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戰國篇·別鑄師
九重天塔第一層本為無限天,但因天器損毀,內部空間崩壞。
直至認主趙風,領受麒麟河底部的龐大先天土靈氣,又結合極意功重塑空間之法,整合崩壞的空間,修復了第一層,并由趙風為此空間重新賦名為——靈元界,又稱靈源天。
極意功雖為輔助功法,卻能夠修補九重天塔這種高品階的天器,足可見其不俗,而此門功法之修煉難度在趙風所習得的功法中,更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他至今尚未完全領悟此法門的全貌。
而今,面對兇性滔天的勝邪,一直沉寂的九重天塔與極意功竟然在同一時間有了響應。
“叮!完成時代任務·阻止勝邪!獲得天階上品法寶·煉魂鼎!”
腦海中響起機械提示聲,紅葉無奈地抱怨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么,倒是趙風能感覺到煉魂鼎的細微變化。
趙風先前以意識玄印認主煉魂鼎,可即便是如此,他仍能敏銳地感覺到此法寶仍有一絲“死角”脫離掌控,他說不清這一“死角”的真身是什么,直至通過完成時代任務,才最終明了:那是時代因果的斥力。
在這之前,煉魂鼎是屬于戰國時期的,而趙風是來自兩千年后的未來,兩者之間有著不可逾矩的時代鴻溝,即便趙風能通過修為強行壓下因果斥力,也只能維持一時,最終仍無法真正擁有煉魂鼎。
而現在,煉魂鼎才算是真正歸屬于趙風。
“讓九重天塔和極意功響應的,不只是勝邪……還有煉魂鼎……這其中究竟有何種牽連?”趙風不解,但作為這四者之三的擁有者,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白衣、黑衣于此刻再度顯現,為趙風解惑。
“九重天塔第一層本是空間無限的無限天,可即便如此,在無限天內,不可載入任何活物,而第二層之小靈天,雖然空間有限,但在小天地之內,可自動衍生靈氣,進而容納生命,而今小靈天崩毀,由生轉死,欲重塑空間,有兩個方向:一者逆死轉生,再開小靈天;二者以死為本,開辟新界。”
“勝邪蘊含之兇性,乃是萬千生靈之死氣、怨念夾雜孕育而生,煉魂鼎更是經由無數魂魄溫養了漫長歲月,勝邪兇性響應九重天塔第二層之死氣,煉魂鼎則響應了極意功第二層境界,煉魂鼎又因勝邪內蘊含之冤魂而響應,才形成了這樣的連貫響應。”
聽了白衣的解釋,趙風點點頭,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況,喃喃道:“也就是說……勝邪兇性可以用來重塑九重天塔第二層,也能用來溫養煉魂鼎,只看我如何抉擇了……”
“沒錯,不過考慮到你所修之極意功已經和九重天塔處在互為綁定的狀態,天塔第二層的重塑,必定要有極意功的對應境界為依仗,最好是兩邊同時推進,但最終重塑的空間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全憑你自身的感悟了。”白衣補充道。
趙風稍作沉吟,向紅葉詢問道:“紅葉,勝邪劍上的兇性如果被我煉化了,是否違背因果?”
“不會,那兇性本就是因果汁外的殺戮生成的,即便你不將之煉化,時代意識最終也會將這股兇性轉流放到時代意識所管轄的空間之外。”
紅葉的回答讓趙風放下心來,環顧四周,視野寬闊,且無生人靠近,當即盤膝而坐,雙手攤開,左掌煉魂鼎、右掌九重天塔,雙寶齊現!
兇性為鑄,重塑天器,魂鼎為本,淬煉極意!
趙風雙管齊下,同時推進兩方進度,好在極意功作為輔助功法,其獨特性是綁定趙風本我意識的,而不是同步在肉身的修為境界上,否則還得花心力重修極意功。
兇性、魂力通過天器、功法轉化為相互契合的因素,最終在第二層的崩壞小靈天內重組時空,并不斷壯大……
冰層內的勝邪之鋒不斷縮減,兩個時辰后,兇性徹底消泯,勝邪又恢復了最初的斷劍姿態,劍體表面銹跡斑斑,再見不得半分殺意。
與此同時,趙風睜開雙眼,撤回雙寶。
“這些兇性根本不足以完成整個第二層的重塑,煉魂鼎的魂力倒還有所余力,看來得另辟蹊徑了。”趙風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這個結果也算不上多令人失望,現如今的九重天塔第二層內,已經出現了一塊四千多平米的重塑土地,在這片土地上,已經自行衍生出靈氣,雖然只有極少量,但至少是存在了。
此外,極意功有了新進展,雖然進展的益處還沒有表現出來,但那也是遲早的事。
“至于這柄劍……”趙風盯著勝邪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認為要將此劍交到其鑄造者手中,由歐冶子決定此劍命運。
時近黃昏,趙風在兵甲城西南七百米之外的樹林外圍找到了在此落腳的歐冶子師徒,并將勝邪轉交了出去。
歐冶子再掌勝邪,滿心感慨,他托著勝邪沉默良久,最終苦嘆一聲,將劍遞還給趙風,并道:“此劍不詳,勞煩趙老弟替我……將之毀去!”
趙風點點頭,接過劍,沒有再說什么。
“趙老弟,我早前說過要為你鑄造一柄劍,向你展示劍道無鋒的理念,但近幾天以來,太多變數接踵而至,我開始意識到,你所需要的并不是一柄無鋒之劍,所以……我不得不自食其言……希望你能諒解!”歐冶子低著頭,咬牙切齒道,作為一派鑄劍大家,在此時代背景之下,重其承諾,不比命輕。
此刻主動表明自食其言,這其中的屈辱對歐冶子而言比殺了他更難受。
“得劍,是緣;不得,是命。”
趙風以八字表明態度,這同時也是他對墨夜的態度。
歐冶子別過臉去,抹了抹淚,不太敢正視趙風。
“師父,無鋒劍理真的是正確的嗎?”
忽而,一旁的劍一開口詢問,他一臉的迷茫和掙扎,顯然這一天下來的所見,已經讓他原本對劍道的理念徹底失衡了。
歐冶子自然看得出劍一的心態轉變,沉默良久,最終只得付諸一嘆,無奈道:“劍理是死的,人心是活的,你既然對此存疑,不如出去多見見世面吧,我在開山邑有一名熟人,他的鑄劍技藝不在為師之下,見了他,也許你就會找到答案。”
“開山邑……”劍一喃喃念叨著。
隨后,歐冶子得知趙風也要返回開山邑,便將劍一交托給他。
鑄師連夜離開,趙風望著那頹唐的背影,似乎能夠理解鑄師此刻的心情,那種賴以生存的信念被現實擊垮得潰不成軍的無奈,以及舍棄一切,也要將那信念貫徹到底的執著,兩者糾纏,是任何外人都幫不了的局面。
趙風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這一眼之后,自己與鑄師將再無重逢之機。
“能結識這等奇人,已經是萬幸,豈有再貪之理。”趙風搖搖頭,隨后沖著歐冶子離去的背影躬身致意……
次日清晨,趙風帶著劍一往開山邑的方向趕路,兩人經過一段山道,被遠處的一道嬰兒啼哭聲吸引了注意。
“在那邊!”劍一感官敏銳,搶在趙風之前,確定了方向。
兩人循聲而去,卻見一名身著樸素粗布衣的村婦從山道盡頭迎面跑來,啼哭聲便是從村婦懷中傳出的。
那村婦神情慌張,是不是回頭探望,似乎是在被什么東西追趕。
趙風起初以為是遇到山賊的流民,但很快,他的這個猜想被否定了。
“靈壓……修者……”
趙風目光死鎖村婦身后,隨著魔瞳催動,窺見盡頭的一幕:四名僧人攜殺意而來!
那四名僧人身上都有很明顯的靈壓,那是靈氣漩渦的余威,來者很可能是修者,只是不知道這個時代是不是已經有修真圈、散修圈的存在。
“罪徒圣佛子!看殺!!”
一道梵音夾怒傳蕩而來,那村婦受音波侵襲,腳下步伐一瞬顛簸,翻倒在地,但仍死死護住懷中嬰孩,趙風看她神情雖然慌張,卻并不是畏懼死亡的焦躁,而更像是想要完成某件重要的事情,至少要在死前,將之完成。
“那村婦身上并無靈壓……修者為什么會追殺一個普通人?”趙風疑惑之際,那四名僧人提速殺至,四人看你村婦已經逃不掉了,當即雙掌合十,念其了往生咒,顯然是提前為村婦超度。
“圣佛子,玷污靈山圣地,罪無可恕!”
“元佛子,罪身邪胎,天地不容,佛旨當殺!”
四僧提運沛然佛力,四掌并發,撲殺村婦二人。
“修者之因果,與時代無關。”
趙風沉聲念叨,隨后打出一擊怒濤佛印,沖散四僧佛力,反震四人至重傷。
“何方妖孽,阻我西庭內務!”
面對質問,趙風并不回應,以嘲諷弓臺面容上前,抬掌再運極招,那四僧感應到霸道靈威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驚訝之際,自知不敵,當機立斷,遁離現場……
“大娘,你可還好?”劍一看危機化解,趕忙上前扶起村婦。
“我沒事……多謝兩位恩公……”村婦掙扎著想要給趙風跪下,奈何體力透支,無法如愿。
“嗚哇無哇嗚哇!”
這時候,原本已經停止啼哭的嬰孩再度發聲,趙風望著村婦懷中的嬰孩,竟莫名有股熟悉感,好似自己認識這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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