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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祝你遇得良人


  這夜,觀瀾別墅里燈火通明。
  男主人書房里的燈一直亮到凌晨。
  而另一方,自餐廳離開。
  蕭言禮確實是讓司機從了鄔越安一程。
  只是這一程,送的很平靜,
  沒有半分話語聲出來。
  二人的安靜跟午夜的天空近乎要融為一體。
  斑駁的樹影落在二人身上時,給彼此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蕭言禮的腦海中,呈現(xiàn)的是這些年來她們彼此相處的過往。
  從陌生人,到朋友,在到現(xiàn)如今的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關(guān)系,不多不少,七年。
  二十五歲遇到的人,到了三十二歲,才明白這中間的道理。
  七年間,他剛?cè)肷虉龃箝T。
  七年后,他是集團總裁。
  七年前,鄔越安只是一個剛進總統(tǒng)府的翻譯官。
  七年后,她是隨著閣下走南闖北的翻譯部部長。
  她們見證了彼此的成長,見證了彼此從無到有。
  見證了對方從一無所有走到現(xiàn)如今的高位。
  這一路,易嗎?
  并不。
  這中間的七年,他們會在起步初期時瘋狂的給彼此吐槽那些臟人臟事兒。
  也會在穩(wěn)步上升而找不到出路時,在彼此身上得到些許指點。
  更會在成功時,邀請彼此慶祝,告知對方這個好消息。
  他們?nèi)绻芤恢笔呛糜眩撚卸嗪茫?
  可蕭言禮清楚的知道。
  有些東西,走著走著就變了。
  她們越成長了,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越來越更加勇敢的正視自己的欲望。
  也越來越會為了自己的前程和人生謀劃。。
  換句話來說,以前只要前程,現(xiàn)在,要的是人生。
  人人都想要千古留名,人人都想要流芳百世。
  他和鄔越安也不例外。
  他們在彼此的領(lǐng)域上瘋狂的前進,更甚是風(fēng)雨無阻的奔跑。
  天上下著刀子也阻止不了他們前行的步伐。
  從那一刻起,蕭言禮隱隱有種感覺。
  以前是彼此攙扶著往前走的人,現(xiàn)在越走越遠了。
  遠到看不見對方。
  見上一面還要找個合適的理由。
  她們失去了自己,也同樣的失去了那份純真與彼此。
  “你說——————,”蕭言禮靠在椅背上輕啟薄唇,語氣帶著些許遲疑。
  “我們算是一路人嗎?”
  一路人?
  鄔越安想,應(yīng)該不算。
  從起初入了這個場子的人,到現(xiàn)如今,還有幾個人是不忘初心的?
  沒有。
  權(quán)利迷人眼。
  金錢迷人眼。
  繁華迷人眼。
  .........
  這世間,最不缺的是誘惑。
  她們早就在原來的道路上走散了。
  再也找不到彼此,更找不到自己了。
  七年前,你若是問她這個話,她或許還會肯定的回答。
  當(dāng)然是的。
  可七年后。
  她不敢如此。
  她在斟酌,在思考。
  在努力的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也能說服別人理由。
  鄔越安的目光緩緩地移到窗外昏暗的路燈下,淡淡的、淺淺的開口:“是一路人,但不在同一條道上。”
  起點是一樣的,不過終點不同罷了。
  這個答案,似乎在蕭言禮的意料之中,他閉了閉眼。。
  唇邊有一抹諷刺的笑意流露了出來。
  許多東西。
  止在一瞬之間。
  他跟鄔越安的那些陳年過往,止在了岸邊的那杯冰冷的美式上。
  許多年過后。
  蕭言禮仍舊不喝冰美式。
  胃不好的人連咖啡都少喝。
  而鄔越安,仍舊熱愛冰美式。
  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車內(nèi),蕭言禮穩(wěn)住情緒,問了一句無關(guān)痛癢且明知道回答的話。
  “你后悔過嗎?”
  鄔越安笑了笑,蕭言禮在明知故問。
  他明知道自己的處境。
  有些路踏上去了,就是不歸路。
  “我有后悔的權(quán)利嗎?”
  蕭言禮聞言,淺笑了笑,也是。
  她沒有后悔的權(quán)利。
  她們之間只能看見對岸的彼此,而這對岸之間,隔著權(quán)利、欲望、金錢等等幾條河流。
  所愛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
  罷了、罷了。
  車子行至鄔家的院門口,鄔越安準(zhǔn)備推門下車。
  修長的指尖落在門把手上,將車門推到半開時,身后一道溫和且?guī)е鴰追譀Q絕的嗓音響起:“祝你前程似錦。”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鄔越安落在車門上的手一頓。
  本是彎曲的背脊有了幾分僵硬。
  夜風(fēng)透過半開的車門吹進來,帶動她臉頰旁邊的發(fā)絲。
  鄔越安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咯噔了一下,落到了底。
  砸出了一聲悶響。
  “也祝你,覓得良人。”
  語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鄔越安下車,全程沒有回頭,提著包,踩著高跟鞋,背脊挺直的向著別墅而去。
  步伐堅定,背影決絕。
  成年人做的每一次決定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要么是歷經(jīng)時間的驗證與歲月的洗禮。
  鄔越安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內(nèi)心動蕩了。
  她跟誰在一起都會是煎熬。
  不不不、確切的來說,選擇一個對自己仕途沒有任何幫助的結(jié)婚對象會讓她不甘。
  人生中有些路,是相輔相成的。
  與其說她需要愛情,倒不如說她需要一個攜手并進的隊友。
  來支撐起自己的野心與夢想。
  讓自己在仕途這條道路上能更上一層樓。
  鄔越安跨步進屋子,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
  周身的力氣似是被抽空的,剛剛挺拔與堅韌好像都是假象。
  她的真面目,是此時此刻。
  是在這一瞬間。
  當(dāng)野心與情愛發(fā)生沖突時,欲望就成了野獸,在撕扯她的內(nèi)心。
  鄔越安知道。
  而動心的素有源頭僅是楚兵的一句話。
  女子瘦弱的背脊靠在房門上,一頭短發(fā)攔住了她半邊臉面。
  她狠狠嘆了聲,微微仰頭,想用如此方式將內(nèi)心的掙扎給穩(wěn)住。
  樓上,鄔越川聽聞門口的響動聲起身下樓。
  步子剛剛跨下樓梯,便見自家姐姐靠在門口,一副被人抽走了力氣的模樣。
  腳步一頓,想上前,但又覺得此時,不打擾為好。
  鄔越川腳步蹲在原地,心中在斟酌。
  片刻,本是準(zhǔn)備下樓的人,腳步一轉(zhuǎn),又往樓上去了。
  這世間,各自都有各自的陰暗。
  誰都不要去打擾別人舔傷口。
  看著別人流血流淚,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另一邊。
  顧江年哄睡了姜慕晚,喝著宋蓉熬的湯,同俞瀅她們坐在餐桌聊了會兒家長。
  二人離開了觀瀾別墅。
  說是飯后消食,走到大院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便也沒讓人送。
  不曾想,二人剛走沒一會兒。
  院子里有車燈晃過來。
  蘭英出門瞧了眼,見是蕭言禮,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
  “先生,蕭先生來了。”
  顧江年拿著湯勺的手一頓:“讓他進來。”
  “喝什么?”蕭言禮進屋,熟門熟路的走到顧江年跟前拉開椅子坐下去。
  “中藥煲的湯,蘭英,盛碗過來。”
  “什么時候喝起這個了?走養(yǎng)生路線了?”蕭言禮看了眼他跟前瓷碗里的湯,悠悠問道。
  “丈母娘剛剛過來熬得,你有口福了。”
  蕭言禮默了默,有些糾結(jié)的看了眼顧江年,默了兩秒道:“那我今兒這酒是白帶了?”
  顧先生:………….
  “左手參湯右手酒,誰讓你我是朋友。”
  這夜,二人在顧江年書房里暢聊許久。
  大抵是成年人特有的默契,顧江年只是做一個聽眾,以及一個陪著買醉的人。
  多余的話,半分都沒有。
  而蕭言禮呢?
  情至深處,許多話,已經(jīng)生活不出口了。
  在說無益。
  徒惹心煩罷了。
  顧江年一直知曉,鄔越安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她的野心,勝過姜慕晚。
  她想上的高位,遠不止于前。。
  而蕭言禮呢?
  雖然他并不差,但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人們在最好和一般之間,都會選擇前者,這是常識。
  而蕭言禮也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老人常言,寧當(dāng)雞頭不當(dāng)鳳尾。
  “算了,算了,姻緣天注定啊!”
  這夜、顧江年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凌晨三點。
  而姜慕晚,這一覺,睡的及其漫長。
  晨間五點半,從睡夢中醒來。
  且醒來時,是因為生理需求。
  冬日清晨的五點半,天色黑蒙蒙的,姜慕晚睜開眼時,入目的是顧江年平靜的睡顏。
  她輕輕地動了動。
  顧江年落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松了松。
  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又圈緊了一分。
  姜慕晚伸手推了推他,軟糯糯的嗓音從他身前響起,擦著男人的耳邊過去:“要上廁所。”
  而睡夢中的人,似是有意識,落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抬起來,翻身,搭在自己的眼簾上。
  姜慕晚知道,這人醒了。
  意識醒了,思緒還沒回籠。
  姜慕晚迷迷糊糊的下床,剛準(zhǔn)備赤腳去衛(wèi)生間,身側(cè),男人暗啞著嗓音叮囑道:“穿鞋。”
  “恩、”她乖巧應(yīng)允。
  用顧江年的話來說,難得乖巧。
  顧太太迷迷糊糊的摸到了衛(wèi)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
  又迷迷糊糊的爬了回去。
  掀開被子躺進去時,男人本事搭在眼簾上的手緩緩的垂下來。
  顧太太及其自然的窩了進去。
  將一雙不算暖和的爪子自然的鉆進了顧先生的睡衣里。
  冰的男人清醒了幾分。
  “好好睡,別鬧我。”
  同蕭言禮買醉買到凌晨三點,洗漱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將近四點多的光景。
  眼下這
人睡了才不到兩個小時。
  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困。
  “我有點睡不著,”姜慕晚甕聲甕氣開口。
  那軟軟糯糯的模樣讓顧先生手癢的不行,抱著人,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揉搓一番。
  男人狠狠的嘆了口氣,及其無奈:“還早,寶貝兒。”
  “我有點睡夠了,”她溫溫開口,軟軟糯糯的。
  跟只小羽毛似的,撩撥著顧江年的心扉。
  她睡夠了。
  顧江年知道。
  昨晚八點睡到今晨五點,能不夠嗎?
  是頭豬都睡夠了。
  他嘆了口氣松開了姜慕晚的腰肢,認命了:“自己起來找點事干。”
  找點事兒干?
  什么事兒?
  大清早的,五點才過。
  姜慕晚不愿。
  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肢,帶著幾分低低淺淺撒嬌味兒。
  若是往常,她這一撒嬌,顧先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人的。
  可今日、不行。
  “乖、我四點才睡的,別鬧,”他側(cè)身,親了親姜慕晚的額頭。
  萬分溫柔。
  “你為什么四點才睡?”小精怪這日的問題很多。
  這種時候,顧太太應(yīng)該及其體貼溫柔的閉嘴,放顧先生去休息。
  可耐不住啊!
  耐不住心中疑惑滿滿。
  “跟蕭言禮喝了幾杯,乖寶、放老公一條生路,好嗎?”
  顧先生看起來是真的及困。
  困到已經(jīng)開始跟姜慕晚好言好語了。
  難得、實在是難得。
  “那你親我一下。”
  顧江年心想,這日子是越過越無奈。
  他有兄弟,還有老婆。
  陪好了蕭言禮,沒想到還有姜慕晚在后面等著磋磨他。
  罷了、罷了。
  顧先生抱著人,狠狠的親了口。
  原以為,姜慕晚不會放過他。
  不曾想,是他多想了。
  這日清晨。
  姜慕晚放了顧江年一馬。
  五點將過,她穿著睡袍下了樓。
  進了廚房給自己磨了杯咖啡。
  醇香的咖啡豆味冒出來時姜慕晚只覺得腦子都清醒了。
  端著咖啡杯進了書房。
  至九點,顧太太在書房回了數(shù)封郵件。
  直到顧先生起床。
  從臥室,尋到了書房。
  看到了姜慕晚跟前擺著的咖啡杯時,突然想到了蕭言禮昨夜晚間說的那段話。
  一段關(guān)于咖啡的話。
  男人靜默了一陣兒。
  走近,端起她跟前的咖啡杯看了眼,擰眉道:“空腹喝咖啡?”
  顧太太看著電腦的視線未移開,而后撒謊道:“吃了點吐司才喝的。”
  冰箱里有吐司。
  而她也看見了。
  如此說,沒有破綻。
  為何撒謊?
  不想被人叨叨罷了。
  姜慕晚這話,他信嗎?
  不信。
  結(jié)婚一年半,拋開不在家用餐的日子,姜慕晚哪次是吃了吐司的?
  用她的話來說,吃多了,吃膩了。
  能不吃就不吃。
  他懷疑,但他沒證據(jù)。
  所以也沒有深究下去。
  “下樓吃早飯,”男人溫聲開口。
  沒有就這個事情有過多的言語爭辯。
  09年行至末尾,距離春節(jié)不足一月。
  顧江年跟姜慕晚二人在觀瀾別墅。過了一段算是安穩(wěn)且平靜的日子。
  從c市回首都至今。
  顧江年中間回了數(shù)趟c市,但多是當(dāng)日去,當(dāng)日回,并未多留。
  處理些許事情,陪余瑟吃頓飯。
  聊及些許關(guān)于首都的事情。
  讓她安心。
  而于余瑟而言。
  這與顧江年早些年并無異常。
  ------題外話------
  這幾天應(yīng)該都是四千更,有空了就會多寫


  (https://www.dzxsw.cc/book/164534/7915339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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