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久別重合
順利承接到了敬州石化空壓制氮站項目,耿志遠也算是第一次跑項目便來了個開門紅。簽訂完合同,謝絕了黎月的挽留,他并未在敬州做絲毫停留,而是開上車即刻調頭疾馳。
離開敬州已是下午五點多鐘,走高速回省城至少需要六到七個小時,回到家已經是半夜。但是他并不打算回寧城,而是中途拐了個彎直奔梁城而去。
敬州到梁城三個多小時便到,晚上不到九點,耿志遠敲響了魏曉家的門。
“爸爸!爸爸!”晨晨見爸爸信守諾言,果真又來陪著自己,高興得一蹦三跳撲到他懷里:“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耿志遠抱起孩子,又對身邊滿眼欣喜的魏曉道:“去敬州出了趟差,順便來看看你和晨晨。”
魏曉盡力掩飾住內心的歡喜道:“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做點。”
“五點上的高速,哪兒顧得上吃飯?”耿志遠跟她毫不客氣道:“給我弄點面條就行,我喜歡吃你做的面條。”
“哎!你稍等,我這就去做!”魏曉應了一聲,急匆匆鉆進了廚房。
望著她窈窕嫵媚的身影,耿志遠暗道:“男人還是得征服女人才行,要不然妻為夫綱過得且不是憋屈的很。”
吃過晚飯,又哄著兒子玩了一會兒,張蘭便抱著晨晨去里屋睡覺。魏曉朝耿志遠使了個眼色,他略一遲疑,終究起身跟著她上了樓。
來到二樓,一進門魏曉便迫不及待地撲到他懷里哭泣道:“志遠,我都快想死你了!沒有你,我真是生不如死,你知道嗎?”
耿志遠心如明鏡,嘆了口氣道:“別這樣,曉曉,咱倆坐下說話。”
魏曉嗔道:“怎么?你還是不肯要我嗎?”
耿志遠苦笑道:“我都答應跟你一起照顧兒子了,你說我要不要你?”
“我都主動投懷送抱了,你怎么還無動于衷?”魏曉羞紅了臉道。
耿志遠吐槽道:“我來回跑了整整一天,都快累死了,哪有那份心思?你總得讓我歇一歇,喝口水洗個澡吧?”
魏曉的臉更紅了,一上樓便像蕩婦般主動求歡,不但半點矜持也無,而且早先的女神形象也已經蕩然無存。
“我去燒水沖茶!”魏曉只覺自己的臉羞得滾燙,低著頭匆匆跑進了廚房。
“唉!女人呀,女人!”耿志遠嘆了口氣,疲憊不堪的倒在了沙發上。
魏曉先熱上洗澡水,又燒水沖茶,收拾停當后這才端著茶盤來到客廳,耿志遠早已經躺在沙發上酣然入睡。
“這家伙,睡覺也不上床去睡?”魏曉埋怨著扭身坐在了自家男人身邊,定睛瞅著熟睡中的那張帥氣的臉龐。
“我跟志遠的緣分終究還是要一輩子。”魏曉芳心顫動,伸出拿過一床薄被輕輕蓋在了耿志遠身上。
耿志遠實在是太過疲憊,一氣睡到午夜時分才被尿意憋醒。他從沙發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吃驚地發現魏曉斜靠在沙發邊上也在打瞌睡。
“曉曉,醒醒!”耿志遠晃了晃她道:“別在這里睡,會著涼的。”
魏曉迷糊道:“不是陪著你嗎?我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嗎?”
美人初醒慵懶可愛,耿志遠笑道:“你去床上等著我,我先去洗個澡。”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耿志遠和魏曉已經有半年多沒在一起,你情我愿加上干柴烈火,自然是昏天黑地愛的一塌糊涂,痛痛快快享受了一番做人的快活。
戰鼓停兵馬歇,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志遠,你們院的設計費為什么能比省院低那么些?難道不怕賠了嗎?”雨露滋潤之后的魏曉面帶紅光,可謂是精神煥發光彩照人。
耿志遠閉著眼睛道:“我們人少,維持運行的成本自然低得多。加上省院取的獎金比例低,一般是按設計費的15-20%取,獎金數太低的話沒人干,所以設計費收的不能低。我們是按25-30%取,當然不一樣。”
%是萬的25%是3.5萬。魏曉暗自計算了一遍道:“那也差不了許多呀?按比例算你們的獎金總數還少呢。”
耿志遠睜開眼睛笑道:“省院的百分數里面還包含著出差、打印、曬圖等所有成本,我們全部是獎金,不扣成本。”
“再說了。”耿志遠笑道:“不是有人說嘛,我們搞設計的就像特殊行業的女人一樣,閑著是掙不到錢的,干一個活也是干,干兩個也是干。雖然收費低,但是多干上幾個不就得了。”
魏曉聽他說的齷齪,情不自禁捂著嘴道:“沒想到你們高級知識分子還能說出這么下流的話。”
“這怎么能叫下流?”耿志遠喊冤道:“只是個比喻罷了,當不得事。”
“離開了省院,你的高工還評嗎?”魏曉關心道。
耿志遠滿不在乎道:“評,當然評。”
“沒有了省院的光環,評起來會很難的。”魏曉擔心道。
“不難!”耿志遠淡然道:“高評委的專家岳院長大都認識,別的不說,評高工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
“志遠……”魏曉把頭靠在他懷里遺憾道:“要是當初咱倆一直好下去,現在一家三口不分開多好呀!”
“你又來了!”耿志遠細聲安慰道:“我們得認命啊!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盡量做到多來看你們娘兒倆,其他的奢望你連想都不要想。畢竟換做你的話,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人,不早就鬧起來了?怕是婚也離掉了,還會忍氣吞聲捱到現在?”
魏曉一想確實如此,禁不住道:“你老婆……她真能忍!”
耿志遠緩緩道:“當年我面臨癱瘓的情況下,蘇卿也愿意照顧我一輩子。換做你,你能嗎?”
魏曉搖頭道:“實話實說,我做不到。”
“所以我愿意娶她當妻子。”耿志遠道:“我也跟你說實話,要不是你耍心眼有了我的孩子,我斷不會跟你有什么關系。事已至此我也不計較了,你自己也要好自為之。”
耿志遠說的話雖重,魏曉卻不滿不在乎道:“當初確實是我耍了心眼勾引了你,但是要是沒有你,我會活成什么樣你應該能猜到。你怨我耍心眼也罷,怨我壞了你的名聲也罷,反正咱倆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你能忍心拋下我不管嗎?”
“唉!算了!”耿志遠嘆息著摟緊她道:“咱倆都這樣了還想以前干嘛?還不如想想以后怎么過好日子呢。”
“就是!”魏曉纏住他道:“不管以前我做的對錯,反正從現在起這輩子我只跟你在一起,生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們耿家的鬼。”
敬州石化空壓制氮站項目簽完合同,接下來便是組建項目組。手下滿打滿算僅有八個人,挑也沒處挑去,耿志遠便安排王藝擔任設計,他負責校核,寇萬山負責審核。
至于輔助專業,只能是有什么人用什么人,勉勉強強把工作先干起來再說。
空壓制氮站的流程并不復雜,三臺每分鐘三百方的空壓機兩開一備,一半的壓縮空氣凈化干燥后充當儀表空氣,另一半凈化后一部分充當工藝空氣,另一部分PSA制氮機組制取氮氣。
擔心王藝的水平不夠,耿志遠自己動手設計完流程圖后,方才交給他繼續后面的工作。按理說這個項目工作量并不大,若是由耿志遠親自動手,最多一個星期解決問題。
可是王藝卻不然,他倒是從早干到晚并沒有閑著,只是進展非常緩慢,急得耿志遠連連催促。只可惜他急王藝卻不著急,依舊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干著手里的活。
連催帶趕下,三月中旬時分,王藝終于交出了供校核的工藝圖紙。耿志遠仔仔細細校核了一遍,提出了一些問題和錯誤,其中最重要的錯誤乃是王藝把64公斤閥門的型號錯寫成了16公斤。
耿志遠特意在校核圖紙上用紅筆標出,又把他叫到跟前一一交代清楚。感覺王藝做事有些不靠譜,打出蠟底圖后,耿志遠又不厭其煩的拿著蠟底圖再次核對。
不看不要緊,對著圖紙仔細一看,耿志遠差點把肺給氣炸了。之前對王藝交代清楚的錯誤竟然一個也沒有改,原封不動的打出了蠟底圖。
“王藝,我跟你說的明明白白,這些錯誤必須改,你為什么不改?”耿志遠把他叫到辦公室里,指著圖紙責問道。
“哦!”王藝瞅了一眼圖紙,滿不在乎道:“我忘了。”
我忘了!這三個字說得真妙,一句話便把責任推卸的干干凈凈,耿志遠簡直被氣得無話可說。
“我用鉛筆在圖紙上把錯誤都圈出來了,你馬上去改。”耿志遠壓住怒火吩咐道。
“嗯!”王藝答應著,不耐煩地拿起圖紙,一轉身昂首挺胸沒事人一般踱出了辦公室。
“唉!”耿志遠兀自感慨。雖然他不愿意按成績劃分人群,但是從王藝的表現看,經過中考高考的層層篩選,名牌大學畢業生的素質明顯比普通院校學生高出一個檔次,更不用說像王藝這種不知名地方專科院校畢業的學生。
遠為工程公司要想發展壯大,還是得招攬相對好一點的學校畢業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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