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罪惡審判(五)(圖坦卡蒙:她是我的女人)
這一切,恐怕都是一人的計謀。「?愛閱讀」
那人這幾天表面上沒有動靜,恐怕一直都派人在織坊暗中監視著她,見她有偷偷溜出去的打算,就故意讓裁縫們議論哈托爾宮晨祭的事情讓她知道。
難怪她這幾天無論走到哪里,都感覺身邊有幾雙眼睛盯著她,猶如芒刺在背,讓她心神不寧。
他算準了今天會有一場擒拿,恐怕也提前知道阿吞信徒將假冒卡納爾克祭司進入織坊,所以就安排了那個男人盯著她,就是為了不讓她在半路逃跑,將她帶進阿吞暴徒的秘密基地。
如果她被阿吞暴徒發現殺掉了,他假借他人之手自然省去了自己動手的麻煩,而且他完全撇清了自己,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場意外,根本不會想到其實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就算她命大沒有被暴徒們弄死,也很快就會被埃及軍隊抓捕歸案,然后被認定為阿吞潛藏在法老身邊的奸細被律法處死。
總之無論是哪種情況,她都難逃一劫。
他知道圖坦卡蒙不舍得處置她,審判席上就又安排那臥底的男人指控她,上演這么一出做給群臣看,目的就是逼著圖坦卡蒙處決她。
倘若法老此時再心軟,那就是善惡不分,昏庸誤國,為上下埃及不齒。
何等心機深沉,何等陰毒狡詐。
能夠提前洞悉一切,做好周密計劃,又知道埃及軍隊秘密抓捕行動的準確時間
只可能是一個人了。
夏雙娜此時才真的理解了,圖坦卡蒙將她禁足在織坊的深謀遠慮和良苦用心,因為那只老狐貍實在是太可怕了,她還不是他的對手。
阿伊,果然是他
想明白了這些,夏雙娜反而沒有那么慌亂無措了,至少知道了暗處的敵人是誰,就可以有效地反擊了,她厲聲質問那男人:“就算你是臥底又怎樣,你的話就完全可信嗎?有沒有被人買通還未可知!”
話音未落,夏雙娜就覺得腦門上突然多了一道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后脖子也噌噌冒著涼氣,她不禁聳了聳肩,抬起頭顫巍巍地望向了席上坐著的那位老臣。
阿伊好巧不巧就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飽經風霜的臉上平靜如常,眼神像鷹般銳利,幽深的眼瞳隱約透出一絲驚奇來,更多的還是“你能奈我何”的輕視鄙夷,完全就沒有把這位對手看在眼里。
是啊,她能做什么?
當庭在埃及最有權力的一眾大臣面前控訴阿伊誣陷她嗎?
她有什么證據?
阿伊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讓她做一件假的祭司服了嗎?
沒有!
阿伊威逼利誘她偷偷混進假的祭司隊伍,溜出宮了嗎。
沒有!
阿伊把她打暈,送進暴徒秘密聚集地了嗎?
沒有!
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在神志完全清醒的條件下,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所以她現在能有什么理由,說服圖坦卡蒙還有在場諸位大臣,相信她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阿伊在暗算他。
就光污蔑埃及宰相這一條罪名,就足夠她在監獄里待十年了。
她很清楚,裝聾作啞還可能有一線生機,徹底捅破了與埃及宰相交惡,恐怕全埃及都容不下她。
最可怕的事情永遠會在你絕望的時候悄然降臨,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當你以為情況已經不能再糟糕了時,現在總是會給你沉重的一記耳光,教會你別太天真,沒有最糟只有更糟,連阿伊都沒有想到,全局中他最有力的幫手竟然無需事先部署,也不求任何回報。
那群暴徒中,有個丑陋兇惡的老無賴身體有隱疾,一輩子沒有女人愿意和他親近,倒是臨死前在整日嘲笑他的同伴面前扯了一把威風,“呦,這女的我還玩過呢。”
夏雙娜的腦袋轟隆一下炸開了,羞憤氣惱到渾身顫抖,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他的嘴,“你胡說,我和你沒有關系!!!”
男人嘴歪眼斜,一副驚悚的長相,內心更是扭曲畸形,呲著一口黃牙,笑起來更丑了,“小姑娘,那天你也是叫得這么大聲。”
這隱晦的話太引人遐想,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諸位出身顯赫受過良好教育的朝臣們哪里聽過這等污穢之言,皆蹙眉掩鼻,仿佛是聞到了什么惡臭至極的污濁氣味。
他們圍在一起,對這個表面干凈嬌俏可人的小姑娘指指點點,如同俯視著什么骯臟之物。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還是純潔之身!”
夏雙娜拼命為自己辯駁,可此時沒有人愿意相信她。
經過這一番指證,他們都認定了她是一個心思狡詐不知羞恥的女人,出賣自己的身體又勾結阿吞暴徒發動暴亂。
夏雙娜蜷縮著身子如墜地獄,痛苦地闔上了眼睛,像是被剝掉了全身的衣服,鎖進一只密不透風的金屬籠子供人觀賞,刺耳的譏諷環繞在她的四周,如同催命的可怕魔咒,壓得她喘不過來一口氣。
圖坦卡蒙漫不經心地朝那人勾了勾手指,“是嗎?”
“是。”
圖坦卡蒙玩弄著手上的戒指,慵懶隨性地翕動了下唇,淡淡吐出一句,“可她是我的女人。”
他的話輕飄飄的,猶如一片落在湖面上的羽毛,卻頓時驚起千層波,萬層浪!
夏雙娜倏然揚起頭,震驚地睜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圖坦卡蒙竟然承認了,在這么一個特殊的時刻,在埃及最位高權重的臣子們面前,承認了對她的感情,哪怕她此時滿身污名,人人喊打,他也愿意為她正名嗎。
群臣震驚,四周一片嘩然。
最驚懼震驚的還是那個老男人,他渾身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有病,無法和女人..”
“所以你在撒謊?”圖坦卡蒙猩紅的眸子里釋放著嗜血狠戾的訊息,鋪天蓋地而來,如同一群撲出籠子的猛獸,張開了鋒利的爪牙,那人猛地一抖身下就濕了一大片。
“是求法老饒命。”
圖坦卡蒙暴怒而起,這個狂徒竟然敢如此誣陷他心愛的女人,還用那樣污穢不堪的話語玷污她,恨不能親手將這個男人碎尸萬段,“拖下去。”
夏雙娜第一次見到圖坦卡蒙下令殺人,那樣冷酷無情,這個十六歲的男孩子就像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眾生如螻蟻,不禁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劊子手一刀一刀地刮,先砍手腳,再斷雙腿,屋外傳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到后來根本就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鬼哭狼嚎,嗚咽哀鳴,那人昏死過去了就用冷水潑醒繼續割,幾十刀下去,終于徹底沒了聲音。
夏雙娜實在不堪忍受,捂住了耳朵。
空氣中彌漫起鮮血的腥臭,無人不膽戰心驚。
圖坦卡蒙看慣了殺戮,早已練就了堅不可摧的內心,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淡淡地掃了一圈方才作證的那些人,“你們剛才說什么?”
阿吞暴徒們敢與阿蒙神權作對自然不怕死,但他們怕生不如死地活著,他們怕尸體殘缺,無法獲得永生,目睹完那男人的慘狀,全都被嚇破了膽。
“我們沒有見過她,沒有見過。”
“我也沒有見過。”
那臥底也傻眼了,他是奉命辦事不假,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女孩子是法老的女人,否則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啊,他渾身汗如雨下,立刻改口道,“當時天黑的很,臣沒有看清楚臉,應該是身形相似,認錯人了。”
就這樣,眾人紛紛反水,瞬間徹底翻盤。
夏雙娜人還有點懵,她以為的絕境,圖坦卡蒙一句話,就這么輕松地解決了?
原來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王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反敗為勝。
“諸位,你們多慮了。”圖坦卡蒙口吻親密,數落著自己的調皮的小寵妃,“娜芙瑞就是貪玩,想混出宮,結果不小心跑錯了地方。”
“娜芙瑞,過來,來我身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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