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小泉青奈提醒某人，“黑板在這里，你一直盯著清野同學(xué)做什么？”
　　“噢——”班級(jí)里開始起哄。
　　“渡邊徹，出軌！我們一定要揭發(fā)給九條同學(xué)！”齋藤、國井、一木三人大喊。
　　青奈心里有點(diǎn)后悔，她喊渡邊徹，是想讓他上課專心，可不是為了挑起內(nèi)部矛盾。
　　......老師和學(xué)生之間的內(nèi)部矛盾。
　　“青奈老師,  不是我要看清野同學(xué)，是她時(shí)不時(shí)偷看我，所以我才看她，詢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渡邊徹胡扯道。
　　“清野同學(xué)看你？”小泉青奈一愣，忍不住問清野凜，“清野同學(xué)，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清野凜回答。
　　“那你看渡邊做什么？”小泉青奈更加不解。
　　“......沒控制住自己。”
　　“原來你真偷看我啊！”
　　“渡邊徹同學(xué)！”清野凜清冷的聲音,  壓住了準(zhǔn)備再次沸騰的教室，“我現(xiàn)在有一個(gè)問題想問你了,  可以麻煩你回答一下嗎？”
　　“咳，請說。”
　　生氣了，絕對生氣了！
　　清野凜撥了一下肩上的長直發(fā)，問他：“你的智商是多少？”
　　這是在罵他笨。
　　◇
　　清野幽子隱約覺得女兒一定不是處女了。
　　她在一次聚餐上談起這件事。
　　“哦？”九條真姬感興趣地打量清野凜。
　　“絕對不是了！”清野太太很肯定，“她撩頭發(fā)的動(dòng)作，不再是一個(gè)純潔少女的動(dòng)作，嫵媚了。”
　　“困了。”清野凜打了一個(gè)哈欠。
　　了解清野凜最近作息的渡邊徹，很認(rèn)真地點(diǎn)頭：“看起來是困了，所以不是嫵媚,  是慵懶。”
　　“那眼睛里有水花呢？”清野太太又問。
　　“你困了。”清野凜回答。
　　R桑的御用翻譯解釋：“她的意思是，你怎么看世界,  世界怎么看你,  幽子阿姨你困了,  眼睛里有水花，所以看見人人眼里都有水花。”
　　“脖子上的痕跡？”幽子拉開女兒的衣領(lǐng),  露出天鵝一般細(xì)頸,  白皙嬌嫩如荷花,  上面明明白白地點(diǎn)了一塊紅。
　　清野凜看著渡邊徹，意思是——說謊。
　　“蚊子咬的。”渡邊徹一口咬定。
　　“你是蚊子？”幽子問她。
　　“......是。”
　　幽子和真姬哈哈笑起來。
　　“你怎么回事？”清野凜指著渡邊徹問他。
　　渡邊徹想起自己被她用吸塵器指著的畫面。
　　他當(dāng)時(shí)委屈，現(xiàn)在也很委屈：“不是你讓我撒謊，不要說實(shí)話的嗎？我只能說自己是蚊子了。”
　　“這是間接承認(rèn)不是處女啰？”清野太太笑道。
　　“哪要那么麻煩。”九條美姬冷艷地笑了一聲，“凜，你還是不是處女？”
　　清野凜扭頭看她，回以清麗地一笑：“我和你一樣。”
　　兩位太太同時(shí)看向九條美姬，兩張臉如看同學(xué)緋聞的十七八歲少女。
　　“我和徹一樣。”九條美姬笑吟吟地說。
　　這次，不僅是兩位太太，兩位小姐也一起看過來。
　　“我不可能是處女！”渡邊徹對這點(diǎn)很有自信。
　　“處男！處男！是不是？！”九條太太追問。
　　“這個(gè)......我、我和你們都一樣！”渡邊徹對這個(gè)相當(dāng)有自信。
　　◇
　　幽子很開心，自己的女兒懷孕了。
　　“孩子的名字叫神葉，清野神葉。”她對女兒宣布。
　　“不行。”清野凜否決。
　　“為什么？”幽子被女兒平靜中的堅(jiān)決驚訝住了。
　　“不行就是不行，孩子的名字母親您不用操心，我自己會(huì)決定。”
　　“孩子必須叫神葉！”幽子也有些惱了。
　　作為清野凜的母親，作為清野凜孩子的外婆，給自己外孫女取個(gè)名字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母親您不用再說，孩子一定不會(huì)叫神葉。”不管母親怎么樣，清野凜一點(diǎn)也不讓步。
　　“理由呢？你說說看！”
　　清野凜不說話。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gè)母親了？”幽子呵斥道。
　　氣氛走向吵架。
　　“是你不想要我這個(gè)女兒了。”清野凜勉強(qiáng)泄露一點(diǎn)消息。
　　“什么意思？”幽子愣了下。
　　清野凜閉口不言，她總不能說，渡邊和她打賭,  如果孩子叫神葉，她就要給他.....嗯。
　　反正就不行。
　　那個(gè)跟著美姬廝混的變態(tài)，整天學(xué)的什么。
　　◇
　　婚禮那天晚上，渡邊徹盯著清野凜看了許久。
　　“你要我像個(gè)棋子一樣在這里坐到什么時(shí)候？”清野凜想把婚禮禮服脫下來。
　　穿了一天之后，原本精心挑選、十分喜愛的禮服，在此時(shí)她的眼里，完全是烏龜殼。
　　“再等等。”渡邊徹出神道，“這是我從十五歲開始，一直以來的夢，好不容易走到現(xiàn)在，想多看一會(huì)兒......可以嗎？”
　　“......十五分鐘。”
　　三分鐘后，渡邊徹就主動(dòng)把夢剝了，準(zhǔn)確地說，是剝到一半。
　　一整晚，兩人都半夢半醒。
　　◇
　　小麻理四歲的時(shí)候，渡邊徹忍不可忍了。
　　白天，他去書店找了許多書，讀給小麻理聽。
　　清野凜從公司回來，看見女兒坐在老公懷里，父女倆一起看一本童話書。
　　“.....于是，小鱷魚決定今晚一個(gè)人睡，鱷魚媽媽夸獎(jiǎng)她：‘孩子，你將來會(huì)是最勇敢的鱷魚！’”
　　“爸爸！爸爸！麻理今晚也要一個(gè)人睡！”
　　“真的嗎？”
　　“嗯！麻理也要做最勇敢的鱷魚！”
　　“不愧是爸爸的孩子，小麻理，我渡邊徹承認(rèn)，你是渡邊家最勇敢的鱷魚！”
　　“連孩子都騙。”清野凜忍不住嗔怪。
　　小麻理一下子瞪大她圓溜溜、黑亮亮的孩子眼睛，看渣男似的看著父親。
　　“R桑，我警告你，別挑撥我和女兒的感情，我們父女情深似海！”
　　小麻理卻不信她情深似海的老爸，她問媽媽：“媽媽，爸爸哪里騙我了？”
　　渡邊徹使勁給清野凜使眼色。
　　清野凜慢悠悠地走過去，對女兒說：“麻理，你不是最勇敢的小鱷魚，你是我最勇敢的女兒，不是鱷魚的女兒。”
　　“哦！”小麻理恍然大悟，“爸爸你果然騙我！”
　　“對不起，小麻理，爸爸不是有意的。”渡邊徹笑著給女兒道歉。
　　晚上，小麻理一個(gè)在黑乎乎的房間，不停吞咽口水。
　　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她甚至想不起來，到底要怎么才能睡著。
　　自己平時(shí)都是怎么睡的呢？
　　沒辦法，她下了床，悄悄溜向父母的房間。
　　門推開。
　　清野凜一時(shí)間屏住了呼吸，隨即放松下來，她收腰讓渡邊徹拔出，然后把被子拉到胸部，用手?jǐn)n一下頭發(fā)。
　　“麻理，睡不著嗎？”她聲音有些慵懶地問。
　　“.....嗯。”麻理不好意思，“我想問問爸爸和媽媽，到底要怎么睡覺啊？”
　　清野凜被女兒逗笑了，說：“去把枕頭和被子拿過來吧，今晚挨著爸爸媽媽睡，看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嗯！”麻理咚咚咚跑去拿自己的小枕頭和被子，那是爸爸給她的。
　　臥室里，清野凜催促老公趕緊把衣服穿上。
　　渡邊徹唉聲嘆氣，比麻理還像個(gè)孩子。
　　清野凜這次被他逗笑了，沒好氣地笑道：“沒出息，等她睡著。”
　　“說好了啊，你可不能騙人。”
　　麻理躺在父母中間，瞬間就不咽口水了，感覺好神奇。
　　“爸爸。”
　　“嗯？”
　　“下次你帶我去美姬阿姨那里吧，我想先試試離開媽媽，和你和美姬阿姨睡，如果我能睡著，我再離開你，最后再一個(gè)人睡，好嗎？”
　　“好啊。”
　　清野凜看著乖巧的女兒，以及輕拍女兒背部、表情柔和的渡邊徹，心里一陣甜蜜。
　　她笑道：“你美姬阿姨的孩子，一天都沒和她睡過，你去了，她一定會(huì)把你丟小茜的房間里。”
　　“啊？真的嗎？”小麻理人偶般的小臉滿是擔(dān)心。
　　“有可能。”渡邊徹點(diǎn)頭。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小茜和誠一郎，我還在和你們一起睡覺的事情？”
　　原來在擔(dān)心這個(gè)。
　　“不行。”渡邊徹堅(jiān)決搖頭，“我白天答應(yīng)過你，不能說謊的。”
　　“不嘛~”小麻理摟住爸爸的脖子，撒嬌道，“就這一件事嘛~，好不好嘛~，爸爸~~”
　　“媽媽說可不可以？”渡邊徹請示老婆大人。
　　清野凜笑著沒回答，床頭燈照在她側(cè)臉上，恍惚間又回到了十五歲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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