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新貌3
別人都是稱關(guān)羽為關(guān)公,雖然歷代君王也推崇關(guān)公的忠義,不停地對他的神位進行加封,可是現(xiàn)在還遠遠沒有到帝君的程度,司方行與高純聽著梁川稱關(guān)公為帝君,也不知他從哪里聽來的叫法,有點愈制。。
普天之下只能一人稱帝,那就是趙官家,雖然關(guān)公地位超然,不過這樣稱他也不合適。
不過,現(xiàn)在司方行也沒有了官身,對這些門門道道也不怎么在乎,鬼門關(guān)都闖過了,還怕說幾句話?
聽著梁川的口氣也不像是胡說,對于關(guān)公應(yīng)該是有著某種特別崇敬之情。
不過人家關(guān)公忠義,梁川私下干的好多事都跟忠義不沾邊。。
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幾個人關(guān)系太好,他也不好當著人家梁川的面拆人家的臺,想修就修唄,反正自己跟梁川說的一樣,閑著也是閑著。
現(xiàn)在清源城里的這些寺廟可不得了,先是一座臺月寺修得有半城那般大,然后那些色目人也修他們的清真寺,同樣修得氣派無比,現(xiàn)在關(guān)公的廟也開始修了,以后整條大街都是各色的寺廟!
當然這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兩人順著東街一路走下來,一直到了承天巷路口,梁川徑直往萬達商會而來。
此時的萬達商會規(guī)模早已遠勝從前,不僅把隔壁畢照升的店面全部盤了下來,還把對面淘寶店的鋪子也盤了下來。
對面原來是鄭若縈租下做白糖生意的店面,可是后來因為變故,
淘寶店中止了營業(yè),店面閑置了許多年,商會本著一家人不干家事的原則索性一起合并了起來,連同業(yè)務(wù)也合到一起。
現(xiàn)在整條承天巷除了他們?nèi)f達商會,其他的商鋪基本不敢來冒犯,一是實力不夠,二是貨品也沒有人家多,何必來自找不痛快!
梁川一眼掃了過去,十幾坎的店面上面只有一個碩大的招牌萬達商會,里面店員都是自己不認識的面孔。
原來還有葉小釵幾個人在店里幫忙,現(xiàn)在生意上了道,連蘇渭也極少到店,偶爾來對一下賬目,平日都是交給店員打理。
在清源,能到萬達商會來謀一份差事,那可是大造化,這里對待下人極為溫柔寬松,給的工錢又高,遇到家里有什么擺不平的麻煩事,商會也會極積出面調(diào)和,實在是深得人心。
梁川在店門口轉(zhuǎn)悠了幾圈,別的沒想,光想到了當年創(chuàng)立這個商會的光景,那時候店里除了賣一些竹編,就是一些山貨,品類也不多,說是個商會,但實際上跟個農(nóng)具店差不多,售賣的基本上是手工制作成的最基本的一些農(nóng)具。
現(xiàn)在商會變得非常龐雜,天南地北的各種商品幾乎都能在這里找到。
這年代的生產(chǎn)力并不發(fā)達,但是萬達商會已經(jīng)可以做到,囊天下百貨于一處,大的倉庫在港口,店里只擺幾樣樣品,即便是這樣,依舊把商會擠得滿滿當當,非常的繁盛!
梁川隨意掃了幾眼,從
瓷器到漆器,從玉器到牙器,從飾品到袍服兵器,此處應(yīng)有盡有。萬達商會自己不產(chǎn)出物件,光是靠著做一個二道販子,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店里有許多天南地北的客商前來挑選貨物,連店員也沒想到,真正的大東家來到了他們跟前,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被人乎略掉!
梁川不在意,他更怕給店員帶來負擔,沒想到店員反倒認出了高純。
高純在整個泉州府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開門做生意,雖然級別夠不上人家高純,但是自已平日也知道混一個臉熟,起碼不會傻傻地把人家給得罪了,還有眼不識泰山。。
店員賣力地前來巴結(jié)高純,弄得高純很不自在,畢竟兩位大哥論實力都不輸他,把他這個老幺當成寶,不是讓人看笑話?
‘走吧大官人,人家都快貼上你了!’
司方行還不忘酸高純兩句,惹得高純面紅如赤,實在無地自容。
店員看著三個人的情神馬上猜出了什么不對,三個人當中似乎是以梁川為首。看著梁川的身形,越看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以前店元老的嘴里有聽過這樣的描述,高大威猛,永遠洋溢著微笑,對誰都是如沐春風(fēng)一般。。
店員再看時,三個人已經(jīng)出了商會,走到巷后去了。。
良久萬達商會的掌柜春生從巷口回來,對著店員道:‘我聽說梁大哥回來了,你們剛才可有看到!’
店員有些忐忑,指
著后巷的位置道:‘是不是一位非常高大的官人!’
春生嗨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抱怨地道:‘都讓你們練一點眼力見,這些天清源城什么大人物回來了你們沒有聽到風(fēng)聲?那可是咱們商會的真正主事!往日都是怎么教你們的,讓你們有點眼力,做事賣一點,一看就是又在店里給我摸魚!’
春生急忙往巷子后追了出去,可是人家梁川并不是往巷子出去,他找錯了方向,如何追得到!
梁川左右望了望道:‘我記得這里原是畢家的印刷作坊,難道他們沒有再這里從事印刷了?’
高純嗯了一聲道:‘這些年畢家改進了印刷技術(shù),效益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早就賺滿了錢搬到巷外。在巷子里的都是來進貨交易的商人,沒人來搞印刷,生意多少受到一點影響,因此他們就搬到外面去了!’
‘搬到清源書院邊上去了!’
梁川想起這個書院當年自己還去跟人家打過擂臺,現(xiàn)在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里面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全是五谷不分不事農(nóng)務(wù)的全職書生,與這個社會嚴重脫節(jié),自己跟這幫書呆子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不過這里畢父還在,三郎你要是想看可以到后屋轉(zhuǎn)轉(zhuǎn)!’
梁川一聽馬上道:‘那就轉(zhuǎn)轉(zhuǎn)!’
一行人繞到巷子的后頭,里面的路窄窄的,只能容下一人半能行,兩人擠到一起的話只能側(cè)著身子勉強通過。
這年頭也沒有自行車之
類的工具,全憑兩條腿,只要能走人,那就夠了,路放得太寬,一點意義也沒有。
里面依舊堆滿了雕板,這是他們畢家最大的財富,雖然現(xiàn)在畢照升搬到城里去享福,這里依舊留了一個老頭子放在老宅守著這些珍貴的雕板!
‘畢大叔,可還好啊!’
梁川朝著畢父問了一句安,畢父眼神這些年更不如從前,斜著眼看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鄰居梁川梁三郎!
畢父蹌著步子走了過來,拉著梁川的手百感交集地道:‘呀三郎喲,可有些年沒見到你了,我聽著外面怎么有人說你死了。。’
畢父突然打住,知道自己說的話不中聽,慌著臉看著梁川的,只到梁川沒有生氣,這一幕好像當年梁川從海外回來時,也在這小屋子里上演過一般。。
梁川按住老頭子那皺皮的老手,握了一輩子的雕刀,上面滿是厚重的繭子。
‘我去外面玩了一趟,想你們了,今天特意來看看!’
‘好好,我備點茶果,唉,來得這么匆忙,老漢都回不神來!’
畢父急得在原地打轉(zhuǎn),幾人笑一聲,連忙讓老人不必著急。
梁川對著吳用道:‘我讓儂烈來這里印書,時間好巧不巧,他們這里的時候正好是咱們離開廣南的那段時間,今兒咱們來了,他八成又回去在路了!’
吳用也是倍加婉惜地道:‘儂烈也是個好兄弟,可惜這一趟沒跟上咱們。’
‘沒事,這小子我看著不錯
,等咱們這里忙完了,我就讓儂家兄弟再回一趟廣南,把儂烈叫過來!’
眾人紛紛替儂烈高興,現(xiàn)在的廣南瘡痍一片,連活下去都是個大難題,大宋剛剛平定那里,更不可能讓當?shù)氐耐撩窈眠^,能來這里的話,還是好事一樁!
梁川臉上突然出現(xiàn)一絲壞道:‘那書也不知道印得怎么樣了,這里不知道有沒有留一份!’
吳用道:“問問便知!”
畢家接到儂烈?guī)淼倪@單業(yè)務(wù)之時也是愣了半天,不管是印什么東西,他們都要先對書中的內(nèi)容進行審查,否則若是擅自印了一些謀反的文書,那就離上西天不遠了。。
畢照升看到那南越英雄傳的時候也是愣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書也是大逆之詞,不過人家反的是南越的那幫人,他們看著儂烈也是打量了許久,怎么連儂人都知道他們畢家專門搞印刷?
這單子最后畢家還是接了,權(quán)當成是一本上古野史一般來看個熱鬧,自己還不忘留了一份存底。
這書梁川不敢怠慢,南越的事還沒有終結(jié),里面有一個他的死對頭慕容潮,這廝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如同毒蛇一樣跳出來再咬人一口,留下這本書,也算是手頭有一樣讓南越忌憚的東西!
不過畢父不知道這本書的事,他早就退休好些年了,連印刷作坊都沒有去了這些年,自然也不知道梁川等人要的是什么書!
梁川一行人又在畢家老宅子呆了一會,然
后才從后門繞進屋后的月臺寺。。
此時的月臺寺,金壁輝煌華燈璀璨,里面香火繚繞,哪里還有當年破敗的光景!
‘我在廣南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
高純與司方行支起耳朵想聽聽這段軼事。
梁川淡淡地道:‘這月臺寺的大師傅弘逸大師不是失蹤了許多年,你們猜猜看他去哪里了!’
高純玩笑道:‘不會是去廣南找你了吧!’
梁川卻是笑不出來道:‘是,就是弘逸大師到廣南去渡化我的,我才有機會找回記憶!’
眾人一聽連呼不可思議道:“弘逸大師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廣南,難不成他真是活菩薩轉(zhuǎ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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