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入飛鳥
陸小音仔細(xì)打量了眼前這個短發(fā)少年,單以相貌而言,絕對是他這些年里見過最英俊的。
而他也發(fā)現(xiàn)了陳玉知與飛鳥營中那些兵卒不同,身負(fù)黑劍,腰攜彎刀,舉手投足都有種滄桑之感。
陸小音使勁搖搖頭,這時陳玉知與其擦肩而過。
看著短發(fā)少年那雙丹鳳眼,陸小音只覺呼吸困難,他心里想著自己千里迢迢來到西府軍,可不是為了兒女情長。
“臭小子,不能讓你壞事。”
陸小音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朝著即將進入營帳的陳玉知就是一腳,這一腳后者毫無防備。
陳玉知只覺得屁股被人踹了一腳,猝不及防之下飛入了營帳之內(nèi)。
由于陸小音踹人的本領(lǐng)比較高深,這一摔陳玉知大臉貼地,嘴中還含了一口黃土。
陳玉知有些蒙了,不顧嘴中黃土,瞪著陸小音說道:“你...你作甚?”
看著無辜的陳玉知,陸小音暗自偷笑,“讓你故作瀟灑,以后在本小...在本小哥面前不準(zhǔn)這樣!”
“好險,差點說漏了嘴。”
陳玉知哭笑不得,“陸兄弟,以后踹人前可否打個招呼?”
“看心情。”
這一大早晦氣突如其來,若是換了從前在盤陽,九公子定要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但也不知為何,在陸小音面前,他總是提不起火氣,陳玉知有些疑惑,莫非是這陸兄弟生的好看,讓自己不忍心去與他爭執(zhí),想到此處,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早間集合,陳玉知褪去了青衫,換上了西府軍獨有的墨色軍服,月華與雙股亦是收了起來,若是人人都自己帶著兵器,豈不是亂了套。
飛鳥營校場,新入營的兵卒即將進行特訓(xùn),統(tǒng)領(lǐng)軒轅佚也到了此地。
這軒轅佚比起另外兩名統(tǒng)領(lǐng)要弱勢很多,但在自己的飛鳥營內(nèi),仍舊官威十足。
“外面都說飛鳥營只有送死的份,我不否認(rèn),但你們?nèi)粲斜臼拢膊粫环峙涞轿绎w鳥大營。”
這話著實有些刺耳,陳玉知和陸小音都是撇了撇嘴,恨不得上前會他一會,看看這統(tǒng)領(lǐng)有何能耐。
“別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中所想,攻城略地豈會沒有傷亡,北莽大軍虎視眈眈,五大氏族亦是野心勃勃,投身軍中便是百姓的守護者,死有何懼!”
不得不說,這一席話有些慷慨。
隨后新入營的兵卒便開始了極為殘酷的訓(xùn)練。
飛鳥營司職攻城略地,但更像是用生命消耗敵軍的飛蛾,兵卒只得攜帶一把輕制短刀,為的是靈巧輕便。
這一日,校場中被挖出了一個大坑,坑內(nèi)立刀無數(shù),坑上用麻繩拉起了大網(wǎng)。
教頭季楤木說道:“今日于這網(wǎng)上進行訓(xùn)練,若不慎墜亡者,只得自認(rèn)倒霉。”
教頭說的輕松,底下兵卒的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
而接下來一幕讓陳玉知起了怒意,原來大網(wǎng)就不牢固,在數(shù)十人的踏動下?lián)u晃的極為厲害,不慎墜入坑中之人不再少數(shù)。
最令他生氣的,乃是場外的弓箭手,不時朝網(wǎng)中射箭,一臉?biāo)仆罋⒅蟮目煲狻?br />
“我不去,這就是送死!我不去!”
有個兵卒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輕,打算臨陣脫逃,來西府軍本就是為了混口飽飯,若是搭上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季楤木上前,一刀便要了他的性命,狠辣至極。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此時沒有人敢質(zhì)疑教頭說的話。
很快,輪到了陳玉知一行人上網(wǎng),以他如今五品的境界,眼前刀坑只是小兒科,但他現(xiàn)在想的是,如何能夠幫助這些可憐人逃過一劫。
“陸兄弟,你沒問題吧?”
陸小音撇撇嘴,“顧好你自己。”
眾人上網(wǎng),皆是掌握不了平衡,這一慌亂起來,便容易出意外。
“大家冷靜,盡量不要亂動,壓低重心。”陳玉知喊道。
有了指揮之人,兵卒們漸漸適應(yīng)了平衡,陳玉知和陸小音更是如履平地,一點都沒有被影響。
“放箭!”教頭一聲令下。
“嗖,嗖,嗖。”場外弓箭手接連射出三箭。
陳玉知以入微境判斷出了弓箭的軌跡,一人游走于繩網(wǎng)之上,徒手接下了三支木箭。
“大家莫要驚慌,弓箭我來解決。”
眾人聽了陳玉知的話,似劫后余生一般,更是配合的默契,無一人跌落。
“多管閑事。”陸小音嘀咕道。
教頭季楤木一臉陰笑,隨后擺了擺手,“我看你能接下多少箭。”
隨后場外多出了十名箭手,一時間亂箭齊發(fā)。
這一下子,原本穩(wěn)定下來的兵卒又再度慌亂了起來,更有箭矢射中了麻繩,大網(wǎng)搖搖欲墜。
這箭矢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陳玉知一時間無法保護所有人,漸漸開始有些傷亡,有的墜入坑中被刀刺破心臟,有的被箭矢穿心,一時間慘烈無比。
一名兵卒不慎雙腳踩空,將要墜入刀坑,陳玉知飛身趴與網(wǎng)上勉強拉住了他。
“陳玉知,救我!”
少年認(rèn)出了眼前這個瘦弱男子,乃是同一營帳的兄弟,涼州人士,由于近年干旱,農(nóng)作物顆粒無收,只得加入西府軍,想靠那軍餉養(yǎng)活一家老小。
前幾日夜里還聊著自己的妻女,他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們。”
“抓緊我!”陳玉知吼道。
那男子抬頭瞧見數(shù)支箭矢朝陳玉知射來,他主動松開了手,“陳玉知,有機會......”
還不待他說完,鮮紅血跡便濺到了陳玉知臉龐。
此時陳玉知趴于網(wǎng)上,就算男子松了手,可無處借力,根本就躲不開那幾支箭矢。
“白癡!”
千鈞一發(fā)之際,陸小音縱身在空中踢出幾腳,箭矢皆被其按照原本的軌跡踢飛了回去。
場外出現(xiàn)了數(shù)聲慘叫,幾名幸災(zāi)樂禍的弓箭手嘗到了苦果。
季楤木有些驚訝,沒想到半路殺出的陸小音也身手不凡。
繩網(wǎng)之上的訓(xùn)練也就此結(jié)束,但除了陳陸二人之外,存活下來的兵卒,只剩寥寥幾人。
當(dāng)晚陳玉知坐在營帳門前,顯得有些失落,他知道瘦弱男子在臨死前沒說完的話是何意,無非是替他照看一下妻女。
“你以為自己可以救所有人,但實則是害了他們,今日若不是你,很多人便不會枉死。”
陸小音不知何時來到了營帳外,所說話語字字誅心,刺的陳玉知羞愧難言。
碎發(fā)少年搖了搖頭,一記暴栗錘在了陳玉知頭頂,“你的命是我救的,給我振作一點。”
“人不負(fù)春春自負(fù),莫要想的太多,有些人的宿命便是如此,”陸小音拍了拍短發(fā)少年的肩膀,回了營帳內(nèi)。
陸小音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著什么,平時自己可不是個愛安慰人的主,今天還救了他一命,也不知曉自己何時變得這般善良了。
“人不負(fù)春春自負(fù)...”陳玉知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
有時候想通一件事很簡單,只需要一個理由,而陸小音已經(jīng)給他了。
深夜當(dāng)他回到帳中時,陸小音已經(jīng)睡去,陳玉知緩緩走到他身邊,輕輕為他提了提落下的被褥。
陳玉知沒有入定養(yǎng)氣,今日心境有些波動,他躡手躡腳躺在了陸小音身旁,睡了過去。
“白癡,想熱死誰...”陸小音悄悄睜開了眼睛。
統(tǒng)領(lǐng)軒轅佚營內(nèi),教頭季楤木將今日之事匯報了一遍。
“有點意思,沒想到除了九皇子外還有這等身手之人。”
深夜風(fēng)高月黑,兩人偷偷謀劃了許多,似乎都圍繞著陳玉知展開。
西涼八荒嶺中,瘴氣彌漫,月小毒穿行于瘴中,毫無顧忌,“小金蛇,你在哪里?快別躲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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