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邁向期末的圣誕（2）
考完下午的那門學(xué)科，渡邊徹和國井修、齋藤惠介一起，打算去家庭餐廳看書。
距離神川高中最近的一家家庭餐廳，叫「巴瓦咖」，是周圍學(xué)生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今年四月，就是在這里的飲料區(qū)，渡邊徹用十五萬円攻略了玉藻好美。
那個時候，他系統(tǒng)剛剛覺醒，距離十六歲還差一個月，每天兼職打工想著給家里省錢，以為把世界握在手里。
結(jié)果黃金周一過，五月剛過十天，世界的確被握住了，不過是他的世界，被九條美姬握住了。
今天是考試周的第一天，家庭餐廳里，幾乎坐滿了為明天考試努力的學(xué)生。
渡邊徹三人運氣不錯，剛推門進去，靠窗沙發(fā)的位置，一對情侶正好要走。
渡邊徹單獨坐一邊，齋藤惠介和國井修坐一起。
“你們吃什么嗎？”靠外面的國井修拿起菜單。
“我不用，吃了東西會犯困，幫我點個「飲料暢飲」就行�！饼S藤惠介從書包里拿出明天要考的國語。
“渡邊，你呢？”國井修又問。
渡邊徹看了眼他手里的菜單，嶄新的封面上，是精致的小蛋糕圖案，上面點綴有車厘子。
這個季節(jié)，正是智利共和國靠車厘子賺錢的時候。
“來一份車厘子蛋糕，還有「飲料暢飲」�！彼f。
“好。”國井修把菜單還給服務(wù)員，“我要一份熱銷第一的壽司和蕎麥面，「飲料暢飲」套餐�！�
“好的，請稍等。”
點完餐，三人去飲料區(qū)取了自己喜歡的飲料，各自看起書。
國井修一邊吃，一邊看現(xiàn)代社會；
齋藤惠介埋頭解題，做完一道，立馬對答案，有一點不一樣，就使勁研究，實在不理解的，就問渡邊徹；
渡邊徹用刀叉切下一小口蛋糕，一邊吃，一邊在數(shù)學(xué)題集上寫寫畫畫。
三人正認真用功，突然有人來搭話。
“渡邊君，齋藤同學(xué)，國井同學(xué)，你們也來開學(xué)習(xí)會嘛！”
渡邊徹把刀叉送進嘴里，抬起頭，是穿冬衣的一木葵和清野凜。
一木葵他一掃而過，視線放在清野凜身上。
她在神川校服外，套了一件相當(dāng)時尚的白色風(fēng)衣，風(fēng)衣的下擺，露出一半百褶裙。
再往下，是被黑色長筒襪包裹的小腿，曲線優(yōu)美曼妙。
光是看著那雙腿，渡邊徹心里就比解出一道超復(fù)雜數(shù)學(xué)題還要愉悅。
“渡邊同學(xué)，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
“撒謊。社團里天天看還不夠嗎？一見面就露出那副蠢樣�！�
“已經(jīng)三天沒有社團活動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嗎？”
渡邊徹終于上移視線，和清野凜瞪過來的眼神對視。
“那個，渡邊君？”一木葵小聲說。
“一木同學(xué)，你怎么在這里？”渡邊徹問。
“......我已經(jīng)站在這里很久了，還跟你打招呼�！�
“沒錯，別人主動打招呼不理，渡邊，你太沒有禮貌了�！眹迬颓坏馈�
“抱歉，是我的說法有問題�！倍蛇厪卣f，“我的意思是，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上次學(xué)習(xí)會的效果很好，所以我主動邀請了清野同學(xué)。”
“這樣啊�！倍蛇厪卮蛄恳荒究�。
一木葵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起吹奏部被罵腿粗的經(jīng)歷。
“怎、怎么了？”一木葵遲疑地問。
渡邊徹手指指著她，扭頭對清野凜說：“一木同學(xué)的審美跟我一模一樣，你小心她一點，不，最好離她遠一點。”
“渡邊君！”一木葵紅著臉，跺腳不滿道。
國井修眼睛都看直了。
如果不是知道一木葵喜歡女生，他都要吃渡邊徹的醋了。
清野凜頭疼地扶著額頭：“一木同學(xué)，我們不是來學(xué)習(xí)的嗎？快點找位置吧�！�
“哦，好的！”一木葵的視線，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
人頭攢動，只剩不方便學(xué)習(xí)的吧臺位置。
國井修注意著她的臉色，立馬說：“要不和我們坐一起吧？這是六個人的位置，擠擠可以的！”
一木葵看著熱情的他，有些猶豫，但又想到是自己主動約了清野凜，不好意思讓她白跑。
“謝謝國井同學(xué)，打擾了。”她說的很客氣。
“沒事沒事，你們兩個女孩子坐一起�！眹弈闷鹱约旱臅�，齋藤惠介跟著站起來。
“不用。”清野凜突然開口。
正當(dāng)眾人疑惑時，她看了眼渡邊徹。
‘你過去�！�
“一個人動，的確要比兩個人動快一點。”渡邊徹說。
其他三個人還沒弄懂什么情況，就見他拿起書包，把國井修往里面擠，霸占了國井修原本的位置。
渡邊徹那邊空出來。
一木葵不太想坐里面，但清野凜一直沒動，她只好先坐進去。
清野凜脫掉風(fēng)衣，整理放好后，坐在渡邊徹原先坐的位置上。
服務(wù)員過來，幫兩人點餐。
“我要蜂蜜蛋糕，再來飲料暢飲�！痹谇逡皠C認真看菜單時，一木葵已經(jīng)熟練地點完餐。
清野凜把菜單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什么想吃的。
最后，她問渡邊徹：“車厘子蛋糕好吃嗎？”
“蛋糕和一般的沒有區(qū)別，車厘子我還沒吃�！�
清野凜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捏住蛋糕上的車厘子梗，把車厘子放進嘴中。
“甜度一般�！彼l(fā)表完評論，對服務(wù)員說，“飲料暢飲，謝謝�！�
“好的，請稍等�！�
清野凜目送服務(wù)員走后，視線轉(zhuǎn)向盯著她看的渡邊徹。
“嗯？”她疑惑地微微歪頭。
她任何人說話的語氣都很嚴厲，對渡邊徹說話也同樣如此。
但仔細聽，比起和其他人說話，還是有少許的溫度差——小部分時間更熱，大多數(shù)更冷。
“什么‘嗯？’？你吃了我的車厘子！那是我留到最后吃，準備作為辛苦學(xué)習(xí)后的獎勵�！�
“撒謊�！迸袛嗤旰�，清野凜自信地說，“這是我最近剛學(xué)的，不經(jīng)意和男生吃同一份食物，喝同一瓶水，會讓男生心動，忍不住胡思亂想�！�
“車厘子我碰都沒碰，這叫吃同一份食物？最起碼用我的叉子吃一口蛋糕吧？”渡邊徹把手里干干凈凈的叉子遞過去。
在頭頂?shù)鯚粝拢孀用骰位蔚胤粗狻?br />
清野凜微微后縮身體，一臉嫌棄：“間接接吻還是算了。”
“不間接接吻怎么心動？怎么胡思亂想？”渡邊徹用刀叉一小口蛋糕，“來，給你。”
清野凜躲得更遠了，雙手護在胸前：
“渡邊同學(xué)，只是一顆車厘子而已，有必要這樣嗎？你要想吃，我可以讓你每天吃到飽�！�
“你說的？”
“當(dāng)然�！鼻逡皠C‘這種小事有什么好確認’似的微微蹙眉，“不過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喜歡吃車厘子，連我都不給�！�
“我最喜歡車厘子�！�
“謊言。”說完，清野凜突然手抵下巴，緩緩笑起來。
表情不再害怕，變得高高在上。
她嘲笑似地說：“難道，剛才不是為了車厘子，而是想趁機和我打情罵俏？”
“到此為止，開始學(xué)習(xí)�！�
“你挺可愛嘛，渡邊同學(xué)。”四宮·清野凜·輝夜，笑著說。
渡邊徹充耳不聞，拿起筆認真解數(shù)學(xué)題。
數(shù)學(xué)太美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數(shù)學(xué)更美的東西！
‘系統(tǒng)，睜開眼睛吧，看看玩家被NPC欺負成什么樣子了！給點作用�。 �
【您有一封新郵件】
......嗯？
渡邊徹端起冰紅茶，用吸管攪動冰塊。冰塊與玻璃杯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這時，一木葵說：“清野同學(xué)和渡邊君關(guān)系真好啊�！�
明明在同一張桌子上，她們?nèi)齻�只能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外人根本插不上話，簡直像是在表演夫妻相聲——丈夫調(diào)皮，被妻子管得恰到好處的那種。
“我們兩人......”清野凜把頭發(fā)挽在耳后，“關(guān)系一定在好壞中選一個的話，那就好吧�！�
一木葵沒見過這么標準的傲嬌。
但是，可愛！超級可愛！超級無敵可愛！總之就是可愛！
怪不得渡邊君有了九條同學(xué)那樣的美人，還和清野同學(xué)偷偷交往，都怪她太可愛！
一木葵認為，渡邊徹會變成渣男，情有可原。
換她也忍不住。
渡邊徹沒注意一木葵的表情，要不然將來做了首相，一定讓她做內(nèi)閣房長官。
他假裝思考數(shù)學(xué)題，打開系統(tǒng)面板。
場景似曾相識，系統(tǒng)激活的時間，是在一堂數(shù)學(xué)課上。
【臨時活動：游戲時間點12分，圣誕節(jié)的東京，被裝點得如夢似幻，華燈初上，街道充滿浪漫�！�
【活動內(nèi)容：在圣誕之夜，與自己的戀人九條美姬，或好友清野凜，或情人明日麻衣，或老師小泉青奈，在當(dāng)?shù)氐臉酥窘ㄖ拢ㄇ缈账驏|京塔）接吻】
【活動時間：日凌晨之前】
【活動獎勵：一月精通級技能指定權(quán)限一次】
【特殊獎勵1：玩家與九條美姬、明日麻衣接吻，新年禮包一份】
【特殊獎勵2：玩家與九條美姬、小泉青奈接吻，品質(zhì)＋1新年禮包一份】
【特殊獎勵3：玩家與九條美姬、清野凜接吻，品質(zhì)＋3新年禮包一份】
【特殊獎勵4：玩家與四人接吻，品質(zhì)＋4新年禮包一份】
【提示：特殊獎勵只觸發(fā)一次，日零點結(jié)算】
和清野凜、明日麻衣接吻，渡邊徹能理解，但這種事和小泉老師有什么關(guān)系？
系統(tǒng)，讓你派上用場，不是讓你亂來啊！
不過，這次的活動堪稱有史以來最良心，基礎(chǔ)活動獎勵幾乎可以肯定拿到——24日晚上，和九條美姬在東京塔或晴空塔下面接吻就可以。
特殊獎勵1，和九條美姬、明日麻衣接吻，也可以爭取一下。
另外三個，渡邊徹選擇放棄。
先不說老師小泉青奈，他本人不愿意為了系統(tǒng)任務(wù)，獲取什么獎勵，去和清野凜接吻。
服務(wù)員端來一木葵的蜂蜜蛋糕，五人專心學(xué)習(xí)。
一直到六點，他們準備休息一會兒，吃完晚飯再繼續(xù)努力。
正商量吃什么時，家庭餐廳有人推門進來。
渡邊徹他們所在的位置，只要一進門就能看見。
這也是‘渡邊徹他們能在情侶起身的第一時間，搶占座位；一木葵輕易找到他們’的理由。
踢噠踢噠。
在這充滿旋律的腳步聲中，家庭餐廳的熱鬧換了樣，就像從繁華的大都市，一下子變成鳥聲清脆的綠色森林。
渡邊徹聽到這聲音，心里下意識萌生一個念頭：這位客人的心情很好啊。
正想著，坐在對面的一木葵，突然站起來，對著門口方向招手：
“麻衣學(xué)姐！”
渡邊徹不動聲色，跟著另外兩位男生一起，轉(zhuǎn)過頭，看向來人。
身材高挑、長相清秀的明日麻衣，穿蔚藍色的風(fēng)衣款大衣，挎著書包，面無表情地朝這邊走過來。
腳步聲踢噠踢噠，她站在眾人的桌邊。
“晚上好，麻衣學(xué)姐！”一木葵高興地站起來。
“......晚上好。”明日麻衣平淡地回應(yīng)。
“麻衣學(xué)姐也是來吃晚飯的嗎？是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眼前的場景，一木葵的反應(yīng)，渡邊徹總感覺似曾相識，在哪見過。
“......好�！�
答應(yīng)下來后，明日麻衣沒有感情的視線，投向清野凜。
清野凜起身，讓開走進去的過道。
一木葵連忙把沙發(fā)上的書包和衣物拿開。
明日麻衣沒有動，她繼續(xù)看著清野凜，用淡然又好聽的嗓音說：
“......我喜歡坐外面�！�
“是不是外面，我倒不介意，但我不喜歡和男人對坐�！鼻逡皠C說。
“那個......”渡邊徹指指自己。
“我知道你是人，渡邊徹同學(xué)�！鼻逡皠C抱著手肘，擺出一副絕不會坐中間的姿態(tài)。
人也分很多種，麻煩說全了，是男人——這句話，渡邊徹沒說出口。
明日麻衣也站在那里不動。
“......”場面靜止不動。
餐廳內(nèi)明明很熱鬧，這里卻像臺風(fēng)眼般寂靜。
原本準備來點餐的服務(wù)員，都沒敢第一時間上前，以為明日麻衣是來捉奸的。
‘這種時刻，只有勇敢、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才能站出來�！?br />
同樣坐在過道邊的渡邊徹，起身：
“麻衣學(xué)姐，請坐。”
明日麻衣看了他三秒，點點頭，準備坐下去。
“等一下！”一木葵拿起自己的書包和外套，“國井同學(xué)，我們能換一個座位嗎？”
“誒？啊，好�！�
總之，經(jīng)過一番各懷心思地變動后，座位如下：
背對餐廳門的一邊：過道、明日麻衣（喜悅）、一木葵（興奮）、齋藤惠介（縮在角落）、窗戶
面對餐廳門的一邊：過道、清野凜（無）、渡邊徹（想回去了）、國井修（賺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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