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身懷重任
“包拯你來了！”
梁川見包拯來尋自己，連忙招呼他坐下。
這時候的包拯已經(jīng)開始走上歷史的舞臺，將來他會在史書下留下屬于自己的濃墨重彩的一筆。而自己可能連個戶籍信息都不會留下，在歲月長河中度過自己的一生，比一個小說主角都不如。
不過老天爺也算給足自己機(jī)會，能來到這個時代親眼見證包青天包大人的生長歷程，要是自己有幸回去，也能跟別人吹一吹牛逼說，當(dāng)年包青天沒發(fā)跡前也被人詐騙過，還是老子拉了他一把，讓他成長為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官家讓我去京東路，臨行前我特來向三哥你打個招呼。”
包拯依舊是那樣的謙遜，在他看來，梁川只是遺憾沒有走上仕途一路，否則憑他的聰明才智，將來的成就一定會遠(yuǎn)勝自己。
“京東路！"
梁川突然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決定了嗎？”
“自然是。”
兩人坐定，包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前往西夏，梁川臨時也去了一趟京東路。
而且梁川在京東路還引發(fā)了一場不小的震動！
眼下朝廷的法司正在調(diào)查梁川在京東路涉嫌謀殺朝廷命官的真相，對他來說他無條件站在梁川這一邊。
沒有別的原因，就因?yàn)榱捍ㄟ@個人心懷天下大仁大義的那種情操是發(fā)自內(nèi)心，而不是懷有某種目的，為圖私利或著竊國竊權(quán)的卑鄙小人。
換句話說，那些蠅頭小利在梁川看來壓根就微不足道，他手頭有一座比擬任何勾欄酒樓的紫禁城，與趙允讓趙王爺深交，是夏大人的得力助手，汴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全部與他有舊，他犯不著跟京東路的那些地方黑惡勢力過不去。
梁川比任何人都對這個世界看得透徹，也活得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就像一位智者引導(dǎo)著自己。
包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梁川，梁川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小子幾個意思，今天吃錯什么藥了？”
他才沒辦法理解包拯把他視若神明的那種崇拜感。
“京東路現(xiàn)在不太平啊，官家把你放到這個地界，不知是要保護(hù)你還是鍛煉你！”
梁川不無擔(dān)心地說道，擱以前，京東路隨便放哪里都是美差肥差，齊魯大地加上中原大部分地方，這一片水土人杰地靈物阜民豐，可是事情的發(fā)展速度之快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梁川的預(yù)料。
倭人來的速度比歷史的預(yù)定提早了幾百年。時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打亂了原有既定的方向，這樣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梁川不得而知，但是超出自己的控制和預(yù)料是肯定的。
“我聽說過你的事，那里的官場如此黑暗我更要去好好束整一遍！”
梁川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那里是官僚主義最為根深蒂固的地方，連孔圣人的老家都在那個地方，不要說你，就是官家去了面對某些道義禮義上的黑惡勢力也要乖乖低頭！”
兩人講到這話題，包拯是一臉義憤，梁川則是替這個年青人擔(dān)心。
包拯一臉地躍躍欲試，趙禎對他的賞識就像是一劑猛藥，把這個年輕人內(nèi)心最火熱的激情調(diào)動起來。
梁川道：“你還記得咱們當(dāng)初是如何來汴京城，一路上又經(jīng)歷過什么嗎？”
包拯一怔，內(nèi)心的火焰被他澆滅得無影無蹤。他坐下來，梁川顯然是又要告訴他什么道理。
“我還是那句老話，當(dāng)官的話要記住自己的初心，不要忘自己來時的路，忘記了就可能迷失自己，幾十年后可能你都記不清為何要做官，那就很可怕了。”
包拯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被他深深的觸動，眼前的老大哥明明是一個白丁，身無半分功名，可是講起話來卻總有一種深明大義的感覺。
他不覺得這些話作作，反而覺得這些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而且自己真的能聽得進(jìn)。
“為什么我那么看好你，我知道你的為人，我也相信這個污濁的世道還有爭名逐利的官場不會將你污染，你的臉黑，但是你永遠(yuǎn)有一顆赤子之心，現(xiàn)在要做一個好官，以后也會做一個好官！”
包拯感動得眼眶有些潮濕，這些話就是他的父母也沒有跟他說過，眼前這個大哥對自己的了解竟然比自己還深，自己都沒有信心做到他所描述的那樣。。
“你為什么那么相信我！”
梁川心中冷哼了一聲，千百年來好官的代名詞就叫包青天，要是連包黑炭都黑化了，那這個世道還有什么狗屁靈藥狗屁大神能救得了？
“少扯這些煽情的，你要是對不起我的信任，不要說官家不放過你，就是我，也會追到京東路親手宰了你。”
包拯一陣苦笑：“說實(shí)話我見過太多為官一方當(dāng)政不仁的人，他們都沒有你這般悲天憫人的胸懷，世人碌碌追名逐利，你倒好，賺了那么多的錢全給別人用，圖什么？”
梁川擺擺手道，他如何能理解自己的心境？自己已經(jīng)是死過一回的人，金錢與名利早已不能再打動自己，自己更需要的是讓自己的內(nèi)心得到平靜。
能牽掛自己的還有什么呢？無非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和事。
“我給你一個任務(wù)。”
梁川鄭重地說道，包拯一看臉色也嚴(yán)肅起來：“什么任務(wù)？”
“你明天先去兵部找一找這些年倭人進(jìn)犯京東路，燒殺搶掠的記錄，可以的話再去找夏大人了解一下京東路的實(shí)際情況，來日到了地方上，你要實(shí)地去考察一番京東路的真實(shí)情況。”
包拯聽得一頭霧水：“倭人？”
梁川的眼神很堅定。
連包拯也不把倭人放在眼里，輕蔑地道：“倭人有何俱哉？這些人身材短小，貪色怕死，歷來就是咱們漢人的附庸，一幫螻蟻他們還能對咱們大宋構(gòu)得上危脅？”
梁川說：“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民族，特別是這些被壓迫了無數(shù)年的弱小民族，一但他們掌握了翻身的機(jī)會，他們的報復(fù)會比任何人都來得猛烈。”
包拯還是難以接受他的看法，要說北方的契丹人強(qiáng)大，西北的黨項(xiàng)人有可能，可是東方的倭人與大宋隔著萬里大洋，他們就算能上岸，難不成真的有危脅？
包拯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梁川道：“耳聽為虛，你親自去走一趟，少聽下面的人匯報給你的那些報告，帶幾個親信下去走走，實(shí)在沒人的話我給你配個好手。”
“誰？”
梁川嘿嘿一笑道：“夏大人府中有一位好手叫展昭，這人忠肝義膽，上次砍了趙宗諤這人就對你欽佩有加。”
一聽這人是夏竦的人，包拯頓時有些打退堂鼓。夏竦這人在朝廷當(dāng)中的官聲并不好，好到連包拯這種兩耳不管窗外事的人都聽說夏竦做的好事。
斂財貪權(quán)，暴食奸滑，幾乎所有文人不應(yīng)具備的惡名他全部都有。
“夏竦不是好人。”
“好人？”梁川很是詫異，“什么是好人？忠于官家的人是好人還是忠民百姓的人是好人？”
梁川又開始洗腦：“這是一個相當(dāng)難以理解的命題，如果你心中裝的是趙家王朝，那么你以后做官將會很大，但是官聲風(fēng)評很是一般，如果你心中裝的真是天下百姓，那在史官的筆下你不是什么好官，但是老百姓絕對會愛戴你！”
“話說得太遠(yuǎn)了，你去京東路走一趟，來日咱們再續(xù)這個話題，相信到時候你對夏竦會有一番新的見解。”
紫禁城上的風(fēng)景相當(dāng)?shù)膲邀悾瑑扇艘袡诙ⅲ旰哟蠼稚先藵M為患。
“這些是什么人？”包拯驚奇地問道，大白天的紫禁城按道理沒有那么多人才是。
“病人。”
“這么多？”包拯以為自已看錯了。
梁川嘆了一口氣道：“你以為這些人很多嗎？這只是這一百多萬人當(dāng)中微不足道的一角，這世上得了病小病自治，大病自盡的人多得跟米一樣，誰身上沒個小疾小病，又有幾個人有那些個錢去找郎中的，也就汴京城的人口袋里的錢多一點(diǎn)，看得起病罷了。”
又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當(dāng)今的盛世已經(jīng)是翻遍史書難尋第二朝的太平光景，可是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看似光鮮的百姓生活還是藏著無數(shù)的悲哀。
還要怎么樣努力才能消滅這些令人心酸的景象？
連包拯也懷疑人生了。
還要再怎么努力，碰得上賢明的君主就怕遇不上正直的賢臣，二者又缺一不可。
“我原來以為藥店也就賺點(diǎn)小小的生活費(fèi)，但是沒想到這藥房的利潤實(shí)在驚人，昨天我去與薛詹二人算了一下幾個月來店中的利潤。。”
梁川沒有報上數(shù)字，不過那表情包拯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一個極嚇人的數(shù)目。
“我實(shí)在太小瞧這個行當(dāng)，所以從明天起，我打算再做一件事，要是能改變眼下的現(xiàn)狀就更好了。”
包拯很是好奇，這個男人實(shí)在有魄力，當(dāng)初他口袋里是有點(diǎn)錢，可是也不是什么富可敵國權(quán)勢滔天的大人物，幾年間成長為這汴京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還要再做什么？
“等你回來時，應(yīng)該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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