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別人的婚禮
“她從哪來回哪去與我無關,我已經安排風骨在大魏找她爹的錯處了,很快,她爹不會再是宰相。”未有塵淡淡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叫呂靜的女子,語氣里滿是不屑和不喜。
“那現在呢?一會兒回城還是要帶上她吧?這荒山野嶺的,多不安全?”言禪衣的心頓時松懈了下來,雖然知道他會解決,但還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的解決方法,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來。
“毋需在意,她身后有她宰相府的暗衛跟著,剛剛那山賊亦是暗衛假扮的。”未有塵就是喜歡他家禪禪,這般的善良,還關心著情敵的安危。
言禪衣笑了笑,她早看出那山賊是假的,那山賊演技還行,只是這呂靜的演技實在讓人捉急,所以才沒有指派暗衛去跟著找山賊窩。只是這丫頭出行居然還帶了不少的暗衛,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來這大魏的宰相,定也十分滿意自己的未來女婿是太子,所以才這般急不可耐的讓自家女兒不顧禮節的直接來這石洲尋他吧?
只是說到禮數,自己這般不清不楚的被他擁在懷中,即便是兩情相悅,也只算的上是無媒茍合罷了。還要等多久,她才能正大光明的,做他唯一的妻?
這夜等到月朗星稀之時,雨已經完全停下了,兩人才乘著馬車回石洲。他們誰都沒有去邀請那個角落里坐著的,滿目全是嫉恨的呂靜。
可憐那呂靜又是逼迫又是哀求的,最后還是就那般被丟在了山林里。
呂靜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手中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心中暗暗起誓著,終有一日,馬車上那么俊美男人的眼中會只有她,而那個不知所謂的七七郡主,會被她一腳一腳的踩進泥里,踩的她萬劫不復!
言禪衣對這一切都是一無所知,事實上因為昨夜的忙碌,她早就有些困頓了。在吃飽了后,又有愛人擁著,她很快就睡的不省人事,甚至還起了輕微的鼾聲。
很快就到了不離和甜言成親的日子,同一天成親的還有不棄和芬芬。
言禪衣不得不佩服不棄,不離是從一個多月前就開始籌辦自己和甜言的婚事,可不棄只用了三日。從新宅,到嫁衣,事無巨細的他都操辦的妥妥當當。
當然咯,這也是因為他早言禪衣半個月先到了石洲,也一直在幫著好兄弟不離在籌辦婚禮,因為他再操作起來,倒是十分得心應手。
不棄的宅子也是在不離知道他也會在石洲常住后,給他置辦好了的。兩兄弟,如今又成了好鄰居。兩座院子甚至也用暗門打通了,外面看不出來,但其實后院卻是相通著的。
這日敲鑼打鼓,熱鬧非凡。言禪衣望著這些喧鬧,還有兩個男子臉上那無法抑制的滿是幸福的笑顏,也忍不住跟著笑,眉眼彎彎的,眸中有著羨慕,也有著憧憬。
大概每個女人都會這樣,看著別人的婚禮的時候,會忍不住遐想起自己的婚禮。那必然會有著全世界僅次于父親的,對自己最好的男子。不一定俊美非凡,不一定才高八斗,但一定,是眼中心中,都只容得下自己的男人。
言禪衣也是這般想著,只是那個新郎更是具象。越想,眉眼便越是彎起,眸中的星光仿佛淬了碎鉆,閃耀到耀眼。
言禪衣不是長輩,自然是將這高堂的位置讓給了阮娘子。阮娘子雖是百般推脫著,但終究這同時拜堂的兩對新人中,有一個是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于是便也半推半就著坐在了那高堂的位置上。直到新人叩拜之時,她終是忍不住自己的淚意,紅著雙眸笑了。
言禪衣那彎彎的眉眼,也跟著泛起了紅,還沒來得及掏出一塊帕子給自己擦擦眼角的淚,便已然被一個熟悉到魂牽夢縈的懷抱攬住。
“我們的婚禮會更好的。”未有塵接過了她手中那淺粉的帕子,卻是忍不住將她的整個眉眼都摩挲了一遍。
他何嘗不向往著,有朝一日,他和她的婚禮,高朋滿座歡聲笑語都只是陪襯,唯有他的新娘,在哄鬧中散發著只屬于他的柔光。
“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言禪衣也回抱住了他,整個人依偎在他的胸口,抽抽搭搭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開心著,還是在不開心著。
她的抽泣,左右著他的心跳。可除了擁抱,他現在什么也給不了她。
甚至連擁抱都不會長久,婚禮結束,他明日便要啟程去往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了。那里爾虞我詐,那里勾心斗角,但其實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里沒有她。
未有塵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能極盡溫柔的摩挲著她的鬢角,她的耳廓,然后輕輕的吻著她的頭頂。
這幾日那個叫呂靜的女子沒有再出現,但言禪衣也大概猜得到,等未有塵離開了石洲,她定然又會以各種理由借口,出現在她的宸哥哥身邊。或許還會派來一群殺手,或是暗衛什么的,將她狙殺在這石洲城里。
“今晚一起喝一杯吧。”言禪衣的聲音悶悶的,幾乎要被現場的喧鬧蓋過。
“好。”但未有塵卻是聽的真切,大概也只有他能聽的真切。
晚上是不離不棄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兩人卻都沒有去鬧洞房湊熱鬧。兩人一起,一個切菜生火,一個淘米炒菜,在廚房共同忙活了大半個時辰。
準備好了一桌子的熱菜,也溫好了一壺又一壺的美酒,大概唯獨沒準備好的,便是即將分別的兩顆心。
“宸哥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到達大魏都城。”言禪衣舉著杯盞,卻是還未曾碰到未有塵的酒杯,便直接端起一飲而盡。
未有塵抬眸只能看到言禪衣修長的脖頸,正廢力的在吞咽著那苦酒。
“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達成所愿,成為那人上人。”言禪衣的聲音里已經帶著顫音,卻是掩耳盜鈴般,又直接將酒吞了個干凈。
未有塵沒有阻止,倒是眼眶也跟著泛起了紅。
“這一杯,希望你好好活著,權利也好金錢也罷,都是浮云。石洲的大門,會永遠為你打開。”言禪衣終于不再躲避,臉上已經是斑駁的淚痕遍布,“我……也會一直等著你。”
言禪衣還要一飲而盡,未有塵終是上手奪過了她手中的酒,直接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禪禪,無論前面的路,是需要我披荊斬棘,或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終點處有你,我定會竭盡所能的走下去。”未有塵輕輕吸吮著言禪衣的臉頰,那么繾綣那么溫柔,卻讓言禪衣的心浪波濤不絕的翻涌著。
他想承諾很多,他也想要求很多,可最后,不敢承諾,怕她失望,不敢要求,怕她拒絕。
一桌子的兩人合力而為的美食,兩人卻都沒怎么動筷。只互相敬著酒,喝幾杯哭一會兒,或是喝幾杯再笑一會兒。
月色一無所知的朦朧著,它從不在意它照耀著的癡男怨女,聚也好散也好,與它何干?它只會遵從著它自己的軌跡,孤單卻明亮的照耀著。
這一夜相擁著的兩人,都已經不記得他們之間有過多少次的親吻。
言禪衣已經醉到語無倫次,被未有塵抱回了床榻上也不自知。她更不知道的是,未有塵一夜未眠,就坐在她的床頭,給她唱了一夜的歌,反反復復,都是那首她曾經唱給他的,滿是愛慕滿是眷戀的情歌。
第二天言禪衣醒來時,已經到了午時。她的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剛剛起身,風華便端著一直溫著的醒酒湯走了進來。
言禪衣接過湯碗,定定的望著碗里的湯汁,頭很痛,可是心卻更痛,像是有一把鈍壞的銹刀,在切割著她的心。她含著淚,低聲對著身旁的風華問道,“他走了,是不是?”
風華望著小姐那紅腫的雙眼,還有那紅腫的唇瓣,有些躊躇,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卯時走的……”
言禪衣沒再說什么,只靜靜的將碗里的醒酒湯一口灌下,仰頭間,也將那就快奪眶而出的淚水給逼退了回去。
“小姐……”風華有些不忍,但其實她的眼睛也腫脹著。
未有塵帶走了風流,她昨夜亦是哭的如同小姐那般肝腸寸斷。可是流再多的淚,該走的人還是會走。
“我沒事,我們還在石洲待一個月,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就去不歸山等他們。”言禪衣十分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但不用照鏡子她自己也知道,定是個比哭還難看得笑。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言禪衣逼迫自己忙的腳不沾地。城墻加高她也去搭把手,街道擴寬她也去幫個忙,誰家的母豬難產,誰家要搬新房,誰家要娶親,誰家要續弦。
即便她根本幫不上忙,即便她去了也只是幫倒忙,她依舊孜孜不倦的到處跑著。
她不敢閑下來,因她只要一閑下來,滿腦子便都是未有塵的樣子。
他眸中帶光的望著自己的樣子,他害羞到耳尖都泛著紅的樣子,他溫柔說著情話的樣子,他攬著自己時貪婪的樣子。
好想他,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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