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羌氐胡人的算計
數(shù)千匹牛羊馬匹就這么被這群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的家伙一窩蜂的趕走了。
不過他們沒有將這群牛羊馬匹趕到武威郡城,而是呼嘯著帶著他們跑向了另一個方向,哪里有著這次叛亂的羌人中,最為強大的一直羌人部族,也是武威郡中最為難纏的一個存在,盧水胡伊健妓妾。
盧水胡伊健妓妾與費齊等人這次劫掠的治元多部落都是叛亂的三胡之一,不過相比于盧水胡伊健妓妾的強大,治元多這只羌人部落就有些尷尬了。
治元多也是武威郡中的一只羌人部落,因為這些年涼州中漢人地位的式微,尤其是在建安十八年,先魏王曹公孟德將大漢恢復(fù)了祖制,摒棄了大漢的十三州又一部的說法,將大漢重新劃分成了九州!
雖然這次曹孟德沒有了九鼎來鼎力天下,但是依然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
曹操身體不行了,他那個時間里就必須開始為自己的后事做打算了,其他人暫且不說,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幾個兒子,不認(rèn)為他的嫡長子曹丕有他的雄心壯志,不相信他的二兒子曹植有他的征伐天下之能,也不相信他的三兒子曹彰有他的文韜武略。
所以在他心中的繼承人曹沖在建安十三年死去之后,曹孟德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先是斬殺了天下奇才周不疑!
無論曹丕對他如何的哀求,希望他將周不疑這個天才留下,能夠留給自己,留給曹氏的未來,但是對于這個要求,曹孟德只用了一句話就將曹丕的請求給駁回去了。
“汝非沖兒,此子豈是汝等可駕馭乎?”這句話著實是有些難看了,不但將曹丕貶斥的毫無用處,無法和曹沖相比也就罷了,甚至覺得就憑他這個東西壓根就不能和周不疑這個孩子交手,也壓根就不能掌控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孩子。
最后周不疑還是死了,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曹丕沒有再問過,曹操也沒有再說過,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再之后,白馬門之事逼死了荀彧荀文若,之后荀攸荀公達也是緊隨其后,而這兩個人死的原因有很多種說法,其中最為可能的,也是所有人都公認(rèn)的一種說法就是,因為他們是荀家之人,更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漢臣。
荀家之人代表著他們出事,潁川陳家這個后起之秀絕對會坐視不理的,而他們是漢臣,對于當(dāng)初的曹孟德,那個馬上就要封王的人來說,那時候的荀文若,荀公達叔侄,已經(jīng)不是他的臂膀助力,而是他的絆腳石了。
同樣的道理,曹丕自然不會不知道,曹家的子嗣也自然不會不知道,但是那個時候的曹氏乃是曹孟德的一言堂,再之后,曹孟德清理了很多很多的大臣,他親自提出了九品中正制,向世家大族們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他將多為追隨自己多年的老臣,或流放邊疆,或直接藏起來,更或者直接找理由將他們除去等等。
直到建安十八年,他做出了恢復(fù)祖制,廢除大漢十三州又一部,改立大漢九州之法,這時候,所有人都似乎明白了曹孟德的想法,當(dāng)年那個雄才大略的曹孟德,氣吞如虎的曹公,如今也已經(jīng)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沒有了雄心壯志。
大漢九州,雍涼合并,從此,西涼便從大漢的地圖中變成了邊陲之地,不單單曹操將西域諸國放棄了,就連西涼這個地方,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起來。
雍涼合并為雍州,金城變成了一個分界線,金城之內(nèi),漢人還算是比較多不說,更是卡在漢中,關(guān)中等地,無論是實力還是壓力,漢人都更加的有掌控權(quán)。
但是西涼就不一樣了,西涼邊陲之地,地廣人稀不說,十個西涼人里六個是羌人,三個是氐人,最后一個才是漢人,這個漢人還有可能是漢胡的混血,可見西涼多么的混雜。
而且在馬超離開之后,西涼之地也真的沒有什么人能夠?qū)⑽鳑鲋氐母髀泛澜,各個部族再次壓服了的人。
所以現(xiàn)在的西涼之地,已經(jīng)沒有什么漢人的威望了,一個又一個的羌人部落,在次在西涼的土地上衍生了出來,而盧水胡伊健妓妾,武威郡的治元多兩個部族就是兩個最出名的部落。
不過不同的是,盧水胡伊健妓妾是這西涼之地可以說勢力最大的一只羌人,而治元多則不然,他的部落也算是西涼之地里最為強大的幾只部落之一,但是他的強大卻是有些不同凡響。
盧水胡伊健妓妾,兵強馬壯,人員充足不說,更是牛羊馬匹不計其數(shù),而且據(jù)說這支羌人還和西域諸國有著不少的聯(lián)系,曾經(jīng)拍說過人馬去過張掖,然后數(shù)月之后才回。
所以盧水胡伊健妓妾可以說的上是西涼之地第一羌氐胡人。
但是治元多,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但是他的兵強馬壯可不是說他兵馬多么的雄壯,是他們的猛,或者說他們的莽,相當(dāng)?shù)拿А?br />
治元多的部族和他這個人一樣,莽的已經(jīng)突破人類的底線了,治元多的部族都是全民皆兵的存在,一旦有了戰(zhàn)事,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御,全部部族無論老幼無論男女,甚至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會沖上戰(zhàn)馬,然后沖殺過去。
治元多的部族應(yīng)該是唯一一個西涼之地,沒有殘廢族人的部族,因為在治元多的部落,只要出現(xiàn)了殘廢之人,二話不說就會再次沖殺,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若是殘廢了,那將在未來生不如死!
所以沒了戰(zhàn)馬就用雙腿跑過去,沒了雙臂就用牙齒咬死敵人,沒了四肢就蠕動過去,也要和敵人同歸于盡,可以說,治元多的族人將自己的身體開發(fā)到了極致,寧可戰(zhàn)死,也不偷生。
而且這還不夠,他們殺敵,不死不休,不管是他們被包圍了,還是和敵人硬碰硬,他們不會去想著投降,也不會想著去偷生或者潰逃,無數(shù)個西涼之地的羌人部族,用血和淚的事實告訴他們,治元多的部族有多么的瘋狂。
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誰想要將治元多部族消滅,都要琢磨琢磨值不值得,面對這么一個近乎于瘋狂的部族,沒人不會想想,若是將他們給覆滅的話,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實力,一群不知道投降為何物的部落,僅供他們,很明顯是不明智的。
也正因為如此,治元多部落才能越來越強大,這種強大很巧合同樣也很神奇,他們就這么靠著不要命還有不要臉這兩種姿態(tài),從一個小到不起眼的羌人部族生生做到了現(xiàn)在西涼三大部落之一。
哪怕他是三大部落中的最弱小的也是一樣的,而且他們的人馬雖然最小,誰也不敢說他們的戰(zhàn)斗力就是最小的,這群腦袋里都是肌肉和骨頭的家伙們,只要一動手就會紅了眼,紅了眼睛之后,就變得不死不休了,這種人誰閑的沒事兒會去估測他們的戰(zhàn)斗力有多少?
現(xiàn)在費齊等人在做的事情就是將治元多部落的牛羊馬匹送到了了盧水胡伊健妓妾那里,治元多部落的人馬都很精銳,殺人都不要命,但是他們卻不太會發(fā)展,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依靠著劫掠過日子的。
所以現(xiàn)在這些牛羊馬匹看著很少,但是對于治元多部落還是很不錯的一筆資源,而且費齊并不是做了這次之后便將治元多部落放棄了,他們要做的事情是十分嚴(yán)重的。
費齊等人先是將從治元多部落劫掠到的牛羊馬匹驅(qū)趕到盧水胡伊健妓妾部落的附近,然后沒有露面,朝著那些牛羊馬匹一陣呼喝劈砍之后讓它們都發(fā)了狂一樣的朝著盧水胡伊健妓妾那里跑去。
而盧水胡伊健妓妾則是一直在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地盤,他們此次出兵可不是想要和大漢爭個你死我活的,他不過就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承諾還有好處,然后出兵呼應(yīng),讓西涼徹底的亂起來罷了。
若是大漢對他們不搭不理的話,他不介意在這里好生劫掠一番,反正他已經(jīng)在張掖哪里找到了不少的好地方,完全可以遷徙過去,然后從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至于大漢若是對他們動了真格的,那他更加的會毫不猶豫將這里的事情全都舍棄,然后直接退到張掖去,若是他們還敢追,他就帶著部落退到在后面的西域諸國。
反正對于他們這些羌人胡族來說,遷徙雖然也很麻煩,但是他們也是習(xí)慣了,只要能夠水草豐美,只要氣候宜人,他們不擔(dān)心這些問題,反正西域諸國和絲綢之路大漢已經(jīng)放棄很久了,他不介意趁虛而入。
至于其他的事情,現(xiàn)在的大漢還是很厲害的,他不敢多想,他不想雍州的那些人,雖然雍州的那些蠢貨氐人看到的更多,覺得大漢朝廷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覺得中原連番大戰(zhàn),現(xiàn)在天下數(shù)分之后,實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在盧水胡伊健妓妾的眼中,雍州的那群氐人就是一群蠢得,他難道不知道什么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么?
大漢曾經(jīng)百多年沒有戰(zhàn)亂,沒有強敵,士兵已經(jīng)忘記了操練,但就是那種情況下,羌氐之人,匈奴騎兵,鮮卑勇士都沒能在大漢的天威上討得半分便宜,現(xiàn)在大漢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戰(zhàn),現(xiàn)在各個諸侯手中哪個人麾下不是百戰(zhàn)老兵,真以為漢人是沒爪牙的老虎么?
伊健妓妾不單單這是盧水胡人的一支,更是曾經(jīng)數(shù)次“游歷”中原的人,他歲數(shù)很大,當(dāng)初董卓肆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董卓帶走過一次了,那時候他去了富饒的中原以及那個做夢都不敢想象的長安。
西涼勇士董卓被長安的繁華直接迷了雙眼,中原的繁華和奢靡蒙蔽了他這個西涼勇士的雄心,所以他沉淪了。
但是盧水胡伊健妓妾沒有,他的眼中不是什么長安的繁華,洛陽的美妙,他的眼中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下的群雄,天下的諸侯。
那個時候的大漢剛剛經(jīng)歷了黃巾之亂,天下大亂盜賊四起,烽煙遍地,不得已不再度試行州牧制度,讓一個個的諸侯如雨后春筍一樣的冒了出來不說,還讓中央的實力大損在,這才給了董卓機會。
跟在董卓大軍中的伊健妓妾第一次見到的就是執(zhí)金吾并州豪雄丁原,然后在看到的就是丁原麾下的并州狼騎以及丁原義子,鳩虎呂布呂奉先。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中原人的大戰(zhàn),和他之前在西涼見到的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樣,之前在西涼的時候,他覺得所謂大戰(zhàn)就是兩方人馬兵對兵將對將的互砍,看看哪一方先行支持不住罷了,當(dāng)初的董卓也是如此,仗著自己兵精將勇,將他們羌人欺負(fù)的很慘。
但是到了并州的地盤,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他第一次見識到并州狼騎的時候就被他們打蒙了,西涼鐵騎乃是董卓麾下的精銳中的精銳,并且人數(shù)眾多不下數(shù)萬,縱橫雍涼靠的就是他們。
但是在僅有八千的并走狼騎面前他們就像是一只笨拙的狗熊一樣,被牽著鼻子各種亂竄不說,更是被一只只奪命的箭矢帶走性命,或者自己將自己的陣營弄得大亂。
最后那個叫徐榮的統(tǒng)帥將董卓的陣型穩(wěn)住之后,伊健妓妾本以為那些并州狼騎就沒有辦法了,但是他再次開了眼界。
那個叫呂布呂奉先的中原人,一匹烈馬,一桿畫戟,一抹冷笑,若非徐榮見勢不對跑得快,他那天就直接折在戰(zhàn)場上了,盧水胡伊健妓妾從出生開始,他從來沒有見過那種勇猛,一個個將他們羌人打的和三孫子一樣的西涼勇將,被那一個人打的和三孫子一樣。
尤其是那李傕郭汜,兩個人號稱西涼雙雄,結(jié)果軍陣都還沒有結(jié)成就被沖散了,那個如同狗熊一樣雄壯的西涼漢子華雄,直接被一畫戟砍成了重傷,這還是對方不屑于認(rèn)真。
然后剛剛還只會游走的并州狼騎在呂奉先沖陣之后,也不再想著游走了,直接自行聚集起來之后,再次沖殺了進去,就從呂布撕開的那個口子之中直接沖殺了進去,然后快馬快刀,西涼鐵騎引以為傲的驍勇,在那一次被擊的粉碎了!
然后盧水胡伊健妓妾就看懂了,這就是中原和他們西涼這種邊緣之地的區(qū)別,雖然西涼之人更加的雄壯,更加的英勇,更加的健碩,但是和他們西涼之地一樣勇猛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盧水胡伊健妓妾做了一個決定,在其他人都找各種機會逃回西涼的時候,他選擇回到了西涼大軍的軍營,然后在戰(zhàn)場紛亂的中原開始了他的處處游蕩。
那些年,他看到了讓他們羌氐之人恐懼的西涼鐵騎,看到了讓鮮卑和匈奴害怕的并州狼騎,看到了幽州白馬公孫和那些讓烏桓和匈奴聞風(fēng)喪膽的白馬義從。
然后他走進了中原,本以為中原回事文風(fēng)鼎盛,但是他看到了一個身穿文士青衫的儒士,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當(dāng)街將仇敵斬殺,將敵人的滿門山下屠戮一空。
他看到了一身粗布麻衣的游俠,滿臉獰笑著沖擊著那一個個兇狠的山賊和馬匪,臨死之前伊健妓妾問他們?yōu)槭裁匆@樣,是因為他們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么?
游俠一臉的無所謂,只說了一句,“殺這等罪大惡極之人,義之所在罷了!”
那是伊健妓妾這個瀘水胡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書生意氣,知道了什么叫義之所在,萬死不辭。
這只是一個人的勇氣,一個人的勇武,再之后,他去了徐州看到了徐州人屠,看到了丹陽精兵甲天下。
他去了兗州,看到了一群人見人厭的黃巾軍被一個叫曹孟德的人變成了讓天下喪膽的青州兵,縱橫天下,唯懼青州。
他甚至去了江東,見到了那個一聲怒吼嚇破敵膽的江東小霸王孫伯符,他看到了那些隨著江東小霸王沖鋒陷陣再次掃蕩江東的江東子弟兵,什么叫江東子弟兵,那是當(dāng)初西楚霸王項羽的麾下,而江東小霸王孫伯符則是讓這個消失了四百年的名字再次出現(xiàn)在了這個人世間。
若非是孫伯符死的莫名其妙,恐怕現(xiàn)在徐州哪能這么輕松,當(dāng)初孫伯符一有什么動作,徐州的陳登和揚州的袁術(shù)都嚇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為了面對江東的孫家,有孫伯符的孫家,陳登這個本來有資格當(dāng)徐州刺史的家伙,直接變成了廣陵太守,甚至將廣陵的郡治所都放在了江東的前線,就是擔(dān)心徐州被江東的大軍突襲了。
而且江東大軍一出現(xiàn),陳登就開始拜江神,希望這次還是江東的二公子來,這件事一度成為了徐州和江東交接之地的趣聞,而盧水胡人伊健妓妾這個家伙知道之后,只是感慨,“一人之威竟至于斯!”
而且看得越多他越害怕,從北到南,從騎兵到步兵,伊健妓妾這個胡人看到的越多,心里越害怕,大戟士的威武雄壯讓他感到了一陣陣的心悸和害怕,但是和那個將白馬義從一戰(zhàn)覆滅的先登營相比較的話,盧水胡伊健妓妾覺得,大戟士其實不算什么。
然后再看看那個靠著并州狼騎縱橫天下的呂奉先,在并州狼騎慢慢的損失殆盡之后,他發(fā)現(xiàn)呂奉先并沒有黔驢技窮,因為他的麾下出現(xiàn)了一只代替并州狼騎的士卒。
一只讓他明白了什么才叫“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軍隊,高順麾下第一精銳,八百陷陣營!
和他們幾只部隊相比較之后,他覺得那什么丹陽精兵,或許也就是一般吧,然后再想想那個曾經(jīng)讓他們趕到絕望的西涼鐵騎,他覺得那些人真的不過如此。
見識到了中原繁華的盧水胡伊健妓妾,最后還是決定了西涼那個偏遠之地,雖然現(xiàn)在那個地方現(xiàn)在很貧窮很荒蕪,但是無論什么時候,哪里都是他的家鄉(xiāng),他必須回去,因為哪里不單單有和他一樣的羌人,還有他的部族,他的親人。
回到了西涼之地,他看到了一絲絲和中原那里一樣的場景,沒有了董仲穎這個西涼第一勇士,他看到了扶風(fēng)馬家,雖然馬家的馬騰常常說自己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后代,但是在涼州人眼中,他就是一個雍州人罷了。
不過雍州人馬騰有一個涼州人的兒子,那就是馬孟起。
那時候的馬孟起還不是神威天將軍,那時候的西涼更加信服的是西涼第一勇將閆行,閆令明,一桿精鐵丈八長矛,沖破了千山萬水沖到了涼州羌氐人的心中。
然后那個被閆行給差點一矛穿喉的馬孟起也開始了他的崛起之路,當(dāng)馬超一步一步的走到羌氐之人的神威天將軍的時候,盧水胡伊健妓妾做了一個很然人不解的決定。
他決定將自己的部族遷徙,從雍涼之地的交界之處挪到了涼州更加深遠的武威,那時候的武威還是一個天下重鎮(zhèn),還不僅僅是涼州的武威。
當(dāng)他的族人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的時候,他沒有回答,只是老老實實的從新開始,從頭再來,任憑雍州打的如火如荼,任憑羌氐分裂之后殺得昏天黑地,他老老實實的在武威當(dāng)他的縮頭烏龜。
甚至就連馬超去拉攏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露面,他只是告訴了他的族人,若是相信馬超,覺得跟著他能夠讓自己過得更加的好,那邊去吧,但是離開的時候莫要再說自己是盧水胡伊健妓妾的部族,這件事,他不參與。
馬超聯(lián)合韓遂的時候,伊健妓妾閉上了眼睛當(dāng)做沒有看到,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然后他很幸運的躲過了一次致命的危機,雖然這次他損失了很多很多的部族族人。
馬超反攻涼州的時候,無數(shù)羌人跟隨,自動的加入到馬超的身邊,大吼一聲仿佛涼州所有的勢力都動了一樣,但是這個時候盧水胡伊健妓妾已經(jīng)頗有規(guī)模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動。
馬超一往無前之勢已經(jīng)能夠讓所有人都看得見了,他拿下整個涼州進而再次兵出雍州也已經(jīng)是指日可待了,雍涼之地的重鎮(zhèn)和要地金城郡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以說那時候的馬超形勢一片大好。
面對麾下部族不停的勸說,不停的勸告,盧水胡伊健妓妾還是那一句話,“若是你們覺得馬超可以給你們帶來足夠的未來和希望,那么便離去跟隨你們心中的英雄吧,但是走出這個營地之后,不要再說自己是盧水胡伊健妓妾的部族!
因為這句話,盧水胡伊健妓妾所部幾乎是將自己的族人丟棄了大半,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也幾乎都化成了烏有一般,這讓族中很多老人都無法接受,甚至一度想要將他們的首領(lǐng),伊健妓妾給罷免了。
不過還沒等那些族老有什么具體的動作,馬超的大好形勢就在一瞬間崩塌了,全家老小幾乎被斬殺殆盡不說,剛剛得到的金城也被楊阜給搶了回去,將他直接給關(guān)在了涼州。
而這一次,盧水胡伊健妓妾再一次躲過了一次致命的危險,雖然最后他的勢力還是損失了大半,族中的精壯更是出走了七成之多,其中活下來并且回到部族里的可能部族兩成,但是相反的,這個時候,整個盧水胡伊健妓妾部族,他們的首領(lǐng)伊健妓妾的威望,一瞬間達到了最高。
再之后,盧水胡伊健妓部落在他的首領(lǐng)帶領(lǐng)下,改變了自己的方向,不再致力于攻略武威或者攻略涼州,至于雍州他直接將自己和雍州的聯(lián)系給斷了。
在他看來,除非真正的天下穩(wěn)定之后,他們這些異族千萬不要想著去大漢分一杯羹,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還不配。
他在中原許多年,見到過很多人,見到過很多人才,真正的人才,層出不窮的那種人才,和他所在的西涼乃至雍州相比,中原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他們這里的人能夠比得了的,不單單是腦子,還包括勇武。
盧水胡伊健妓妾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從武威開始,出走西平,酒泉,最后去了張掖,然后再從張掖進入了居延,直到他進了西域之地,找到了失落許久的西域諸國,找到了那條西域的絲綢之路。
他當(dāng)然沒有資格重啟絲綢之路了,甚至憑他一個涼州小小的羌人部落,他都沒有資格在西域的絲綢之路分一杯羹,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放棄那個地方,因為哪里不但讓他們找到了更加肥美的水草和土地,還找到了他們的后路。
而這個時候,中原傳來一個消息,大漢的第一梟雄,大漢魏王曹操曹孟德在洛陽重病了,而且很快就會病故了!
這個消息可是真的要了他們的命了,所有的羌族都變得興奮了起來,當(dāng)初他們的神威天將軍就是被這個男人和他麾下的大將夏侯淵給打敗的打跑的,現(xiàn)在夏侯淵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而這個叫曹孟德的男人也已經(jīng)死了。
他們似乎可以再次在中原上牧馬放羊了,不過只有盧水胡伊健妓妾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大漢魏王曹公孟德的死去,他還看到了這個消息的來源,不是中原的來的,那個人,那只商隊有著濃濃的西川口音。
最后在諸多羌人部落會盟的時候,盧水胡伊健妓妾果不其然的還是爽約了,甚至對于邀請他們的羌人使者連管都沒有管,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一副任憑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樣子。
但是之前的各種事情都告訴了西涼的羌人一個道理,那就是跟準(zhǔn)了這位伊健妓妾首領(lǐng)未必能夠發(fā)家致富,但是絕對不會大敗大輸,一個在西涼久經(jīng)風(fēng)雨還屹立不倒的,一定有他的獨到之處。
所以羌人的會盟在失去了盧水胡伊健妓妾的時候,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空談,包括治元多這種莽夫,看到會盟之中沒有盧水胡伊健妓妾所在的部族,那也是二話不說就直接離開了,用他的話說,“我們治元多部落只是有些莽,不是傻!”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傳遞消息的人沒有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去聯(lián)絡(luò)西域四郡,這也就是西域四郡第一次造反的原因,在曹操不行了的時候直接拉起了反旗。
不過西域四郡的人再次讓那些報信的家伙趕到了驚訝以及人心的灰暗,在他們將中原即將大變的消息傳給了他們之后,他們的確是直接舉起了反旗,甚至直接割據(jù)一方了,但是他們卻是沒有聯(lián)合起來反抗曹氏。
武威郡的顏俊、張掖郡的和鸞、酒泉郡的黃華、西平郡的麹演等人直接在自己所在的郡縣造反了,并且自號將軍,可以說得上是讓他們十分的滿意了,但是他們沒有去反抗曹氏,而是在互相攻擊!
尤其是武威郡和張掖郡,簡直就是人腦子打出了狗腦子,武威郡的郡守毌丘興看到這么大的聲勢之后第一時間去找蘇則求援了,然后蘇則和曹彰將他們控制住之后的確是讓他們安穩(wěn)了一陣子,但是依舊保持著隨時會再犯的意思。
而且在曹彰離開之后,他們的動作就越發(fā)的嚴(yán)重了,這本來在某些人眼中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在曹彰臨走之前,蘇則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很毒辣的計策,將武威郡的防范給放開了。
武威顏俊、張掖和鸞、酒泉黃華、西平麹演等人本就有著不少的仇恨,此時曹彰和蘇則同時離開了武威郡,他們自然是不會在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地盤待著了。
所以當(dāng)蘇則命令將武威郡的防范放開之后,張掖的和鸞果然第一時間再次舉起了反旗,不過這次他沒有干別的,最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沖進了武威郡,在武威郡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將武威郡勢力最大的顏家給滅了,武威顏俊,這個當(dāng)初讓武威郡守毌丘興發(fā)愁的頭發(fā)都快白了的家伙就這么被殺死在自己的府邸中了。
然后在毌丘興和蘇則的算計之下,毌丘興將顏家逃出來的余孽顏秘將他的殺父仇人張掖和鸞給留在了武威這個地方,最后武威郡太守毌丘興再將武威顏家的勢力接收了過來,順帶將張掖和鸞的殘部潰兵也接收了,這一下子直接將武威郡收回了大漢的手中。
而此時,已經(jīng)回轉(zhuǎn)涼州的蘇則更是帶著大軍沒有去武威,而是直接沖進了西域四郡,在張掖,酒泉都沒有動靜,張掖的和鸞有剛剛身死的這種時候,將西平麴演給圍了,然后一臉獰笑著告訴他,要么投降要么屠城,這一下子,包括西域四郡都老實了。
但是,若是這件事就這么解決了或許也算是皆大歡喜,但是沒有,沒能看到西域四郡將整個雍涼亂起來的某些人并不死心,他在蘇則回到金城之后,第一時間再次拜訪了麴演,去拜訪了這個西平最大的賊寇。
然后張掖少了和鸞并不代表那里就真的安穩(wěn)了,一個有著屬國的郡,哪里是一個和鸞就能掌控的了的,果然,在麴演同意再次掀起一次動蕩的時候,張掖的又一位豪杰也站了出來,那就是曾經(jīng)被和鸞死死壓制的張進,同樣是張掖的一大勢力。
再之后為了防止他們實力微弱,那些人不但說通了酒泉的黃華,甚至還讓黃華將酒泉整合了,這里面那些人出了很大的力氣,這一次雖然沒有了武威的顏家?guī)椭侨说膶嵙Σ粶p反增,更加的嚴(yán)重了。
而且那些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次他們找到了涼州盧水胡伊健妓妾、治元多等諸多羌氐胡人,甚至給他們開了很多豐厚的條件,尤其是涼州盧水胡涼州盧水胡伊健妓妾部族,為了說服他們的首領(lǐng),號稱涼州羌人中的第一智者伊健妓妾,那些家伙不惜給他們提供了很多馬匹輜重和兵刃。
甚至幫助伊健妓妾說通了張掖的張進,讓他們給伊健妓妾讓出了一條進入西域道路以及數(shù)個縣讓他駐扎。
兵刃戰(zhàn)馬這些對于伊健妓妾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東西,但是那張掖的幾個縣城卻是很重的,因為有了這些地方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出入西域諸國了而不用偷偷摸摸的,假以時日,他們未必不能在絲綢之路上,好生的分一杯羹。
現(xiàn)在絲綢之路上,大漢已經(jīng)消失許久了,而曾經(jīng)的霸者之一匈奴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就是西域諸國的相互征伐了,而這位伊健妓妾覺得,若是自己能夠傾巢出動的話,或許大食人他們是打不過,但是一些小國,他也不是沒機會當(dāng)個什么國王來試試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伊健妓妾將自己的部族八成實力都放到了張掖,然后帶著剩下的人呢裝作傾巢出動的樣子直接沖向了剛剛安穩(wěn)下來的武威郡城。
同時,看到了伊健妓妾也已經(jīng)動手的諸多羌人氐人也是露出了微笑,這只千年老烏龜都動了,或許他們也能夠好生占一占大漢的便宜!
所以莽夫一般的治元多還有各個羌胡部落組成的聯(lián)盟,便沖向了武威郡城,也造成了如今的這個局面,不過不同于其他人,伊健妓妾更加的沉著冷靜,他的目的是張掖,這次這事情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表示罷了,反正數(shù)萬人馬,哪怕就是老弱,也足夠壯大聲勢了。
現(xiàn)在就在伊健妓妾翹著二郎腿,然后晃悠著腦袋享受著這休閑時光的時候,同時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未來若是自己能夠去了張掖扎根,然后定然要給自己找一個西域的姑娘,都說哪里的姑娘比漢人還要美。
然后伊健妓妾覺得自己還一定要長長西域的美酒,他聽說哪里的美酒都是由葡萄釀造的,酸澀之中帶著清香的口感十分的特殊,還說哪里很多國家勢力很小,但是十分的富有,讓人羨慕,日后一定要打下來幾個小國家。
就在伊健妓妾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他的大帳被人從外面掀開了,一個隨從大步的跑到他的耳邊輕聲說到。
“大人,剛剛后營的族人來稟報,突然有一群受了驚的牛羊馬匹沖到了咱們族人的面前,然后后面也沒有什么人跟隨,另外,族人從那些牛羊馬匹的身上貌似看到了治元多的標(biāo)記!”
這個消息直接將正在優(yōu)先著暢想未來的伊健妓妾給弄得一驚,同時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麻煩終于還是來了,千萬不要小看這群牛羊馬匹,他們?nèi)羰瞧渌说呐Q蝰R匹也就罷了,但是偏偏是治元多那個家伙的,那個莽夫帶領(lǐng)的族人,可不是什么知道講道理的人。
其他人或許會畏懼自己伊健妓妾部族的勢力,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將牙齒吞進肚子里,但是治元多那個家伙不一樣,若是讓治元多知道了,恐怕真的會和自己刀劍相向,這是他們的宗旨!
但若是自己認(rèn)慫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為了大局,就算將這些牛羊馬匹還了回去,那也不會影響他是西涼之地實力最強的羌人部族之一,但是治元多除了他的莽撞之外,更為著名的還有他的貪婪無度。
伊健妓妾幾乎可以發(fā)誓,若是自己真的老老實實將那些牛羊馬匹都還了回去,換來的不是治元多的感激,換來的絕對是治元多的貪心,他一定會覺得自己軟弱可欺,甚至將自己作為下一個被攻伐的目標(biāo)。
一想到這里,伊健妓妾就感覺頭不停的疼,同時沉聲說道,“就知道出兵不是什么好事兒,這武威郡城的城墻都還沒見到呢,就這么一堆堆的破事兒!”
不過雖然頭痛,這些事情還是要解決的,他看了看那個前來稟報的隨從輕聲嘆息了一聲,“告訴族人,將那些牛羊馬匹都準(zhǔn)備好,千萬不要妄動,更不要試圖去將他們身上的印記消滅,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將治元多那個家伙請到某家的帳中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伊健妓妾還不停的頻頻叮囑他說道,“告訴我們的族人,不要覺得委屈,也不要覺得現(xiàn)在這樣是軟弱的表現(xiàn),漢人有這么一句話叫大局為重,若是勝利了,我們占領(lǐng)了漢人的地方,多少牛羊馬匹我們得不到,何必要和治元多那個瘋子相爭!”
說完之后這才揮了揮手,讓隨從下去,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同時腦海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消息全都祛除掉了,西域諸國,美酒美女,大筆錢糧和無數(shù)的珍寶,前提都是自己能夠活著,活到那個時候才是!
而在伊健妓妾所部不遠處的費齊看著牛羊馬匹都已經(jīng)進入了他的后營之后,便露出了一臉的笑容,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聲呼嘯之后直接朝著下一個目標(biāo)沖了過去。
現(xiàn)在武威郡是三胡叛亂,其中伊健妓妾是勢大兵馬雄壯,而治元多則是兇猛無畏,打起架來悍不畏死,雖然人數(shù)最少,但是他們作戰(zhàn)最為兇猛不說,戰(zhàn)斗力也是極為彪悍。
那最后一個則是有些默默無聞了,主要是那不是一個部落,那更像是一個大聯(lián)盟,在那群人說到了伊健妓妾和治元多之后本來已經(jīng)打算就此打住了,畢竟剩下的若是一個個的說通還是太費勁 了。
但是剩下的羌人看到西涼之地這最特殊的兩個部族都已經(jīng)動手了,那自然還是不能落下的,竟然自發(fā)組成了一個不小的同盟,然后和他們共同起兵響應(yīng),造成了三股羌氐胡人,共圍武威的局勢。
現(xiàn)在費齊的目標(biāo)就是那只看似兇狠,實則問題重重的聯(lián)盟,一路上,看似平靜如古井之水一樣,但是在費齊的眼中,這里到處都是校事府留給他的消息。
作為大漢的西北邊陲之地,雖然大軍不常在,雖然雄兵猛將不常駐扎,但是誰也沒有說,大漢和曹氏就真的將這么一大片土地拱手送給羌人或者氐人他們了。
在西涼之地的校事府探子,絲毫不會比在雍州的少上幾人,而現(xiàn)在,這一路上,韓龍已經(jīng)用校事府的方式將他們都聚攏了起來,他既然接過了西涼之事,那么就要將這里做好,至于西域諸國,再之后,他們會迎來自己的光臨,不過在次之前,他還是覺得要先拿這些羌氐之人練練手。
而現(xiàn)在,費齊的眼中就是各種各樣校事府探子留下的消息,他的能力本就不弱,雖然比不上那些宿將,和現(xiàn)在武威郡城中的夏侯儒也是沒有辦法相比較,但是他現(xiàn)在卻是韓龍麾下最為優(yōu)秀的士卒了。
另外當(dāng)初候音“叛亂”的時候,費齊就是候音麾下的親將,乃是候音最為倚仗的心腹,之后更是因為候音被宗子卿那個家伙坑害而死,一怒之下棄走南陽,帶著麾下的親隨直接沖進了荊州戰(zhàn)亂之地,發(fā)誓要給他的將軍報仇,將宗子卿殺死,告慰候音的在天之靈。
之后在荊州遇到了重傷的韓龍,然后看到了韓龍給他指明的道路,并且看到韓龍拎著宗子卿的頭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時候,費齊就決定他的下半生剩下的就是報恩了。
現(xiàn)在費齊真在做的就是報恩,但是他同樣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生活他并不討厭,韓龍沒有讓他做什么他不喜歡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韓龍對他十分的友好和尊重,只有他愿意做的事情才會讓他去做。
另外,不僅僅是這些,費齊雖然不是很了解現(xiàn)在的事情和西域諸國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敵人乃是那些在西涼之地為禍一方的羌人和氐人。
和那些羌人和氐人相比,當(dāng)初費齊對付的都是一些荊州本土的賊寇和馬匪,就算再嚴(yán)重一些,也不過就是荊州的關(guān)云長和后面樊城的曹子孝他們這些人。
或許關(guān)云長和曹子孝要比這群蠢笨如豬的羌氐胡人更加的難纏,但是這群胡人也是異常的勇猛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斬殺這群家伙,比自己和荊州之人作戰(zhàn),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有邊疆的將領(lǐng)才能理解邊疆的豪邁,戍衛(wèi)過邊疆的大將是不屑與再去和中原的諸侯作戰(zhàn)的,因為他會覺得別扭。
這是他回到了南陽之后,新任南陽郡守田豫和他說的,他從田豫哪里知道了自家的少將軍還活著,并且在幽州塞外過得很好,同時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同袍很多人過得也很好。
但是他沒有選擇留在南陽繼續(xù)為將,也沒有選擇去幽州塞外跟隨自己的少將軍,他選擇帶著自己的那些親隨再次踏上路途,帶著那兩個小家伙前去雍涼,和那位韓龍公子匯合一處,他也想看看邊疆之地的風(fēng)光,感受一下邊疆的風(fēng)是不是比中原的更加的猛烈。
現(xiàn)在費齊感受到了,來到?jīng)鲋莸倪@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殘垣斷壁,看到了很多面目猙獰的死尸,看到了各種廝殺,但是他沒有放棄繼續(xù)走下去,他要看看,那些異族到底還能做到什么程度。
同樣,他也想看看,自己跟著那位韓龍公子,到底能夠走到什么程度。
“將軍!”就在費齊遐想的時候,身邊的一名親衛(wèi)叫住了他,然后伸手往他們前進的方向指了指,“剛剛探子來報,說是那里有羌人出沒,而是數(shù)目不少,我等是不是暫避風(fēng)頭,等到太黑之后再行動?”
費齊朝著隨從指點的方向看去,距離還遠,他在這里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不過看著周圍都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隨從,他突然心中生出了一股的豪情壯志,朝著那個方向輕聲的吼了一聲,“走,去看看那群羌氐之人到底有什么能耐,是不是還有著三頭六臂!”
“諾!”自家的主將有著份兒本事和雄心,麾下的親隨自然不能慫了,一聲齊吼,便跟隨自家將軍而去。
不過他們的雄心壯志在看到羌氐之人的營帳之后立刻就自行熄滅了。
伊健妓妾和治元多都是一個大部落,他們雖然兵強馬壯,雖然殺伐驍勇悍不畏死,但是他們可不會一窩蜂的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勢力最為龐大的伊健妓妾都是分成數(shù)個營盤,這是他從中原學(xué)到的東西。
治元多更是將自己的麾下分成了數(shù)只隊伍,然后四處劫掠,除了將武威攪和的一片天翻地覆之外,還將自己的主力給玩沒了,明明應(yīng)該是最先到達武威郡城城下的家伙,現(xiàn)在卻是飛了一般。
而現(xiàn)在費齊他們眼前的這一幕更是讓他們相顧無言!
費齊臉皮不停的抽搐著,帶動著他自己地眼角也不停的抖動,同時抬起手中的馬鞭,不停的撓著自己的額頭,看著面前不遠處的羌人大營,不由的感到心累。
剛剛那隨從只是說這里有羌氐胡人的大軍,也沒有告訴自己具體的情況,當(dāng)然他也沒有具體問,但是現(xiàn)在他看見了之后,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說的那么豪言壯志的。
連伊健妓妾和治元多都將大軍分散生怕漢軍突襲,他們這么一個松散的聯(lián)盟居然還敢這般的放肆,一窩蜂的聚集在了一起不說,費齊看著下面那雜亂無章的安排,不由的搖了搖頭。
“他們這么干....是真的不怕被武威郡城中的人突襲么?”費齊冷笑著說道,“某家敢保證,若是現(xiàn)在天色一黑下來,某家只要敢沖擊他們一次,只有一次就夠,某家絕對就能夠?qū)⑺麄兺耆珦魸,那樣的話,伊健妓妾和治元多也就好對付多了!?br />
不過費齊在說完這些話之后也突然止住了,然后舔著自己的嘴唇,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身邊的親隨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由的擔(dān)心的問道,“是有什么事情么?大人?”
費齊將身子弓了起來,緩緩的趴在自己戰(zhàn)馬的馬頭上,盡量的將自己的身子前伸,然后看著面前的營地,看著那些羌人雜亂無章的樣子,還有他們現(xiàn)在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的那種嘈雜的聲音。
“你們不覺得....太怪異了么?”費齊突然輕聲說道,“我等在這里都能看到他們的這種松懈,就算治元多和伊健妓妾兩個人在武威郡城不遠處威脅著武威郡城,但是這還是解釋不通。
羌氐胡人只是腦子不太好用,但是他們絕對不是傻子,在西涼之地打了這么多年的仗,這么多年,這么多次的廝殺,他們可不是這么簡單就會被擊潰的,而且你們看那邊!”
費齊說話的時候伸出手指了指營帳的另一個方向,那里應(yīng)該是他們大營的進出入口,不斷的有人往往返返的十分的嘈雜并且無序。
“那里是大營的入口,可是你們只看到了他們這群該死的羌氐之人在亂作一團,你們沒有看到,他們居然沒有任何的守衛(wèi),這不符合常理,除非是故意的,他們在故意的露出破綻!”
隨從被費齊的這些說法給驚住了,不由的楞了一下然后問道,“將軍,什么叫故意的露出破綻?”
“他們這么亂糟糟的聚集在一起,你說若是想要將他們徹徹底底的擊潰,然后讓他們再也沒有反擊之力了,需要多少人馬?”
隨從也是見過世面的,看著下面那混亂的大營,不由的自己估算了一下,然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回將軍,某家算了算了,若是想要擊敗他們并不算難,就算只是我等這些人馬,若是在夜晚發(fā)起突襲的話,里面只要還有幾個內(nèi)應(yīng)制造一些混亂,那么這事兒簡單,但是只能擊敗,卻無法擊潰!
可....可如果是想要將他們徹底的擊潰,讓他們徹底的退出這次大戰(zhàn)的話,恐怕至少需要近萬人!最少也要六千之眾!”
這個數(shù)字很是中肯,若是他們這些人馬一樣的能力,恐怕想要將這數(shù)萬之眾完全擊潰,最少也需要萬余人馬,但是西涼之地的士卒遠比他們更加的英勇,而且夏侯儒,張既,蘇則都算得上是很厲害的人物。
有他們的加入,加上更加驍勇的士卒,恐怕六千之中就足夠了,將他們?nèi)繐魸,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十分的少了,這種數(shù)萬人的大戰(zhàn)可不是像史書上寫的那樣,趁夜突襲,然后一戰(zhàn)而定,若是真的這般簡單的話,恐怕當(dāng)初大漢的光武大帝也不需要召喚隕石和狂風(fēng)了。
費齊也是認(rèn)可這件事,所以他才接下來又問了一個問題,“你說,武威郡城中,現(xiàn)在有多少人?”
隨從也開始了撓頭,仔細的算了起來,“按照韓龍公子給出的消息,夏侯儒手中只有鄢陵候曹彰給他的不足四千人馬,雖然這些人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是人數(shù)卻是只有三千有余。
之后就是張既大人了,他帶來了三千大軍,這應(yīng)該是他所能帶出來的極致了,而武威太守毌丘興大人手中力量不足,在郡城之中,現(xiàn)在恐怕只有千余人馬罷了,剩下的,應(yīng)該就是蘇則太守,也是三千士卒,這萬余大軍,就是武威郡城中所有的人馬了!”
費齊聽完之后不停的敲打著戰(zhàn)馬的頭顱,讓他胯下的戰(zhàn)馬不停的打著響鼻,最后費齊直起腰來,然后大手一揮。“退回去,先退回去!”
費齊決定了,他還是不能冒險,雖然他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陷阱的可能性太大了,其他的暫且不說,就那沒有人防守的營門就不對,同樣的,這人數(shù)也有些有趣。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大營周圍了,卻是沒有看到那些羌氐胡人的游騎,而且這個六千之?dāng)?shù)還是他們自己距離這么進估算出來的,若是讓武威郡城的那幾位將軍自己來的話,恐怕他們帶的人要比這個還要多。
可是真的讓他們帶著六七千大軍出來,僅僅三千余人守住武威郡城,這無異于癡人說夢,除非他們真的有把握,有把握將現(xiàn)在的這群家伙一擊而潰之后快速的回防,但是費齊同樣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治元多早就不知所蹤了,和他一樣不知所蹤的,還有他的部族主力。
費齊離開了這里,然后很快就消失在這附近,在他們離開之后,一個羌氐胡人的游騎快速的在這里游蕩了一圈,然后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半晌之后他快速的回轉(zhuǎn)大營,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知道了。
大營之中,一個最大的帳篷,里面正在舉行著巨大的宴飲,一群漢人女子在大帳的中心不斷的跳舞,周圍是一群正在把酒言歡的羌人,不過他們看向那些跳舞的女人時候的目光,那仿佛能夠冒出光的眼神,讓所有人都確定這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最上面的一個位置不是他們這次羌氐聯(lián)盟的首領(lǐng),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所有人都在找的人,治元多部族的首領(lǐng),治元多!
“治元多首領(lǐng)!”下面的一個羌人首領(lǐng)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壇,然后朝著治元多遙遙敬了一杯,“某家敬您一杯,多虧了您的提醒,我等才能有這么輕松的時光!”
同時這句話說完,其他羌氐胡人的首領(lǐng)也將手邊的酒壇舉了起來,然后朝著治元多開始了敬酒,同時大帳之中正在不斷跳舞的漢人女子一個個的都變得極為顫栗,好幾個正在跳舞的女子,都感覺自己的腿腳在酸軟。
就在這個時候,帳外突然進來一個羌人游騎,正是之前在費齊所在的地方游走的那個家伙,那人進來之后,所有的聲音就變得安靜了起來,就連那些跳舞的女人都變得輕手輕腳了起來。
那游騎沒有停留,直接來到了治元多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著那個游騎的訴說,治元多的眼神越來越明亮了。
等到那個游騎說完之后,治元多輕笑著擺了擺手,然后讓他離開了,等到游騎離開了大帳,治元多一聲大笑,猛地一拍桌案,然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著帳外大吼一聲。
“去,將某家的烤羊端上來,某家要和諸位首領(lǐng),暢飲,吃烤羊!”一聲大喊之后,外面頓時就忙碌了起來,很快,一個巨大的火盆帶著一個烤羊用的架子就被抬了上來,上面還有那所謂的“烤羊”。
看到“烤羊”被人抬上來之后,所有人的呼吸都感覺一滯,但是那些之前還在跳舞的漢人女子卻是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陣的低呼還有啜泣。
因為那所謂的“烤羊”并不是一只肥美的羊羔,或者說,這個要比西涼之地任何一只羊羔都要更加的肥美,那是一個赤.裸著的女人,身上還在不停的冒著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fā)出和很美妙的聲音。
“某家曾經(jīng)去過并州的塞外,哪里有一個叫做羯族的小部落,據(jù)說是鮮卑人的后裔之一,他們的族群特別的小,但是他們特別會享受,這種碳烤兩腳羊,就是他們最擅長的,某家嘗過,十分的美味!”
“諸位!”治元多大笑一聲,然后伸出手一指那正在變得香氣四溢的“兩腳羊”朝著周圍的羌人首領(lǐng)說道,“快來與某家共享此等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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