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水里出來的人
曾經(jīng)有位魯大文豪說過,精神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就好比那句復雜的日記段落,“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也好比,三床病人為什么要頻繁換裝,又為什么要故意引誘著監(jiān)視小組去跟蹤她,最后又是怎么在廁所里帶著一個成年男性憑空消失。 她干的事好像能寫一本十萬個為什么。 “莫非,只是單純?yōu)榱藵M足她自身的惡趣味?可是三床病人是慕殘癖啊,一直換裝。。。”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方哲猛然聯(lián)想到了什么! 他清楚記得,高醫(yī)生診斷日記里記錄的那四位病人,其中就有一個患者是異裝癖。 而這個異裝癖患者,所熱衷的怪癖,就是穿各式各樣的女裝,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女裝大佬。 “五號床病人,男性,病癥是異裝癖,這個癥狀在他妻子成為永遠的觀眾后,愈發(fā)嚴重。” “可是視頻里,那家伙的體型并不像是一個男人的體型啊。” 方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發(fā)現(xiàn)自己存在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高醫(yī)生的診斷日記其實并不是很完整,關(guān)于四床病人的記錄描寫有一張被撕毀掉的痕跡,這說明有人動過貼在墻上的紙張。 其次,自己只是根據(jù)診斷日記里的片面記錄,就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 比如,認為三床病人是名男性。 可是記錄里只是說,三床病人是一個幽默健談,一開始很配合實際上卻很危險的病患,從頭到尾都沒介紹過性別。 又比如,認為五床病人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但實際上,診斷日記里只是說五床病人是一個極其不配合,且脾氣暴躁的家伙。 人是一種習慣性動物,主觀思維的成立很難矯正。就好比第一次聽說某個詞匯,比如筷子手很難修正為劊子手。比如染著顏色艷麗的頭發(fā),長得帥的就是潮男,長得丑的就是殺馬特,普通的很可能就是托尼老師。 在聽過一些片面的描述后,人就會加以自身的想象,從而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然而對于某一個結(jié)論或者某一種看法,我們又會不自覺地認為自己是對的,因此便固守這個答案。 方哲嚴重反省了自己所犯的這個錯誤,然后便開始想,五床病人為什么要這樣做,三床病人又在哪里,楊海鑫給出的情報為什么會是錯的。 他忽然將頭轉(zhuǎn)向鄭思明:“為什么楊海鑫會知道,三床病人來到了龍石市?” 鄭思明雙手握著方向盤,直視著前方回道:“收容監(jiān)管部給出的情報啊,那家隱蔽的醫(yī)院總部盯了很久,自從高醫(yī)生帶著他那幾位病患跑出來后,收容監(jiān)管部的人就一直跟著。” “可是你們連那家醫(yī)院開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知道高醫(yī)生帶著病患偷跑出來,并且會第一時間追蹤到這個情報呢?”方哲很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鄭思明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直以來異常犯罪處理局旗下的三個分部分工合作,彼此互相配合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 這三個部門合作起來就像是一個簡單的閉環(huán),先是由收容監(jiān)管部的監(jiān)視部門提交失控者的一切情報,精神研究中心對情報進行分析研究,隨后報告在給到指揮行動部進行任務執(zhí)行,任務成功后,失控者再交由精神研究中心進行評估,評估完后送往專門的審判院進行審判,最后再扭送到收容監(jiān)管部的收容部門關(guān)押。 關(guān)于三床病人的這個情報,最終到指揮行動部手上的時候,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兩道審核程序,不可能兩個部門都出現(xiàn)錯誤才對。 鄭思明把自己的想法跟方哲詳細說明了一下,后者又恢復先前的沉思狀態(tài)。 “如果情報沒有出錯,那么在龍石市跟丟的這個三床病人所做的一切,和本身的怪癖不符合。” “有一種可能,三床病人和五床病人都在龍石市,不斷換裝的是五床病人,而在廁所的那位,很可能就是三床病人。這也就能夠說明,為什么五床病人像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引誘監(jiān)視小組跟蹤的行為。” “但這樣的假設(shè)就說明,廁所里一共存在三個人,進去的五床病人,一直在里邊等待的三床病人和失蹤的那位監(jiān)視組成員小張。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又是怎么憑空消失的?” 問題,似乎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方哲忽然覺得心好累,這一萬塊錢果然沒那么好賺。 不對,是關(guān)于自己老媽所在地的信息想要得到好難。 汽車,一直在平緩行駛,方哲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他把自己的猜測跟鄭思明說了,然后詢問要不要跟楊海鑫匯報一聲。 雖然,那家伙除了嗷嗷嗷,應該不會給出什么正經(jīng)建議。 但現(xiàn)在龍石市,可能同時存在著三名危險的失控者。 鄭思明想都沒想,直接就回答道:“不用,一級搜查官外出執(zhí)行任務有著絕對行使權(quán),除非遇到什么重大情況才需要跟分局匯報。” “行吧”,方哲伸了個懶腰,把座椅往后調(diào)了些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隨后才問道:“那咱這是要去哪。” 鄭思明有些無奈的笑了,這都快要到目的地了,才想著問這個問題。 “去餐廳。” 方哲愣住了:“咱這不是剛吃完飯?難道那家餐廳有線索?” 車子駛進一條小巷子里,鄭思明停穩(wěn)車子,掛上停車擋松開安全帶后才緩緩道:“這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種餐廳。” 。。。。。。 下午,太陽高掛,很熱。 岸邊的海水明顯退了很多,留下濕漉的沙灘和一些貝殼,還有幾個礦泉水瓶子。 這么熱的天,有人在海里游個泳出來,好像也挺正常的。 在岸邊玩耍的幾個人帶著這樣的想法,就沒再去管那名瘦弱男子。 “溺水者”抬頭,瞇著雙眼看了一下天空,隨后緩慢的朝陸地走去,一滴又一滴的海水,從他的身上往下掉落。 他的神情很疲累,畢竟在水里游了很久。 自從在公園里,那名失控者和自己達成交易后,他就根據(jù)對方給出的指示,從鯉城市一路游到了豐澤市。 然而,到了豐澤市后,他卻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因為要接近的目標人物身邊,一直跟著一個人。 那人,在海西城可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 ‘惓7缸锾幚砭值谑宸志种笓]行動部大隊長,“煙鬼”楊海鑫! 那家伙的名號,但凡有點名氣的失控者都知道。 那可是,將一名s級失控者抓起來扔進收容監(jiān)管部的男人。 于是,“溺水者”只好潛伏在陰暗里繼續(xù)等待著機會。 等著等著,楊海鑫總算是離開目標的身邊,可是,目標也同時轉(zhuǎn)移了地方。 他有些無奈,如果不是為了加入那個組織,真沒必要這樣做,在水里泡著,時不時拖個人下水,多么愜意的生活? 現(xiàn)在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人家屁股后頭,還要找機會讓那個剛加入處理局的新人抓住。 還不能傷到對方?還要演得逼真些? 對于劉亮給出的要求,“溺水者”實在是感到有些奇怪,難道實力越強的失控者,腦子越奇葩? 為了加入那個組織,他只好繼續(xù)一路游,從豐澤市,又游到了龍石市。 這次,“溺水者”希望自己能夠成功被抓,不管以怎樣的形式,只要是那個新人就好。之前被處理局的人各種圍追堵截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這次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渴求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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