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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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京城若再待下去,我和我全家可能都要死在這了。”安星辰苦笑著,卻又故作開心的說道,“月離姐姐在石洲,姓云的也去石洲了,石洲是你的地界,我去了難道你還不歡迎?”
“發生了什么事?”言禪衣無法理解那句她和她的全家可能都要死在這京城的意思。
“如今明面上雖是你夫君位高權重,但李家的手又長又多,我爹是兵部尚書,那李家大公子是兵部監察使,原本就有著諸多摩擦,現在他家坐大了,我家便自然而然要給他們騰位子了。”安星辰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我爹雖然有些固執,但對著如今這烏煙瘴氣的朝堂,也早有了退意,說不定過不了幾日我便能帶著我爹娘一起,去石洲享福了。”
言禪衣沒有說話,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又是和李家有關,李家到底強大到了什么程度,才連蘇若水這攝政王也不敢輕易動搖?
“我一直被關在蘇若水的后院里,消息閉塞,你可知如今邊城戰事如何了?”言禪衣知道安星辰已經有了打算,便不再追問她的家事,而是問起了邊城的情況。
“姓云的說你肯定會想辦法來找我打聽的,嘿嘿,有封信給你。”安星辰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下來,又是一臉的喜笑顏開,她伸手在自己的霞色云錦枕套里一頓摸索,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信來,“那個……這信在我這待的有些久了,所以有些皺了。”
言禪衣笑了笑,心中卻是滿滿的感動。安星辰定然是知道自己的府里有著蘇若水的眼線,這才一直將信件塞在這枕套里每天枕著睡吧?
“還有,若是我走了,金玉滿堂的錢掌柜是個可以信賴之人,你有什么事他至少也能幫忙傳個話什么的。”安星辰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若不是困極了,她能跟言禪衣嘮嗑到天亮去。
言禪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安星辰聊著,還說起了許多當年的趣事,一直等到安星辰睡著了,言禪衣這才坐到安星辰的軟塌上,借著那微弱的留夜燭火,將那封信拆開來看。
原以為只是云玄機的信,卻不曾想內里還夾著一張紙,是未有塵寫來的。
上面只有四個字,“保重,等你。”
連個署名都沒有,但那穿透信紙的下筆力道,和每一筆的轉圜,都是言禪衣最為熟悉的,屬于未有塵的筆跡。
言禪衣微微紅了眼眶,他不知道他的一句等你,能給她多少堅持下去的勇氣。
言禪衣來不及過多的傷感,趕緊又打開云玄機的信看起來。
云玄機的信里全是好消息,他們雖然沒有策反羅永浩,但有言領和馬月離在,邊城的言家軍如今已經盡在掌控之中了。加上現在由云天機帶領著原來言世子的小言家軍,雖然明面上石洲和邊城毫無關聯,但私下里其實已經連成了一氣。
他們還一起阻止了李贏所帶領的言家軍回邊城,兩邊言家軍本就不愿開戰,加上有馬月離在,李贏的刻意放水,如今李贏已經被逼著繞路回京了。
言王爺和言王妃身體好了許多,雖然他們的小女兒沒能在身邊陪伴,但有著言世子的小公子陪著,也穩定住了言王妃那說崩潰就崩潰的情緒。言王妃還親自給言世子的兒子取了名字,叫言自安。
最后信末還說了,他們都在等著言禪衣平安回家。
言禪衣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依依不舍的將信紙用那瑩瑩燭火燒的灰飛煙滅。眼見著天色不早了,她也不能再在這里多留,便直接又悄無聲息的回了攝政王府。
第二日醒來言禪衣便坐不住了,直接讓春巧去給蘇若水傳了信,說要見他。
倒也不是想見他,純粹只是想跟他聊聊當前的局勢。其實在她知道了自己的爹爹和哥哥是被李家人傷了,她便起了要血債血償的心思。但若蘇若水現在都奈何不了李家,她又何德何能呢?
蘇若水曾經是那么驚才絕艷穎悟絕倫的一個人,為何會弄不倒一個李家?這里面想必有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若不知道,那又該從何下手去扳倒李家,所以她現在只想找蘇若水商量著,讓她能稍稍知己知彼一下。
春巧的信傳過去不過一個時辰,蘇若水便派了軟轎過來接言禪衣。
宮里定是忙的不可開交了,他才會走不開派人來接她進宮的吧?言禪衣一路上在軟轎里吃著點心,心中卻是在暗自揣測著,究竟是何事會讓蘇若水忙到脫不開身。
言禪衣如今在這皇宮里,大約已經是能橫著走的存在了。
旁人的軟轎不能入宮,她的軟轎卻是直接被抬到了御書房的大門口。轎簾一撩,她都有些被嚇到了,剛剛在轎子里時可是一點也沒察覺自己被抬上了樓梯啊。
言禪衣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那四個轎夫,看他們那站姿便知道,都是練家子,實力說不定比自己都還要強上那么一丟丟。這究竟是轎夫,還是蘇若水派在她身側的暗衛?
如此擺在明面上的暗衛,莫不是她的處境很危險?
言禪衣雖在走著神,但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停,已經徑直走進了御書房里。
“想見我?”蘇若水的聲音里難得的慵懶。
言禪衣這才回神,見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和奏折,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
“想找你商量點事兒。”言禪衣并不順著他話語里的曖昧走,也徑直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張望了一圈四周,見沒有人在,這才開口小聲詢問道,“這里說話方便嗎?”
蘇若水神色正經了幾分,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我想將李家拔了,我知道你也想,所以我們來合作吧!”言禪衣言簡意賅。
“不可……”蘇若水聽到她說李家,便蹙起了眉來頗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為何突然想拔除李家?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為何不可?你明明現在是小顧家的攝政王,怎么弄的跟是他老李家的攝政王一樣?”言禪衣十分疑惑蘇若水的態度,他若想登帝,李家明顯是他最大的絆腳石,他卻不嫌硌腳也不打算把石頭搬開?是想摔死自己嗎?
“你還沒回答我,他們對你做了什么?”蘇若水的眸色突然便暗了下去,口氣也十分冰冷。
言禪衣有些無奈,蘇若水真的是個蚌殼精投胎,想從他嘴里逼問些什么出來,簡直難于登天。
“我若是回答了你,你便會回答我嗎?”言禪衣有些無計可施了,只能靠耍賴。
蘇若水卻是沉默了,一言不發的用他那魅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言禪衣。
“你若不說,那給我一些自由,我自己動手!”言禪衣被他盯的有些膽寒,硬著頭皮提條件。
“我限制你的自由并不是因為想禁錮你,而是想保護你。”蘇若水無奈的說道,“李家遲早要拔,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你有什么軟肋在他們手上?”言禪衣一直留意著蘇若水的神色,他提及李家時那一閃而過的狠戾絕不是她的錯覺。
既然他也記恨李家,為何不能速戰速決?
蘇若水又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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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禪衣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無言以對,站起身朝著他一邊走著,一邊猜測道,“是不是你父母在他們手上?”
蘇若水聞言臉黑了黑,這丫頭是在笑話自己當初用她父母做人質逼她嫁給自己嗎?
言禪衣沒有得到回應,又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不應該啊,以你的能力,他們也綁不走你的父母啊。”
“我中了毒。”蘇若水實在不想她再繼續這樣天馬行空的猜下去,半真半假的說道,“他們沒有給我解藥,只在毒發之際給我緩解的藥。”
言禪衣瞬間便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若水,似乎是在揣測著他話語里的真假,想著想著,她豁然開朗,想明白了一切。
淚水瞬間便失控的涌上了眼眶,她紅著眼睛問道,“是星瞳吧?她中了什么毒?”
蘇若水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輕易便猜到了真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一臉錯愕的望著她,久不能語。
“我爹的手,我哥哥的腿,現在還想要我妹妹的命!好一個李家!”言禪衣擦去已經快要從腮旁滾落的淚珠,哽咽著道,“將我的鐲子還給我,我會找到解藥的。”
“相信我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我不想讓你涉險。”蘇若水聽到她提起言王爺的手和言世子的腿,知道定是有人告訴了她真相。雖然有些欣慰自己在她面前洗刷了些許冤屈,但也惴惴不安著,不知道她會用什么辦法,去尋找解藥。
“有大夫看過星瞳的毒嗎?”言禪衣沒有答應他,也沒辦法答應他。
那是她言禪衣的家人,應該由她自己來保護,現在也該由她自己親手去報仇。
“如果李家永遠只給緩解的藥物,我們便只能一直受制于李家,那些藥物你有找太醫推算過成分嗎?”言禪衣此刻心中已經浮現出妹妹毒發時的可憐模樣,正因為蘇若水沒有說是什么毒,她的腦中臆想便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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