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要殺他
蘇若水炙熱的大手一路肆無忌憚的游走著,他中的藥,早在湖底就已經(jīng)被他用內(nèi)力化去了。此刻的他只是在佯裝,裝一個被下了青樓秘藥的醉鬼。
可她散發(fā)的幽香,卻讓他的身體又變回了剛剛喝下那杯下了藥的酒時的狀態(tài)。他想控制自己的,又不那么想控制自己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對女人沒有欲望的男人,他今日才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炙熱強烈。
言禪衣已經(jīng)開始失聲哭了起來,嘴被堵著她只能哼哼唧唧的說著只有她自己能聽懂的不要。
頭頂依然是明朗的星空,但此刻的她卻覺得有些絕望。
她是現(xiàn)代女性,她并不是那樣在意自己的那一層薄膜,但她心有所屬,她不愿自己被人強迫。
言禪衣已經(jīng)無力去抵抗,眼角的淚將她的眼睛都給糊了。可她的腦子里全是未有塵的臉,笑著的他,生氣的他,忐忑的他,傲嬌的他,她愛的他。
突然一道殺氣騰空而來,只聽到一聲巨響,言禪衣身上的壓迫瞬間消失開去。
她呆呆的望著星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被拉了起來。帶著淡淡血腥味的黑色披風(fēng)將她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她聞到她靠著的胸口,有好聞的松香,還混了一絲絲檀香。
“蘇若水我要殺了你。”未有塵的紫色瞳眸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手中的劍也發(fā)出了嗡嗡的劍鳴聲。
“不要……”言禪衣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沒有半點反應(yīng)的蘇若水,拉住了滿面猙獰的未有塵。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中了我下的藥,又喝了許多酒才會這般失控。”言禪衣已經(jīng)沒有力氣拉住這滿腔怒火的男人,她只能邊哭邊解釋著,“他跳下船就是為了緩解身上的藥效,他本來叫了船夫去救他的,可我太擔(dān)心了才會跳下水去救他。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殺他……”
未有塵只停頓了一息,低頭望著懷中的嬌弱女子。他捧在心尖尖的禪丫頭,竟這般差點被別的男人……
他不敢再想,可望著她滿臉的淚水,他對她有責(zé)備嗎?他也不知道。
他明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可他內(nèi)心的怒火卻是如何也壓抑不住,他低聲道,“你是我的七七,我不許任何別的男人碰你。”
“他沒有……他……”言禪衣見手中緊緊拽著的未有塵的袖子就快要滑出手去,她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但她不想讓蘇若水為著她的錯誤,而死在這里。這件事歸根朔源,還是她的錯的,對吧?
言禪衣沖上前去,勾住未有塵的脖子,便將自己掛了上去。她低聲祈求道,“有塵,我好冷,我們回家好不好?”
未有塵停下了腳步,摟緊了懷中的弱小身軀,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但終于還是將長劍收回了劍鞘。
眸子里的紅還未散去,但他也冷靜了幾分,蘇若水哪天殺都可以,但他的小丫頭快要凍壞了。
未有塵抱住言禪衣,直接朝柳湖的湖心小島方向飛奔而去。臨走前他對著身后的樹林輕輕的吹了聲口哨,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林中幾個方向傳出,很快又歸于平靜。
地上正穿著濕透中衣的蘇若水耳尖動了動,確定方圓幾里都已經(jīng)沒人后,他神色淡淡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拭去了嘴角的鮮血,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盤腿坐下,運功將身上濕透的衣服直接烘干。等了一會兒,有船只向這邊靠近,他才又對著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一口鮮血從他那還掛著邪惡笑容的嘴里噴出,明明清醒無比,卻裝出一副重傷昏迷的樣子,緩緩倒了下去。
言禪衣喝了酒,泡了水,吹了風(fēng),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被放入溫泉時,已經(jīng)迷糊的不行。見未有塵沒有下水,她不放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怎么不下來一起?”
未有塵的瞳眸已經(jīng)恢復(fù)成往常的紫色,他來這的一路想通透了許多事。蘇若水若真是無影門的門主,自己剛剛那一掌是絕對傷不到他的。
而且因為他顧忌著被蘇若水壓在身下的言禪衣,手中的劍根本成了擺設(shè),那一掌也只用了兩成的功力。即便只是個普通男人受下他那一掌,也絕不可能直接暈了過去。
所以剛剛的蘇若水是在演戲。
他是從哪個地方開始演戲的?今**自己回宮去應(yīng)對無影門的殺手開始?還是更早?他跳水跳的有恃無恐,明顯是知道小丫頭會下水去撈他。
而且以蘇若水的警覺性,或許在小丫頭下藥時,他就在將計就計了?抑或是不論有沒有下藥這件事,他都會跳下水去,讓小丫頭救他?
如果蘇若水是因為中了花滿樓的青樓秘藥,而對小丫頭意圖不軌,那應(yīng)該就不會等到自己來看見那一幕,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得手了。
所以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為了什么?蘇若水若得手,小丫頭定會恨透了他。可蘇若水沒有得手,還因此被他打傷。
小丫頭會愧疚,因為他們一起喝了許多酒,她還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藥,所以小丫頭拖住自己不讓自己殺他。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小丫頭的愧疚,還有離間他和言禪衣的關(guān)系。
未有塵將腦中的思緒理清楚,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蘇若水若是以為這樣就能離間他對言禪衣的感情,那他還真是有些高估了自己。
若是以前,他可能真的會在意。只是在知道蘇若水對著自家的禪禪小丫頭三生三世的求而不得之后,他便不那么在意了。
三生三世他都沒能得到過,說不定三生三世里贏得禪禪的人都是自己。所以,有必要和一個就快要死了的手下敗將計較嘛?反正蘇若水,就快要死了。
蘇若水被抬上了船,然后除了沈善睞,其他人都跟著蘇若水住去了安寧侯府。
言幽鴻被沈善睞一盆水潑醒,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出了事。他心急如焚想直接回言王府搬救兵,但在他要動身前,風(fēng)華說妹妹已經(jīng)被魏太子救走了。
他稍稍松了口氣,但又開始煩惱起妹妹和魏太子孤男寡女的,萬一妹妹再出事,他應(yīng)該會被他的女兒控父母扒掉一層皮去。
蘇若水對自己下手時是真的沒留什么情面,回到自己的安寧侯府,他便真的因著自己拍自己的那一掌,而暈厥了過去。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個夢里,這一次的夢特別的清晰,清晰到他能看清那個追著他叫水哥哥的小女孩,長著一張和言禪衣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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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哥哥,我爹說你要在我家住上一段時日呢,我?guī)闳コ酝鯆邒咦龅奶一ǜ饪珊茫俊币粡垵M是期待的小肉包子臉,正對著蘇若水在撒嬌。
半大少年蹙著眉,嫌棄的甩開了拽著自己袖子的胖乎乎小手,但又有些猶豫的對著小丫頭問道,“禪兒,你有沒有覺得你爹和我爹最近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神秘?”小丫頭疑惑的望著眼前高她快兩個頭的好看的水哥哥,顯然并不明白神秘是個什么意思。
蘇若水覺得自己怎么會問一個四歲的女娃呢?她能懂什么?
“蘇公子,大小姐,快跟奴婢走。”王嬤嬤快步的跑了過來,手中還擰著一個沉重的包袱。
她滿臉的驚慌失措,眼角還有著些許淚痕,全然不似往日的處變不驚。
“王嬤嬤,發(fā)生了什么事?”蘇若水莫名的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卻掙不開老嬤嬤拖著他的如鐵鉗般有力的手。
“別問了,走!”王嬤嬤沒有停下腳步,只繼續(xù)拉著二人快速的奔跑著,一路從后院跑到了后門。王嬤嬤跑的飛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追趕她一般。
蘇若水能聽到從前院傳出的喧鬧聲,他心中的預(yù)感更甚。
雖然他才十一歲,但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父親被卷進(jìn)皇家的奪嫡之爭。太子過于年幼,且太子的外祖權(quán)傾朝野,若是太子即位,只怕這天下都要改了姓。
所以他的父親只能鋌而走險,選擇了輔佐三皇子,三皇子雖不是什么棟梁之才,但為人還算上進(jìn),且沒有什么顯赫的外戚會來干政。
而在他進(jìn)入言府后不久,便聽到了宮中的喪鐘敲響,敲了九下,這意味著當(dāng)朝天子已經(jīng)駕崩。
今日他的父親和言伯父都不在府中,定是去了宮中。王嬤嬤這般著急的要送他和禪衣離開,蘇若水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蘇若水的父親和言禪衣的父親,是一對摯友。兩人成為摯友的機(jī)緣,卻是因為兩人都是朝中唯二的鰥夫。
兩人都身居高位,愿意成為他們二人續(xù)弦的人不在少數(shù),可兩人卻為了心中所愛留下的孩子,而甘之如飴的做著鰥夫。
成為摯友后,更是為自家的孩子訂下了親事,只等言禪衣及笄,一對摯友便能做親家了。卻沒想到在這一日,兩個懵懂的小孩,同時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倚靠。
兩個孤苦伶仃孩子,就這樣靠著王嬤嬤帶出來的包袱,晃晃悠悠的長大了。
蘇若水恨極了皇權(quán),因為那個位置,他失去了所有,蘇府除了他,七十三口全被誅殺,他做不到不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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