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女帝真身
趙風去而復返,擊暈行兇者,不等眾人反應,便拖著行兇者離開了現場,他雖然已經易容,但易容所用的身份是真實存在的,為了不給身份的原主帶來麻煩,才選擇了佩戴面具。
“哇!英雄救美耶!好帥氣!”
“帥氣?我看是俗氣!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學人戴面具,不過好像是有兩把刷子,馨姐,要不要拉他入伙?”
驚魂未定的黑馨謹慎地搖了搖頭,并說道:“這個人可能不是單純路過的,他戴面具應該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種人對我們而言不能用……這里不宜久留。”
黑馨看著面具人離開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覺得熟悉,卻也只是一瞬間。
半分鐘后,廣場上最后一批人結伴離開。
高峰萬安倉庫,兼物流中轉站、中長期貨物存儲兩大主要業務。
黑馨在一群女生的簇擁下來到B區12號倉庫,倉庫門大合,但透過門縫,可見倉庫內燈火通明。
“馨姐,就是這里了。”
黑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左右上前,推開大門,倉庫內近千人整齊列隊,靜候來者。
一步跨入,千人齊聲:“拜女帝!”
千人屈膝,黑馨看著眼前壯觀的一幕,表面看似冷靜,其實心里十分驚恐且無奈:這并不是她想要的。
起初,黑馨只是為了幫助那些家里困難的女生而在校園內接手小規模的心血買賣,更像是一群閨蜜的小圈子,可隨著時間推移,圈子越來越大,黑馨也的確因此賺了不少錢,而最初一起經營的王美麗、秦思琪也食髓知味,三人原本約定賺到最后一筆錢就收手,但之后,三人卻默契地沒有再提收手的事。
黑馨三人的生意一直經營得不錯,買賣心血聽著像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但因為接觸得多了,也一直沒有看到過什么危害,心里自然也就默認了這買賣的安全性。
一直到發生了另外一件事:王美麗在某一次抽取心血后,陷入長期昏迷,經過醫院檢查,說是檢查不到病因。
緊接著,秦思琪也出事了,她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甚至演變成暴力,最終在一次暴力事件中殺了人,當天被收押,經院方檢查,認定秦思琪有精神疾病,結局是她的后半生都可能要在精神病院度過。
兩個朋友相繼出事后,黑馨第一次對買賣心血產生了質疑,眼看著王美麗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精神病院的秦思琪精神狀態時好時壞,黑馨萬般糾結,一方面她懼怕自己也出事,另一方面,她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兩人發生經歷的事情與買賣心血有關聯。
就在黑馨無法下決定的那段時間里,一次前往精神病院探望秦思琪,正好遇到后者精神狀態好轉。
“黑馨!我們做錯了!買賣心血不能繼續!現在的我已經被另一個我占據!我已經不是我!你要快點收手!要快!”
秦思琪再次失去理智前的話幫助黑馨下了決心,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徹底斷了這門生意!
但當時的局面并不是黑馨想收手就能收手的,事實上,她作為三人中業績最好、潛力最大的一個,已經和上頭的人搭了線,甚至接觸到了一名自稱為“血修會”的高層人員,被授予了一個省市的經營權,黑馨如果想要收手,必須經過血修會的同意。
黑馨聯系了血修會的人,試探性地表達了自己想要退出的想法,血修會卻給了她一個指標,并明確表示,只要黑馨完成指標,就能全身而退,甚至能拿到一筆獎金。
血修會絕非善類,黑馨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高中女生,只能按照對方的規則來行事,為了達標退出,她開始降低抽取心血的標準,并擴大產業規模,也是在這期間,女帝擁戴者逐漸成了氣候。
買賣心血的產業鏈并不是只有黑馨這一條,隨著她擴張規模,不可避免地與其他勢力發生糾葛,好在擁戴者群體忠誠度極高,幾次沖突下來,凝聚力越來越強,甚至成了圈內的不敗神話,女帝名望不降反升。
在女帝的名人效應下,擁戴者的擴張速度一發不可收拾,等到黑馨察覺到的時候,擁戴者甚至已經數次與血修會產生了小規模的沖突,但最終都是小事化了,雙方并沒有撕破臉皮。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能退出……”
指標僅剩一成,但還是出事了。
擁戴者犯下命案了,而且死的還是血修會的人。
其實擁戴者的規模早就失控,其內部甚至產生了一股為了保障擁戴者集體利益的執行意志,這股意志代行女帝,迫使黑馨下達一個又一個指令。
擁戴者的執行意志一方面神化女帝形象,另一方面認為血修會沒有權利凌駕在擁戴者之上!
擁戴者們對女帝的忠誠是真實的,但女帝卻無法憑借自己的個人意識去左右擁戴者的集體行為——她被架在高位,被迫得只能往更高處爬去。
一旦黑馨退出,女帝形象不復存在,擁戴者的信仰崩塌,屆時,昔日的擁戴者將成為復仇者,而復仇的對象必然是昔日的女帝。
為了活命、為了自保,黑馨只能繼續當擁戴者的女帝。
而擁戴者的幕后行為愈演愈烈,與血修會的沖突等級也節節攀升,黑馨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所以離開了學校,甚至很少回家,只是偶爾秘密地往家里轉點錢。
保護身邊人的最好方法,就是遠離他們,也是因此,黑馨再沒有主動聯系趙風。
回到現在,黑馨走進倉庫,每一步都無比沉重,每一步都無可奈何,她雙眼黯然、面無表情,心里卻在哭訴:“誰來救救我……”
而在倉庫拐角的暗處,兩道金光窺視著倉庫內發生的一切。
“女帝竟然是她……”
得知真相的趙風滿心震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追查多日的東南地下神血丹產業鏈的關鍵人物·女帝,竟然是一個高二的女生,關鍵的是自己還認識她。
在趙風看來,黑馨是個叛逆心極強的女生,但其本性不壞,雖然曾經用視頻勒索過他,但勒索的手段和態度都算不上強硬,絕非慣犯,如果加以引導,還是能回到正途的。
而今,黑馨成了女帝,這事情可不是小打小鬧,這條線的盡頭是修真圈,以黑馨的身份,在這條線上走得越遠,便越危險!
但趙風不敢輕易現身,他目前還不清楚黑馨在這條線上究竟扮演著怎么樣的角色,又或者,她可能已經知道修真圈的存在,并且甘愿為修真圈賣命,如果真是那樣,那趙風一旦和黑馨把話說開了,反倒暴露了自己。
一番思索過后,趙風最終離開了現場。
“無論如何,今天已探得女帝身份,也算不虛此行了……黑馨……你究竟想做什么……”
……
回到家里的趙風第一時間收集了黑馨的所有情報,包括其家庭,以及生平動態,力求從中找到她成為女帝的原因。
“黑馨出生在單親家庭,其父親未知,她的母親名叫林淑芬,是一個蔬果鋪的老板……嗯?這個水果攤的地址……”趙風看著地圖上標出的地址,很快想起來自己去過這個蔬果鋪。
趙風最初在圣域注冊強者ID時,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在這個蔬果鋪,他還記得鋪子的名字叫林姐蔬果鋪,店主是個面善的大姐,當時她以為趙風是外賣員,還提醒趙風要戴好頭盔,也是那下意識的一句關心,讓趙風之后多次去光臨那家蔬果鋪,和那位“林姐”也算混了個臉熟,卻沒曾想此人竟然是黑馨的媽媽。
次日,趙風易容來到林姐蔬果鋪,并遠遠地監視著鋪子的經營狀況,生意不好不壞,從林淑芬的表情來看,家里不像是有什么困難的樣子。
觀察半天無果,而黑馨也沒有出現,趙風思來想去,最后撤掉易容,走上前去。
“這不是小趙嗎?今天買點啥?”林淑芬抬頭一看來者,認出了趙風,笑盈盈地打招呼。
“今天不買水果……林姐,其實我是黑馨的同學,黑馨最近有回來過嗎?”趙風擺擺手說道,他也觀察到在提到黑馨的名字是,林淑芬的表情有一瞬間頓了頓,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原來是小馨的同學啊,我說呢!你這么經常來我家買水果,該不是對我家小馨有意思吧?這可不行啊,你們還是學生,一切要以學習為主,阿姨雖然不反對早戀,但也絕對不提倡!你們還小,很多事情是付不了責的!何況我們小馨是女生,一旦出了事,她的一生就毀了!你還是快點走吧!以后也不要再來了!”林淑芬收斂笑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最終越說越生氣,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看趙風沒有離開的意思,林淑芬直接走出店鋪,推了幾下趙風,示意他離開。
趙風現在大概知道黑馨很可能已經很久沒回家了,而且林淑芬應該也注意到黑馨最近的異常,面對突然追問黑馨下落的趙風,林淑芬無法確定趙風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找了借口逐客。
看著林淑芬眉宇間的痛苦,趙風開口道:“林姐,黑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想幫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幫,所以才來這里找你,如果你相信我,請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林淑芬愣住,她看著一臉凝重的趙風,考慮著要不要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當她回想起趙風第一次來店鋪時青澀的神情時,終于下了決心。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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