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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滾滾見生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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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在兩人身上灑落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凌潺眼中迸射出兩道寒光,直直地盯著柯天序那雙眼,在他的唇即將壓下來之時,她猛地一用力,下巴掙脫了那只手的禁錮,冷冷地別過了腦袋。

  那帶著試探的一吻,終究還是,落了空。

  剩下一縷溫?zé)岬臍庀澾^她的耳跡,最后,消散了。

  柯天序抬頭,眸光淡淡,平和地落在凌潺那平靜的側(cè)臉上,玩味的淺笑自嘴旁擴散進了眼里:“湲兒真是好定力,你這樣的女子也算少見,與我同床共枕那么多日,卻依擾亂不了你的心緒。不過,有件事要告知于你,我的傷不日便可痊愈。”

  “那又如何?我能傷你一次,便也能殺你一次,真到了那一步,我不介意與你魚死網(wǎng)破。還有,那小丫頭說你英俊瀟灑,你自己也這樣認為嗎?認為英俊到足矣惑我心神?可俊美的男子我見過太多,不差你一個。況且,我豈是只看皮囊的膚淺之人?能讓我放在心上的,必將是懂我之人。”凌潺不屑于去看他,話說得閑適而平淡,里面盡是奚落。當(dāng)然,她可不只是說說,即使沒了匕首,只要她還能動彈,那么她便有對付他的手段。

  柯天序不以為意:“湲兒這話未免說得過早。而且,我也從未有過那樣的認知。要收服一個女子,何須靠華麗的皮囊。”

  柯天序是想得到她,然而卻承諾了古珉羅,絕不勉強于她。不然,此刻他便不會這樣輕易罷手了,他的傷已痊愈。剛剛不過是試探,試探這個女子的意志到底有多堅定,結(jié)果他終究還是失望了。二十多日過去了,夜夜沉眠于他的懷中,只怕她的潛意識里早已不由自主地刻下了他的影子吧?可她的心似乎沒有一絲悸動。

  陸景行尋找了凌潺這么多日,一路向東北方向緩慢而行,最終離飛徹崖越來越遠,走出了荒郊野嶺,暫時逗留在一個鎮(zhèn)子上,希望自己能夠打聽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其實除了千旻山莊的人因接到特別的任務(wù)而去而復(fù)返外,其他門派的人早已遠離了飛徹崖所在的這片區(qū)域,甚至有很多門派都已安全回到了自己的門中。

  就連關(guān)鍵時刻反戈相向的白郁霆他們都已順利回到了白暮山莊,當(dāng)看到莊內(nèi)人安然無恙后,他們一直隱隱擔(dān)憂的事終于放下了。并且得知他們所精心謀劃的事順利完成后,更是欣喜不已。經(jīng)過這一次的合作,在他們看來,柯天序還是有一定信譽的。

  然而另一邊,重傷逃脫的鄭絕飛經(jīng)過二十多日的東躲西藏,傷勢漸漸痊愈的同時也回到了絕塵宮。可擺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被血洗的死亡之地,宮內(nèi)被掠劫一空,遍地的尸身都已腐爛,上面無數(shù)蚊蟲嗡飛,一個個血泊凝結(jié)成痂,空氣中是濃重的腐臭味,令人作嘔。整個宮里沒有一絲生機,慘不忍睹。

  “啊!白暮山莊!我鄭絕飛定要你們血債血償……”鄭絕飛滿頭發(fā)絲凌亂,站在尸身橫陳的殿中央如一只猛獸般仰頭長嘯,聲音撕心裂肺,額頭青筋暴露,一雙眼睛漲得通紅,整個人幾近瘋狂。

  他做夢也為想到,短短時日,傳承了五六代的偌大絕塵宮,竟就這樣,覆滅了。滅在了他手里,而罪魁禍?zhǔn)妆闶桥c飛徹崖勾結(jié)的白暮山莊。一日之間,他失去了所有,崇高的江湖地位跌落谷底,就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還不知道去向。面對如此之大的打擊,他怎能不失控,不憤怒。

  他在正殿內(nèi)望著遍地腐爛的尸體呆坐了一日,最終選擇離去。只要他還活著,白暮山莊,他是不會放過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

  黎明乘著晨風(fēng)而歸,一縷橘紅的霞光自遠山的輪廓處射出,穿過雕花格擋在輕紗煙羅帳間灑落,映在了半醒的人臉上。

  凌潺半睜開迷蒙的眸子,下意識要去撥開搭在她身上的那只臂膀,然而那只臂膀卻是一動不動,手的主人正側(cè)著身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她那半夢半醒間的嬌俏怒容瞧,這可是他在她清醒時所捕捉不到的神情。清醒時的她太過漠然從容,即便心中有怒氣,面上卻保持著平靜淡定。就算偶爾將心中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那也是寒意,和現(xiàn)在見到的不同。

  “你那么喜歡冰涼的感覺,待有機會,我定滿足你這個嗜好,保證是永生難忘。”凌潺話語平淡,她剛剛徹底睜開眸子,瞥眼就見柯天序正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盯著她。

  凌潺別過頭去,皺了皺眉,感覺到身下黏糊糊的,有些難受,迫使她無意識地動了動身子。

  見凌潺有些異樣,柯天序不經(jīng)意低眸看了一眼,露出狐疑之色:“身下何來的血跡?”匕首已被他沒收,他實在想不通。

  凌潺倒是很淡定,冷冷的說道:“月事。”

  “哦,我倒是忘了,你們女子似乎每個月都會如此。”柯天序恍然大悟,嘴角那戲謔的笑意卻更深。被人看到如此窘迫的一幕,他想這個傲氣的女子心中一定不怎么好受,估計對他的恨意又深了幾絲。但他就是想要如此,想要讓她的情緒反應(yīng)表現(xiàn)在面上。

  不過凌潺此時并不是柯天序所想的那般,她心中倒是踏實了許多,不怕柯天序的傷勢痊愈了。

  戲謔過后,柯天序很自然地收起了笑容,放開凌潺率先起了身,披上外衣后走了出去,吩咐丫鬟們進來為凌潺沐浴換衣以及處理床榻。

  凌潺身上的薄衣與墊褥換下后直接被兩個丫鬟拿了出去,結(jié)果她們在去往浣衣溪的路上遇到了在山道上閑適漫步的荀揚。

  荀揚手臂上的夾板才剛剛?cè)∠聸]兩天,還有很多不適,于是這幾日清晨他都會在山道上走走,順便活動筋骨。他身后跟隨著一個侍女,這是受傷之后才跟隨他的,便于照顧他,畢竟女子多少細心一些。如若是平日,身邊時刻跟隨著一個侍女,他自己都會覺得奇怪。

  見倆丫鬟走來向他行禮,他倒是對其中一個丫鬟有些眼熟,想起是柯天序那一門的人。見丫鬟手里摟著看似干干凈凈的墊褥,隨口一問:“這是?”

  丫鬟埋頭不語,臉頰不知不覺已紅了一片。

  荀揚看這丫頭的樣子,瞬間了然,不禁一笑,說道:“他不是要報復(fù)那個六皇子嗎?我?guī)退话选!?br />
  “荀門主這是何意?”丫鬟那發(fā)紅的面頰露出了一抹狐疑,忍不住開了口。他這話,她們實在沒聽懂,不過似乎意有所指,與她們手里所拿的東西有關(guān)。

  果不其然,倆丫鬟見荀揚給了他身邊那侍女一個眼神,隨后轉(zhuǎn)頭對她們說道:“你們柯門主何時變得這般節(jié)儉,區(qū)區(qū)墊褥,換新的就好了,何須去清洗。”

  “門主確實沒有明確吩咐。奴婢們這就去處理,告退。”倆丫鬟行了禮,轉(zhuǎn)身欲走。

  荀揚抬手叫住了她們:“山道有些遠,這來來去去也得花上一些功夫。可不能將你們新夫人怠慢了而疏于照顧。我這侍女正要去一趟棄物池扔些東西,你們將這些都交給她吧。”

  “那就有勞荀門主了。”幾個丫鬟倒是樂得輕松,有這種好事,她們自然愿意接受。要知道丟棄廢物的地方可是要翻一座矮山峰,加上這樣熱的天,怕是沒人愿意走那么遠的山路。

  荀揚微瞇著眸子目視那幾個丫鬟走遠,勾了勾唇,吩咐道:“將這墊褥找個木盒好生裝著,明日好送去鏢局。至于其他的,扔了吧。對了,裝箱之時得講究講究,明目的東西當(dāng)然得讓人一眼便可看到。”

  淺淡的冷笑在荀揚嘴角久久不散,他覺得不久后應(yīng)該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瞧了。

  陸辭帶領(lǐng)著手下一直尋覓著凌潺的蹤跡,然而卻無果。眼看已到了與陸景行約定的時間,他一路尋到了傾音樓,在這里與陸景行會合。

  傾音樓內(nèi)裝潢雅致,門口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這里地處在一座繁華的小城內(nèi),城內(nèi)商業(yè)繁興。當(dāng)然,傾音樓售賣的只是各類樂器,也是這城里最大的一家樂器行。

  陸辭穿行于人群中進入了樓內(nèi),徑直去了樓上的一個特殊雅間。至于手下人,他擔(dān)心人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便都被他安置在了客棧內(nèi)。

  “府主可曾來過?”陸辭見那胖墩墩的中年掌柜推門進了屋子,還來不及等那掌柜關(guān)門,便急切地開口而問。

  見陸辭如此急切,掌柜的神色一凝,趕緊反手關(guān)上房門搖搖晃晃地向陸辭走了去,圓臉露出緊張之色,問道:“府主可是發(fā)生了何事?他目前還并未出現(xiàn)過。”他只知他們府主率領(lǐng)陸府眾人前往飛徹崖去救人取得了勝利,至于其他細節(jié)并不是很清楚。

  “應(yīng)該無礙,也許快到了。我在這等幾日,如若不見人,那怕是真得發(fā)出消息,召集陸府的全部人馬找他們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陸辭沉思片刻,自顧自做了這樣的決定。

  過了片刻,陸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掌柜的,詢問道:“可曾有收到徽州飛來的信鴿?”

  掌柜的點頭:“有,就在前兩日。信是陸伯親自寫下的,說他們已安全到府,并且詢問手下是否有你與府主的消息。”他還是疑惑,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府主竟然并沒有同眾人一起回去,信上的三言兩語也未說明白。

  “那便好。你先不要多問,我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解釋不清。聽我吩咐就好。”陸辭略略頷首,聽到父親平安歸去的消息,他心里總算安心了不少。瞧著身前那張胖嘟嘟的臉上滿是疑惑,他搶先一步截住了掌柜的問題。這個時候,他沒心思去解釋事情的緣由。

  隨后,陸辭命那掌柜取來了紙筆與信鴿,給陸伯寫了一封回信回去。會客棧交代了一番后,他在傾音樓里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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