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火龍相迎
梁川把馬車與牛車對調(diào),貨搬上了清源雇的馬車,給了車夫一些錢,讓他返回清源,把貨交給何春生。
萬達(dá)商會的名頭清源無人不知,車夫得了千還不必往興化跑千恩萬謝地回了清源。
剛剛他看到梁川下車去劫道的時候可是怕得不輕,要不是收了人家的錢,車上還有兩位姑娘,早就趕著馬車往回跑了!
現(xiàn)在變成四個人坐在牛車上,老牛步子又慢了一分,可是仿佛識得回家的路途,何保正調(diào)轉(zhuǎn)車頭,自已就走了起來。
最高興的要數(shù)何保正,好像忘了剛剛出丑的樣子,趕著牛車就像載著自己一家人往家趕,車上坐著明明與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一群人,在他眼里就像是自己的兒子媳女還有孫子!
小孝城與他的感情比親孫子還親,梁川不在的日子里,是這個男人給了他男人的榜樣,更教會了他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那一句叔公快跑,何保正可以含笑九泉了!
盼了這么多年,把自己的親兒子盼回來了,現(xiàn)在連梁川這小子也回來了,以后鳳山可就熱鬧了!
劉謹(jǐn)言坐在車上幫梁川擦著臉上的血漬,了解之下,原來這個半大的娃娃竟然是梁川的親兒子!
兩父子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認(rèn),幾個人都大呼天啊!劉謹(jǐn)言看著機(jī)靈可愛又虎頭虎腦的梁孝城不僅沒有感到反感,反而為梁川有這種小小年紀(jì)就英勇不凡的兒子而感到欣慰!
小孝城更沒想到他竟然差點射死自己的父親,別看那竹弓只有手臂兒大小,自己可是拿著那玩意在山里逮到不少的野物,什么小麝子小狍子,還有林子里的錦雞,只要中一箭就玩完,真險啊,萬一那箭射到老爹眼睛里!
小孝城沒有了剛才的剽悍氣,坐在牛車?yán)锞拖駥W(xué)堂里的學(xué)生,格外的恭順!
大眼睛一開始先是盯著梁川,原來自己的親爹長這個樣子,更自己想象的有點像又有點不像!比自己想的更加有男人味,那一身強(qiáng)壯的體魄正是自己渴望的,而且那張臉,跟自己好像,不,應(yīng)該是自己跟爹爹長得好像!
看完爹爹,然后再看著劉謹(jǐn)言與秦桑,她們正在幫爹爹擦去臉上的鮮血,梁孝城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們是爹爹的新姨娘嗎?”
梁川石化在原地,秦桑看了遠(yuǎn)方的高山白云,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沒聽見似的,劉謹(jǐn)言卻是哈哈大笑,高興得合不攏嘴道:“我們啊,我們不是你的姨娘,是你爹買來的下人!”
小孝城歪著嘴道:“我不信,哪有你們這么漂亮的下人,小釵姐姐我都不敢把她當(dāng)下人,她會揍我!”
劉謹(jǐn)言很是高興,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小孝城道:“怎么,你家里很多姨娘嗎?”
小孝城道:“家里除了我娘還有兩位姨娘,原來鄭姨娘和沈姨娘也說不是不是我姨娘,可是我娘就讓我叫他們姨娘,我叫多了她們高興得還給我糖吃!”
小孝城頓了頓說:“我娘說了,現(xiàn)在她們還不是真的姨娘,等爹回來了,過了門,就是真的姨娘,我得孝敬她們!對了,鄭姨娘還給我生了一個弟弟!”
趕車的何保正聽得小孝城在背后亂講,急得扭過頭罵道:“你個小孩懂什么,在那里亂嚼舌頭,叔公一會不揍你!”
何保正不怒反喜,梁川多討幾個媳婦那是人家的本事,家大業(yè)大的,現(xiàn)在開枝散葉更好!
鳳山誰不羨慕人家梁川,討的媳婦比大財主鄭益謙還多,個頂個都是大美人,關(guān)鍵個個還賢慧得不行,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一家人齊樂融融,從來沒聽過拌過什么嘴急過眼什么的!
現(xiàn)在好了,又領(lǐng)兩個如花似的大閨女回來,哈哈,大家茶余飯后又有得談了!
興化還是那個興化,一條牛過晃晃地路過,沒有人認(rèn)識,倒是殺豬的鄭屠好像認(rèn)出了梁川,何保正似的,只想起在哪里見過,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牛車走了整整一天,臨到夜里才到了鳳山。
鳳山的石馬橋!
正好撞見栓柱的兒子馬蛋在南溪里面打魚!
梁川當(dāng)南救下馬蛋的時候這小子才跟小孝城差不多大小,傻頭傻腦,成天就在南溪里面摸魚捉鱉,后來梁川把魚簍的手藝教給了他,他一天能往家里捎好幾斤鮮魚!
馬蛋后來也跟著鳳山的孩子們進(jìn)了學(xué)堂,當(dāng)初梁川說過,只要是適齡的兒童,不管出身在何處,只要尊守學(xué)堂的規(guī)矩,一律都能入學(xué)。
范殿元等西北的流民早過怕了饑一餐飽一餐的日子,跟著鄭若縈干活那叫一個兢兢業(yè)業(yè),勤勞的人不愁吃不飽飯,而且這里是在梁川的鳳山!
一年的光景,他的日子就大部分的鳳山過得要體面!因為鄭若縈給的工資確實不低,生活夠溫飽,就想著把生活的質(zhì)量再提高一下,栓柱他們依舊面朝黃土背朝天,馬蛋則進(jìn)了學(xué)堂,能識幾個字以后扁擔(dān)倒下來也曉得是個一字,省得出去走江湖讓人欺負(fù),他們可不敢想這家庭也能出個文化人!
馬蛋在河里看見了趕著牛車何保正,跳上岸來想蹭一段路:“保正爺,這么晚還趕集呢!”
何保正啐了他一口道:“你個熊娃拿我尋開心,是不是要坐車,廢話少說,上來!”
幾個陜北漢子原來是住鄭益謙的南岸家,后來鄭若縈與鄭益謙反目,幾人尋思本來就是承大小姐的情,索性也跟鄭若縈一道搬到了北岸來住。
馬蛋一上車便嚇了一跳,車上還有好些個人,抬頭一看,人就石化在原地,怔怔地說道:“東。。東家!”
梁川一看,笑道:“小子你都長這么高了,這么晚還下河摸魚,不怕長蟲咬你一口!”
馬蛋見了鬼似的,跳下牛車,一路狂奔,黑夜中遠(yuǎn)遠(yuǎn)傳來他的狼嚎:“東家回來了,東家~回來了~!”
寂靜的鳳山夜里同樣歸于平靜,偶爾社節(jié)或是重大節(jié)日請幾個戲班子來鳳山唱幾出戲,夜里一樣不如汴京這等城市還有夜市 。
何保正笑罵道:“這小子現(xiàn)在有出息了,文先生都夸他有長進(jìn),不知道將來能不能考出個名堂!”
“文先生?”
“文博彥文先生,孟先生走了之的藝娘就把文先生給挖了過來,否則咱們學(xué)堂就沒個正經(jīng)先生了!”
“他倒是來對了!”
“文先生說他馬蛋的名字不討喜,得他家柱子同意,還給娃娃重新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什么馬冬梅!”
梁川一愣急道:“馬什么梅?”
“馬冬梅,說什么叫梅花香自苦冬來還是苦寒來著,文縐縐的,聽著怪像個女娃子的名字!”
“不是吧真叫馬冬梅?倒也是個好名字,寓意也不錯!”
馬蛋的聲音在山腳下遠(yuǎn)遠(yuǎn)傳蕩,黑色靜的鳳山顯得格外清晰。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肉眼清晰可見,遠(yuǎn)山之下的黑暗處,先是點起一盞明燈,然后是第二盞第三盞,接著所有的人家好燈都亮起來了似的,平靜的幾個小山村開始燥起了起來。
“這是。。”劉謹(jǐn)言還覺得鳳山的夜晚少了一點什么,看來螢火般亮起來的燈火,有些不敢置信,這些是鳳山人民歡迎梁川歸來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嗎!
接著一道火龍升騰了起來,仿佛將黑暗的山間小路破開似的,滾滾長龍追著梁川而來。
終于看清了,那哪里是什么火龍,四個村的村民們舉著火把幾乎是整個北岸傾巢出動,全部朝著梁川奔來!
安靜地山村躁動喧鬧起來,人們自發(fā)地朝梁川奔涌而來,鳳山唯一出山往興化的這條小路,被擠得水泄不通,人們頂著火把來看,是不是他們的東家真的回來了!
在鳳山,東家的稱號只屬于一個人!
聽到馬蛋的呼喊聲,所有人都從被窩里爬了起來,在這里誰沒有受過梁川的恩!
梁川不在的這幾年,外界傳過不少關(guān)于梁川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是謠言從來只到南溪邊上,過了南溪誰要敢亂嚼舌頭說梁川一個不是,那有沒有命活著過南溪還要另說!
人越來越多,四個村的村民們舉著火把往大路追來,終于看到了何保正駕的牛車,眾人把車圍了下來大叫道:“何保正三郎回來了?”
何保正樂呵呵地道:“回來了,你們晚上發(fā)什么瘋,這么多人?難不成是來接我老頭子?”
人群哈哈大笑道:“接你,順便接三郎!”
劉謹(jǐn)言看著這涌來的人群有些吃驚,他不明白為什么人的人氣可以好到這程度,就是官家出行的場面也沒有受到老百姓這么愛戴吧!
她看向梁川的眼神更加地崇拜,梁川呢,立在牛車上,看著這些自發(fā)前來迎接他的村民,心著實又一被感到得無以復(fù)加!
村民看到梁川,這情緒更加激動,大叫大吼著:“三郎你今天不準(zhǔn)再給我跑了!我已經(jīng)把家里的年豬宰了,鍋也起了,你不醉我就不走了!”
“三郎你上次放了我們的鴿子,這一次我就守著這石馬橋,看你往哪里跑!”
村民們把梁川托了起來,幾百上千的村民團(tuán)團(tuán)將梁川圍著,每個人接著力,托著梁川往何麓而去!
劉謹(jǐn)言眼中亮晶晶地道:“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他們這么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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