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田園農歌
凌晨半夜,女孩長發披肩,一身單裙,指尖抓著光潔的手臂,嬌羞地站在門前,黑暗的天色極好掩蓋了夏雙娜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床......很抱歉,我們會賠給你的。”
話剛說完,溫努和提勒就不帶惡意地笑了起來,夏雙娜也跟著他們笑,尷尬的氣氛就這么緩解了不少。
“沒事...娜芙瑞,家里沒有多余的床了,你們今晚怎么睡?”
夏雙娜是真不擔心這個問題。
她還睡得著嗎?
“哥哥,你看看,能不能修。”溫努吩咐丈夫去拿修理工具箱。
夏雙娜輕輕扣門,耳朵趴在門板上,輕聲細語和圖坦卡蒙說話。
“寶貝,可以進去嗎?”
“進。”
圖坦卡蒙清冷沉穩的聲音傳出。
臥房里,圖坦卡蒙已經穿好了衣服,筆直威嚴地立在窗前,無聲向空氣中釋放著王者之氣。
夏雙娜瞥了他一眼,這家伙不愧是君主,片刻間就調整好了自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可能是臉紅得不行,圖坦卡蒙面朝墻壁,哪怕溫努和提勒進來的時候,他也只是戳給他們一個冷漠孤高的背影,沒說一句話。
提勒蹲下身,在微弱燈光下,檢查折斷的床腿,搖頭嘆氣,“不好修,等明早再看看。”
現在的床一邊高一邊低,是個斜面,人在上面躺不穩,會滑下來,根本沒法睡。
圖坦卡蒙一言不發,繞過三人,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下,徑直走到床的左邊,抬腿,對著僅存的兩根床腿,狠狠踹了兩腳,像是發泄,有種法老懲罰讓他丟臉的罪犯的意味。
凄厲刺耳的咔嚓咔嚓兩聲過后,兩腿蹦噠、茍延殘喘的小床徹底癱瘓在了地上。
圖坦卡蒙攤手,小菜一碟,“解決了。”
夏雙娜半邊臉在抽搐,徹底被圖坦卡蒙簡單粗暴的操作折服,夫婦倆也相互對視,兩臉懵逼。
好家伙。
好好的床報廢成了榻榻米,反正再來一千張圖坦卡蒙也賠得起,不過,現在的確可以睡了。
夏雙娜終于回過神來,對著呆如化石的夫婦兩人陪笑臉,“哈哈哈哈哈,多大點事兒,我們會賠償您一張新床的。”
五年前初見圖坦卡蒙的時候,他就是個脾氣古怪行跡乖張的小子,溫努見怪不怪,“不用,不早了,你們睡吧。”
“晚安,阿姨叔叔。”
互道祝福后,門從外輕輕關上,屋里再次安靜下來,圖坦卡蒙走到“榻榻米”前坐下,夏雙娜聽到圖坦卡蒙長長呼了口氣,人明顯從剛才一絲不茍的嚴謹姿態放松下來,圖坦卡蒙拍了拍床板,夏雙娜會意爬到床上整理被褥。
夏雙娜盯著圖坦卡蒙,想起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兒,嘴角想瘋狂上揚又沒這狗膽。
只要她大喊一聲,法老在這里!
方圓百里千里的人家都會把自家的床抬進來,舉在頭頂,獻給圖坦卡蒙。
然后全埃及都會知道,他們有一個和女人打架把床搞塌的小男孩法老。
哈哈哈哈,夏雙娜在心里很不厚道地嘎嘎笑出狼叫,為了不讓自己失控笑噴挨揍,夏雙娜雙手交疊,緊緊捂住嘴巴,可無論她怎樣憋想笑的沖動,喉嚨還是擠出一絲笑前震蕩的氣息流。
圖坦卡蒙耳朵無比靈敏,紅臉低吼:“不準笑!不!準!笑!”
圖坦卡蒙越生氣,夏雙娜反而越囂張,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亂顫,結果樂極生悲,沒保持好平衡,人猛地向前栽去,小手不偏不斜按上圖坦卡蒙結實的胸口,而圖坦卡蒙也極為配合的“身嬌體弱易推倒”,一下子平躺在了被褥上。
嬌小的女孩雙肘撐在床板上,將高她一個頭的圖坦卡蒙牢牢禁錮在了身下,從俯視的角度看圖坦卡蒙,他劍眉濃密,眸深似海,昏暗的燈光為他俊美的容貌又增添了神秘誘惑的吸引力,夏雙娜看得有些癡,一時忘記了挪開。
兩人呼吸聲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房間里溫度節節攀升,夏雙娜面紅耳赤,吞了一口口水。
圖坦卡蒙勾頭輕咬她的耳垂,磁性低啞的男聲荷爾蒙爆棚,“怎么,你想在上面?”
為了埃及能早日迎來第一位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兩人繼續耕耘。
等圖坦卡蒙心滿意足,從她身體里抽離,夏雙娜累得倒頭就睡。
圖坦卡蒙也很疲憊,卻一直沒睡著。
半夢半醒間,他仿佛又回到了今日的戰場。
戰事陷入白熱化,兩方浴血拼殺,短兵相接,叫喊聲直沖云霄。
“為了娜娜小姐!阿吞萬歲!”
圖坦卡蒙腦海里,兀自響起了這么一句話。
娜娜小姐。
整場戰役中他不止聽到過一次這個名字。
可能有一個叫娜娜的人,是阿吞暴徒的力量源泉。
那群垂死的暴徒在犧牲前,會驕傲地高喊出這個名字,以此彰顯功績,可見這個人對他們來說是圖騰信仰般的存在,幾乎和阿吞神處于同樣受尊崇的地位。
圖坦卡蒙憑借執政多年的直覺,知道阿吞背后掌控大局的是個男人,否則他都要懷疑暴徒的最高層,就是這個叫娜娜的女人。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太陽從尼羅河中緩緩升起,將大地逐漸照亮,喚醒了沉睡的村莊。
晨霧朦朧,勾勒出村舍房屋的輪廓,一片古樸祥和之景。
清脆的鳥鳴聲中,一男一女正沿著一條東西方向的土路向東而行。
圖坦卡蒙肩膀扛著鋤頭,手里拎著水桶,夏雙娜跟在他身后,手握一把鐮刀,背上一只草筐,歡快地一蹦一跳,一雙好奇的黑眼睛滴溜溜四處打量。
提勒是附近公認的名醫,收入頗豐,他們家的田可真大。
古埃及小麥的品種比現代要矮,綠油的新麥剛剛抽芽,像軍訓的小學生,充滿稚嫩的生機,麥田邊緣是一排排木架,掛著長長的青豆角和黃嫩的埃及小黃瓜,從綠葉間,不時露出幾朵粉紅色、米黃色和淡紫色的牽牛花,像極了小喇叭,地上一只黑亮壯碩的蜣螂媽媽帶著它的寶寶們推糞球。
由于弄壞了床,兩人打算以工抵債。
夏雙娜望著揮舞鋤頭,彎腰鋤地的圖坦卡蒙,這樣的體力活被他一做,就有種優雅貴氣的美感。夏雙娜本以為圖坦卡蒙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萬事叫人伺候、自理能力十級殘廢的大老爺,沒想到他會的真多,也挺能吃苦。
夏雙娜不甘落后,拿起鐮刀,尋找麥田里的入侵者,這些雜草生命力旺盛,會和農作物爭奪養料,必須除掉。她第一次干農活,手上動作很生疏,割了好幾下,才費力地把一根白莖無毛的綠草連著根系上的泥土拔出,拎著給圖坦卡蒙看。
圖坦卡蒙糾正,“錯了,小傻瓜,這是剛發芽的麥苗!”
圖坦卡蒙接過她的鐮刀,握著一根莖部發紅的長條草,割下來給她看,“這是硬草。”
圖坦卡蒙又一連割了好幾棵不同品種的雜草。
“這是蠟燭草,這是馬蹄草,這是棒頭草......明白了嗎。”
夏雙娜眨巴著崇拜的星星眼,“哇,你懂的好多!”
此情此景讓圖坦卡蒙陷入回憶,“以前,每到播種季,父王舉行開犁節,我都會和他一起,撥下第一捧種子;到了收獲季,我又會跟著父王,收割第一束小麥。父王曾告訴我,若想治理好國家,就要了解埃及各行各業的人如何生活工作。農業發展是國家的基石,他教我辨認各種作物,使用各種農具......”
圖坦卡蒙臉上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夏雙娜知道他又想念他的父王了,便柔聲安慰,“圖圖,你做得很好呀,先法老他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圖坦卡蒙微微勾唇,笑中似乎有些苦澀,會嗎?
夏雙娜一手握鐮刀,一手持草,干勁十足地割著,可沒過五分鐘,腰就酸得受不,天氣不熱,她的額頭還是流下汗珠,一顆顆落在土中,圖坦卡蒙喊停她,“娜娜,你歇著吧,別累著我兒子了。”
夏雙娜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子,臉頰浮起紅暈,羞嗔,“哪有那么快的!”
圖坦卡蒙一幅照顧孕婦的架勢,拉著她走到田頭的石凳旁,在凳子上鋪了一塊潔凈的手帕,把人按著坐下休息,“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水。”
“好呀。”
夏雙娜微笑望著圖坦卡蒙的背影。
圖坦卡蒙愛她,才會期待他們的孩子降世。
幸福甜蜜中,頓覺身上擔子之重。
王室看中子嗣,她必須給圖坦卡蒙生一個聰明健康的繼承人。
如果她給不了他一個孩子,自有前赴后繼、數不勝數的妙齡美女想給法老生孩子。
夏雙娜本來不想吃東西,擔心餓到肚子里可能孕育的小生命,拿起食籃里的面包干啃了起來。
沒啃兩口,手腕被人從后抓住,力度很大,一下將她拽了起來,手里的面包滾到地上,夏雙娜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體格很是強壯,那男人似乎是聽人指派,看向路邊一只轎子。
布簾里伸出一只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朝她一指。
“把她給我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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