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善惡總有報(下)
陸怡的前男友名叫肖華武,父母均是醫(yī)學(xué)院教授,他自己開了一家醫(yī)療器械公司,平日里跟各大醫(yī)院設(shè)備采購部門打得火熱。
生意好了應(yīng)酬多,別看肖華武好色花心,卻是個如假包換的大孝子,三十多了仍舊跟父母住在一起。陸文武想要報復(fù)肖華武,最可行的途徑便是在回家路上對他進行襲擊。
耿志遠和陸怡匯合后,沿著肖華武回家的路徑開始尋找。于路找尋過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陸文武半點影子。
“怎么辦呀?”陸怡情緒崩潰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耿志遠腦筋一轉(zhuǎn),提醒道:“你好好想一想,小武知不知道肖華武常去的其他地方?”
陸怡啜泣了好一陣,突然醒悟道:“糟了!莫非小武去了湖畔酒樓?”
“湖畔酒樓?”耿志遠疑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湖畔酒樓是寧城有名的豪華酒店,酒樓佇立在朱雀湖邊,吃飯時可以欣賞一覽無余的湖光山色。它也是肖華武請客的定點酒店。陸文武跟著姐姐來這里吃過兩三次,所以知道肖華武時常在此出現(xiàn)。
省設(shè)計院是國企,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章制度約束,所以商務(wù)宴請均在規(guī)定的中低檔酒店。而耿志遠也不是一個生活奢華的有錢人,所以沒聽說過湖畔酒樓的大名也不足為怪。
兩個人打了輛出租車急急趕到湖畔酒樓,站在酒店門口放眼四周,耿志遠感慨道:“湖光山色滿眼風(fēng)光,真是個休閑的好地方!來這兒吃飯頗有意境,令人向往,有錢人還真TM會享受!”
陸怡聽罷臉色一紅,從前她貪圖肖華武的地位和錢財,費盡心思成為他的女友,以為借此可以風(fēng)光一輩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肖華武只是把她當(dāng)成玩物,玩膩了便一腳踢開,金錢和編制全部化成了黃粱美夢。
“哪輛是肖華武的車?”諾大的湖畔酒樓,上哪兒去找藏身的陸文武,最好的辦法便是去最可能襲擊肖華武的地方等他出現(xiàn)。
“那輛寶馬。”陸怡還能認(rèn)識寶馬,看來為了釣金龜婿也下了不少功夫。
耿志遠帶著她來到停車場肖華武白色寶馬車附近,四處巡視一番后叮囑道:“一會兒你在這邊看著,我去酒店出口那邊等,只要發(fā)現(xiàn)你弟弟就上去攔住他,明白了嗎?”
“明白!”陸怡緊張的身子發(fā)抖。以肖華武的財力和關(guān)系,假如弟弟打傷了他,這家伙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把她弟弟送進監(jiān)獄。
時間眼看著過了十一點半,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年輕男子,左右各摟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妖嬈美女,搖搖晃晃朝停車場走來。耿志遠不認(rèn)得肖華武,正在感嘆世風(fēng)日下、道德敗壞時,忽見一個蒙面黑影從肖華武背后悄無聲息地快速接近。
那黑影身形赫然就是陸文武!耿志遠哪敢怠慢,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攔住了他:“小武,跟我走。”耿志遠不由分說,一把拉住陸文武把他拽到了路旁黑暗中。
“耿哥!你別攔著我,我要為姐姐報仇!”陸文武不敢跟耿志遠動粗,一邊極力掙脫,一邊低聲乞求。
“你這么做,不是替你姐姐報仇,而是害了她!”耿志遠氣憤道:“你要是進了監(jiān)獄,讓你姐姐怎么活?”
“我姐姐……”提到了姐姐,陸文武終于冷靜下來:“我姐姐又不知道我來這里,你不告訴她不就行了。”
“哼!你要干什么你姐姐能不知道?”耿志遠指著肖華武背影道:“你姐姐現(xiàn)在寶馬車那邊守著,就是怕你干出傻事。”
一聽三姐在,陸文武立時沒了脾氣,恨恨道:“他害了我姐姐,不報此仇我陸文武還是個男人嗎?”
見他平靜下來,耿志遠寬慰道:“俗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早晚會遭報應(yīng)的。你放寬心,等著看熱鬧吧。”
話雖然這么說,但耿志遠卻是一點也不信。現(xiàn)實中應(yīng)驗的往往是另一句老話:好人無好報,壞人活千年。類似善惡有報這類謊話,只是安慰人時用的套話,也算是阿Q精神的一種。
現(xiàn)實世界中,任何你想達到的目標(biāo),如果不去腳踏實地努力做,十之八九不會實現(xiàn)。詛咒只是一種精神安慰,沒有任何現(xiàn)實意義。
眼瞅著肖華武帶著倆美女上了車,他喝了酒還坐進了駕駛座,發(fā)動寶馬車,一溜煙跑沒了影。
九十年代酒駕管得并不是很嚴(yán),耿志遠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服氣道:“喝成這樣還敢開車,也不怕出事。”
“這種人渣,出事死了正好!”陸文武憤然道。
正主走了,耿志遠不再擔(dān)心陸文武干出傻事,拉著他來到停車場跟陸怡匯合。見到弟弟,陸怡氣得又打又踢道:“小武,你這傻瓜!你要是出點事,我怎么給爹媽交代?”
陸文武很愛自己的姐姐,不躲不避低頭認(rèn)錯道:“三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
弟弟全身而退多虧了耿志遠及時制止,陸怡感激不盡,真誠道:“耿志遠,你救了我弟弟……我謝謝你。”
折騰了一天,耿志遠已是身心疲累,他勉強笑了笑道:“行了,你們姐弟都沒事,那我就回去了。你身體恢復(fù)后記住去找我。”
“嗯,我忘不了。”陸怡姐弟目送耿志遠上了出租車,陸文武嘆道:“三姐,耿哥要是我姐夫,那該多好!”
陸怡聞言臉頰緋紅,好在是夜晚看不出來。她自知之明道:“別瞎想了,我都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是不會要我的。再說,耿志遠是個干凈正直的人,你姐姐配不上人家。”
陸文武雖然是個直腸子,但也明白這個道理,搖著頭不住地嘆息。
第二天是周一,耿志遠繼續(xù)忙自己的合成氨excel計算表。雖然合成工段由林蔭負責(zé)工藝計算、設(shè)計流程和提出一次條件,但生性好學(xué)的他不愿放過這次難得的實踐機會,克服困難也要堅持計算下去。
下午三點多鐘,耿志遠正被計算公式搞得頭昏腦漲,陸怡突然打來電話,興奮道:“他死了!他昨天晚上死了!”
“誰?誰死了?”耿志遠腦袋還停留在合成氨計算上,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陸怡又哭又笑道:“肖華武死了!他開車追尾了水泥罐車,車子著了火,全車人都死了!”
“啊!?”耿志遠驚得目瞪口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善惡有報?
他難以置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先同事告訴我的,還說肖華武爸媽都快瘋了。”陸怡有些幸災(zāi)樂禍。
耿志遠心頭一動,忙道:“你小心他爸媽找上你。”
“找我干嘛?”陸怡冷笑道:“又不是我害的他們兒子。”
“你怎么不明白呢?”耿志遠分析道:“他們兒子沒了,你肚子里可是懷的肖華武的孩子,他們肖家正兒八經(jīng)的孫輩。他爸媽要是知道了,還能不找你?”
“你是說他爸媽會來要我生下這個孩子?”陸怡總算開了竅。
“那是。”耿志遠又道:“生與不生你自己決定,千萬別受外人影響。”
“呸!”陸怡啐道:“還想讓我給他家生孩子?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
“別生氣,你冷靜下來想好了再做決定,行嗎?”耿志遠不愿摻和這趟渾水,聊了幾句便放下了電話。
陸怡會生下孩子嗎?耿志遠思前想后,感覺如果肖家出的價夠高,陸怡怕是會生下這個孩子。
又過了大半月,時間已是十二月下旬,天空又下起了雪。陸怡終究堅持住了自己的本性,拒絕了肖家父母二十萬元的誘惑,打掉了腹中的孩子。僅僅休息了不到一個月,她便硬撐著身體到渝湘餐廳走馬上任。
跟肖梅相識已經(jīng)有兩個月,耿志遠卻沒有跟她見過幾次面。每次給她打電話約會,要么是工作忙,要么是有會開,幾次推脫后耿志遠有點心累也懶得再約她。
十二月中旬,肖梅出乎意料地主動約耿志遠見面。見了面沒說幾句話,她突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正在準(zhǔn)備注冊結(jié)構(gòu)師考試,這幾個月我得專心復(fù)習(xí),咱們先不聯(lián)系,等考完試再說,你說行嗎?”
備考注冊結(jié)構(gòu)師意味著姑娘追求進步,要求也算合情合理,即使耿志遠感覺不妥,也不好意思當(dāng)面拒絕,只得點頭答應(yīng):“那行吧,祝你考個好成績。”
從那天之后,兩人便各安天命不再聯(lián)系。
1999年元旦剛過,一天晚上偶遇陳瑛,她好奇地問起耿志遠跟肖梅的進展情況,耿志遠便以實情相告。
陳瑛聽罷皺眉道:“我這同學(xué)也真是,哪有這樣談戀愛的?想談就認(rèn)真談,不想談就說不想談,耗著你不見面算是怎么一回事?”
和魏曉分手后,耿志遠對談戀愛一事很有幾分畏懼,不跟肖梅見面正合他意,滿不在乎道:“她想考結(jié)構(gòu)師,可能是不想分心。”
“哼!”陳瑛終究是女人,對女人的小心思很是了解:“如果肖梅對你有意思,她還能忍住不跟你見面?我看那,保不準(zhǔn)她是沒看上你。”
耿志遠茫然道:“她沒看上我為什么不說呢?還讓我等著是什么意思?”
陳瑛心思百轉(zhuǎn),暗道:“肖梅十之八九是把我這個傻師弟當(dāng)了備胎。不行,我是介紹人,可不能讓師弟白白傻等著吃暗虧。”
“我給你出個主意吧。”陳瑛眼珠一轉(zhuǎn)道:“她不是說準(zhǔn)備考試嗎?晚上你悄悄去單位找她,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這不大好吧?”耿志遠躊躇道:“萬一見了面她不高興怎么辦?”
陳瑛氣得笑了起來:“你呀……讓我怎么說你好呢?聽我的,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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