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三打黃龍寨
此時正走在大路上的李鍪一行人正努力的推著大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漢隆兄,不得不說這黃寨主真是一實誠老人啊”劉復看著這滿滿當當的一大車東西。
“而且還是一個可憐人…”孫英也低沉的說著話,看他的樣子,恐怕是被黃寨主的經歷勾動自己心中的往事。
“唉,大家都不容易啊,日后若是有機會我等定要和黃寨主多加走動。”劉韜看著這一路上大家都有些沉悶的氣氛,也不由得說了幾句。
李鍪本來只是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但是聽他們的說話,臉色就開始不斷的變化,逐漸的變得陰沉了起來。
尤其是當自己身體里傳出來一陣陣的睡意的時候,李鍪很確定這就是單純的困倦,但是現在這個時辰自己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感覺。
“啊哈~”劉復也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趕緊回家,某要好好的睡覺!”
李鍪的眼睛一縮“著了那黃老四的道了!”
“漢隆兄,你剛剛說什么?”蒯蒙和孫英卻是沒有事情,他們比較文雅,不似劉復和李鍪這兩個粗漢子胡吃海喝的。
而劉韜因為一直照看劉復,到也沒吃太多,但是現在若是他們來襲,如果只有一個劉韜或許還有活路,再加上他們四個,那連劉韜都得陷進去。
“咱們著了黃老四的道了!”李鍪拔出短刀直接在自己大腿上劃了一道,鮮血直接就流了出來,李鍪這才感覺到那襲來的睡意消退了一部分。
“漢隆兄…”劉復看見李鍪這種自殘的行為實在是感覺很驚訝,“你這是要干嘛?”
“你沒感覺到很困倦么?”李鍪看著哈欠連天的劉復眼神中透著銳利。
“吃飽喝足之后睡個午覺不是很正常么?”劉復實在是搞不懂李鍪這是要干嘛。
“不對!”劉韜這個時候臉色一變,然后快速的趴在地上耳朵貼在仔細的聆聽著,“有人來了,人數不少,足有數十騎!”
“或許…或許是路過的啊…”劉復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居然又被算計了,但是他的手已經摸向了放在大車上的砍刀。
“就著荒郊野嶺的,哪個來著路過!”李鍪說完這一句就撕下來一條衣服將大腿簡單包扎一下,然后凝神望著劉韜指著的方向,他現在也聽到了陣陣馬蹄聲。
“來了!”蒯蒙看著遠處飛出來灰塵和一小撮的黑影,“希望他們沒有帶著弓箭吧!”
“阿蒙和英子,你們兩個來大車上,用這些大袋子把你們擋好!”李鍪照顧著蒯蒙和孫英上車保護好自己,然后揮手就在劉復的大腿上來了一刀,疼得劉復嗷的一聲就蹦了起來,啥困意也都沒有了。
一旁的劉韜看著劉復那道和大腿根就差一點距離的傷口,偷偷的拍了拍胸口,發誓以后一定要讓劉復離李鍪遠一點,這個太危險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黑影也逐漸的變大,那幾十騎也終于展現在李鍪等人的面前,李鍪看著這群身著皮甲,每一個都是一臉的冷漠的家伙,心里不由得破口大罵,平常的土匪山賊馬賊流寇都是順風老虎逆風狗,什么想法都寫在臉上了,怎的這幾天自己碰到的都是些這種怪胎,黃老四裝的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說,這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每一個都是冷漠無情的樣子,這可不是殺過幾個人,搶過幾個村子能練出來的。
李鍪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不知道諸位英雄是哪里的好漢,小弟遼東李鍪,和王壯師兄也算是師出同門,所以特地再次求個面子,諸位能否放過小弟等人?”
這個時候的李鍪只能祈求自己那個前扛把子“王壯”的面子管用 ,否則真打起來,自己這幾個人,真不敢說能跑出去幾個,結果提出了王壯的名字以后,那一群面無表情嚴陣以待的家伙們突然就有了騷動,而領頭的那人也策馬而出,“小子,你認識王壯!”
李鍪突然有些后悔了,聽那家伙的語氣,可不像是和王壯師兄關系很好的樣子,難不成撞仇人身上了?
“那個,某家若是說不認識,可還來得及?”李鍪諂笑的說著。
“哈哈,有趣的小子,王壯那廝殺我弟兄,搶我女人,今天撞到了他的師弟,那就先收收利息吧。”領頭的家伙獰笑一聲,“小子,記住了,殺你的人是我們黑風鐵騎,到了閻王殿可別報錯了名號!”
“等等!”李鍪大吼一聲,然后在劉復等人震驚的眼神中,雙膝一軟,啪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然后雙手抱拳,聲音更是如泣如訴“首領且慢啊!我等皆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家中尚有年幼的稚子和殘疾的姐姐在等我們歸去,若是英雄將我們殺了,他們也就活不下去了啊。”
“呵呵,沒想到王壯那廝的師弟,竟是個沒骨頭家伙,不過你放心,等殺了你們,你們那個破寨子里的人,某也會送他們上路的,省的再讓他們受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首領一臉的冷笑的看著跪地求饒的李鍪。
李鍪看著越來越近的首領,忽然對著那首領頭一低,然后一直盯著李鍪的首領冷笑更甚,一個鐵板橋就貼在了馬上,同時嘴里還大呼“蠢貨,你們這一脈就只會這么點本事么!”
等那首領在坐起來的時候,卻聽到了周圍一片驚呼,“小心!”“那廝使詐!”“賊子敢爾!”
還沒等首領弄明白什么事情,他就看見了,本應該失落的李鍪依舊還是跪在那里,頭顱也依舊低著,只是左手那里確實突然從袖子里劃出來一個小環,然后就看見李鍪伸出手指一拉,然后眼前就出現了一只短箭,再就是自己的額頭一痛,隨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鍪拉動背弩的那一瞬間,跪地的雙膝一個用力就站了起來,然后沖了過去順手給戰馬屁股上一拍,“阿復上馬,同時抽出了首領的腰刀扔了過去。”
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黑風賊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首領就這么被李鍪那廝給解決了。
“殺!”這時候黑風鐵騎也不想再多說任何一句廢話,四十余人直直的沖了過來,要殺了他們給自己的首領報仇,劉復直接跳上了戰馬揮舞著砍刀沖了過去,而李鍪扔過來的腰刀則是讓劉韜接了過去,守在大車旁邊守護著那兩人。
李鍪仗著自己矮小敏捷,直接一個下鉆從迎來的黑風賊的戰馬肚子下面鉆了過去,其中的驚險若是放到平時定能嚇哭旁邊的小朋友。
鉆過馬肚子的李鍪一刀砍在馬腿之上,讓戰馬一聲哀鳴,栽倒在地上,同時也把戰馬上的黑風賊給甩飛出去,那漢子被摔得七葷八素,剛掙扎的站了起來,就看到了劉復一臉猙獰的出現在他面前,同時還有揮下來的砍刀。
人頭飛起,鮮血噴濺,這就是那漢子的下場,也是剛剛又被李鍪給坑下來的兩人的下場,李鍪本想靠著自己的速度能夠多將幾個人弄下馬來,給劉復等人減少一些壓力,結果就在他回頭看了一眼之后,他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李鍪看到了劉復手持砍刀左沖右突,所有栽下馬來的黑風賊竟然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中活著的,同時越過他的幾個黑風賊也有大半死在劉復的手中,相比自己這種一擊而退的路數,得了戰馬的劉復才更加的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猛將,或者說,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劉復。
而劉韜也沒有休息,若是說還有幾個人能夠越過劉復的攔截,那么老而彌堅的劉韜便是他們最后的歸宿,劉韜不似劉復那般猛烈,他出手很穩,就像是一個優秀的手藝人,每一刀都非常的穩當,不快但是刀刀致命,每一次的閃躲都能用最小的幅度躲開他們的攻擊。
李鍪收回心神,從新看向了剩下的黑風賊,他第一次覺得這次他們或許能夠全部脫身,“殺!”或許被劉復的慘烈打法給刺激到了,李鍪也開始放棄了不停的躲閃和一擊而退的打法,開始變得大開大合了起來,他也曾是在戰場之上斬將殺敵的那人。
一手握住了砍向他的戰刀,然后接力跳上了那黑風賊的戰馬,短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抹就將他扔下了戰馬,同時將那戰刀搶了過來。
“殺!”李鍪一聲高喊,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塞外的戰場,他們只有千余騎士,對面是數以倍計,甚至十倍計的敵人,那些敵人從小就在馬背上成長,射箭如同玩耍,那些敵人高大威猛,那些敵人殘忍好殺。
但是出發前,大漢的將軍只會問一句,“早去早回!”
漢軍出,異族喪膽,無論前面是多少人馬,無論前面是誰人領兵,在大漢的鐵騎之下,無人敢掠其鋒,所有的一切阻攔,一切敵人都將化為灰燼,所有敵人的姓名都將化作大漢的威名,所有敵人的鮮血都將用來書寫大漢的強盛。
“大漢,殺!”李鍪右手持刀,左手握著短刀,沖向了對面的敵人,雙眼赤紅的李鍪這一刻仿佛變回了那地獄的修羅,一刀將敵人砍做兩半,不顧身上的傷痕和噴灑了一身的鮮血,徑直的沖向了敵人。
王越一路緊趕慢趕的終于沖了過來,遠遠地看著那里的喧囂,王越長出一口氣,只要還沒有結束,那小子就應該還活著,他那幾個好不容易認可的朋友恐怕是....哎,那小子怕是要再傷心一陣子了。
等到王越沖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了戰場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李鍪不是在狼狽的逃竄,他那幾個朋友也沒有被殘忍的殺害,那大大咧咧的家伙這時候居然像是一久經沙場的猛將一樣一刀將一個敵人梟首。
而那個和管老頭歲數差不多的甚至還有一些駝背的老頭也居然輕描淡寫的將一個沖過來的馬賊脖子割開,看那鮮血飛濺的場景,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一看就是一個沙場的悍卒,而且手中的人命也絕對不會少。
至于那個病秧子,看他干凈利落的將一個重傷的家伙一刀抹了脖子,雖然有些慌亂,但是手很穩,這個世家子不錯,之前絕對不是什么小家族的子弟,他那雙手絕對是受過正統的世家訓練的手。
本來已經準備沖上去的王越此時卻是已經不再著急了,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殺敵,看他們這默契的配合,這幾十個小馬賊還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當他看到李鍪騎著戰馬,揮舞著戰刀再次和那些人開始了以傷換命的打法之后,臉色陡然一黑,若非是看到了戰場上有一個家伙的額頭上插著一只短箭,王越現在都想把李鍪拎出來暴揍一頓。
“這個兔崽子,教他的本事他都為了狗了么!”王越越想越氣,他覺得等這件事結束了,他一定得好好的教育教育這個小子,怎的這么不懂個事兒。
王越在旁邊冷眼旁觀了半晌,最后一個馬賊被他們斬落馬下之后,這方世界也終于安靜了下來,李鍪和劉復喘著粗氣背靠在一起,兩個人身上大傷小傷一片片的,鮮血都把自己的衣衫濕透了,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還是別人身上的。
“漢隆兄弟,沒想到平日看你文文靜靜的,沒想到打起來這么不要命。”劉復嘿嘿一笑,之前他也看到了李鍪殺敵的樣子,赤紅著雙眼,對敵人的攻擊不管不顧,奮勇殺敵,像極了當初自己父親作戰的時候。
“你也不差,看著大大咧咧的,打起仗來命都不要了?”李鍪看到劉復殺人的手段,這家伙沖陣的本事,絕對是家傳的。
“漢隆,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么,這批馬賊不簡單。”劉韜和蒯蒙孫英走上前來,給他倆包扎著傷口。
“大概知道,能這么快,這么準的堵住咱們,也就只有那個混賬了。”李鍪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全是怒火,他可以允許自己被戲耍,但是這么三番五次的被耍,還是同一個人耍自己,這就太過分了。
“漢隆大哥是說那個黃寨...黃老四?”孫英看著咬牙切齒的李鍪,在旁邊弱弱的問道。
“除了那個老東西,還會有誰。”蒯蒙也被剛剛那些人給氣著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智者,自己的家族里也一直說自己莫說是在族里,便是放在荊州整個年輕人的圈子中,除了那個馬幼常,還有那個費家的費祎,再加上那個向家的向寵,還有那些等等等等的人,其他人都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論,可無論怎么說自己在荊州的世家圈子里都算的上是一個青年才俊,現在被一個土匪寨子的老家伙當傻子一般戲耍。
“那個黃寨主那么可憐的一人兒,不會有這種壞心思吧,而且這么多年他也未曾為惡啊。”劉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之前還為了黃老四講的那個故事,傷心了一陣,怎么也不能相信那個家伙轉手就要殺了自己。
“是,或者不是,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李鍪臉色變得冰寒無比,站起身來,絲毫不顧及自己還在滴答著鮮血,張嘴大吼一聲,“王老頭,出來一趟!”
叫喊聲響徹四野,然后就在劉復等人一臉的蒙圈中從他們身后突然冒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猶如仙人的白發老人。
孫英扭頭一看那突然冒出來的老人,突然就跪倒在地,大禮參拜了過去。
“小子孫英,見過土地公公!”
一旁的蒯蒙等人也一臉的震驚,不知道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人物是個什么人,但是旁邊孫英的一聲“土地公公”弄得他們也是滿臉的無奈,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家怎么會是一個土地公公呢。
“小子劉復見過仙人前輩!”
“小子蒯蒙見過老君大人!”
劉韜本來也要跪拜但是還沒開始動作就被李鍪一把給拉開了,然后李鍪一手一個的將他們給拎起來之后,徑直的走向了王越,“有好的金瘡藥么?”
王越也沒答話,直接就把他的上身衣服給扒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給他上藥,同時給他重新包扎了一邊,另一邊劉復幾人也一臉艷羨的看著李鍪,他們依舊覺得能夠得到神仙老人的治療,那可是莫大的幸運。
王越很快的就給他包扎好了,剩下的半瓶子金瘡藥就扔給了李鍪,“自己去吧,還有剛剛你那是打了個什么玩意,等這件事完了,某家定要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刺客,太給老頭子我丟人了。”
李鍪笑了一下,也不答話,轉身就去給劉復重新包扎,驚得劉復連連擺手,“此乃仙家藥粉,某怎么承受的起,某怎的承受的起啊。”
“老實點,別亂動。”李鍪懶得和他啰嗦,拎過來就是一頓上藥包扎,然后就發現,劉復的多處傷口又崩裂了,血流不止的那種,然后一臉尷尬的將藥瓶子遞給了一旁的劉韜,“韜叔,還是你來吧。”
等他們都重新收拾好了,李鍪牽過幾匹戰馬和幾把戰刀,然后留下一句,“王老頭,幫忙把大車趕回山寨,我們去解決一下自己的仇人。”
然后一行人就打馬跑向了黃龍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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