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此時,兩個獄卒被徹底激怒了,朝她撲了過去。??愛?閱?讀Шww.love?ue?u.?om?
夏雙娜也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眸光凌厲,霸氣威武,迸發出一種擋我者死的強大氣場,她舉起了雙拳,一前一后,火速進入戰斗狀態。
女孩果斷出拳,呼呼生風,左勾拳,右鉤拳,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如同漆黑夜空一道閃電劃過——
趁那獄卒不備,夏雙娜抬腿就朝著他的襠部飛踢了過去,那人眼前一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捂住下身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渾身痙攣不止。
這一腳她是卯足了力氣踹的,在監獄里她胃口超好,吃的特別飽,一腳下去就算不能永遠剝奪這個獄卒做爸爸的權利,也可以讓他一年半載不能行人道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兩個男人,想要的是她的命!
另一個獄卒目瞪口呆,這是什么古怪的招式,直擊要害,不過他的反應著實敏捷,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環住腰肢將她抱離了地面。
這樣就踢不到他的要害處了。
同樣的招式夏雙娜自然也不會用兩次。
女孩找準時機,猛地用手肘重擊他的肋骨,旋即又轉身朝著他的小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男人吃痛,胳膊上的力氣就松了些,夏雙娜立刻把手臂抽出來,把兩根手指蜷成鉤子的形狀,直接挖他的眼,沒想到在現代學的女子防身術竟然在古埃及派上了用場。
那獄卒疼得滿地打滾,眉毛眼睛痛苦地扭曲作一團,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活活咬掉他一小塊肉,腹中仿佛肝膽撕裂,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擊之力,肋骨也痛,眼睛也痛,他兩只手都不夠揉的,直接將手里的文書甩飛了出去。
夏雙娜也被重重摔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她顧不上快要折掉的腰肢、汩汩滲血的膝蓋,手腳并用摸爬著撿起那卷文書,瞄了一眼不禁冷汗直流。
“罪女娜芙瑞,勾結阿吞暴徒,潛入王宮織坊,發動暴亂,今日伏罪,愿憑處置......”
今日伏罪愿憑處置
她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將那卷文書撕扯成了無數碎片,盡數拋灑在空中。
夏雙娜仰頭望著漫天的紙莎草碎片如雪花般紛紛落下,痛苦地喘息。
原來,這就是圖坦卡蒙說的明察。
這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結果!
他,還是等不及了嗎
他,還是不相信她嗎
夏雙娜也是明白的,古代的最高統治者需要這樣的冷血和無情,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她理解。
她也知道,阿伊一定會想盡辦法逼迫法老處決了她,圖坦卡蒙為了安撫民眾和朝臣,想要快點了結這件事情,她也可以理解。
所以,她不抱怨什么。
此時,牢門就敞開著,兩個獄卒躺在地上哭爹喊娘,根本沒有一絲的氣力阻止她,她想出去腳一邁就出去了。
可是逃過了今日,她能逃過明日后日嗎?
這次是逼著畫押,下次又會是什么手段?
防身術能用一次,兩次,還能用第三次嗎?
再扣個越獄的大罪,她可擔待不起。
夏雙娜又氣又恨,狠狠地朝倆人身上又各來了兩腳。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巡邏的獄卒終于發現了牢房里半死不活的兩個男人,抬來了兩個擔架,從混亂的戰場救回了兩個傷員。
一個男人半死不活,氣若游絲,癱在擔架上吱吱唔唔地發狠,“你給我等著”
而另一個人,命根子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我等著!”
門被關上,落鎖,牢房內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夏雙娜呆呆地望著那盒依舊美麗的顏料,方才她是那樣欣喜,紅色的那盤里面凹下去一個深深的指印,那樣的鮮紅,連她的指紋都一清二楚,每看一眼都讓她心驚肉跳。
倘若剛才真的畫了押等待她的恐怕就是斷頭的鍘刀吧。
失望如漲潮的海水般涌滿了她的胸膛,一雙黑色的眸子此時黯然無光。
夏雙娜靠著墻,抱著膝蓋把自己蜷縮做一團,像一個待在母親子宮里的嬰兒尋找著安全感。
她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被命運之手無情地玩弄著,先是扔到這九死一生的古埃及,還讓她背負上如此的滔天惡名。
外面的天地花紅柳綠鶯歌燕舞,依舊精彩紛呈,可和她有什么關系。
墻里墻外,兩個世界。
墻里墻外,兩種人生。
監獄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地方,黑暗、封閉、不見天日,沒有外界的任何消息,就像是一個大活人被釘在棺材里,然后被埋到地下,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死去,卻沒有逃脫的辦法。
在這里,每一分人性的丑惡都會被放大百倍千倍,人性的所有弱點都暴露無遺無處可藏。
這樣的生活讓你失去理智和判斷思考的能力,激發出你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是的。
她的笑容只是掩藏恐懼的面具,她的笑聲只是為了驅散黑暗的陰霾。
她裝作堅強,裝作樂觀,是為了不讓自己這么快就倒下。
她無時不刻不在胡思亂想,不知道阿伊和他的黨羽們又在怎樣攻訐她,不知道圖坦卡蒙又是什么態度。
她不是不相信圖坦卡蒙,而是圖坦卡蒙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憑什么會對抗半個朝廷為了護她周全,也許審判那天他只是義憤,等他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完全沒有必要,舍棄一個女孩就可以圓滿解決的事情何必要大費周章,帝國和她,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在監獄里,不分白天黑夜,沒有陽光,古埃及又沒有鐘表,她根本無法判斷日期和時間,甚至不知道已經在這里關了幾天。
只能憑借自己的生物鐘,估摸著大約過了四五天了吧。
朝廷已經開始對那些嘴硬骨頭也硬的暴徒用刑了。
那凄慘的叫聲像是殺傷力巨大的次聲波,穿透層層堅硬的墻壁,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里。
噼里啪啦,這是鞭子抽在人身上的聲音,那鞭子上抹了一種特殊的藥水,能夠一點點腐蝕掉肌肉和骨頭,人最后就只剩一灘水。
刺刺啦啦,這是滾燙的銅片燙在肚皮上,皮膚被燒焦的聲音,她仿佛能看到那一絲絲冒出的青煙從一個黑乎乎的血洞里鉆出,聞到那讓人作嘔的刺鼻腥臭味。
對感官強烈的沖擊,就好像自己在受刑。
再堅強的人在這里待久了,心里防線也會崩塌。
她必須要找點事情做,否則真的會瘋掉的。
她每次醒來,都能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些解悶的玩意,她的牢房里還有鮮花和糖果,這不就是圖坦卡蒙無形的陪伴嗎。
如果不是圖坦卡蒙還在堅持,獄卒們早就對她動刑了。
還有剛才她使詐,那兩個男人驚慌失措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真的奉了法老的旨意。
所以,她應該相信圖坦卡蒙,相信他們的愛情。
“我不能自己嚇自己,不能。”女孩的眼眸里漸漸聚集了一絲光亮,越來越多,越來越亮。
對了,她要把她和圖坦卡蒙曾經的美好瞬間,都畫下來。
對,她要把他和圖坦卡蒙所有幸福的回憶都畫下來!
她要用這種方式,反復告訴自己,他還沒有放棄,她也不能放棄。
等出去了,她再把這些畫送給他,這是一份多么有意義多么珍貴的禮物啊。
夏雙娜扶著酸痛的腰,吃力地爬了起來,洗了把臉,再一次坐回桌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擠出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
滿血復活!
她拿起筆,記憶飄回到三個月以前。
她來到古埃及,睜開眼的第一刻,看到的是圖坦卡蒙,就被他天神般的美貌征服了,那時候的他可兇了,差點卸了她一雙胳膊,她也不賴,搶走了他一身衣服,他們這對歡喜冤家算是不打不相識,他帶著她去了河邊小屋,那旁邊有一片很大的矢車菊花田,再次重逢那天,所有的矢車菊花都開了,一朵一朵蔓延到天邊,如同純凈的藍色海洋,美不勝收。
此時,千朵萬朵藍色矢車菊花綻放在女孩面前的草紙上,倒映在她微笑的瞳孔里。
原來,緣分在那時就注定了。
還記得圖坦卡蒙第一次向她表白的那天,他把兩根手指豎在腦袋上,呆萌地學著她說話,嗓音是從未有過的甜軟,“兩根小觸角!”
刷刷幾下,女孩筆下就跳出來一只萌版的戴著紅白雙冠的圖坦卡萌,胖嘟嘟的白嫩小手放在頭頂,他歪著腦袋,大眼睛撲簌撲簌閃著小星星,糯米團子一樣的小身子萌得能捏出水,讓人一看就特別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還有那次,她騎在他的脖子上,他帶她一同欣賞巨幅壁畫,瞻仰祖輩的英姿。
這次她選的是日漫風,青春洋溢的俊男美女,簡潔明了的線條,圖坦卡蒙腦袋上戴著一個鴕鳥形狀的頭箍,而她長出了兩只狐貍耳朵,身后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就纏在他的細腰上,誘惑十足。
夏雙娜不禁笑出了聲。
她在他面前最狼狽的一次,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她喝了堪比十個檸檬的酸酒,眼淚鼻涕一起奔流,圖坦卡蒙喂蜂蜜給她喝,也不知道他吻她的時候,吃沒有吃到她的鼻涕早知道有今天,那晚她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獻給他了。
夏雙娜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怎么辦,她現在好想吃了他,她就是饞他的身子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如此深地愛上了圖坦卡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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