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癡傻會作詩
擁有這塊玉牌不但可以自由出入樹屋的二樓,更重要的是,這是天下第一才子蘇若水,對自己學識的賞識。所以在場的人,誰不想擁有這塊玉牌呢?
突然臺上的杜天瑜臉色一變,連語氣也出現了明顯的停頓,只聽他緩緩念道,“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花,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杜天瑜的語氣難得的有了跌宕起伏,念完后他呆呆的望著右下角的簽名,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不遠處,剛剛放松下來正在往嘴里塞著桃花糕的言禪衣。
眾人自然也被這首精妙絕倫的詩詞所吸引,便也順著杜天瑜的視線望過去。正吃著桃花糕的言禪衣自是感受到了大家的眼光,有些心虛的不敢出聲。
昨日在書齋里她有留意過,里面的詩集不多,但肯定是沒有唐寅的,所以她才放心大膽的寫下了這首來應付著進花園?蛇@眾人都盯著自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有別的穿越者用過這首了?
“好詩好詩!”顧凌霄帶頭鼓起了掌,一臉陶醉的望向終于把口中桃花糕吞下肚了的言禪衣,吟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妙極妙極!夫子以為如何?”
蘇若水初聽此詩時,雖是震驚,面上卻不顯,只在心中默默回味著。見顧凌霄轉頭看向自己,這才仿佛像是從那滿是桃花香氣的夢境中清醒過來般,點頭道,“不錯,看樣子今日頭籌就要歸此詩作者了。”
臺下眾人看著杜天瑜手中還沒念完的幾張宣紙,卻也不敢做聲。特別是那些詩還沒被念過的,也壓下心頭那一丟丟的不服氣,有些還暗自欣喜著不念也好,省的更被襯托的不學無術了。
“不知此詩是何人所作?”蘇若水嘴里這樣問著,一雙散發淡淡幽光的瞳眸卻是只直勾勾的盯著言禪衣。
“是我!毖远U衣已經聽出來了,大家都覺得這詩妙,杜天瑜那般看她是因為敬佩。嘴角微勾了勾,心中暗自腹誹道,能不妙嗎?這可是鼎鼎大名的唐寅在人生最幸福的時期寫下的生活寫照。
眾人雖然順著杜天瑜的視線,已隱約猜到這詩是言禪衣所作,但看到她大方站出來承認,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畢竟言禪衣,一直是京城里有名的,又丑又傻的殘疾人。
坐在言禪衣身旁的言幽鴻更是被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狠。自家妹妹癡傻了十年,才醒來一天而已,居然就能做出這般連蘇若水都贊不絕口的妙詩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看來釋安大師所言確實非虛,這不就是一鳴驚人嗎!言幽鴻這般想著,不由心生起幾分驕傲來,看向身旁妹妹的眼神,也是寵溺又驕傲的。
“她不是出了名的癡傻嗎?怎么可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她一定是作弊了!”一旁的李祈恩一臉的咬牙切齒,原本清秀的臉蛋此刻因為嫉妒,而扭曲變形著。原本只是小聲跟身旁的手帕交吐槽著,但看著言禪衣就這樣成了眾星捧月的存在,她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李祈恩也再顧不得身旁朋友的勸阻和周圍異樣的眼神,站起來就對著臺上的蘇若水躬身道,“夫子,此女乃是京城遠近聞名的癡傻女,怎么可能突然有此才學,定是偷了旁人的詩假裝是自己所寫!還請夫子明察!”
“那你說說此詩是何人所作?”蘇若水正低眸看著自己茶盞中打著轉的茶葉愣神,原本并不想理會這如潑婦般沖出來的女子,但莫名的,又想看看眼前這十歲的小丫頭會如何應對,于是便冷聲回應道,“你覺得此處誰能有這般才情?你嗎?”
“學生不才,自是做不出這樣的詩句!崩钇矶饕粫r沖動站了出來,現在聽著夫子口中帶著嘲諷的反問,頓時便有些后悔了。只是此刻已經騎虎難下,只好嘴硬道,“但她也不可能行!夫子若不信,可讓她再賦詩一首!她定是再做不出來了!”
眾人中不乏少數都有著這般的懷疑,只是沒人敢說出口。畢竟上席上坐著的除了嚴謹的蘇夫子,還有兩位皇子和一位魏國太子在,無憑無據紅口白牙的,他們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唯獨這李祈恩,被嫉妒沖昏了頭,這才做了這傻乎乎的出頭鳥。
于是眾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向了還站在原地的李祈恩,和已經施施然坐下繼續吃桃花糕的言禪衣。
“言禪衣,你可還愿意為大家賦詩一首?”蘇若水見言禪衣又開始吃起了桌案上的桃花糕,不禁也看了一眼自己桌案上的桃花糕,見她吃的那么歡暢,莫不是真有那么好吃?還是她是在緊張著什么?
“大家想聽,我自然是可以再賦詩一首!毖远U衣不緊不慢的答著話,眼角余光都沒有給站在中央的李祈恩一個。大家都滿懷期待的洗耳恭聽著,她卻拍了拍手,將指間殘留的桃花糕碎末輕輕拍落,不疾不徐道,“只是有人質疑,我便要去證明,那我不是很傻?”
“你分明就是作不出來了!”李祈恩見她貌似推脫的話語,立刻興奮的瞪著言禪衣,激將道,“你若是可以,就應該證明給大家看!”
“所以這位李…李什么小姐,你的意思是若是有人質疑你,你也一定會去證明咯?”言禪衣眼眸流轉,一臉淡然,只有上席上緊緊盯著她的幾人,才能看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這是自然!”李祈恩現在只想言禪衣趕緊承認自己作不出詩來,就是抄襲。所以毫無防備的就歡快蹦跶進了言禪衣挖好的大坑里。
“那我若質疑你不是女子!”言禪衣突然拔高了音調,嘴角含笑的睨了她一眼接著道,“你是不是要脫光了自己,來證明自己真的是女子呢?”
李祈恩一愣,隨即臉漲的通紅,手緊緊的捏成了拳,牙齒幾乎要將自己的牙床咬碎。想反駁卻是無言以對,剛剛是她逼對方證明自己,也承認被人質疑就該證明自己,現在確實搬起塊石頭,當著眾人的面往自己的腳上砸。
她只能強逼自己忽略周遭的竊竊私語和好事者的大笑之聲。她眸子里滿是仇恨的怒火,自己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居然還要她當眾脫衣來證明自己是女子!她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這牙尖嘴利的賤人踩在腳下,狠狠的摩擦!
言禪衣好整以暇一臉期待的望著那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李祈恩,等了半晌,見她又被自己懟到說不出話來,頓覺無趣,只在心中默默說了句“戰五渣”。
隨即又轉過身,對著上席的蘇若水躬身道,“既然大家有興致想聽我賦詩,我若隨意張口就來,定是又有人說我不知在哪抄襲了。不若就請夫子出題,再讓小女子作詩如何?”
上席的蘇若水看著臺下一臉傲嬌的女子,難得的自己也跟著揚起了嘴角;▓@中的眾人皆是第一次見到宛如謫仙的蘇夫子展露笑顏,不自覺都屏住了呼吸,只呆呆沉溺在蘇夫子剛才那絕美一笑中。
坐在顧凌霄右邊的未有塵自是看見了,看著這個平日里宛若冰山的蘇若水,居然笑了。又想起言禪衣還只是一魄幽魂時,見到蘇若水那般無措的表情,當下心中一緊,手中的桃花糕也被他無意識的捏的粉碎。
“蘇夫子是你的堂舅舅,讓他出題難免有失公允!蔽从袎m放下了掌心里的桃花糕,不咸不淡的開口道,“不若讓本太子來出這題,如何?”
言禪衣忍不住微挑了眉尾,意味深長的望著目不斜視于手中茶盞的未有塵。說好的知己呢?這或是在干啥?還有什么堂舅舅?蘇若水是她堂舅舅?她怎么不知道?
蘇若水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正對著未有塵擠眉弄眼的言禪衣,輕勾的嘴角又恢復了平靜,朱唇輕啟道,“那就請魏太子賜教!
“不如就以久別重逢為題如何?”未有塵這才將眼眸流轉至言禪衣的身上,紫色瞳眸泛著些許紅光,不帶一絲笑意的問著言禪衣。
言禪衣見他像是在生她的氣,有些不明所以。但這大庭廣眾的她也沒辦法質問什么,畢竟,從明面上看,他們根本就不相識。
想到這言禪衣莫名的有些傷感,遙望著上席坐著不假辭色的未有塵,只能緩緩開口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
(https://www.dzxsw.cc/book/164672/846574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