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叫我一聲姆特
霍普特眼中放出恨毒的光,“是誰?”
羅茜回憶著,“瘦高女子.......長頭發(fā)。愛.閱.讀”
霍普特問:“有多高?”
“諾芙蕾那么高。”
“諾芙蕾?”霍普特驚詫地問。
“不是她。”羅茜否認(rèn)。
霍普特也不信,蔓可會有這么歹毒的心機(jī)。
蔓可有一米七那么高,如果那個(gè)女人和她一樣高,那也是非常高的個(gè)子了,他身邊還有這樣的女人嗎,霍普特一時(shí)想不出是誰,他發(fā)誓,一定要揪出這個(gè)人。
余蔓可此時(shí)跑回來了,“醫(yī)生來了,醫(yī)生來了。”
村醫(yī)認(rèn)認(rèn)真真給羅茜包扎了燒傷的胳膊,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的姿勢,“您一定會康復(fù)的。”
卻把霍普特拉到一旁,嘆息著搖頭。
余蔓可癱軟地跪在地上,心里那根弦徹底斷了,霍普特臉色煞白,眉眼一蹙想要哭出來,但還是忍住了,他要讓母親笑著離開,不能到最后還讓母親為他擔(dān)憂。
霍普特強(qiáng)顏悲痛,回到羅茜身邊,羅茜伸手親昵地?fù)崦哪槪羝仗匦χ暷赣H。
他們終于還是和好了,也對,羅茜那么愛霍普特,怎么可能舍得和他斷絕關(guān)系,余蔓可以為羅茜會有很多話和霍普特說,但羅茜又叫了她的名字,“諾芙蕾。”
余蔓可吸了吸鼻子,拼命擠出一絲笑,“阿姨!”
羅茜費(fèi)力地把話完,“第一次見你,你的笑容就感染了我,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收服他的心。”
羅茜又轉(zhuǎn)向霍普特,“姆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看到你結(jié)婚生孩子......我走后,你不要錯(cuò)過,諾芙蕾這樣的好女孩。”
余蔓可痛苦慚愧地咬破了嘴唇,身子冰冷得像是從極地的冰海里撈出來,感受不到一絲自己活著的氣息。
好女孩,我哪里是好女孩,我是惡魔,我是殺人犯。
羅茜掙扎著想要坐起身,霍普特立刻扶她靠在自己胸口,“諾芙蕾,你叫我一聲姆特。”
余蔓可仿佛腦殼炸開,驚懼地望著羅茜,嘴巴緊緊抿著,不敢叫。
羅茜眼睛瞇了瞇,“怎么,害羞。”
余蔓可搖了搖頭,淚水?dāng)嗔司,啪嗒嗒地砸在地上,余蔓可內(nèi)心痛苦絕望地嘶吼,我不配啊,我不配,阿姨,我對不起你,我不配,我根本不配,啊.....!
余蔓可抬頭向霍普特求救,霍普特,快點(diǎn)阻止我,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快點(diǎn)啊!
霍普特哀傷地回望她,以為她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姆特的心愿,你就滿足她吧。”
余蔓可煎熬地閉了下眼睛,縮了縮脖子,顫抖著身體,吐出那個(gè)滾燙的稱呼,“姆特。”
一聲出口,余蔓可早已泣不成聲,匍匐在地上,給她重重地磕了幾個(gè)響頭。
“哎......”一抹喜色從羅茜枯黃的臉上流出,羅茜一手拉起霍普特的手,一手拉過余蔓可的手,讓他們兩個(gè)人的手握在一起。
余蔓可拉過一次霍普特的手,宴會跳舞的時(shí)候,他的手只是輕輕地搭在她手上,但現(xiàn)在,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也是用了點(diǎn)力氣的,他的體溫從手心沿著胳膊傳到心端,帶著不可承受的力量和溫度,余蔓可要被捏成炭灰了。
做完這些,羅茜的手無力地垂下,像即將燃盡的油燈,氣息奄奄,“叫了姆特,那我的兒子,今后就交給你了.....”
余蔓可痛苦得想要笑出聲,她不敢接受這樣托付,羅茜,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嗎,就敢把你的兒子給我,你應(yīng)該讓他殺了我的,或者你現(xiàn)在來殺了我吧!
羅茜的呼吸越來越慢,突然喉間發(fā)出呼隆的怪響,頭往后一撐,眼睛不肯閉上,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余蔓可猛地?fù)渖锨埃プ×怂植诘拇笫郑沓鲆磺校舐暤睾傲顺鰜恚澳诽兀掖饝?yīng)你,照顧好霍普特,我會很愛很愛霍普特,一直陪他到老,陪他走過未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無論前路如何,我都不會松開他的手!”
余蔓可沒有發(fā)現(xiàn),霍普特聽著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盈滿淚水的眼底泛起了一絲奇異的光采。
羅茜嘴角微弱地?fù)P了揚(yáng),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姆特.....姆特......”
霍普特不敢相信,母親就這么拋下自己走了。
母親最后坦白的秘密,讓他終于得到了解脫和釋然,原來母親,是這樣的愛他啊。
從這刻起,他再也沒有母親了,再也沒有人在家里等著他。
沒有家,沒有媽媽,到哪里都是流浪。
今后,他就算取得再大的成就,也沒有人分享了,他受了欺負(fù),也沒有一雙臂彎讓他依靠了。
霍普特悲痛欲絕,跪在母親身前放聲大哭。
余蔓可身子猛地抖動了幾下,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用手撐地,低著頭,嘴巴大張,啊啊啊慘烈地哭泣著,眼淚混著口水,從她的下巴流下,阿姨,你回來,你回來吧,讓我替你去死吧,讓我替你去死。
余蔓可比霍普特哭得還要兇還要慘,她劇烈地抽噎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喘不過來氣昏厥過去。
一個(gè)女孩子哭成這個(gè)樣子,是為了他,為了他的母親,霍普特在巨大的悲痛中感到一絲安慰,還好,有人陪著他幫他分擔(dān)痛苦,她暗夜中慘烈的哭聲,燈火下扭曲的面龐,卻觸動了霍普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霍普特心生不忍,反過來安慰她,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蔓可,別哭了,母親不愿看到你這樣。”
余蔓可曾經(jīng)有多渴望霍普特能夠主動抱抱她,現(xiàn)在,他抱了她,余蔓可卻劇烈地打了一個(gè)激靈,驚嚇得彈遠(yuǎn),躲到一旁,抽抽搭搭地繼續(xù)哭泣著。
霍普特以為是自己冒犯了她,不好意思地開口,“蔓可,今晚我想獨(dú)自陪陪我姆特,我還有好多話和她說,你回去吧。”
余蔓可很想陪著霍普特,但是她怕再待下去會露餡,因?yàn)檎D心的痛苦、自責(zé)、愧疚、懊悔,跟霍普特坦白一切,“霍普特,那我明早來找你。”
“嗯,好。”
余蔓可像逃命一樣撒腿就跑,否則,她遲早要死在這里。
村子另一頭,羅茜家,內(nèi)里婭披著黑衣,偷偷溜進(jìn)房門,在屋里翻找著什么,然后把桌子上一張草紙條拿了起來,燒掉了。
火苗照著她晦暗的臉龐,誰能想到,是她偽造了麥赫特的字跡,約羅茜夜晚在他家相聚。如果不是這封信的引誘,羅茜哪里有臉,跑去一個(gè)男人家睡覺,結(jié)果,被大祭司一把火燒死了。
霍普特的身份不慎暴露,羅茜又激怒了宰相大人,宰相不讓她活,她就活不了。
宰相的計(jì)策真妙啊,借阿蒙曼奈爾的刀,霍普特根本就不可能聯(lián)想到他們身上。
內(nèi)里婭踩滅了紙灰,匆匆往外走,大半夜,竟然在路上撞上一個(gè)人。
“內(nèi)里婭夫人,您怎么在這里?”
內(nèi)里婭吃了一驚,抬眼看,是凱佩那個(gè)好吃懶做的草包,村長寵壞的小兒子。
凱佩諂媚地露出白牙,“您現(xiàn)在是宰相的二夫人了,可不能忘記了我啊。”
內(nèi)里婭突然有了主意,“那是自然,我?guī)闳ヒ娫紫啻笕耍o你在底比斯謀個(gè)職位如何。”
凱佩大喜過望,都要跪下叫奶奶了,“太好了,真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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