自己房中,看了看枕頭底下的劍,還是轉身,抓了一把鐵葉子包起,帶在身上。她掩上房門,叫來丁語和龔慧來她房中睡,簡單囑咐了兩句,就出了客店。
曾綺素來到洞庭湖邊的岳陽樓上,憑欄遠眺,身體微微顫抖,良久方歇。回到地上,她四望無人,就換上了夜行衣,從湖邊一路往前趕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曾綺素來到了一個村莊。她在村口蹭蹭蹭上了一顆椿樹,站在樹丫,想了一會,從椿樹上飛起,腳不沾地,在一排雜樹間不斷縱越,直到站上一垛圍墻,看見一條土狗悄無聲息地竄過來。
曾綺素兩指夾著鐵葉子,正準備結果那條狗。院中里的房門口,一個老婦看了一眼,說:“小軍才來兩年,沒得罪你。放過它吧。”
曾綺素飛下地來,正落在老婦前面,恨聲說:“我又得罪了誰?你們甘家,要那樣對我?我殺過你們甘家的人嗎?還是搶過你們甘家的銀子?還是把你們甘家逼到走投無路?我沒有!我活我的,憑什么?你們闖到我家來,趕我們母女走?憑什么?!”
“憑什么?你問我干什么?你進來看,這床上躺著的,半死不活的老頭,讓他告訴你!”
曾綺素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是十八歲那時,相信你們沒有惡意;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闖進我家,把東西打個稀爛,自己就在那兒哭。不是了。不是啦!我防著你們每一個人,你們說什么我都不信!
我親眼看到的每一樁事,都帶著你們心底的惡!不管它有多么漂亮的外衣,揭開衣角,那里面的肉體,沒有憐憫,沒有親恩,甚至都泯滅了人性。
你們用漂亮的言辭,騙開了我的心門。我失去了至愛,永遠的失去了。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不會。
不管我在哪里,這就是我的誓言。我,曾綺素,今生今世,與你們甘家,再無瓜葛。再無瓜葛。”
老婦沉默了一會,說:“你真不用這樣,再怎么說,你都是筠兒的娘——”
“不許你提筠兒!她也不姓甘。她從小到大,你們甘家的一根草,我都沒同她提過!別妄想了,林——,她姓林。我女兒,是不會叫你一聲婆婆的,直到這屋子里的花死,樹死,螞蟻都死光!”
屋子里的老人咳嗽了一聲,叫道:“老婆子,扶我起來!我同她有話說。”
老婦走進去,過了一陣,一個老翁顫顫巍巍地走出門口,一直來到院子,就坐在階基上,對曾綺素說:“你要我這把老骨頭,你就拿去。你要說錯,我沒錯!我讓我的兒子回家,
離開外面的野女人。這是甘家老祖宗給我的權力!你,管不著!”
老翁那聲‘野女人”一出口,曾綺素氣急,一甩手,手中的鐵葉子飛向土狗,那土狗一聲沒哼,倒閉在墻根。
老婦趕去撫住狗頭,想將鐵葉子拔出。卻看到鐵葉子已經沒入狗身,狗已經救不活了。“冤孽啊。”老婦哭道。
曾綺素怒道:“殺一只狗就冤了?我再說一次,最后一次!我,不是野——女——人!
我認識相公時,他未娶,我未嫁。我問過他,他也沒定過親。我做錯什么了?”她停了一下,說:“我來,不是來殺人的。我只是路過。可你們要逼我,我曾綺素也不是善人。”
(https://www.dzxsw.cc/book/16473867/70869462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