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青榜題名考慮一下?
道會司所在的青云廟,就在演法場旁邊,兩者都位于青云村東片區的中心位置。
游離和翟弼清走青云廟時,明德正在門口送客。遠遠瞧見游離,當即迎了上來。
“道心小道友,來得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游離抱拳道:“明德道長,找我做什么?”
明德連道“不急”,然后將兩人引進廟內。
二人花錢買了六支小香,給正殿中的地皇坐像上過香,跟著明德來到后院東廂房的茶室之中。
明德招呼兩人坐下,自己邊著手煮茶,邊問道:“你們二人前來,是為黃榜一事?”
游離點頭道:“正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特意弄出這么一張黃榜,特來請教。”
明德給二人沏好茶,隨手抱起旁邊一只入睡了橘貓,邊擼貓邊笑道:
“你好像不太希望自己上榜?”
游離點點頭,“太招搖了,有違修道之人的本心。”
明德問道:“你知道天下有兩種黃榜嗎?”
游離搖搖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翟弼清。
翟弼清邊搖扇去暑,邊解釋道:“一類黃榜就是你手上這種,只在朝廷張榜頒布重要文告時使用,還有一種是我們修行界用于實力排名的‘青黃’二榜中的黃榜。”
“修行界也有實力榜的?”
明德笑道:“咱大隨人最好品名定分了,什么事都想排出個三六九等來。修行界雖然清修之士居多,但從來不乏看熱鬧的閑心,所以就有人鼓搗出了‘青黃榜’,寓意修行界青黃永續,代代都有才人出。”
青黃榜是修行界最熱衷談論的戰力榜,分為青榜、黃榜兩種。
黃榜中人,皆為當今修行界最頂尖的戰力。榜上的名字,一般都會霸榜多年,所以排名十分穩定,更新極其緩慢,談資并不多。
青榜則是羅列年輕一代的翹楚,又細分為正榜和副榜兩大類。榜上的天驕們你追我趕,競爭極為激烈,排名變更極為頻繁,談資八卦極多。
有了這“三極”,再經過一番運作,青榜便漸漸成為月旦評中,除了花魁排名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欄目。不過,青榜只有副榜才會面對世俗界發行,其他的兩榜只針對修行界。
游離聽完后,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只有青榜的副榜才對民間發行?”
明德道:“原本青黃榜都只對修行界發布,月旦評為了增加銷量,主動要求加的。此外還有一個目的——為了吸引好的修仙苗子,也能適當增廣民間對于修行界的認識。”
游離又問:“按道長剛才所說,想上副榜的話,似乎需要舉薦?”
明德回道:“是的。我們道會司有一個任務,就是代為搜羅有潛力的新人,一一篩選,層層上報。說起來,咱們安西路本來就地處偏遠之地,洞天福地少,修行苗子并不好找,所以已經連續掛零好多年了,在天下同道面前,很是臉上無光啊。這次看到你的表現,便覺得你完全符合副榜候補的舉薦資格——怎么樣,青榜題名考慮一下?”
游離趕忙擺手拒絕:“感謝道長好意,但本派只是個閉門隱修的小門派,實在不想出這個風頭。”
明德笑道:“你如果實在不愿意,貧道自然不會勉強。但從個人的角度而言,貧道極其看好你,所以你先不忙拒絕,反正離青榜的下一次更新,還有兩年多時間。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我這邊隨時歡迎。”
游離擦擦腦門上的汗,抱拳致謝。
在離開青云廟的路上,游離又向翟弼清詳細詢問了青榜的更多細節。
這才徹底弄清,青榜的排名設定了五十個名額,遴選的對象定在十三歲至三十五歲之間。
但在試行了一段時間后,編選人員發現,這個機制對年齡偏小的修士不太友好。因為修行是需要時間沉淀的,年齡越大自然就越有優勢,這就導致了上榜之人的平均年齡都在二十五歲以上,年輕一些的都成了陪客。于是,就增設了副榜,作為正榜的補充。
事實也證明,凡入圍了青榜副榜的小天才們,基本都會在隨后的正榜中題名,客觀上反應了這個排名機制的合理性。
翟弼清調侃道:“你可以呀,能讓道會司青眼相加,前途不可限量呀。”
游離一把拍住他肩膀,加重力道,疼得翟弼清哇哇直叫。
“再信口打哇哇,我抽不死你。關起門來潛心修煉不好嗎,出風頭有什么好的。”
翟弼清討饒道:“你說得都對。”
游離松開手,突然想起來,問道:“你一早購地去了?”
翟弼清揉揉肩膀,齜牙咧嘴道:
“青云村的地價和房價,幾乎每日一個價,但總體還很便宜。我按照你的建議,跑到村子西南邊,看中了一片林地和一座小山頭,林地每畝作價八十文,山地每畝作價六十文,總共也只花掉不到兩百貫的零花錢。”
游離鄙夷道:“有你這么炫富的嗎?兩百貫夠這青云村里中等條件的四五口之家,吃用好幾年了。”
翟弼清無辜道:“我用的確實是自己的零花錢嘛。再過幾天,地契就快下來了,你說我該怎么使用這些地?”
游離沉吟片刻,說道:“山地不著急開發。青云村正在大興土木,林地可以先賣木材賺點本錢,后面再視情況而定。”
翟弼清翹起大拇指:“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那就先讓錢師兄運作起來。”
游離看了看西沉的夕陽,忽然說道:“秋收快到了。再過一個月,霧魔嶺伐妖之行就快開始了。你不一直嚷嚷著要抓一只中等妖獸嗎?想不想一起去?”
翟弼清有些犯難:“我挺想去的,可是我娘讓我好好在這里學習經營產業。”
游離也不勸說,笑道:“那就再想想,反正還有時間。”
兩人回道清遠酒樓時,老掌柜迎上來道:“東家,游公子,有客人來,我聽方東家的吩咐,給安排到二樓雅間了。”
游離道聲“有勞”,就和翟弼清一起來到二樓,敲門而入。
游離抱拳道:“陸長老,等你好久了。”
來人正是秋微山陸建平,他旁邊還端坐著一位老者,年紀在六十歲上下。
陸建平起身抱拳:“緊趕慢趕,希望沒有耽擱太多時間。介紹一下,這位是本門大長老,姓姚諱無極,乃是我掌門師叔的大弟子,李師侄的師父。”
正主終于來了嗎?
于是,游離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姚長老,久聞大名,今日得見,蓬蓽生輝。”
姚無極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陸建平打圓場道:“我師兄性子耿介,道心小道友勿怪。姚師兄既是本門大長老,也是李師侄的授業師父,我們此次前來,既為化解恩怨,也為談合作。”
游離和翟弼清落座,笑道:“如此甚好。道理越辯越明,話說開了,能解除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姚無極冷哼一聲,還是不開口,交由陸建平代勞。
“我回師門講明情況后,姚師兄當即搜查了李師侄的居室,的確發現了李同背叛師門的鐵證,證實了道心道友的話。因此,掌門師叔當即拍板,讓我們師兄弟二人前來,既為賠罪,也想敲定兩家合作事宜。”
開玩笑,墨家名聲再不好,也是一時的,這么個財大氣粗的大粗腿,平日里上趕著也抱不到啊!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這是秋微山掌門的原話。不過,一經陸建平的口轉述,就委婉了許多,但游離也聽出了對方的切迫和誠意,于是笑而不語,直直地看著姚無極。
姚無極被看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迫于自家師父的壓力,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
“老夫教徒無方,險些誤了小道友性命,釀成大錯。似此狼心狗肺之徒,死便死了,我這個做師父的,在此替那無端之徒向道友致歉。”
說完,起身躬身一禮。
游離趕緊讓開半個身位。有道是“得意不可再往”,人家剛經歷喪徒之痛,自己心里的那份恨意,也就淡了很多。于是說道:
“姚老前輩折煞小子了,這等大禮,晚輩受之有愧。此事說開就好,反倒是老前輩多年心血和情感,都所托非人,一朝付之東流,更不容易。”
這話一出口,姚無極再也繃不住,竟是當著眾人的面抽泣起來。
陸建平尷尬地看了一眼游離,然后伸手拍拍師兄的肩膀,寬慰了一番。
游離從佩囊中取出一根朱釵,遞給陸建平,正是從陸金花身上搜揀而來的那件高階法器。
陸建平伸手接下,謝道:“這枝朱釵是本門的重要傳承,多謝賜還。”
游離點點頭,然后指著身旁的翟弼清,說道:“這位正是墨匠嫡傳,雙方的合作事宜,跟他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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