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撕了賣身契
在汝南府小住了五日,言禪衣將汝南有名的食物吃了個通透,終于還是忍不住提出啟程。這汝南府里什么都有,再住下去,只怕她都會舍不得離開了。
望著繁華的汝南府,言禪衣心中也暗暗發誓,定要將她的石洲,建設的比汝南府還要好!
言禪衣和未有塵的馬車隊伍一路晃晃悠悠的朝著石洲出發,路上遇到的埋伏和刺殺都不少,不過未有塵帶著一對不知道人數的暗衛,許多次言禪衣都還沒察覺到,刺殺他們的人便已經被解決的悄無聲息了。
兩人坐在馬車里,又如同在樓船上一般,撫琴,下棋,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直接導致言禪衣的琴藝和棋藝飛漲,偶爾在棋盤上,還能和未有塵平分秋色一番了。
等他們到達石洲的時候,不離早就在城門口候著,直接將馬車引到了城主府里。
石洲本沒有城主府,是因為被撥給了七七郡主做封地后,這石洲知府才象征性的在城中心給尋了塊地。他倒是也想將城主府建設的客氣些,畢竟言將軍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他的俸祿有限,石洲又時常天災,民不聊生的,他實在是沒有余錢再去建設什么城主府。
好在不離和甜言來了,帶來了不少銀子支撐石洲的發展,甚至帶來了不少的商機。如今的石洲和剛剛被劃為郡主封地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而城主府,也自然而然的建立了起來。雖和皇宮或是王府無法比擬,但總歸比他的知府宅子,還是要客氣許多的。
言禪衣下了馬車,望著自己的城主府,莫名的有種到家了的感覺。甜言細心的按照王府的大門來修葺的城主府大門,進門后前院的風景也是相差無幾。就后院比不得言王府,畢竟占地就沒有言王府的地大,但院子還是不少,韶華苑,籬菊院等幾個主院都在,客院也有幾處,雖是微縮了些許,但也差不得太多。
言禪衣只以為是甜言和不離的聰慧能干,才建設好了這一切,卻不知其實這內里,還有不少是未有塵的功勞。
言禪衣十分寬慰的望著甜言,偷笑道,“我們家甜言真是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本事了,明日便尋個媒婆上門,挑個最近的日子將事給辦了吧!”
甜言聞言臉一紅,還沒來得及出聲,不遠處的不離趕緊沖上前來作揖道,“謝小姐成全,我早已經找媒婆相看過了,十二就是個好日子!”
言禪衣看了一眼一臉急切的不離,忍不住笑出了聲道,“十二?只有四日的時間了,可來得及準備?”
“來得及來得及!”不離點頭如搗蒜,興沖沖的道,“我早就偷偷備好了一切,只等著主子來為我們主持婚禮了……”
言禪衣有些吃驚,望了一眼旁邊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的甜言,還有她那紅的像熟蝦的耳尖,終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始準備吧,十二號你倆便成親!”
說完又回頭打趣的望了一眼風華道,“風華要不要一起?你若愿意,早些成親也未嘗不可。”
風華驀地紅了臉,嬌嗔的瞥了一眼言禪衣道,“我不成親,我還要陪你去不歸山呢!”
言禪衣撇撇嘴,又望向了一直站在身旁的未有塵道,“你呢?能不能多留幾日,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再走?”
未有塵笑的狡黠,意有所指的道,“我愿意。”
言禪衣莫名的紅了臉,跺了跺腳便轉身跑掉了。
接下來的幾日,不離去忙活自己婚禮的事情,甜言則和林娘子帶著言禪衣在石洲周遭巡視著,檢驗著她的規劃。
看著環繞著城池的山上,種滿了石榴樹和芒果樹還有些不知名的樹,郁郁蔥蔥的一大片,成了山林。還有一面的山體,也全被改造成了梯田,種植的水稻已經日漸成熟,言禪衣心中有著莫名的滿足。
這是她的城,亦會成為她最堅實的鎧甲,護住她,和她想要護住的家人。
未有塵這幾日似乎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并沒有跟在言禪衣的身邊。倒是風華有來稟告說,風流收了不少信鴿,這幾日一直和未有塵悶在書房里,沒怎么出來走動。
言禪衣猜想是大魏出了什么事情。
可她舍不得他走,一見到他,便想起他就快離開,頓時便會如同心口被人塞了棉布一般,堵的難受。可她也不能將他留下,他還有他要做的事情,他該完成的使命。
甜言看出了言禪衣的惆悵,十分自覺的岔開話題道,“小姐可知為何這幾日都不見不棄那小子?”
言禪衣果然瞬間被分散了注意力,笑著問道,“可是在那阮娘子那邊?”
“小姐你怎么知道?”甜言吃了一驚,原本還想在小姐面前賣賣關子的。
言禪衣只垂眸笑著,她自然知道,她安排不棄英雄救美,不就是想成就他一段姻緣么?那個叫芬芬的丫頭,雖是面黃肌瘦的,但那雙眸子靈動閃爍,將養好了定會是個小美人的。
“還是早點攤?不棄就沒拿些銀子出來,給那娘仨盤個店面?”言禪衣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那阮娘子不愿意,她說她賣給小姐你做奴仆了,只先支個攤子,夠娘仨過活等小姐回來就行了。”甜言有去看過那娘仨,對那阮娘子也很是欣賞,識字不多,但卻有著旁的女子沒有的氣節。
“既然如此,叫不棄拿著她們的賣身契當面撕了吧。”言禪衣救人只是一時好心,并沒有真的要將人收做奴仆的打算,“只一點,她們得留在石洲,順便告訴那個芳芳,她的未婚夫我幫她送去京城了,等不等那人回來,看她自己。”
甜言楞了楞,驀然發現自家小姐好像還挺熱衷做紅娘的,而且十分明顯的,也贊成不棄和芬芬的事。
怔楞之余也有些許感動,她和不離之間,還在特訓只是就暗生了情愫,原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就因為自家小姐,再過幾日,她便能八抬大轎嫁給她心尖之人了。
“順便跟不棄說說,我不久后便要去不歸山了,問他要不要把喜事一起辦了。”言禪衣在石洲城內的視察已經差不多結束,這幾日便打算再好好算算賬,她想將城墻再加高,城中的道路規劃她也想改造一番,她希望她的石洲固若金湯交通便利。
“是。”甜言笑著福身,便退了下去。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不棄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了。
不多時,言禪衣還在書房里看著賬本,便聽門房通報說阮娘子求見。
言禪衣猶豫了一瞬,自己的護衛要娶人家的女兒,自然還是需要相談一番的,于是吩咐道,“帶去前院花廳吧,叫人泡壺茶過去。”
言禪衣只當對方是長輩,將來會是不棄的岳母,給她面子是應該的。
“奴婢見過郡主。”一進花廳,阮娘子便跪了下去,行著大禮。
“阮娘子快請起!”言禪衣嚇了一跳,賣身契不是給回了么?“阮娘子何必對我行如此大禮還自稱奴婢?不棄沒有將賣身契還于你么?”
阮娘子被言禪衣拉了起來,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十分慎重的遞到了言禪衣的手中又道,“奴婢自愿賣身給郡主,還請郡主收下奴婢。”
“阮娘子何須如此?當初讓胡大牛簽下賣身契,不過是權宜之計,我身為女子,對另一個女子的苦難無法坐視不理又剛好力所能及罷了。”言禪衣有些汗顏,她不經常做好事,但也知道施恩莫望報,要報是圈套。
“奴婢也是自愿要給郡主做奴,奴婢廚藝好,可以負責郡主的飲食,奴婢繡工也還不錯還識得些字……還請郡主收下奴婢!”阮娘子說的有些哽咽,便又想跪下去。
言禪衣愣了愣,又豁然開朗了。她們初來這石洲,除了不棄便誰也不認識,如今不棄要求娶她的女兒……
“阮娘子可是不愿將芬芬嫁于不棄?”言禪衣唯一能想到她來投靠的原因,便是她急需要一個靠山,讓她能拒絕了不棄的求娶了。
“不……”阮娘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道,“芬芬能嫁于不棄是她的福氣,不棄幫了我們很多,我也知道他是個好人,以后定會對芬芬好的。只是……”
“阮娘子但說無妨。”言禪衣望著阮娘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猜了。
“芬芬嫁給不棄我同意,但我不同意芬芬帶著我和芳芳一起嫁。我還有手有腳,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養活我的女兒,但我不能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不棄一人身上……”阮娘子說的艱難,但還是道出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七七郡主定是能理解她的顧慮得。
言禪衣恍然大悟,難怪甜言提起阮娘子時,也是一臉的欣賞之情。阮娘子確實比普通的女子更讓人敬佩,一人之力帶大了兩個女兒,一人挑起生活的重擔,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仍然是不能拖累女兒,不能害了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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