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
梁家很好找,這個現(xiàn)在夷州實際最高權(quán)力控制者的府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坐落在鳳山居民區(qū)的一處小民房內(nèi),因為家中的人口略多,所以屋子也就比普通的宅子稍大一點,用梁川的話來說,屋子要有人氣,一個人幾尺見方就夠了,太大沒有人氣,住著還會生病。
島上太多人知道梁川住在哪里,蒲壽長帶著人一問就知道了。
他一點食欲也沒有,心中火在燒,燒得他的臉就寫滿了憤怒。
他看著梁家的人整整齊齊,一家興旺其樂融融的樣子,更是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就是這個男人,毀了自己的一切,曾經(jīng)他們蒲家在東南這片海上也是稱王稱霸的存在,而他天生富貴,一切都能被他踩在腳下。
可是梁川的出現(xiàn)一切都沒了,梁川狠狠地把他踩在腳下,如今再想起當(dāng)年被梁川的人囚禁起來折磨的日子,蒲壽長還是會不禁地戰(zhàn)栗。。
那幫人簡直太狠了,每天都能換著不同的花樣來整治他,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想死了算了,可是死不了啊,嘴里被塞滿了東西,只要他一暈過去,就有參湯來吊命,那參味真是好東西,還好把他的命給拉了回來,否則每天被虐,他真的撐不過去!
人毀了,家沒了,人生最慘莫過于此!
蒲壽長一行人在梁家不遠(yuǎn)處看了半天,始終不見梁川的身影。
這些日子梁川一直浸在冶鐵爐子那里,一心就撲在鋼軌之
上,這事是他的重頭大戲,誰勸都沒有用,光是看著他自己都學(xué)了不少冶煉的手藝,算是半個學(xué)徒,再呆下去,自己都可以出師了。
沒有看見梁川,梁家人蒲壽長并不認(rèn)識。
這時正好八萬下山來找梁玥玩耍,這個小土民沒有什么朋友,沒想到竟然在山下漢家人這里找到了自己最好的伙伴,梁家的小公主,梁玥。
或許是梁玥出身與他相似的緣故,兩人小時候都是無親無故野生長大的狀態(tài),生活的技能都會,玩想來那叫一個旗鼓相當(dāng),八萬在山里抓到什么好野物,總是留著帶到山下,與這個最好的朋友一起分享。
梁玥也不像梁家的其他人會歧視欺負(fù)八萬,跟著梁玥還能學(xué)會漢語,所以八萬一在山里找到什么好玩意,便是他下山的時候!
蒲壽長并不認(rèn)識梁家人,不過他隱隱猜得出二人的身份。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他還是拉了一個路人,給了不少的‘好處’從路人嘴里套話道:‘敢問兄臺,那邊玩耍的兩個娃娃是什么人?’
路人看了蒲壽長一眼,被他臉上的傷疤給嚇到了,可是看到他的‘誠意’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那天降之財,打算做個指路好人。
路人順著蒲壽長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笑了道:‘哦,是他們呀,那可不就是梁家的娃娃嘛,那姑娘我認(rèn)得,就是梁家的千金!’
八萬是外來人,路人自然不認(rèn)得,可是梁玥天天在
梁家邊上玩,附近哪里有不認(rèn)得他的人!
路人把話說了一半,蒲壽長馬上瞇起了眼睛,心道:這姑娘是梁川的女兒,那這個男娃子,不就是梁川的兒子了,否則兩人怎么可能這么親密!算著年紀(jì),梁川若是有娃娃也應(yīng)是這般大,是的,錯不了了!
心中恨意滔天的蒲壽長看著兩個天真的娃娃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報復(fù)方法!
你個該死的梁川,當(dāng)年你不是利用我來對付我爹嘛,好呀,今天我便讓你嘗嘗折磨人子的滋味。。
‘給我看住這個男娃,一但有機(jī)會,就把他給我擄過來!’
蒲壽長冷冷地看了一眼八萬,可憐的八萬沒曾想,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蒲壽長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梁家,返回醉東京與巴都哈商議大事。
巴都哈在醉東京吃飽喝足,臉上都掛著迷離的醉暈,高梁酒霸道,酒勁更是容易上頭,他也不是什么海量之人,幾大碗下肚之后,人就開始飄飄然。
吃飽喝足的巴哈都體力一股熱力在騷動,逼得他實在難忍!
看到蒲壽長回來了,他看到蒲公子的那一張臉,瞬間什么念想也沒有了,拿了根牙簽剔著牙,腦子里思索著自己的事。
卻見蒲壽長面露厲色地道:‘有機(jī)會!’
巴都哈意興闌珊地敷衍了一句:‘什么機(jī)會,我說你不餓嗎?動手歸動手,這日子不得照常過,瞧你這樣有些瘋魔。。’
蒲壽長是來吃飯嗎?
當(dāng)
然不是!
他狠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道:‘梁川咱們動不了,那就從他的兒子下手!’
巴都哈有被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給嚇到。
他們上島之前,就有對夷州調(diào)查過,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梁川手下的人竟有數(shù)萬之多,比他們蘇?國的全部兵力還要多,這還怎么打?
所以上島之后的親眼看到夷州實力的巴都哈已經(jīng)打消了大半的念想,上島反正就吃吃玩玩,看著熱鬧差不多了,真陪著蒲壽長這個瘋子,搞不好會出事。
巴都哈看了蒲壽長一眼,心中大罵,你個瘋子就是在這里干唱戲,拿人家的兒子,有這么容易?他梁川難道家里的大門敞開讓你去抓人?腦子不好使吧這人!
看著巴都哈的樣子,蒲壽長有些不痛快地道:‘三王子難道有更好的主意?’
嘴是這樣說,心中卻是在暗罵:你個狗東西,吃我用我的,都花了多少個錢了,真正要用你的時候,就當(dāng)縮頭烏龜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蒲壽長看了一眼邊上的護(hù)衛(wèi),不好與之沖突。
他還在為自己妙計暗自得意。
他自知八成搞不定梁川,當(dāng)年他爹那般算計,把梁川騙到清源,還有好幾撥人一起算計都沒能搞定梁川,現(xiàn)在的梁川更是兵強(qiáng)馬壯,跟他硬碰硬的話,實在不明智。雖然他們這一趟帶了幾百號人過來,在人家島上,連塞牙縫都不夠!
有時候報仇可以有很多種方式,讓梁川終
身活在痛苦與悔恨當(dāng)中不是更痛快,梁川以前就是用這樣的手段!
巴都哈卻不是這樣想,他出身在王室,見慣了殘酷的上位搏殺,更清楚斗爭意味著什么,綁人家兒子算什么,換回來的無非是更加血腥的報復(fù)罷了,還會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將來想要再下手,更難了。
現(xiàn)在蒲壽長的做法,更像是一個打不過人家的娃娃,只能拿人家的狗撒氣。
巴都哈智商一直在線,只是他苦于沒有上位的門路。
每一個落魄的王子總有一顆騷動的心,那是對權(quán)力的渴望,他們更清楚,上位不是一條什么平坦大道,眼下他身邊就有百來號人,這已經(jīng)是他全部的家底,勉強(qiáng)與蒲家的人算個旗鼓相當(dāng),可是兩幫人加起來,面對梁家的龐大勢力,依舊是不夠看。
這些年,呂宋島上的生意不好做,北面的海域被山本龜本為首的倭人把持著,倭人勢大之時,蘇?無人敢搦其鋒,為了保護(hù)生意,蘇?也曾派出一批戰(zhàn)船與之血戰(zhàn),可是倭人實在兇頑,蘇?實在無力招架!
可是這幫傾蘇?全力都無可奈何的倭人,竟在短短時間內(nèi),被梁川這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子,殺個一敗涂地。
巴都哈早就心存忌憚,面對這樣的敵人,他沒有傻到與蒲壽長一起犯渾,所以自從上島之后,他就一直是一副推脫的態(tài)度!
蒲壽長此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回來酒后見巴都哈不肯動手,他自
己又叫了幾個人手,也不敢多叫,生怕打草驚蛇,帶著人追到梁家附近,死死地盯著梁家的方向!
手下人一直守著八萬。
這個倒霉的娃娃,玩累了正想回山上,不料卻被人盯上了。
自小在山中行走的八萬,一離開梁家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身后跟了好幾個人,一直尾隨不掉,一開始他以為是附近的大孩子又聽了梁二娃的‘命令’來欺負(fù)他,沒想竟是幾個壯漢,他見情形不對,撒起丫子快速就跑了起來!
守了半晌的蒲家下人,見自己盯稍的人跑了,一個回來復(fù)命,其他人馬上追了起來!
蒲壽長一聽梁川的兒子跑了,第一個意識就是自己沒有猜錯,肯定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所以人家有所警覺,這更讓他興奮,終于可以報當(dāng)年的一箭之仇!
蒲壽長當(dāng)即帶著人追了上去!
八萬還是有點身手,出了鳳山,馬上就朝著大山的方向跑,只要扎進(jìn)大山,他就可以輕松地甩掉這些山下人。
可是一個孩子如何能跑得過幾個身體強(qiáng)壯的成年人,倒霉的孩子體力不支,被蒲家的下人追了幾里地,還是被追上了!
一群成年人追個孩子,跑了幾里地,大家把肺都要跑出來了,摁住八萬就是一通暴打。
八萬情急之下,連漢語都忘了怎么回應(yīng),狂叫著,卻迎來的是更多的拳打腳踢。
不多時,蒲壽長也追了上來,看到鼻青臉腫的八萬,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多年
的積怨好似松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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