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對對子
大牛見狀,生怕杜公子攪了他的生意,一把奪過了幾張身契,就遞到了言禪衣的手邊。
言禪衣端起那賣身契看了一眼,這杜公子的字倒是寫的真不錯,行云流水鸞飄鳳泊的,看得出這杜公子是個大氣之人。
大牛還在舔著臉等著收銀子,言禪衣也沒多說什么,直接將手中的一百兩銀子丟在了大牛的懷里。大牛拽著銀子起身便走,對還跪在地上的小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言禪衣望著大牛就這么走了,又看了一眼那杜公子,笑問道,“杜公子不去追自己的那三兩銀子了?”
杜公子望了一眼言禪衣,淡淡道,“不義之財,不要也罷。”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人群。
言禪衣望了一眼杜公子離去的身影,便轉過頭來對著胡娘子三人問道,“你們可愿跟我走?”
胡娘子一臉的狐疑,賣身契都在她的手上了?自己還有得選?但轉念一想,只要那胡大牛還在這懷慶一日,自己和女兒便是不能在這懷慶待了。
這般想著,便拉著兩個女兒一同朝著言禪衣跪下道,“既已被賣給了小姐,便任憑小姐差遣了。”
言禪衣笑了笑,看了看身契上的名字,便道,“你以后就不再是胡娘子了,用回你的本姓,往后我便喚你阮娘子,你的女兒,也不再姓胡,改跟你姓阮吧。”
“不棄,”言禪衣將手中的身契都遞給了不棄,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小妾道,“這個女人隨便找個青樓送過去,免費送的那種。這娘仨一會兒你租個馬車,親自送去石洲。”
言禪衣對這個小妾沒有絲毫的好感,早在眾人的議論中,她便知道了這個小妾是富庶人家的丫鬟出生,入了胡家便容不得胡家娘子,百般磋磨還虐待胡娘子的女兒,里芯蔫壞蔫壞的,不配有好報。
言禪衣見不棄將地上的小妾擰走了,這才走到了還在跟陳二看診的老大夫身邊,笑著問道,“陳大人如何了?需要賠多少醫藥費?”
老大夫起了身,作揖道,“陳大人只是輕傷,最多一兩銀子便可痊愈。”
“你!”陳二氣的差點跳起來,剛剛對著這老大夫好說歹說了半天,他都油鹽不進的,絲毫不愿幫自己說的嚴重些。
言禪衣直接掏出了五兩碎銀子,陳二一見銀子,立刻不說話了,笑著攥住了銀子道,“還是姑娘你懂行情,我這是內傷,這庸醫根本看不懂的!”
言禪衣笑的人畜無害道,“我不懂行情,我只是沒有零錢。我看你定是不愿意找零給我的,這樣吧,風流!”
風流聞言立即走到了言禪衣跟前,等著言禪衣發號施令。
言禪衣笑瞇瞇的拍了拍風流的肩膀道,“打滿五兩銀子,少了從你月銀里扣。”
風流一臉憂郁的望了眼言禪衣,最終還是認命的掄起了拳頭,朝著還在地上傻坐著的陳二臉上揮去。
言禪衣笑意盈盈的朝著還在端坐著的未有塵走去,對身后那陳二的哀嚎之聲渾然不覺的樣子。
“接下來還想去哪玩?”未有塵一臉寵溺的望著玩夠了正朝著自己走來的言禪衣,笑著問道。
“宸哥哥我們去跟著剛剛那個書生可好?”言禪衣主動牽起了未有塵的手,笑著說道,“我看他的字寫的十分漂亮,覺得他應該是個可造之材。”
“……”帶著他去跟蹤別的男人,這樣真的好嗎?未有塵有些想拒絕,想起她那聲宸哥哥,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于是兩人將這里的殘局都交給了風華她們,便手牽著手往懷慶城的大街上走去。
懷慶城雖然是個城,但卻只是一個小城,小巷子許多但主街卻也只有三五條。杜公子在懷慶城還算有些名氣,稍稍一打聽,兩人便在古玩街那邊找到了杜公子。
杜公子支了個小攤,攤上擺了一些他手抄的扇面字畫,但他主要卻是靠幫人寫信抄書之類的來謀生。
言禪衣走近看了看,他的小攤上有不少他手抄的《三國演義》,掛著的扇子油紙傘,也多半是言禪衣和玄機公子流出的詩作。
“兩位想要買點什么?”杜公子被自己攤子上掛著的零零總總遮擋了部分視線,并沒有注意到來的兩人是言禪衣和未有塵。
“你覺得玄機公子如何?”言禪衣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杜公子這才聽出這聲音的熟悉,探頭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么,只老實回答著,“他才華斐然,心比天高,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能比擬的。”
“心比天高?”言禪衣有些困惑?怎的就心比天高了?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他的氣魄足衣讓他心比天高,據聞京中不少權貴有意拉攏他,即便是皇子公主,都對他青睞有加,可他依然淡泊名利,情愿賣著字畫也不愿去官場展露頭角,這不是心比天高么?”杜公子回話時眸光里滿是崇拜。
言禪衣聽的一頭黑線,沒想到玄機公子的事,即便在這離京幾千里的地方,亦被讀書人廣為傳頌著。
言禪衣想了想,拿起他攤位上的紙筆,便直接寫道,“小偷偷偷偷東西。”
杜公子一臉困惑的看著她寫下的字,正要發問,便聽她說道,“你若是對出這個對子,我便出十兩銀子助你上京趕考。”
杜公子楞了一下,垂眸看了看紙上的字又問道,“可有時限?”
“你若對出來了,可以去西街碼頭,找掛了紫色船徽的船只。明日一早我會啟程離開,機會給你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言禪衣答的隨意,也不等他再問什么,便直接拉著未有塵離開了那個小小的書畫攤。
“宸哥哥覺得他如何?”言禪衣依舊大大方方的牽著未有塵的手,漫步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頭,感覺非常好。
“迂腐,但若愿忠于你,便不用擔心他倒戈。看起來是個正直的人,也很會審時度勢,但本性是個善良的。”未有塵也一直在關注著那位杜公子,有著讀圣賢書的清高,也有著為現實妥協的無奈,但終歸還是忠于本心,算不得壞,甚至還能配上好人二字。
“我們找個茶樓去打聽打聽可好?”言禪衣笑的十分狡黠,說是來找杜公子,其實拖著未有塵逛了整整一上午,買了一堆有的沒的,她早就有些累了。
“都午時了,我們去用午膳吧。”未有塵貼心沖著言禪衣的笑了笑,轉頭看向手中擰著各種包袱的藍衣道,“哪里好吃?”
“……”藍衣很想摔東西不干了,抓他陪逛,給他塞了一上午的狗糧,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安靜的躺著啊!“前面兩個街口,有一家春風樓,里面的梅菜扣肉和八寶鴨很是不錯。”
躺下來前,還是應該找地方填飽肚子的。藍衣小聲腹誹著,他不是屈服于兩個主子的淫威,純粹是屈服于自己的肚子罷了。
到了春風樓,兩人便直接在大廳里坐了下來。要想聽些八卦什么的,坐在雅間里豈不是什么都聽不到了?未有塵原本還有些不適應,特別是有許多男人那猥瑣的目光,流連在他的小丫頭身上時,他就渾身難受。
不過他的氣勢太過逼人,一頓回瞪下來,也沒幾個敢再頂著他那殺人的冰冷眸光,而看向言禪衣了。
言禪衣渾然不覺的,吃扣肉吃的滿嘴是油,見未有塵似是有些不高興,還立即狗腿子的給未有塵投著食。
未有塵頗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那塊嘴邊的肥肉,但順著筷子望著言禪衣那期盼的小眼神,咬咬牙便張開了嘴,也沒去品究竟是個什么味,便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言禪衣看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喂小和尚吃肥肉,實在是一次難得的體驗,哈哈哈。
“欸,你們聽說沒有,那個柳家巷的胡娘子,今天早上被她夫君給賣了!”
“你才知道啊,聽說是個有錢的老頭,不僅買了她和她的女兒,就連那胡大牛的小妾也一并買走了呢!”
言禪衣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樣子傳言不可信啊,她離有錢的老頭,還是有些距離的吧?
“那胡大牛開心的不得了哇!聽說賣了一千兩!嘖嘖嘖,有錢人的品味真是奇怪,就胡大牛那娘子,那小妾,還有那瘦的跟猴兒似的兩個女兒,居然能賣出一千兩銀子!”
“賣出一千兩還賴那杜秀才三兩銀子?這胡大牛也忒不是東西了吧?”
“說起來你們不知道吧,昨日胡大牛找杜秀才幫忙寫賣身契,杜秀才本是不依的,后來胡大牛威脅說若他不寫,他便要將芳芳賣去窯子里!平時杜秀才代寫書信都是要收銀子的,昨日可真是氣的早早收攤,也沒收那胡大牛的銀子呢!”
“杜秀才也是個可憐的,原本這芳芳該是他得未婚妻的,偏偏胡大牛不僅不認這門親,還騙光了杜秀才的盤纏偷偷搶了杜秀才的定親信物。若不是如此,杜秀才何以在咱們小小的懷慶蹉跎兩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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