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懷疑
還有這個柴房很偏僻嗎?還是外面的山賊都死絕了?才會一點旁的聲音都傳不過來?說起來自己從醒來后開始,唯一見過的人便只有這允子言,自己所接受到的訊息,也只來源于這一個人。
所以,他到底是誰?
言禪衣站起了身,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試著運了運氣,好像自己的內力都被黑洞給吞噬了,她半點氣也運不出來。
但她還是堅定的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這柴房的門口,用盡全力的拍著門板,大聲喊道,“快開門!我知道外面有人!快給老……老子開門!老子餓死了!老子要吃豆漿油條和醬菜!”
門外的兩個侍從有些懵逼,這是哪一出?主子也沒交待啊?其中一個機靈點的隨口回道,“別敲了,一會兒去二當家房里會有山珍海味等著你的!”
言禪衣怔了怔,沒想到門外真的有人,還給予了自己回應。
隨即大聲道,“各位好漢,我知道各位都是劫富濟貧的英雄,但我并不是為富不仁的壞人。言家軍你們總聽過吧?我是言家軍的軍師……”
“別嚷嚷了!”門外的男子直接打斷了言禪衣的話,輕蔑道,“壞人又不會在臉上寫自己是壞人,還言家軍的軍師呢,我怎么沒聽說言家軍的軍師是個半大的小孩?”
言禪衣被這話堵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怎么就半大的小孩了?雖然自己矮了一點,瘦了一點,還是有那么一點太年輕……好吧,她無言以對。
眾人只知道言家軍開荒種地是因為言將軍的侄子,卻也沒幾個人知道,言將軍的侄子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原來言弟還是個軍師啊?”身后傳來允子言的聲音,卻沒有像門外的人那般語帶輕蔑。
言禪衣有些頹然的走回了天窗下,望著窗外已然灼灼的烈日,莫名的有些悲憤。
現在到底要怎么辦?沒有吃喝的被困在這里,自己又能堅持多久?傳說中的二當家怎么還不來呢?好餓啊……
“言弟是國之棟梁,萬不可被埋沒在這山賊窩里。一會兒我便要求見二當家,再惹點亂子出來,到時候言弟你便趁亂跑走吧。”允子言見她已經不愿搭理自己了,只能想別的辦法來提升她對自己的好感度。
言禪衣聞言總算回頭看了允子言一眼,似乎昨夜睡的挺好,今日她的思路便清晰了不少。
這個允子言出現的很是蹊蹺,還有這山賊窩也莫名的透著股詭異。只是她想不透,如果山賊窩是真的,那好男色的二當家也是真的嗎?
在這路上被劫過的有錢人可不少,卻從未聽聞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只是若這山賊窩是假的,那這幫人擄自己來究竟又是有什么目的?還有這個允子言在這里到底又扮演著一個什么角色?
言禪衣眼神里滿是探究的望向了允子言,決定詐一詐他,“哪來的什么好男色的二當家?我在京城住了十年,都沒聽說過這汛山鎮的山賊窩里有這么一號人物。到底是你騙我?還是你也被人騙了?”
言禪衣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允子言,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絲微表情。
只是這允子言沒露出一絲破綻,反而端著下巴贊同的點頭道,“言弟不虧是做軍師的,果然比旁人聰慧。言弟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問題了,若是真有好男色的二當家,昨晚就該把我這樣的美男子叫過去了才是。”
言禪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一翻便錯過了允子言嘴角那一閃而過的戲謔。
但心中已然有了懷疑的種子,所以他這般無力的辯駁,卻是一絲一毫也未曾減少她心中的疑惑。
她又問道,“若是沒有好男色的二當家,那把你我二人關在一起又是為何?不知子言兄到底是何家世背景,可方便透露一二?”
允子言沒有片刻遲疑便直接答道,“我其實不是大周人,我是昌國的皇商,受家父之命,來京城找周家談生意的。只是談什么生意,恕我不能告訴言弟了。”
言禪衣并沒有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的破綻。昌國的皇商是不是姓允,她也壓根就不清楚。她分辨不出到底是他的戲太好,還是自己這位觀眾觀影太少。
只能將這個問題擱置下去,盯了他半晌,這才又開口道,“不如子言兄去角落里蹲著,我去跟那門口的山賊說你病了,說不定便能逃出去了,再不濟應該也能套出點什么消息來?”
允子言嘴角抽了抽,雖然點了點頭同意了言禪衣的提議,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他的兩個木頭護衛,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露出什么破綻。也不知道言禪衣會怎么對那兩個木頭說,言禪衣這般機靈,昨夜若不是她還迷糊著,只怕昨夜就會走到這一步來。
“你就在那邊蹲著,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要出聲,知道了嗎?”言禪衣心中已經有了小小的計劃,這個允子言究竟是敵是友,試一試便知道了。
允子言又慎重的點了點頭,這才慢悠悠的一步三回頭的朝著言禪衣所指的那個角落走去。
他只能期待著門外的兩個木頭機靈點,他是鐵定不能發出一絲聲響的,不然以言禪衣的機靈勁,定是會被言禪衣看出破綻來的。
“救命啊!”言禪衣一邊拍著門板一邊大聲喊道,“那位公子從天窗上摔了下來,已經吐血啦!”
門外的兩個護衛愣了愣神,有些不知道怎么應對。
這明顯不在主子安排的劇情里,他們在門外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到底是練武之人,耳力還是要強過一般人的。
所以雖然言禪衣逼允子言去角落那一段他們雖然沒聽見,但他們也沒聽見什么重物墜地的聲音啊?
到底該怎么辦呢?主子也不給個提示。
“公子你沒事吧?怎么吐這么多血?救命啊救命啊!”言禪衣一邊叉著腰以手為扇的給自己扇著風,一邊刻意的大聲又急躁的喊著。
想了想又轉身走到柴垛邊去,挑挑揀揀的找了根還算粗壯的柴,又輕手輕腳的走回了門邊。
允子言看著門口戲精附體的言禪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但聽著她叫喊的話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門外的兩個木頭到底該如何回應,她才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
門外的兩個木頭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決定裝聾作啞便罷。
自家主子功夫并不比自己差,封內力的藥也只喂給了那個言姑娘吃,摔到吐血的可能性還真的是不太大。而且他們是只聽命于自家主子的護衛,怎么可能會去聽一個黃毛丫頭的呢?
言禪衣在門口等了半晌,都不見外面的人有任何回應,心中疑慮卻是更深了。
如果允子言皇商的身份是真的,那這些山賊定會很在意他的生死,畢竟這天下還有誰能富過皇商去,雁過拔毛,這毛總還能換點銀子的吧?
可外面的護衛顯然沒有離開去向任何人稟告,就只是裝聾作啞充耳不聞,這也太不正常了。
所以要不就是允子言的身份是假,要不就是他的身份還沒被這群山賊發現。可是會被單獨關押,還懂得給他們下抑制內力的毒藥,怎么看也不太可能是他的身份沒被發現。
言禪衣滿是懷疑的看了一眼允子言,最終還是收起眸中的疑惑,走到了允子言跟前說,“我喊累了,你去讓他們給我們送點吃食吧。”
言禪衣已經在自己的分析中得出了結論,允子言的身份是假的,說不定名字和臉都沒有一樣是真的。她現在只需要去求證,這允子言和柴房門口的山賊,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咱們一起喊吧,我一個人怕他們沖進來打我。”允子言故作可憐的說著,還眨巴了幾下大眼睛,賣萌的盯著言禪衣不放。
言禪衣一瞬不瞬的盯著允子言,最終還是跟著允子言一起又走回了門口。也正如言禪衣所料,允子言出聲之后,不多一會兒,門口的山賊便打開了些許門縫,塞進來兩只餅。
兩只餅子看上去并無多大的差別,言禪衣接過兩只餅,似笑非笑的盯著允子言道,“子言兄是兄長,子言兄先選吧。”
允子言被言禪衣的眼神盯的如芒在背,兩只餅子看上去并無多大差別,但其中一只餅子,卻是下了十香軟筋散的。
也正是這十香軟筋散,禁錮了言禪衣的內力,只是這十香軟筋散也有自己的期限,如今距離言禪衣上次服用十香軟筋散,已經過去八個時辰了。
如若不再給她補一點的話,最多兩個時辰,她的內力便會恢復如初。
允子言心里盤算著,既然她主動提出了讓自己先選,定是對自己存了疑的。所以在自己選好后,她定會找借口與自己交換的。
允子言思及此,便果斷選了那個缺了一小塊的餅,那塊便是他一早和護衛說好了的,下了十香軟筋散的餅。
正在為自己的機智而沾沾自喜的允子言一抬眸,便望見了言禪衣那似笑非笑的瞳眸,心中驀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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