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洗澡
沈余生長吐了一口濁氣,真是舒服了,自己這次外出游歷了多長時間呢?一個月,一年,為了擊殺那頭癩蛤蟆,自己在那無垠黑暗里究竟掙扎和浮沉了多少時間,不知道了,老了老了,如果換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擊殺那種丑惡的玩意,隨手之間,還不是易如反掌。
直到這時,這個似乎在荒野里游歷了無數年的年輕男人終于睜開了自己始終都微微瞇起的眼睛,像是用盡了自己年輕時候闖蕩天下千城的豪情,像是耗盡了自己這茍延殘喘的后半生,一切都結束了,用盡了所有力氣,他現在只是在追求著那一切虛無縹緲的東西,追求著那來自天外的美夢。
良辰美景奈何天,為誰辛苦為誰甜。
不知過了多久,沈余生覺得自己迷迷茫茫的想要睡著了似的,他終于從溫熱的池水中爬了出來,在自己的腰間圍上一條白色袍子,用毛巾擦干了發絲,忽然發現了那正在倚著墻壁,睡意沉沉的小狐貓女,她嘴角流淌著清脆透明的白玉液體。
沈余生微微一笑,走到酣睡女孩的身旁,伸出就算泡了很長時間似乎依然有味道的大腳丫子,輕輕點了點女孩白皙的面容。
一點即醒。
女孩畢竟是從那無數的苦日子之中度過出來的,似乎是哪怕一定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夠把她給喚醒。
她睜開了十分懵懂和無邪的大眼睛。
然后眨了眨眼睛。
心事重重的沈余生實在沒心情去搭理女孩那抹嬌羞與可愛,他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走向了那間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具有柔軟大床的房間,進門的時候沈余生轉了個頭,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看著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我去睡一會,你自己把自己收拾干凈,記住啊,給爺洗的白白凈凈的,洗的覺得差不多了,就到這里叫醒我,讓我好好檢查一下。”
“聽明白了嗎?”沈余生最后的一句話有些嚴厲,讓那小姑娘渾身一顫,急忙晃著小腦袋來表明自己的忠誠。
沈余生微微一笑,雙手抱頭,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小狐貓女看著那個飄著玫瑰花的小池子,那里的水正溫熱。
濃郁的水汽中,景色有些模模糊糊,虛幻不清,小狐貓女慢慢褪下身上的白袍,那真的是一塊泛著清香的羊脂美玉啊,小狐貓女墊著腳尖,不緊不慢的攀上那白玉墻壁,然后伸出小腳指頭,試了試溫水,似乎覺得燙了些,她很快就縮了回去,然后再探,隨后正個嬌軀慢慢浸入水中。
只露出了一個潔白的,充滿靈氣的小臉。
哦,還有一個被浸濕透了的,但依然在搖晃的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一蕩一蕩,搖搖晃晃。
……
熟睡中的沈余生被暴力叫醒了,他睜開眼睛,以為看到了天使低眉。
知道那抹妖嬈的惡魔痕跡才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小狐貓女嬌小的身軀上只披了一件單調的白色袍子,胸前的傲然完全無法被遮擋住,沈余生這個時候才從眼睛里感受到了那分外的重量,沉甸甸的。
她的那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濕漉漉的,纏繞在自己白皙的脖頸下,白色的玉體上似乎還滴落著清香的液體。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不可否認,沈余生絕對是被那抹分外動人心弦的清香給喚醒的。
他睜開眼,一臉笑意:“不錯不錯很不錯。”
沈余生纏繞著女孩濕潤的青絲,直到女孩一臉嬌羞,一臉悶紅,隨后才漸漸松開,跳下了床。
“走,跟我出去辦點事。”沈余生扛著女孩走出了房門。
沈余生付了錢,等到女孩的三千青絲被那溫熱的氣息給吹干了后,才走出門。
沈余生漫步在大街上,只覺得此間的天地干凈利落了好多好多,可能洗了一個舒服澡的緣故吧。脖子上得女孩還在啃著那串糖葫蘆,女孩胃口就是小啊,這么長時間還沒吃完,沈余生心里詫異道。
其實,他哪里知道女孩不敢吃,只敢含著,她前生苦慣了,餓慣了,怎么會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給一口吃掉呢?她要好好保存著,一年兩年,這是一份心意,一個男人的心意。
小女孩伸了伸有些酸痛的細腿,低頭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呢?”
“去一個地方,去一個讓你無法再忍受其他人異樣目光的地方,那些人的目光,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再看到了。”沈余生的目光溫潤如水。
小狐貓女似乎覺得自己這一生,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她禁不住要哭了出來,可是忽然想到不久前立下的誓言,于是,這個姑娘終于要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她不再流下來了,此生絕對不會再流淚了,除了為那個人。
最后的最后,本本分分的小姑娘終于忍住哭腔,細聲軟語的低頭說道。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她低頭問。
沈余生沒有猶豫,而是解釋道,像是早就組織好了語言。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呃……我呢,這輩子沒做成一件大事,只是呢,在前半生 我也有過和你這樣的經歷,那個人救了我,她只給教給我一句話,讓我好好善待那些與我有同等遭遇的人……”越說越停不下來,沈余生漸漸停下了腳步,他把脖子上的小狐貓女放在手臂上,一眼看一眼,一眼萬年。
“喂,我不會放棄你的,除非我死了。”
終于,那小狐貓女再也沒有忍受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只是哭的格外開心,這個世界上,終于有人愿意對她好了,原來這個世界不是那么冰冷,也是有人愿意正眼看她,也是愿意照顧她的。
她不是孤獨的。
黑暗中,沈余生帶著小狐貓女不緊不慢的走著。
“去辦事之前,要不要先去吃一頓大餐?”沈余生一臉苦惱。
“我太餓了。”
女孩沒有猶豫的點點頭。
“喂,你欠我多少東西了,記得長大了以后要加倍換給我啊。”
“好的。”
小狐貓女十分乖巧懂事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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