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圍獵(九)蛇禍
之后的幾日,不計外頭圍獵如何的熱鬧,灼華一直閉門不出,旁人去瞧大半也都被婉言拒絕了。
因為梅家此舉丟人,知情的夫人們到底也是有涵養的,便也沒有傳出去,而梅家那邊除了梅侍郎每日照舊的進出,也是安靜的很。
外頭的人見灼華悶著不出來,不免暗暗猜測,徐家大約是有了什么想法,郡主被氣到了,這才不肯見人,否則也不會連徐悅也被趕了出來,同姜遙住在了一起。
長天在外頭轉了一圈回來,懷里抱了一堆果子,“外頭真是越穿越離譜了。”
灼華對于外頭的謠言表示無奈,她把徐悅趕出去實在是那家伙太過分了,一盆水澆滅了火盆,在此處還要同她……口口聲聲說要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屬于誰的!那夜她幾乎是咬碎了牙才沒讓聲音漏出去,不然她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她原也是不想來的,既然旁人覺得她是氣壞了,這樣正好,讓她躲個懶。
“由著他們去吧!”秋水拿了個笸籮接了她懷里的果子,“這是哪家的郎君,日日給你塞這好些果子?”
“這一回不是閔大人也來了么,我就去同他打了招呼,都是他身邊的一個禁軍給我的。好像叫什么楊淇的。”長天笑呵呵的,純然一副沒有開竅的樣子,“剛剛我要去圍場那邊看看的,正好碰見了,他又給我塞了一大把的果子。”
禁軍值守哪有那么巧遇上的時候身上帶了果子了,怕不是就等著遇見這小丫頭的吧!
“哦?”灼華轉身與秋水相視一眼,挑了挑眉,“倒是許久未見過閔大人了,他今日沒跟著去獵場么?”
長天把果子都擺進彩柳燕碗里,回道:“今日輪到他們值守營地。”
秋水笑瞇瞇的湊近她,“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了。”
長天呆頭呆腦:“小楊告訴我的么。”
灼華笑道:“什么時候……”
身畔一陣悉悉索索,腳邊的小豬仔不安的叫起來,灼華以為是帳篷里鉆了老鼠了,嚇得趕緊跳下了床。
“小心,是蛇!”外頭岑華的聲響傳進來。
“別用手!”
灼華趕緊阻止了長天,可長天的手已經去掀開了毯子,黑影猛地向上一竄。
真是蛇!
三角頭,通體褐色,隱隱夾雜著片片紅斑,分明是毒蛇。
好在秋水反應快,把長天推開,否則即便有太醫在,她怕是要吃大苦頭了。
又是幾聲悉悉索索,還有蛇在往里鉆。
瑯琊山有蛇,可她的紅帳就在王帳邊上,里里外外都是灑遍了硫磺的,怎么會有毒蛇鉆進來?
定是有人故意了!
灼華面色發白的楞在原地,看著地上扭擺著的毒蛇,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一股惡心感梗在心口,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蛇啊!
長天驚恐的扯著嗓子喊起來。
倚樓和聽風聽到岑華的警告,正掀了帳簾進來,就看見幾條毒蛇四處亂竄,兩人甩出暗器,釘在了毒蛇的腦袋上。
“姑娘,沒事……”
倚樓的話還沒說完,灼華兩眼一閉,暈了!
曉得這里怕是不安全的了,倚樓把灼華抱去李郯的紅帳。外頭岑華已經抓到了偷偷放毒蛇進來的禁軍。
岑華放了信號,徐悅聞消息調轉了韁繩直奔了營地去。
暗衛受訓的時候受盡各種折磨,以免他日被抓后受刑供出不該供的,是以她們也懂得如何讓人招供,不過幾招,那禁軍就把背后之人吐出來了。
“是梅家姑娘。”
梅侍郎得到消息,匆匆趕回營地,想著拿了妻女去請罪,盼對方能看在李彧的面上放過梅家一碼,卻見妻女已經服毒自盡了。
她們自己死便也罷了,可連伺候的丫鬟也都死了,這便很明顯是被人滅口了。
兩撇小胡子的劉太醫給灼華把了脈,“郡主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驚,下官開一劑安神鎮靜的藥,吃下了就好了。”
灼華夢見自己被圍困在蛇窩里,密密麻麻的毒蛇不斷朝她吐著信子,她害怕極了,也惡心極了,想求救,卻發現自己好似啞了一般,怎么都發不出聲來。
徐悅看她眼珠不停的動,手指僵硬的微動,卻又不似醒來的樣子,仿佛十分痛苦,緊緊攥著她的手,忙扯了太醫問:“她這是怎么了?”
劉太醫一看,安撫道:“受了驚嚇總會墮入夢魘的,不妨事。”拿了個小瓷瓶,拔了蓋子在她鼻下走了兩個來回。
那味道便是旁邊的人聞著也是直往后退的,被這樣近距離的刺激,灼華皺眉瑟縮了一下,立時就醒了。
灼華一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蛇在床上游動的畫面閃過腦海,立馬嚇得跳了起來,掀了被子一下子竄進了丈夫懷里,“悅郎、悅郎好多蛇啊!”
劉太醫摸了摸小胡子,笑瞇瞇的退了出去。
李郯表情豐富的“哇哦”了一聲。
見灼華無事,姜敏抿了抿笑,扶著妻子出去。
李郯走到門口,“咦”了一聲,“這是我的帳篷吧?”
姜敏淡聲含笑道:“難得妹妹投懷送抱,咱們避一避。”
灼華哪里還有心思理他們兩個的取笑,摟著徐悅的脖子,縮著腳丫子,整個人蝦米一般蜷縮在他的懷里,總感覺周圍還有蛇在。
徐悅看著她又驚又嚇的樣子,淺眸掃著四周,就跟個受驚的小娃娃似的,那還有往日從容淡然的樣子,他圈著妻子的腰身,挑眉道:“我的小郡主,今夜要不要我侍寢呢?”
肯定要啊!讓她一個人睡,床都不敢上了,灼華防備的看著四周,猛點頭,點著又覺得不大矜持,忙又搖頭。
徐悅自覺忽略后半段,親吻了一下妻子的臉頰,非常愉快的決定了,“要啊!好的,就這么說定了。”
“流氓呀!”灼華捶了他一下,還是覺得床上不安全,指揮著丈夫做到桌旁去,“誰放的蛇,人抓到了么?”
徐悅抱著她在桌旁坐下道:“梅家女,被滅口了。”
“到不知是李懷還是藍氏了。”灼華恨恨拍幾下丈夫的肩膀,“真是討厭死了!壞的很、壞得很!”
“沒證據,咱們也曉得是誰做的,有他在里頭挑撥,倒讓咱們多了兩個幫手去對付他了。”徐悅想起也是十分后怕,那種毒蛇咬上一口,便是太醫在也未必能救了,擁著妻子的雙臂緊了緊,“怎么那么怕蛇。”
“這有什么為什么呀,就是、就是害怕么!”灼華搓搓手臂,“長得那樣丑,眼睛可怕,還一扭一扭……咦~”
徐悅失笑,“孩子氣。”
“徐大人是老人家了。”灼華斜他一眼,眉眼嬌柔,“妾身可不還年少呢么!”
唇瓣在她的耳垂微觸,然后含住那粒潤白,輕輕吮吸一下,徐大人啞聲道:“看來是為夫伺候的不夠好,我的卿卿開始嫌棄為夫力不從心了?”
“胡扯什么呀!”灼華粉面霧眸,推開他從膝頭跳了下去,她倒是盼著他不要那么盡心盡力了。
徐悅追上去把人圈住,不知羞的問她:“那夜我伺候的好不好?”
“天啊!”想起那夜他在她那處又親又咬的,自己也沉溺在其中,灼華的臉都要燒起來了,真是吃不消他的露骨,素手糊上他的臉,“你別說了呀!”
“你身上我哪處沒吃過,臉皮還這樣薄。”徐悅指著后面“呀”了一聲。
灼華一驚,一下子跳起來,摟住他頸項,雙腿掛在了他腰上,“……”
徐悅笑的得意又露骨,黑眸瑩瑩放光:“夫人真是熱情!”
灼華:“……”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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