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劉談嘆了口氣,苦逼兮兮的準備在莊子里停留兩天,弄出蒸餾器再說。
復雜的弄不出,但簡單的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這座莊園上什么人才都有,打鐵的,燒制陶器的,木匠應有盡有。
說是一座莊園,實際上人口規模已經到了兩千人左右,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小鎮了,據說連集市什么的都有。
只不過村鎮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奴隸,當然他們世世代代都在這里生存,基本上也不怎么出莊子,大家身份都一樣所以反而顯不出什么特別來。
劉談讓苗瑞找來了可能用到的鐵匠和陶匠甚至連木匠都請了一個過來,他將示意圖給他們看了看說道:“這個是需要長期在濕潤的環境下使用的,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三個來自不同領域的匠作對著那張圖紙都是一臉懵。
其實劉談的圖紙畫的很簡略,基本上就是有一個形狀而已,他遵循了以下古代的生產技術,所以直接用了最原始的形態——一個桶和一個鍋,然后桶和鍋上面都有蓋子,其中鍋的蓋子是可以提起的,然后這兩樣東西的蓋子是用一根管子相連,哦,他甚至在下面畫了灶臺。
比起他的字,他覺得自己的畫更好一些,至少形象準確。
這樣的東西給后世的人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是蒸餾用的,然而在這個時代只會讓人納悶。
不過奴隸有一樣好處就是從來不會問主人做這個東西是干嘛用的,他們只會詢問這個東西的一些重點。
于是原本被劉談認為很詳細的圖紙卻被對方指出了不詳細的點,比如說桶和鍋要什么材質?中間的管子又要什么材質?
原本劉談想要能用鐵質的,但是他忽然想起來這年頭雖然已經有了鐵,但質量顯然不行,酒的腐蝕性還是挺高的,就算不放酒,現在的鐵制品長期放水之類的也會生銹,到時候一個弄不好還得金屬中毒。
所以最后他選擇了竹制,比起木質來說,竹子的材質更加適合做這種事情。
那么問題又來了,既然選擇了竹制,又要怎么進行加熱?
竹子不禁燒啊,到時候底部被燒穿,里面的酒撒下來那簡直就是火災現場,甚至還可能發生爆炸。
劉談皺了皺眉,最后還是匠作小心翼翼問道:“能不能在底部加一層鐵板?”
鐵板熱的時候也會導熱給上面的竹子,而竹子也不必直接被火燒烤,雖然效率可能會低一些,但已經算得上是很好的方案了。
當然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陶器,只是這樣大的陶器太過笨重,更換維修都不方便,最主要的是劉談擔心這年頭沒有上釉的技術,陶泥長期跟酒接觸,不過這是他自己的擔心,也沒什么科學依據,這樣對比起來竹子更好一些,畢竟純天然。
確定了主體材質之后更加關鍵的問題來了,這個蒸餾器每個部位都是做什么的,需要什么樣的功用,要什么樣的尺寸。
這幾個匠作也是實誠人,一般人見到皇子只怕都要嚇趴了,結果他們見到劉談……雖然也害怕,但還是很執著的在問自己專業相關的問題。
劉談被問的頭都要大了,很多問題都是憑借自己的想象回答的,比如說桶的具體作用其實就是一個冷凝器,他選擇了螺旋冷凝的方法,里面需要螺旋管,至于這個管用什么,按照之前的選擇應該是用密封好的竹管,唯一的難點就是竹管想要做成螺旋狀有點難。
在經過各種折磨之后,劉談已經快要放棄這個蒸餾器計劃了。
他怎么知道蒸餾器都這么難啊?他記得西漢時期已經有蒸餾器皿了,海昏侯墓還出土了,這才間隔多少年啊,現在居然都沒有!
好不容易給解釋清楚了之后還遇到了材料上的問題,劉談只好再跟他們解釋某個部位是做什么用的,比如說那個桶需要不停的循環進入冷水,所以需要進出水口,而那個竹管是從旁邊的鍋過來的蒸汽。
還好他不需要解釋蒸汽是什么。
因為說話太多,等到劉談回宮的時候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莊子上的匠人倒是手腳麻利,兩天之后就做出了劉談想要的東西。
劉談聽后立刻讓人跟陳阿嬌說了一聲,結果沒想到卻被陳阿嬌喊到了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之后丹陽公主依舊是依偎在陳阿嬌身邊,劉談行禮之后還沒等陳阿嬌說話就清脆說道:“五哥又要出宮啦?”
劉談聽到這個又字就覺得不太好,他最近的確是往外跑的頻繁了一點,也虧了漢朝的時候宮禁不是那么嚴格,這要是換到明朝……那真是想都別想。
劉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陳阿嬌,發現她的臉上倒是沒有什么不滿,只是有些疑惑問道:“外面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一趟趟的跑?難不成是被哪個小娘子迷了眼?”
他一臉懵逼說道:“母后說笑了,我身邊除了符漁和岑幼都是男人啊,哪兒有什么小娘子。”
陳阿嬌聽后耳朵動了動若有所思說道:“男人?小烏孫的那位昆彌?”
劉談:?????
他略有些崩潰:“您這是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辦法在幫李息種那個葡萄秧嘛。”
這跟小昆彌有什么關系?
陳阿嬌聽后也并沒有松了口氣,反正老劉家的男人不搞男人才是基因突變,陳阿嬌對此完全是見怪不怪。
不過聽說劉談還在盡心盡力幫李息她便笑道:“你倒是念舊。”
劉談很坦然,他知道只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問題,念舊并非是件壞事。
他笑著說道:“終歸是不忍心看到他下場凄慘,若真在宮里看到李息,我怕也要不自在。”
陳阿嬌看著劉談問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劉談有一瞬間的迷茫:“啊?”
陳阿嬌一邊喝了口蜜水一邊說道:“李息既然已經被奪爵,原本是不必受到如此懲罰的,縱然是抄家也不會讓他們一家活不下去。”
劉談立刻反應過來:“他是被人陷害了?為什么?”
“他們不是要陷害李息,而是要折了你的幫手。”陳阿嬌從坐塌上起身走到了劉談身邊,她伸手摸了摸劉談的臉說道:“不管李息之前是什么傾向,有你們這層關系在,許多人會把他當成天然的五皇子一派,不管是太子系還是鉤弋系,他們都不會樂于見到你太強大的,懂嗎?”
劉談:……
合著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在他?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看,他救李息都是應該的。
想起李息一家對他感恩戴德的樣子,劉談一時之間也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非要說起來的話,這些事情也跟他沒關系。
但劉談覺得既然占據了人家的身體,自然就要負起該負的責任。
劉談心情有些低落,低聲說道:“他們何必這般逼迫?太子地位穩固,鉤弋夫人并弗陵又有圣寵在身,他們怕什么呢?”
陳阿嬌看他這個樣子似是有些心疼說道:“李息雖不是第二個衛青,卻也功勞在身,是個威脅。所以他現在的處境對他對你未必不是好事。”
劉談無奈:“那我也不能坐看他被施以腐刑,這次事情過后我就不再管他了。”
一旁的丹陽公主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說道:“五哥乃乃是帝后之子,出身比他們二人不知道高貴多少,何必如此委屈忍讓!”
還沒等劉談說話,陳阿嬌便說道:“丹陽,慎言,你五哥宅心仁厚,不愿見李息出事,自然也不愿跟兄弟起沖突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只可惜,他不想惹事,卻總有人在防著他。”
對于丹陽公主的話,劉談倒也不覺得生氣之類的,反而這句話挺合他心意的。
后世穿越過來的人,哪怕再怎么脾氣好也是天生的反骨仔,接受的教育已經注定了這種思維模式。
如果真被逼得生存不下去了,那不反干什么呢?
現在劉談還能忍,便沒有那么強的攻擊性,只是說道:“這次之后,只要李家不遇到家破人亡的威脅,我就不再理會他們了。”
陳阿嬌拍了拍劉談的肩膀說道:“委屈我兒了,若非投生在我肚子里,你這一生必會快活不少。”
劉談笑道:“母后莫要這么說,這樣的命數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陳阿嬌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關心了他的衣食住行之后就讓他走了,還叮囑他路上小心。
劉談自從出了椒房殿就在思索今后這日子要怎么過。
雖然陳阿嬌說要對付他的是劉據和劉弗陵,但劉談還是下意識的拋開了劉據。
很簡單,不值得,劉據現在已經是太子了,而且劉徹也沒有要換太子的傾向,對劉談也沒有太過關注的樣子,劉據完全沒必要這么做。
反而是劉弗陵,自從劉談回宮之后,劉弗陵三番兩次的表現出了敵意,甚至為此不惜把烏孫小昆彌拉下水,所以對他最有威脅的反而可能是劉弗陵。
劉談越想越有危機感,覺得實在不行就得擺平劉弗陵才行。
他這樣想多少有些自不量力,無論政斗和宮斗他都沒那個水平,可他相信劉據會對做這件事情感興趣的。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嘛,他的毛選可學的很不錯的。
劉談決定再看看,如果劉弗陵再不收手,他就要動手了。
希望劉弗陵能夠識相一點,別作死,否則到時候就算劉談不想殺他,劉據也未必會收手。
劉談想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咦,怎么都快進到要弄死劉弗陵了?
劉談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陳阿嬌的那番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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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談懷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徹身邊的小黃門快步走過來說道:“殿下,陛下相招。”
劉談有些意外,難道他最近真的往外跑的太頻繁了?怎么爹媽輪流喊他談話?
當然劉徹的鴿子是不能放的,所以劉談麻溜的過去了。
而等他到了未央宮的后殿之后,劉徹看到他先是問道:“朕聽聞你最近在忙著種葡萄?”
劉談靦腆地笑了笑:“那天去見李息,一時興起就隨便鼓搗一下。”
劉徹挑了挑眉,說道:“行了,你喜歡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過,你是怎么知道正旦日子要改的?”
劉談:#要掉馬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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