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干將?
“此劍長三尺三寸,入手略沉,估量著有十斤,韌性欠缺、硬度上乘,做工的確有點像是戰(zhàn)國時期的青銅劍,但其整體全無銹跡,可見材質(zhì)絕非青銅,也沒有任何特征說明這把劍是干將……在我看來,只能算是一把好劍……你開個價吧,如果合適,我要了。”那壯漢轉(zhuǎn)身回到攤位,卻沒有要將劍放下的意思。
“劍七十萬,但不單獨買,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是一起的,總共兩百八十四萬。”黑衣青年指了指自己攤位上的東西,零零總總二十多件,有指環(huán)、令牌、印璽、匕首、護心鏡等,甚至有一截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脊椎骨,包括壯漢手中的劍,都或多或少沾著些泥土。
壯漢聽罷皺了皺眉頭,說道:“太貴了,別的東西我不要,就這把劍,一百萬。”
“東西不單賣,不買就放下。”黑衣青年根本不考慮。
眼看著壯漢欲言又止,旁邊一名戴著間金勞力士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不經(jīng)意地揉了揉戴表的手腕,然后輕蔑地掃了一眼壯漢,笑道:“小兄弟,這里不是菜市場,不能講價,賣家想怎么賣就怎么賣,買得起就掏錢,買不起就放下,別妨礙別人的生意……小伙子,三百萬,你這些,我全包了!”
“可以,我要現(xiàn)金……”黑衣青年點點頭。
“那是自然!”勞力士男打了個響指,一名保鏢提著一個手提箱上前,一打開,三百摞百元大鈔將手提箱塞得滿滿。
黑衣青年點點頭,當(dāng)即起身,將原本當(dāng)作椅子的木箱打開,逐一將攤位上的東西收回木箱。
“喂!小兄弟,把東西放下吧,那是我的。”勞力士男轉(zhuǎn)了轉(zhuǎn)戴表的手腕,語帶挑釁道。
“可惜一把好劍,落入你這種俗人手中……”壯漢無奈搖搖頭,直接反握劍柄,使得劍鋒朝下,而后松開劍柄,任由黑劍自由墜落,劍鋒竟是直接刺穿地面,三分之一的劍尖沒入地下。
周遭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勞力士男更是狂喜,正要伸手握劍,黑衣青年上前來,率先將劍拔起,然后放入木箱,完成收納,并用地上的紅布將木箱包起。
“好了,錢拿來,這些就都是你的了。”黑衣青年拍了拍手中的木箱,此時,勞力士男還是謹慎地圍著黑衣青年打量了一圈,確定沒有掉包才放心地完成了交易。
結(jié)束交易的黑衣青年往東走去,而沒買到黑劍的壯漢則往西離開……
“哈哈!我的寶劍!我的干將!”勞力士男此時趕忙將紅布拆開,從木箱里取出黑劍,越看越是喜歡。
此時,人群最外圍的趙風(fēng)、白澤、令狐弓三人默契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說道:
“演戲!”
“哈哈!白先生知曉一切,會看出來倒是不稀奇,到不知道趙老弟是怎么看出來的?”令狐弓笑道。
“也不是有什么根據(jù),七十萬的干將,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真的。”趙風(fēng)更多的是憑感覺得出結(jié)論。
“倒也沒錯,這是最容易發(fā)現(xiàn),卻也是最容易蒙蔽人的一點,所有的人都知道便宜沒好貨,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就是有人會不斷上當(dāng),終歸是起于一個貪字!而我是看出那高個男人手中鐵腕,與那青年攤位上的幾件鐵器在做工細節(jié)上有相似之處,因而斷定他們是互相認識的,不過,就算那些附贈品都是假的,三百萬能買到一把那般鋒利的寶劍,其實也不算虧……”其實令狐弓在看到黑劍刺入地下的瞬間,也起了心思,只不過當(dāng)時黑衣青年已經(jīng)跟勞力士男達成交易意向,自己再出手就有點不太合適了。
“說到底,你們還是沒看出真正的端倪。”白澤此時神秘兮兮地說道,一臉“只有本大爺知道真相”的欠揍表情。
“正如你們所說,那兩個人的確是認識的,局也是刻意布置的,但劍卻在最后一刻,被那個小屁孩掉包了!”白澤說著,用憐憫的目光望向那被人群包圍著的勞力士男。
“不太可能吧,那個青年是在眾目睽睽下,將劍放進木箱,那之后,買家還圍著他觀察了一圈,那么大一把劍,如果掉包,要藏到哪里?”趙風(fēng)不太相信。
白澤伸出右手食指,做出了一個戴戒指的動作,小聲道:“那個小屁孩的戒指就是整個騙局的關(guān)鍵,你可別忘了,這里可是散修聚會的場所……”
趙風(fēng)愣了愣,很快意識到了。
“你是說,那青年的戒指……可以收納物品?”
“不錯!那是修真法寶的一種,統(tǒng)稱‘虛納’,外形本不固定,但絕大多數(shù)的虛納都是方便攜帶的戒指,所以現(xiàn)如今,修者基本上都只認‘虛納之戒’。”白澤肯定了趙風(fēng)的推斷。
“虛納的煉制之法已經(jīng)失傳許久,現(xiàn)如今流傳在散修圈、修真圈的都是久遠前傳承下來的,每一件虛納的價值都無可比擬,普通散修根本不可能擁有虛納……若不是我看了那個小屁孩的前世今生,都懷疑他是修真圈的人了。”
白澤三人雖然已經(jīng)識破騙局,但買下黑劍的勞力士男卻渾然不知自己上當(dāng)受騙,直接用紅布包起黑劍,隨便將木箱扔在地上,對著圍觀之人說道:“剩下的這些,就當(dāng)作諸位捧場的禮物,有誰看上就拿走,一人只能拿一件。”
看著勞力士男帶著寶劍離去,倒是有幾個路人蹲在了木箱前取出幾件東西來查看。
“我日!銅鎳合金帶點鉛,全尼瑪是現(xiàn)代工業(yè)的殘次品!用土做舊的!這塊護心鏡都快化了,怕不是巧克力做出來的!也就這塊骨頭還能有點價值,你們誰家里養(yǎng)狗就帶回去喂狗吧,不怕自家狗出事的話!我得去洗手了!”路人中一個看著有點眼光的中年人看了十幾個物件,最后氣得直接拍手走人,直奔衛(wèi)生間。
又有幾批人蹲在木箱子邊上看了看,只有三四個拿走了一件看著不錯的物件。
“咋樣,要不要試試看?我不用動能力,我們?nèi)齻憑感覺選一個,然后我來看看有沒有撿漏。”白澤提議道。
“倒是不錯,白先生有此興致,自然奉陪!”令狐弓示意保鏢取出三副橡膠手套。
三人挑了一輪,白澤拿了一枚戒指、令狐弓選了一個印璽,趙風(fēng)則拿起了那塊護心鏡。
三人剛挑完,馬上有保安過來將擺在路上的木箱和壞掉的垃圾桶處理掉。
白澤掃了一眼三個物件,最后露出一絲苦笑。
“看來是我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戒指和印璽是三天前新鮮出爐的,這個護心鏡稍微久一點,半個月前從回收站一件COS用的古裝上扣下來的……你選什么不好,選這玩意,材質(zhì)跟輪胎差不多,表面估計是被火烘烤過了,都融成這樣了。”白澤無法理解趙風(fēng)的眼光。
“這個比較干凈,而且韌性不錯,也不大,剛好能放口袋里,要是上衣有內(nèi)兜,放兜里,說不定還真能擋點意外。”趙風(fēng)說著,為了展示這塊護心鏡的韌性,用力一掰,使之整個彎曲,正面受力拉扯,表面的一些皸裂紋理也顯現(xiàn)出來,看上去就像是報廢的輪胎做成的護心鏡。
“這都干裂這撤樣了,還想擋什么……算了,反正已經(jīng)預(yù)料到不會有什么好東西,那兩個騙子沒少做這種勾當(dāng)!”白澤氣急敗壞地將戒指揣進兜里。
“話回正題,剛剛那把黑劍的確是鋒利,雖然被換了,但那個青年既然將之稱作干將,究竟是不是真的干將?”趙風(fēng)也隨手將護心鏡放到口袋里,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事情,一旁令狐弓顯然也很感興趣。
“干將?呵呵,華夏十大名劍之一!可能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況且,真正的干將,表面是有血紋的,不止是干將,莫邪劍表面也同樣有血紋!那莫邪為干將所鑄,而干將為歐冶子所鑄,不知為何,我無法知曉莫邪的結(jié)局,但卻清楚干將已經(jīng)在一場劍斗中被摧毀,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干將。”白澤很肯定地說道。
“以白先生能為所知,華夏十大名劍,可還有存世之例?”令狐弓追問道。
“一把……不,也可以說是兩把……”
“軒轅劍至今存世,被上界修真圈收藏,除此之外,在十大名劍中,有一柄劍比較特殊,此劍雖出自歐冶子之手,但其本質(zhì)是天地自然而生的浩然劍氣,歐冶子游歷天下,偶然尋得這劍氣,遂與干將合力打造一劍,將之聚合劍中,成就威道之劍——太阿!”
“而今,太阿劍體雖然毀去,也只是回歸天地自然,而世間卻再難有人能重鑄太阿……”
一行人一邊逛,一邊聽白澤講“過去的故事”,隨著時間流逝,會場的人也越來越多,也因此,有更多的人向趙風(fēng)詢問一石弓的價格。
“不好意思,這把弓不賣。”趙風(fēng)又一次向路人表明情況,若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他也不會帶弓出來。
“趙老弟這把弓會被那么多人看上,想來也不是凡物,白先生可知道其來歷?”令狐弓此時也對一石弓有了興趣。
“不行,我最近開始發(fā)現(xiàn),所有與你趙風(fēng)有關(guān)的事情,我都無法知曉……唉?”
白澤說著,突然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趙風(fēng)!我剛剛不是說過,我無法知曉莫邪的結(jié)局嗎?”
“但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說不定……”
“莫邪會落入你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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