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養(yǎng)父母
正午時分,趙風在莊老家中吃了三大碗米飯,身體從虛弱狀態(tài)恢復六成,算是脫離了危險,血脈催生黑血的速度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而黑血的藥力并不會因為流失黑血而減弱,藥力的源頭來自血脈,只要血脈不受損,藥力便永不衰減。
此時,莊老神色輕松地從內(nèi)室走出,來到趙風跟前便要屈膝。
“莊老不可!”趙風趕忙上前扶住莊老。
“我莊重陽一生從未謝過任何人,但這一次,我必須有所表示!趙先生今后就是我和丫崽子的大恩人!旦有吩咐,莊某人絕無二話!”莊重陽自報全名,盡顯誠意。
“別說什么恩不恩人的了,莊老能十一年如一日地照看丫丫,更令我敬佩!而我也不忍心看著丫丫小小年紀就承受非人的痛苦,若莊老有意表態(tài),還請將此事保密,我畢竟只是普通人,不想因此招惹上什么麻煩……”趙風堅持不讓莊重陽下跪。
“恩人之意,莊某人自當奉守!若村中人知曉丫崽子的病情好轉(zhuǎn),莊某就說是意外摘得靈草,絕不會暴露恩人秘密。”莊重陽雖然放棄了下跪,但語氣中仍不改尊敬之意,完全將趙風視作上賓。
“那就好……那丫丫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趙風無奈,之后將話題引開。
“體內(nèi)毒素銳減,不再滲出血汗,只是常年沒有下床,四肢退化嚴重,短期內(nèi)沒辦法正常行走,但好在莊某這些年來沒少用藥方維持丫崽子的四肢活性,今后只需稍加鍛煉,可以慢慢恢復正常,只是……”莊重陽欲言又止。
“是不是毒源沒有解決?”趙風其實能大概猜測到這種情況。
“正如恩人所說,丫崽子的尿毒癥雖然被一股藥力沖散,毒性也被稀釋到不影響生命的程度,但那畢竟只是暫時的,只要毒源不除,毒性卷土重來,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情況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丫崽子現(xiàn)在不會終日受病痛折磨,莊某打算趁著這段時間,盡快用藥方增強丫崽子的免疫力和體能,或許也可通過其他藥草的藥力延續(xù)那股仍在生效的藥力……”莊重陽已經(jīng)想出了諸多的應對方案,但他知道這些方案都不是最佳的。
最佳的方案,還是趙風的黑血,但莊重陽不想得寸進尺地提要求,畢竟他也看得出來,趙風“醫(yī)治”過后,整個人神色蒼白,想來也不好受。
趙風點點頭,然后道:“我已經(jīng)出來大半天,也是時候回去了……”
“那好,莊某讓二狗子帶恩人進城……”莊重陽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沒有怨言。
“不用了,我知道大概的方向,能自己回去……我明天會再來。”
趙風笑道,然后出門離去……
“我明天會再來。”趙風的這句話在莊重陽腦海中回蕩,話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眼看著趙風的身影消失在盡頭,莊重陽終于難掩情緒,對著趙風離去的方向跪了下去,一時老淚縱橫,口中不停叫著“恩人”、“拜謝”……
……
下了山,趙風確定了大概方向,以猛獸身法全速趕路。
兩個小時后,趙風如愿找到了公路,花二十塊讓路過的摩托把他載到城里,最后坐一個小時的班車回到溪美鎮(zhèn),走進福苑小區(qū)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十一分。
“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打你手機還在服務區(qū)外,你是去哪里了?我差點就報警了!”白澤一見趙風回來,松了一口氣。
“昨晚看現(xiàn)場打得那么熱烈,有點慫,就先跑了,不過我對那邊不熟,走著走著迷路了,繞了好大圈才回來……神刀如何了?”趙風下意識地向白澤隱瞞了麒麟山的見聞。
“當然是葉梟得手了,我欽定的神刀之主,豈會拉胯?我中午已經(jīng)去見過葉梟了,他同意給令狐弓那個老頭延續(xù)壽命,龍鱗也跟了葉梟,令狐弓表示要給我一筆中介費,以令狐家的手筆,這中介費不會少,到時候你我平分如何?”白澤提議道。
“我只是旁觀者,你不用分錢給我,倒是這葉梟……他還真能給人續(xù)命啊,能續(xù)多久?”趙風擺擺手,拒絕了白澤的“分贓”邀請。
“這個嘛……因為事實還未發(fā)生,我預知的軌跡尚未發(fā)生轉(zhuǎn)變,我也無法預知具體延續(xù)多少命數(shù),以葉梟當時的語氣,似乎續(xù)個十年不在話下,但也說不準,因為想要以葉梟的方法續(xù)命,仍缺一味藥材,令狐弓說是會全力尋找,尋得的藥材年份,影響續(xù)命數(shù)額。”白澤敲了敲額頭,露出幾分糾結(jié)之色。
“那豈不是正合你意?令狐弓可以通過你知道世間何處有所缺的藥材。”趙風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伸了伸懶腰,便又有了空腹感。
“我是知道,可是,也只是知道。”白澤苦笑道。
“那味藥材非是凡物,全部被修真圈掌握,令狐弓根本拿不出足夠的利益去換取藥材……葉梟給的期限是七天,過了期限,葉梟便不再出手,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宗師真言,出口成規(guī)’的借口,說到底就是不想負責,又不希望給人留下‘知恩不報’的口實!他要是出口成規(guī),我還言出法隨呢!我的預言就沒有不成真的!我驕傲了嗎?”白澤一臉驕傲地表示自己沒有驕傲。
“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也是盡力了……說起來,昨天臨離開前,窺見那口神刀的威能,的確是駭人,普通人真的能鍛造出那樣的神刀?該不會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吧?”趙風迫切地想要知道神刀與自己看到、聽到的“龍”是不是有關系,但又不能明著問。
“嘿嘿,故事當然是有的,而且還是相當殘忍的一個故事……其實吧……龍鱗的大師父并沒有……”
就在白澤正要說明之際,趙風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竟是養(yǎng)父·趙慶宇的來電。
“以后再說,我接個電話……”趙風起身,匆匆走到陽臺去接電話。
電話內(nèi)容很簡單,趙慶宇一家四口趁著暑假,回老家來了,剛剛的電話是讓趙風去接機。
趙風接了電話之后,也顧不上吃飯,便匆匆動身去了桃源機場,雖然趙家一直沒怎么管自己,但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父母,趙風對他們還是保留著尊敬之意。
趙風提前半個小時叫好了出租車,耐心地在出口處等候。
“趙風!這里!”
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從不遠處傳來,順聲望去,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身著名牌休閑裝,頗有幾分成功人士的風范,此人正是趙風的養(yǎng)父·趙慶宇。
而在趙慶宇身旁的女人,年過四十,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上去與三十歲無異,雖然實際身高只有一米五九,但在高跟鞋和修身長裙的協(xié)助下,仍顯得高挑,此女便是趙風的養(yǎng)母·張麗琳。
跟在兩人左右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的叫趙子龍、女的叫趙媛媛,今年八歲,是一對雙胞胎,兩個小娃的五官有七八分神似,男的俊俏、女的柔美,能得這一對子女,上輩子怕不是拯救了宇宙。
“趙叔、張姨、子龍、媛媛,好久不見了!”趙風上前一邊打招呼,一邊接過養(yǎng)父母手中的行李箱,并順手rua了一下弟弟妹妹的頭。
趙風從小就關養(yǎng)父母叫叔、姨,本來是要糾正的,但隨著后來雙胞胎出生,改不改口也就無所謂了,干脆就這樣一直叫到現(xiàn)在。
“一年半沒見,看你長得挺壯實,我也放心了。”趙慶宇笑著拍了拍趙風的肩膀。
“趙叔、張姨也是,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更年輕了,子龍個頭也更高了,倒是你媛媛,怎么還是這么點,是不是挑食了?”趙風難掩喜悅,笑容不斷。
“哼!我沒有挑食!我也有長高!再等幾天,我就比趙風哥更高了!”趙媛媛不服氣地仰著頭,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夸張地比過頭頂,當她意識到舉起手也沒辦法比趙風高的時候,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躲到張麗琳身后,又探出一個腦袋對趙風做了個鬼臉。
“呵呵,趙叔、張姨,吃飯了嗎?要是沒吃,可以在附近先吃點。”趙風無奈笑了笑,一邊將行李往出租車后車廂搬,一邊詢問道。
“飛機上有提供午餐,不用你費心了……唉!你輕點放我的箱子,里面可都是高檔化妝品和包,你別給我弄壞了!”張麗琳陰陽怪氣地說道,從見面開始,她便戴著墨鏡,微仰著頭,一股高傲的模樣。
“哦哦!抱歉!”趙風趕忙應道,然后小心地將行李箱放好。
對于自己的仰慕,趙風也早就了解了,每年回來時,可以通過養(yǎng)母的表情判斷出這一年在外的經(jīng)營情況如何。
若長時間表現(xiàn)得不高興,基本上就是虧本了;
若主動地與人問好,就是小賺;
若看到誰都笑臉相迎,就是大賺。
看到張麗琳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趙風便知道養(yǎng)父母這一年半怕是發(fā)了財。
“麗琳,你差不多就行了……”趙慶宇小聲地向妻子提醒道,換來的卻是一聲冷哼。
一輛車坐四個人已經(jīng)多了,但有兩個小孩,倒也正好。
趙風沒有上車,他直接去了附近的車站,花五塊錢買票。
當晚,趙風沒有回出租屋,和白澤說明情況之后便回家了,和養(yǎng)父好好吃了一頓晚飯,又陪弟弟妹妹玩耍了一會兒,一直到九點才回房休息……
趙慶宇喝得半醉,一身酒氣地推開主臥室的房門,張麗琳正在化妝臺前敷面膜、看手機。
“趙風這小子可真厲害!雖然高考沒考上,但也找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說是月工資就有四千七,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學徒呢!哈哈哈哈!我老婆真漂亮!來!親一個!”趙慶宇顯然心情很好,正要去報張麗琳的時候,卻被一把推開。
“厲害?哼!四千七的月薪在一線城市能做什么?沒考上大學,那他這輩子也就是在鄉(xiāng)下省吃儉用的命了!你一身酒氣別抱我!我問你!那件事情,你跟他說了嗎?”張麗琳皺著眉避開了趙慶宇的第二次熊撲。
“那件事?哪件事啊?”趙慶宇迷迷糊糊的,一時沒想起來。
“你!跟你說喝酒壞事!你偏喝這么多!我是說分家的事情!聽你說,趙風現(xiàn)在也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了,我們把老家的房子免費讓他住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仁至義盡!是時候讓他自己出去闖了……總不能到時候讓我們把這些年賺的錢,分給一個外人吧!”
(https://www.dzxsw.cc/book/164700/847258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