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揚名立萬
游志勛在小屋內側耳靜聽螺聲,他拉過甘木到身邊,輕聲說:“給你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敢不敢去?”
甘木脖子一硬,答道:“敢!”
游志勛叫人帶過賴護法來,揭起一邊麻袋,把他的綢衫,在背上撕了一個口子。
他嘴角朝甘木一努,甘木會意,從腰間摸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握在手中,抵住了賴護法腰中,押著他出了小屋,往場心走。
原來那賴護法闖入屋中,仰摔在地上,正要爬起,只見左右兩邊,各分立著三條漢子,手拿樸刀,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剛一坐起,游志勛將一條麻袋,套在他頭上,其他人拿麻繩,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
那賴護法眼睛看不見,被甘木在屁股上一踢,一路踉踉蹌蹌,來到場中。
排幫眾人看見,無不詫異。
甘木大為得意,將麻繩一扯,賴護法重心不穩,撲通跪在江志飽旁邊,樣子十分不堪。
但他一意識到背上沒了兵刃,立即就地一滾,剛好脫離了對方掌握。
排幫幫主方達式,伸手一拍一提,他又順勢站了起來。自有幫中兄弟上前解了繩索,讓他去參見方達式。
這一切均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甘木一時驚得呆了。
那小說里他常被笑到抽筋,弄丟了“肉票”的笨蛋,只怕還要比自己高明得多。
在他的認知里,自己這邊本來人就少,現在手中又沒了籌碼,只怕要大敗虧輸了,
而造成這個后果的,竟然是自詡縣學第一機靈人的,有名的甘木哥!這簡直太刺激了!
賴護法一開口,那島主朝窗外一望,立刻明白了。
他將碗中的老酒喝干,緩步走出,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
隔著老遠,他就嚷道:“客人不知,歸林垸江垸主也不明白嗎?
這里只有一口自來井,并不是什么自來谷,該向客人說、說、說清楚。”
他身子一歪,一手扶住甘木,往后一旋,自己差點跌倒,被迫往前一沖,來到賴護法身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賴護法手腕,一緊一折,拖了他便走。
那賴不平手上劇痛,只得強自忍住,伸腳來猛踢對手。
島主一面閃避,一面加大了手勁,將賴不平眼淚都逼了出來,他哪里還敢造次。
那島主一邊迅速退后,一邊說:“方幫主請了,不才想借貴幫沿江總護法,賴老爺子,有幾句話請教,還請允準。”
他出其不意地露了一手鷹爪功夫,神威凜凜,人人吃驚。
方達式一幫之主,心里暗自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將目光看向諸幫眾,只做未聞。
他手一招,排幫眾人就將甘、江二人圍在圈中。
江志飽見勢不妙,又不便撤出,便將甘木拉到身后,兩人背靠背對敵。
方達式又將手一指,后來諸人里,就有五人拔出砍刀來,往小木屋包抄而去。
那島主將賴不平扯到僻靜處,喝問道:“你為何污蔑我等是逃兵?撫帥又是誰?”
他手上微微加勁,眼睛射出寒光,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
賴不平哆嗦了一下,說:“我數年前在某安撫使司訪友,聽到有人議論,此地有不穿甲胄的軍兵駐扎。
有人認出,其中就有十多年前,在秦鳳路經略相公賬下,效力的軍官。
我四下一打聽,軍中好友里,無人知道有此差遣。就猜測你們是逃軍,故出言試探。
至于是哪個安撫使司,事涉朋友,今日就算死在此地,也不會說的!”
那島主見賴不平身體微顫,目光閃爍,知道他說的不盡不實。心里盤算了一回,決定先放過他,以后再說。
便將賴不平帶回場中,將其手腕放開,說道:“多有得罪。”
轉頭又對方達式說:“我同賴總護法的事,已經了了。至于我江垸主打傷貴幫兄弟的事,事出有因,還望方幫主見諒。所有藥費,由本軍一力承擔。”
正在此時,派出小木屋的五人,搜了一圈回來了。為首一人,朝方達式搖搖頭。
方達式眉頭一鎖,冷眼瞪著他們。那五人自覺慚愧,退到人群里去了。
方達式驚疑不定,只覺留在這山上,危機四伏。只得口中打著哈哈,說:“好說好說。今日多有打擾。島主如果方便,他日請往龍陽一游,也好讓方某一盡地主之誼。”
他嘴上客氣,卻連對方姓名都懶得問,只怕心中早已氣壞。
那島主看在眼中,也不拆穿,只將排幫一干人送出闊麻石,一直望著他們走到山腳,才回到屋前,朝后山一顆大樹上喝道:“朋友還不下來嗎?”
天已入夜,月光初起。
只見樹丫中一人坐起,笑著說:“原想看老朋友一場熱鬧,卻見兩個大男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歪歪唧唧,直教人惡心,苦膽都吐出來,真是大虛此行。”
說完,竟是連連嘆氣,在樹干上一蹬,如御風駕云般滑下地來。
仔細看時,其人作書生打扮,手上舉著一把油紙傘,那油紙底面,是一層薄薄的獸皮,被多條線牽引著。
他將傘收起,又笑著說:“原以為這山頂有雨,是我多想了。
有你這煞星在,想必那雨神老爺,也只有一條命,輕易不敢露頭的。”
甘木還是頭一回看見,有人敢同島主伯伯開玩笑,就躲到小木屋的破門后,偷偷地往外張望。
那屋角的泥磚垛子,忽然移動開去,露出一個洞口,游志勛探出頭來,輕聲問道:“來了嗎?”
甘木不明所以,不愿受他打擾,就點點頭。
游志勛立即縮入洞中,將磚垛轉回。
屋外,那島主正在回擊帶傘客人,譏笑說:“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剛有人送到千兩黃金,還沒到山上,就被你聞到貴氣,追蹤而來,真是倒八輩子霉了。”
帶傘客瞬間眼睛發亮,說:“真的?”
那島主不置可否,只是微笑。兩人進了屋,重置杯盤,喝酒吃肉,自不消細說。
過了近一刻鐘,自來井后面樹林里,響起八短四長的鳥叫聲。
那客人說:“梁掌柜可難得來呀,你又弄什么玄虛?”
蘇島主說:“這就奇了,你怎能知道我部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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