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逸大師
梁川的看著天真無邪的阿月在幫他們勸架,真跟她好好解釋一番,又不知有沒有這個必要。
不是打架,那是干嘛?怕是會越描越黑!
如果阿月都知道了這件地下秘事,那其他人。。
怕是這屋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梁川想到這里,臉上像火烙過一般生疼,看著身邊的阿儂,一樣漲紅的臉,兩個成年人在這個夜里,事都干完了,卻是無比地尷尬。
梁川立即轉(zhuǎn)移話題,小孩子的嘴最是沒有遮攔,以后可得注意一點,否則讓便宜兒子儂智高聽了去,自己就成了他的繼父,非弄死自己不可!
‘你剛剛說什么人來了,沒有頭發(fā)的,在哪里呢?’
梁川心生狐疑,這時的廣源可是一個是非之地,誰會挑這個時候來!肯定不是什么閑雜人等。
阿月領(lǐng)著梁川出了屋門,阿儂跟在身后,果然看到一個穿著百衲衣的僧人,氣定神閑的站在屋外。
此時的廣南本應有連綿的細雨,卻出奇地放了晴,夜里的天空一碧如洗,一輪碩大的月空高掛在天空,皎潔的月光照了下來,落在僧人的身上,更有一番不一樣的空靈!
三個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瞬間變得肅穆起來。
有些人你初次見面,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好人,有些人你一看就覺得,這個人一定不是凡人,而這個僧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梁川借了兩步走到大僧跟前,躬身一拜道:‘大師有禮了!’
這位僧人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浮現(xiàn)著一張淡淡的笑臉,帶著幾分佛氣與慈藹,月光下梁川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慈眉善目,大有佛相!再看兩眼,梁川突然怔在原地,仿佛前世前過這位僧人一般,可是卻想不起來!
僧人看到梁川,有一種意料當中的感覺,笑意更加濃了!
‘施主!’
‘在下狄青,敢問大師法號!’
梁川對這位僧人很有好感,馬上報出了自己的名姓。
只聽大師爽朗大笑道:‘狄非狄,青不青,人生本無一物,更何況一個名字,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不能帶走一物,梁川也好,李四也好,無妨無妨!貧僧可有說錯!’
梁川仔細揣摩著這位僧人的話,品到最后那兩個字,突然跟見了鬼一樣,喉嚨有些發(fā)澀地說道:‘大。。大師你怎么知道。。’
‘施主不要叫貧僧大師,貧僧法號弘逸!’
弘逸看到梁川,兩人仿佛回到了月臺寺初次見面的場景,那一次是梁川來點化他,那,這一次,就換成他來吧!
他早就聽說了,梁川在廣南出事。
不管是什么事,一定是大事,否則他不會拋家舍業(yè),這么多年都不回來,他了解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很是狡猾,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的銅臭味,但是骨子里處處透著人間的煙火味,把情與義看得比性命還重!
他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弘逸也很是意外,不過臉上依舊泛著慈悲的笑意,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更沒有一絲的懷疑。
梁川吶梁川,可不是凡人。
他是怎么回事,還是在裝傻,一切自然會揭曉!
這個看著有很有道行的大師,竟然一語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名,梁川的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定了定神,馬上招呼阿儂道:‘屋里快準備一下,請大師進屋歇腳!’ωωw..net
阿儂也不明白梁川為什么對這個和尚這么看重,不敢怠慢,馬上去屋里收拾出一張桌子出來,倒上一些清水,請弘逸和尚解渴。
當年與梁川相識,那時候的月臺寺早已破敗不堪,連每日的飯食都成了問題。
還好梁川機智,來了個羅漢入寺,一躍讓月臺寺成為清源城內(nèi)香火最旺的寺廟!
想起當初的往事,再看著眼前的清水,弘逸這顆已經(jīng)看破紅塵的心,不免還是有所觸動!
‘好水!’
梁川恭敬地坐在弘逸跟前,想從這個和尚的嘴里知道一點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事。
這些沙門玄門中人,懂的都是天機,自己看不懂,或許他們能知道穿越的秘密!
‘施主當真認不得貧僧?’
弘逸大師臉上依舊掛著笑,緩緩問道。
梁川盯著弘逸的臉看了看,沉思了一會道:‘有一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弘逸一聽,更加確信了,眼前這人,就是當年那個月臺寺進入自己因果的少年!
‘施主是不是有什么機緣,可否講給貧僧聽?’
梁川看向阿儂道:‘還是你來說吧!'
阿儂站在一旁道:‘當初我是在邕江邊上救下的他,他身上傷很重,回來時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才能下地,等他恢復時,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的身世了!’
弘逸的眼睛很清澈,看著二人不會讓人有一種戒備的不安,反而讓人的心很平靜,很是信賴!
‘阿彌佗佛!原來如此!善哉善哉!’
難怪再次遇見這位小友之時,他已經(jīng)記不住自己了,卻是失去了記憶!
在外面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測,這樣一來便不能怪他了!
整整躺了一年,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再恢復,不是天選之人是什么!
‘施主有大造化,理當有此一劫!’
梁川哂然一笑,有些苦澀地道:‘這一劫太過沉重,有些受不起!’
弘逸法師給梁川解惑道:‘昔日有沙門問佛:以何因緣,得知宿命,會其至道?佛言:凈心守志,可會其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shù)盟廾 ?br />
‘大師之意為,這些劫難都是我人生經(jīng)歷當中的‘垢’嗎’梁川急問道。
‘可以這么理解!’
弘逸的語速很慢很穩(wěn),卻說得梁川不會反感,否則這么慢的語氣,他心頭的火氣早就燃起來了!
‘你心垢未滅,等到心垢盡滅,凈無瑕穢之時,方為最明,道可見矣!’
‘大師你說的太玄了,沒有一點方向,我不知道要如何下手,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學道見諦,無明即滅,而明常存矣!凡事不可太盡,天機不可泄也!’
梁川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這位大師要讓他怎么做,可是大師說的也夠明白,他們也不敢泄露天機,等于不可能說明他知道的東西。。
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家里有一點炒米,大師這么晚了,是否腹中饑渴,要不要用一點齋飯!’
弘逸當年吃香肉被梁川撞見,還讓梁川狠狠罵了一場,以致于他都破了自己規(guī)矩,真真做到清凈,再不碰葷腥!
想想,弘逸的臉上笑意更盛了!
‘不了,過午不食!’
弘逸端起桌上的清水飲了一口。
此時的他比起當年在月臺寺,瘦了可不是一點半點,當年的他就是一個魯智深轉(zhuǎn)世,現(xiàn)在再看,就是脫脫然一個苦行僧,清瘦道然,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佛氣!
‘大師從何處而來,又是往何方而去!’
梁川恭敬地問道。
‘我自清源而來,要往大理雞足山而去!’
雞足山!
梁川驚呼了一聲,說道:‘那可是如來佛祖大弟子迦葉的道場?’
弘逸又唱了一聲佛,對著梁川道:‘施主果然有佛緣!’
‘我有幸曾去過大理,那里的一位朋友與我說過,大理是佛國,有很多著名的寺廟,這一個雞足山就是一處寶地,因此得知,哪里有什么佛緣!’
‘觀天地,念非常,觀世界,念非常,觀靈覺,即菩提,得道即矣!’
弘逸大師又說了一道佛謁,梁川雖然不懂,但是他覺得,這就是佛家認為的緣吧!
‘清源!那是在福建路吧,是不是泉州府下面的清源縣?這可是一段非常遠的距離!’
‘貧僧此來已有數(shù)年!’
自從清源的月臺寺重新燃起香火之后,弘逸法師一夜悟得憚機,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便想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到云南的雞足山去看看,傳說那里是如來大弟子的道場,而他以佛家弟子自稱,心愿就是來朝圣!
在清源后來梁川再訪月臺寺,可是也沒有機會再訪見弘逸大師,就是他已經(jīng)邁出了步子,朝著自己心中的圣地出發(fā)。
可是他一個出家人,不比有車馬相伴的梁川,梁川來廣南才用了幾個月,他一路化緣餐風露宿,愣是走了許多年才走到廣南,距離云南還有非常遠的一段距離!
‘大師為何會經(jīng)過我這個小地方,要去雞足山的話,走我這里是繞遠路!’
‘我聽說這里有佛光,便來了!’
佛光?
‘你是不是聽說我們廣源挖出了一具古佛的圣像,聽到這個故事特意繞過來朝圣的?’
弘逸笑笑道:‘施主說的不錯的,貧僧為求佛緣,當?shù)梅鹁墸瑢嵲诿畈豢裳裕 ?br />
假佛沒有看到,卻是遇見了點化他弘逸和尚的真佛,這不是一段機緣是什么!
梁川不知道,弘逸看他可不是一介商賈,而是把他當成轉(zhuǎn)世的佛佗!
他,才是世間真佛!
梁川哈哈大笑道:‘大師你能看出我的真實身份,怎么這么糊涂,分不清真佛假佛!’
弘逸大師含目低眉,此時竟如同真佛一般,那種超然的氣質(zhì)讓人不禁肅然,看得梁川人都癡了,都說人到了一定的境界,會有一種不同的氣場,感染力極強,難道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貧僧已然尋見心中的佛!本是一片菩提心,何需世人再證,貧僧有幸得證,施主你認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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