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冰雨
雖然是三百例名額單獨進行拍賣,但從第一例開始,競價就沒有下沉的趨勢!
競價水漲船高,第二十個名額時就達到七千靈石一例,眼看著競價的勢頭還在飆升,按照這趨勢,到后面豈不是一例就要上萬?
相比之下,第一例不到四百,顯然越早出價越合適,那些原本抱持觀望態(tài)度的散修們都坐不住了。
七號包廂內(nèi),白澤聽著外面不絕于耳的提價聲,無奈地搖頭道:“這群冤大頭……到后面得哭死。”
趙風(fēng)聞言笑了笑,沒有接話,但他能理解白澤話中的意思。
其實這種拍賣方式開頭的確看著很嚇人,但如果結(jié)合現(xiàn)場情況來看,就知道該怎么做才最合適。
首先,這三百個名額是修真圈給散修圈的,也就是說修真圈不需要這三百名額,那么參加競價的也只可能是散修,而散修手中的靈石總儲備必然是有限,而且絕對不會到一個夸張的程度,估算五十萬靈石就已經(jīng)是頂天的數(shù)目了。
這五十萬靈石均攤給三百個名額,每個名額的均價大概為一千七,而現(xiàn)在第二十個名額就要七千靈石,這比均價多出來的部分只能從后面的名額均價中扣除。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單例價格越高,后面的均價就越低,甚至可能比第一例更低!
誠然,第一個拍下名額的散修血賺,但他之所以能賺只是因為運氣正好在第十秒叫到那個價格,而真正的聰明人從一開始就不會參與競價,而是等著其他人用遠高于均價的價格為后面的名額均價做墊子。
終于,在第九十一個名額達到散修所能觸及的單價天花板——三萬七!
總預(yù)算的靈石池已經(jīng)消耗了三十多萬,還有十多萬靈石將成為后續(xù)二百多個名額的總價。
“第九十二例,底價一百靈石,競價開始!”
除了第一例底價是一百靈石,直到第九十二例,才終于又回到了起點,而且足足七八秒鐘的時間沒有人競價,顯然所有散修此時都懵了。
“一百零一。”
“時間到!恭喜二樓的這位女士成功競拍!接下來會有工作人員與你交接,只要確定支付了靈石,即可得到探索者名額的信物。”廖吳嘉笑道,雖然沒說出來,但其實是擔(dān)心二樓的人不一定拿出靈石。
七號包廂內(nèi)的趙風(fēng)卻無此顧慮,因為剛剛叫價的正是亓仙兒。
接下來的名額拍賣又陷入了另一種極端,在經(jīng)過前面的瘋狂后,剩下的散修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三萬七買一個名額?怕不是瘋了!
如果說之前的競拍火熱是因為散修們擔(dān)心名額不夠,那么,散修們在冷靜下來后的想法則是:還有兩百多個名額,根本不怕?lián)尣坏剑?br />
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名額單價開始在一百、兩百、三百之間來回游蕩,哪怕是稍微超過四百,拍得的散修都會覺得自己虧了。
“我暈啊!就不該出四百,下一個名額說不定更便宜!”
“哈哈哈!出三百以上的都是大X筆!剛才出三萬七千的那位大老哥,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我就出兩百!愛給不給!”
那些沒能拿到名額的散修從一開始的焦慮,變成現(xiàn)在的優(yōu)越心理,對他們而言,競價高峰已經(jīng)過去了,出高價的時候被戲耍了的弱智,而不著急買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在那些自覺優(yōu)越的散修嘲諷其高價競拍者的同時,名額的單價又開始緩緩上升,從第一百五十個名額之后,已經(jīng)沒有五百以下的價格。
在第二百五十五個名額出手后,下一個名額再度引發(fā)競價狂熱!
五千、七千、九千……
局勢再度轉(zhuǎn)變,散修們的心理又回歸焦慮,如果說最初的焦慮只是自己嚇唬自己,那么此時的焦慮卻是真實的,因為現(xiàn)場每少一個名額,就少了一個機會!
靈識池的最后十幾萬數(shù)額在最后這四十幾個名額集中爆發(fā),漲價勢頭根本攔不住!
上一秒還滿心優(yōu)越的個別散修開始慌了……
砰!砰!砰!
“時間到!”
“恭喜八十九號貴賓以三萬八千靈石拍得最后一個名額!”
聽到這消息的瞬間,之前出了三萬七千靈石的散修老哥默默地松開房梁上的繩子,并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他來到窗邊,對著窗外怒吼道:“感謝八十九號兄弟給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催,甚至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勇氣,直到你遇到另一個比你更悲催的人,而更有意思的是,無論下一個人如何悲催,他總能找到更加悲催的人……
拍賣會終于結(jié)束,七號包廂內(nèi),白澤把玩著手中的四塊乳青玉牌,上面分別刻著九十四、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的字樣,到手的價格都是一百出頭,絕對算是最后那段拍賣的贏家之一。
趙風(fēng)拿走九十四號玉牌,而后改變?nèi)菝玻娜浑x開包廂,并在角落處變回原來模樣,再混入一二層退場的人群中。
至此,此行的目的達到,趙風(fēng)回到三層甲板上,時間不過正午,可遠空的天色卻顯現(xiàn)昏暗,好似風(fēng)雨欲來。
“呦!阿風(fēng)!”白澤帶著令狐靖走了過來,兩人裝作剛剛會面的樣子。
“我接下來要去跟平一城、華真真談判,這小子就暫時委托給你照看了。”
說罷離開,趙風(fēng)看了眼站姿端正的令狐靖,兩人無言,并肩共看海景……
轟——!!!
忽而,一陣?yán)坐Q響徹,隨后天降冰雹、驟雨,在甲板上玩耍的來賓不得不回到正廳。
雨勢漸漲,牽動海上波瀾, 游龍?zhí)栯S波起伏,這對船內(nèi)乘客而言顯然不是什么好的體驗,室內(nèi)的娛樂轟動也無法在這種環(huán)境下進行,所有乘客聚在大廳,聽著外面不斷響起的雷鳴,以及海浪聲,一種無形的恐懼在所有人心中滋長……
咔!!
就在此時,船內(nèi)照明突然關(guān)閉,伴隨著一道女乘客因驚恐而發(fā)出的尖叫,所有乘客心中的不安被引爆,現(xiàn)場眾人亂作一團,黑暗中亮起一道道手機屏幕的光亮,散修們倒還鎮(zhèn)定,富家子弟們則在慌忙中給家里人撥打求援電話,但海上信號本就極差,何況是在這種天氣下?
“媽媽!我不想死啊!”
“我就不該來參加這種活動!放我回去!”
“我要是死了,你們都要陪葬!!”
“大家不要慌!這應(yīng)該只是打雷導(dǎo)致的暫時跳閘,估計已經(jīng)有工作人員去處理了,我們不能亂!”
黑暗中的角落,一雙湛金的眼冷靜的窺視著全場的情況,雖然不安在蔓延,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引發(fā)實質(zhì)的損害,趙風(fēng)很快鎖定了大廳角落的一人……
……
趙月在燈熄滅的瞬間還在鄭有為身旁,可隨著船體顛簸,她本就瘦弱的身體直接在一次顛簸中被帶到了大廳角落,并徹底迷失在黑暗里。
趙月本想拿出手機來照亮視野,但一想到要在這樣的黑暗中與鄭有為相處,便忍不住抗拒,心想:干脆藏在黑暗中,等風(fēng)暴過去,一切都會恢復(fù)原狀。
趙月并不懼怕黑暗,或者說,她早就習(xí)慣了黑暗,從她還是秋月的時候,被養(yǎng)父母和哥哥特殊對待,整個人的成長環(huán)境幾乎是與外界隔離的,沒有朋友、沒有閨蜜更沒有私人空間,也唯有每天躺在床上關(guān)燈后,她才感覺到這一刻的世界屬于她。
成為趙月后,過往的那些禁錮全部消失了,她本以為自己活得了自由,但其實,只是從一個小牢籠進入了另一個大牢籠,她由始至終,無法為自己做主。
再度沉寂于黑暗,趙月莫名心安,她每一次在黑暗中,都會衍生出一種奇妙的情緒:就好似有某個令她開心的因素在發(fā)揮作用,像是一件事,又像是一個人,但如果要深究,卻又抓不到任何線索。
轟——!!!
又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降下,四周尖叫聲迸發(fā),趙月蜷縮在角落,閉著眼睛、縮著脖子,用雙手掩住雙耳,并非害怕,只是單純無法承受那巨大的聲響。
“又來了……又是那種感覺……剛才在拍賣會上臺的時候也是有這種感覺……”
“有誰在靠近?”
趙月在黑暗中抬起頭,左右環(huán)顧,除了遠處散亂的手機光亮之外,在看不到任何畫面,只有無盡的黑暗……
轟——!!!
嘭!!!
雷鳴與海浪同時逞威,趙月的身體隨著傾斜的船體再度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滑動,卻在剛有移動跡象的瞬間,被某個物體擋住了。
“誰?”
“是我,趙風(fēng)。”
趙月聞言大喜,雙手在面前胡亂摸索,似乎想要抓到那聲音的主人。
趙風(fēng)將手遞了過去,隨著手臂被抓,趙月的手沿著手臂往趙風(fēng)的脖子上移動,并緩緩來到其面部——
趙月的手指停在趙風(fēng)眼角處,隨后腦袋靠近。
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
“哇……他的眼睛里……有光……”
……
游龍?zhí)栔茉夂C妫朴形矬w浮出,卻又很快潛入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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