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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開戰!


  “步度根到底是什么意思?”曹彰看著旁邊裹著各種衣服的管寧,“作為我大漢的大儒,身體這么孱弱,哼哼!

  “老夫已經年近古稀了!還有步度根什么意思,這個是你們領兵將領要猜測的,老夫只負責把消息帶過來!”管寧瞥了一眼反駁道。

  “你才五十有余!你那個朋友在許都還成天上蹦下竄的,身體也沒有你這么弱啊。”有些人天生就不對頭,哪怕之前他們從沒有見過,比如曹彰還有管寧。

  “那廝不是某的朋友!還有,你在軻比能那受了氣,別沖老夫嚷嚷!”有些人天生就看不慣對方,哪怕之前從沒見過,比方管寧還有曹彰。

  “某何時在那廝受了氣!”

  “被攆的如喪家之犬一般,還說沒氣?”

  “那是因為某家準備不足,若再給某家萬余精騎,殺之如屠狗!”

  “萬余精騎?你怎的不說帶上十萬大軍,一小吏都能勝乎?”

  “你這老朽,不可理喻!”

  “你這莽夫,若非老夫到來,你帶著這幾千人,早就陷在軻比能大營里了!”

  “蠻夷之地,怎能擋我天朝大軍!”

  “我大漢三千健兒,就因你埋骨他鄉!”

  “混賬!”

  “鄙夫!”

  。。。。。。。

  “兩位,兩位大人,前面就是你們漢人大軍了,您二位休息休息?還有,管先生,您這都病成這樣了,罵起人來,嘖嘖嘖。”

  “老夫罵的不是人!”

  “混賬老頭,你欲死乎?”

  “來來,某家一身正氣,怎懼刀斧加身?”管寧看不上曹彰,不止是因為他有一個姓華的故人在曹魏處,更是因為,牽昭太守曾有計劃,以管寧為使,策反步度根,然后在雁門關下,步度根為內應,漢軍為鋒矢,一戰而下,自此,異族不敢正式大漢之地。

  誰知道中間出來一個二百五,帶著所有騎卒就殺到草原上了,結果管寧的任務就變成了,策反步度根,保護曹彰成事。好好的一戰而下,生生變成了數戰之地!

  “某,某不與你這無知之輩爭辯!”曹彰怒也不只是因為管寧有一個姓華的故人在自己哥哥麾下上躥下跳,更多是,信心百倍而來,結果一個軻比能就讓他灰頭土臉的,尤其是當軻比能知道他解救了第一批的漢人之后,不但逼著他去更多的匈奴部落解救漢人,甚至送了很多漢人過來,讓他為了保護那些人,疲于拼命,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騎兵,飄忽馳騁,軻比能拿自己沒辦法,但是因為自己的心軟和沖動,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地,但是,他又不敢舍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這個時候管寧出現了。

  “把拖累你的漢人留下,你繼續找軻比能的麻煩!辈蕉雀囊馑己苊鞔_,他也知道這么做是最正確的,甚至他也能想象到那些人會面臨什么。但是他不能抗拒,他已經沖動了一次了,如果,再繼續沖動下去,他也會留在這個草原上,他抗拒不了步度根的“好意”,但是他憤怒這個大儒,或者說,他憤怒自己的無能。

  “前方可是彰世子?我等奉太守之令,前來迎接。”幾個騎士疾馳而來。

  “正是某家!”曹彰策馬而出,“牽昭何在?”

  “太守已在營地等候多時了,請諸位隨我等而來。”騎士驗明身份之后,帶領他們去找牽昭。

  營地里,全身披甲的牽昭,旁邊陪同的是大難不死的李鍪,正不安靜的等待著。

  “小伙子身體不錯嘛,這都能熬過來。”牽昭想著前天還高燒不止,渾身顫抖的李鍪,現在就可以生龍活虎的練刀了。

  今早看他對著一個木樁不停的練刀,牽昭一眼就看出了路數,高呼到“此乃聞名已久的絕世刀法亂劈柴乎?”

  “某,大仇未報!”李鍪看了一眼旁邊這個家伙,今早身體有些好轉,便想著練練刀,日后也可手刃仇人,結果,一句“亂劈柴”引的眾人大笑就算了,還拉著自己算這柄刀的價值。

  “數千鄉兵,最后就剩下爾等這寥寥數人,你看他們,每天以淚洗面,你看著一點都不悲傷啊!

  “哭,不能讓我報仇,還有,某等不是先登營么?”李鍪瞪了旁邊那家伙一眼,說好的先登營,怎的又成了鄉兵!“你莫不是不打算給我等撫恤?”

  “額,哈哈,這個肯定會給的,你這個有趣的小子,哈哈”牽昭牽強的笑了笑,不小心說漏嘴了,報仇,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話說,太守大人,這一路,您都是青衫一席,怎么今天想起披甲上陣了?我還以為您是一個文士呢!崩铞士粗@身盔甲,感覺這么,不和諧。

  “我大漢的文士,可都是上馬可領兵下馬可牧民之人,你說的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酸儒,就算再過幾百年也不會出現的,哈哈”牽昭很是自豪,他的武力值并不差,曾經也是可以沖鋒陷陣的,只不過年歲漸長,就開始主管民生,遠離戰場了,“看身后這數千勇士,能打得過我的,并無幾人啊。哈哈”

  “上馬能領兵,下馬能牧民”李鍪看著身邊的太守,“這就是大漢么?”

  “對,這就是大漢!”牽昭看著旁邊的李鍪,終于把他糊弄過去了,總不能說,曹彰世子脾氣暴躁,聽聞他此次出征不順,怕和他大打出手吧。

  “太守,彰世子到了!眱蓚人都在想事情的時候,旁邊來人稟報。

  “終于來了啊!眱扇送瑫r想到,李鍪想的是,站了這么久,終于來了,牽昭想的是,人齊了,決戰也該來了。

  “曹彰,見過牽昭太守!”騎兵到來,總是那么氣勢雄壯,還沒等牽昭開口,曹彰就下馬拜見。

  “嘶。。。。世子快快起身!睜空衙闪,這位暴躁世子在草原上這是受什么刺激了,自己可剛剛在曹公麾下站穩腳跟,若是世子出什么意外,這。,。這也沒地兒跑啊。

  “之前曹彰莽撞,還望太守原諒!辈苷檬且粋世子,更是一個武人,純粹的武人,他信服強者,無論是武力還是計謀,他帶著全部騎兵出手,對付一個區區鮮卑軻比能還未得全功,而牽昭看著數千弓弩手和幾千鄉卒,就殺的匈奴四分五裂,來的時候,鮮卑那個領路之人,告訴曹彰,現在匈奴大亂,于扶羅和劉豹為了爭奪那幾個部落資源,人腦子打出了狗腦子,連拓跋豪這個塞外傳奇都差點被射死。

  “世子不懼艱險,以身作餌,為雁門關分擔了諾大的壓力,牽某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罪。世子莫要多說,快快請進,快快進來!

  看著兩人攜手而入,如果不是李鍪聽見多少次牽昭大罵曹彰莽撞胡鬧,真就相信了他們。

  “虛偽的人啊,對吧。”旁邊傳來悠悠的嘆息。

  “嗯,對!”李鍪發誓,這就是本能反應!罢l?”

  “臭小子,你在這干什么,這是戰場,你若出了事,你讓你娘怎么辦?”管先生早就看見了李鍪,不禁怒從心中起,自己急吼吼的殺到塞外干嘛,不就是不想這個家伙出事兒么,結果他自己還跑出來了。

  “老頭。。。先生,您回來了?”李鍪早就從牽昭那知道,這位先生去了塞外,不過具體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還是叫老頭吧,先生這個詞,從你嘴里出來,聽著真別扭!惫芟壬鷼夂吆叩恼f道“你娘呢?你這么出來,她也放心?”

  “啊,我娘她,她很好!崩铞实椭^,笑了笑“非常好,以后也會一直好下去!

  “你。。!

  “先生,進去吧,估計太守會有事情安排!

  “。。。。。。。好吧!”管寧總感覺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不是很好的事情。

  李鍪在大帳外停下來,他還不能進去,他在心里默默說道“娘,孩兒會陪著你,等我有了本事,就去報仇,您放心!

  在大帳外護衛,這就是他現在的職責,李鍪握著刀,他笑了,很真誠的笑容。

  “這是步度根的消息,牽昭太守對此怎么看?”曹彰拿出步度根給他的信。

  “最近,怎么這些異族人,學會動腦子了?”牽昭看完了滿臉的糾結。

  “那,這個消息可信?”曹彰感覺他們動不動腦子這不重要。

  “以后打仗還得考慮是不是他們的計謀,哎,頭痛!睜空堰在糾結。

  “太守,那這封信?”曹彰眼皮再跳了。

  “這是步度根寫的?”牽昭看了看管寧,據說,這是他帶來的。

  “是他給的,是不是他寫的就不知道了!惫軐幐杏X自己是老實人。

  “怪不得字這么難看,嘖嘖嘖,看來短時間,他們的腦子不會太好用!睜空疡娉值囊恍。

  “兩位!”曹彰感覺自己是不是脾氣太好了。聽聞遼東有一句方言叫“給他們臉了!”曹彰感覺自己就是太給他們臉了。

  “咳咳,步度根此人,看似軟弱可欺,實則心思詭譎,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個魁頭弟弟的身份是不足以傲立鮮卑的!睜空巡⒉粨乃挠嬛\。

  “所以呢。”看著管寧一臉的贊同,還有牽昭的洋洋自得,他表示沒聽懂。

  “步度根想要真正的掌控鮮卑!”

  “所以呢?”

  “他需要借勢!”

  “嗯,然后?”

  “他需要我們大漢的幫助!他需要我們幫他掃清障礙!需要讓我們幫他殺了那些老牌權貴。!”牽昭感覺這個世子還是去沖鋒陷陣的比較好,說話太費勁了。

  “陰謀詭計!憑我掌中方天畫戟,就可斬殺了他們!”曹彰覺得面子還是需要的。

  “你沒打過!”管寧并不想給他面子。

  “酸儒!”

  “鄙夫!”

  看著大帳里,管寧和曹彰口水四射,而且明顯處于下風的曹彰,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牽昭果斷的選擇了“來人,隨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牽昭覺得自己走開,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無論是大儒被打還是世子被噴,都很丟面子,自己要顧忌他們的面子。

  等到斥候來報,鮮卑已經拔營而來,軻比能與步度根合兵一處。

  管寧頂著烏青眼出來了,后面曹彰一臉舒爽,大有一種“還是拳頭好使!”的感覺。

  “咳咳,鮮卑已經來了,那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情了!

  “太守放心,某定能將他們一舉殲滅!辈苷矛F在心情極為舒爽,感覺這天地,任由自己遨游啊,早知如此,來的路上,就找機會給他一頓老拳了。

  “先生,您.。。”李鍪看著這個烏青的眼眶,一臉的不可思議。

  “無事,小子,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慌慌張張的,要冷靜,可懂?”管先生一臉的淡然。

  隨著日頭下沉,終于在黃昏之前,兩方人馬靠近了。

  “首領,漢人就在前方列陣,為首的就是那個曹彰!背夂蜈s回鮮卑大軍,向著軻比能稟報。

  “嗯,軻比能首領的麾下果然精悍,對了,我們的斥候呢,為什么還不回來?”步度根看了一眼那個斥候,身上有血跡,一看就是經過了廝殺。

  “額,他們被射殺了!”斥候看了看步度根和他后面的各個“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雙方戰陣接觸之前,肯定斥候會先碰撞在一起,結果,步度根麾下的斥候不只是在走神還是想要更近距離的觀察漢軍,結果被包圓,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漢人奸詐,可惜了,我的鮮卑勇士!辈蕉雀杏X需要說點什么緩解尷尬。

  “額,是!背夂蛳肓讼脒要不要告訴他,你的斥候直接就被送貨上門了,不過看他們這群人的樣子,感覺還是不要說的好。

  “步度根首領,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用了,天色已晚,我們是見見他們,還是直接扎營,明天再戰?”軻比能看著步度根,感覺這個家伙,就是一個異類,自己只是狡詐,步度根簡直就是一個笑瞇瞇的豺狗,看著可憐兮兮的,總想著咬別人一口。

  “軻比能,你是不是害怕了,我們兵強馬壯,還怕什么漢人,沖上去,擊殺掉他們,還能趕上吃晚飯!哈哈哈”

  “就是,軻比能,總說你是什么鮮卑的猛虎,我看,你也就是一個膽小鬼,漢人說的那個什么,膽小如鼠,說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步度根后面的老將,一個個抓住機會,嘲諷和冷言冷語毫不吝嗇。

  “天色已晚!”軻比能感覺那就是一群蠢貨,被步度根賣了,還一個勁的往前沖的蠢貨,想讓他們多活一陣子都做不到。

  “軻比能首領,既然我們鮮卑的勇士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擊潰對面的漢人了,那么,趁著天色還沒有黑下來,盡快吧,這樣,我們也能早一點殺到雁門關下,去享受漢人的恐懼!辈蕉雀杏X自己需要提醒一下自己和軻比能的約定了。

  會面的當晚,用漢人女子把所有的將領都拖在營帳內,就是為了和軻比能瓜分整個鮮卑,之前鮮卑三方分立,素利獨處一部,軻比能東征西討,步度根被老將們絆住了手腳,結果,素利擅自送給田豫牛羊馬匹,惹怒了軻比能。

  本來軻比能和素利之前的爭斗只是鮮卑內部的爭斗,最后素利快要失敗的時候,田豫直接插手不說,還斬殺了軻比能的大將瑣奴,弄得大家都不歡而散,當然,漢人除外。

  “素利被漢人所看重無非是因為,他給漢軍提供牛羊馬匹,我幫你解決掉漢人的威脅,然后,你幫我解決掉我內部的問題,至于素利,我們互不干預,如何?”步度根表達的很明確。

  “你能解決漢人?”

  “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取而代之罷了!

  “鮮卑人,絕不給漢人為奴!”

  “那是你的事,合作與否,君可一言而決!”

  那一晚,軻比能和步度根差點大打出手,那一晚,軻比能與步度根也曾把酒言歡,那一晚,鮮卑真正的一分為二。

  時間回到戰場之上。

  “既然步度根首領想要和漢人做上一場,那某家,自然奉陪!陛V比能看了看步度根,覺得那些家伙既然自己非要送死,他自然不能手軟,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半的鮮卑。

  “集合!集合!準備沖鋒,讓我們,送漢人去死!哈哈哈”

  “讓麾下勇士集合,跟緊那些家伙,隨時聽我號令!陛V比能讓麾下騎士也集合備戰。

  “哈哈,那我就恭候諸位凱旋了,那個,某家麾下人困馬乏,而且,哈哈,在此扎營備酒,等候諸位歸來!”步度根自己嫡系人馬不多,絕大部分的人馬都是鮮卑老牌貴族的手下,所以,每次作戰,他只是負責掌總,至于指揮,小事還好,大事嘛,就很尷尬了。

  “首領在次等候便是!”眾人也不見怪,領兵就往前殺去。

  “慕容,你說,他們能回來多少人。俊笨粗麄冞h去了,步度根轉頭問了問身邊的親隨,這是自己唯一的力量了,鮮卑一個小部落“慕容氏”。

  “他們,回不來的!”慕容舔了舔嘴唇,笑容詭異而又嗜血!皩傧乱踩チ,首領稍事休息,很快屬下就會回來的!

  漢軍已經準備好了,曹彰,牽昭列于陣前,李鍪也跟著牽昭身后。

  “牽昭太守,他們這個時間了,真的會沖過來么?”

  “不要小看步度根,就算他們那些家伙還有腦子,步度根也會讓他們的腦子暫時的消失的。”

  牽昭和鮮卑人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當初跟隨田豫將軍,后面更是自己直面異族,并州外這片草原上從沒沒有安靜過,不斷的紛爭,讓他們這些異族變得更加嗜血的同時,也更加狡詐。

  “稟告大人,鮮卑人出擊了,領頭的是鮮卑的賀賴部落!背夂騺韴。

  “看來步度根成功了,彰世子,剩下的,就看您的了。”牽昭扭頭看向曹彰,計謀在此已經沒有了更多的用處,剩下的就是展現漢兒的勇武了。

  “諸君,隨某,殺!”方天畫戟一揮,曹彰策馬殺出,身后就是數千精騎,還有一個騎著馬的李鍪。

  大軍撞在了一起,這次沒有計謀,沒有箭雨,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計劃,有的就是簡單的揮刀和砍殺。

  “小家伙,記住了,在戰場上不要想著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最簡單的刺,最平凡的砍,更快更穩,就能殺了對方,就能活下去。”這是當初訓練的時候大根叔交給李鍪的,現在大根叔已經倒在了草原上,那些訓練的鄉兵,也差不多都倒在了那里,留下的,還活著的,還能殺敵的,就只剩下一個李鍪了。

  “你們且看著,我會把你們的那一份也殺回來!崩铞士戳丝词种械牡叮昧Φ目沉顺鋈,他仿佛看不見對方砍過來的刀,也看不出對方的猙獰,看見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刀,和對方的脖子。

  沒有人在感覺必勝的時候還會選擇同歸于盡,匈奴人如此,鮮卑人亦如此,所以他也慫了,他選擇了收刀防守,然后換來的就是一刀接著一刀,直到自己手忙腳亂中,被李鍪一刀看中了脖頸,跌落馬下。

  “一個了,殺!”李鍪沖了出去,找到下一個,繼續重復剛才的動作。

  這是一種不怕死的打法,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是否會死,他只要殺死敵人,至于自己,那不重要,傳說中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說的就是這種人。

  “漢人就這么幾千人,殺過去,殺死他們!”鮮卑的大人們看見自己的勇士們被攔住了,甚至被不斷的砍殺,他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軻比能呢!讓他上!讓他帶人擊潰這些該死的家伙!”

  “某來了!”軻比能如約出現了,不過出現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麾下的萬余鮮卑騎士以及他們手中的刀光。

  軻比能揮刀砍下來了賀賴慶的腦袋。

  鮮卑人本就和漢軍糾纏在一起無法脫身,然后身后的軻比能給了他們致命的一刀,當軻比能拿著賀賴慶的首級在揮舞的同時,鮮卑各部終于開始了混亂。

  “軻比能背叛了鮮卑,他是叛徒!”

  “軻比能投靠了漢人!”

  這種喊話仿佛一瞬間就冒了出來,一時間,鮮卑陣型徹底亂了,被漢軍趁機直接擊敗,開始了潰逃。

  “步度根,你這個混蛋!”軻比能看著亂糟糟的戰場,軻比能腦門子上青筋直冒!

  “首領,漢人沖殺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吧,你急什么!”

  “可是,他們連我們都殺!”部下急了,現在鮮卑大部說自己是叛徒,趁亂給自己一刀,漢人沖殺的時候,也給自己一刀,他感覺自己身邊全都是敵人。

  “曹彰!步度根!呵呵呵,好,告訴弟兄們,隨我沖出去!”軻比能很慌,他一直提防一直提防,最后還是被步度根坑了,那些滿世界嚷嚷軻比能背叛的家伙絕對都是他安排好的,這一次鮮卑潰逃,等到他們回到自己的部落之后,自己的名聲就徹底的臭了。

  軻比能開始逃竄,他不敢回鮮卑了,他沖向了遼東,希望烏桓人,能夠給自己一塊地盤吧。

  賀賴慶的死,算是引領鮮卑走向失敗,那么各處的“叛亂”之聲就是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一旦享受太久的安穩和舒適,就會害怕死亡,鮮卑大貴族就是如此,他們帶頭逃竄,他們堅信,只要或者回到鮮卑,他們就能依舊醉生夢死,至于攻略漢地,這事兒愛誰來誰來!

  “諸位大人請留步啊!鼻胺匠霈F了一伙騎士,穿著漢不漢,胡不胡的衣甲,天色慢慢黑了,看不清面容。

  “對面的是何人?”丘穆陵氏策馬而出,這個方向,應該不是漢軍,而且,就算是漢軍,這點人,呵呵,攔不住自己等人。

  “鮮卑慕容,見過諸位大人!”慕容茂迎面出來,看著狼狽的諸人,咧嘴笑了。

  “慕容家的小子,來的正好,快快去后面迎敵,等我等回去之后,自會給爾等請功!”這個時候來一個替死鬼,簡直太好不過了,至于以后,看見了自己這些人這么狼狽的樣子,他還想有以后?

  “遵命!”慕容茂舔舔嘴唇,眼睛也慢慢的紅了。

  “好,快去,快。。。爾等要干什么!”看著慕容家的小子漸漸的靠近,剛要夸贊,結果他們非但沒有繞開,還對著自己沖了過來,丘穆陵氏感覺很慌。

  “我來,送您上路啊!”慕容感覺興奮,非常興奮,這種自己曾經看來高高在上的家伙,被自己親手斬殺的感覺,讓自己興奮異常。

  如果說曹彰的方天畫戟是以勢壓人,那么慕容的刀就是詭異,從一個完全不可能的角度,仿佛瞬間到了丘穆陵氏的脖子上,一刀梟首!

  “步度根,是步度根!”大貴族只是貪生怕死,并不是傻子,看見慕容茂干凈利落的殺了丘穆陵氏,他們也清楚是誰要殺了自己。

  “嘿嘿,鮮卑慕容在此,送諸位上路!”慕容舔了舔刀上的血,很鮮美,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迷戀上了鮮血的味道,尤其是上位者的鮮血。

  “沖!沖過去,我們找步度根問個清楚,他想干什么!”

  “殺!一個不留!”

  黑夜里的混戰,鮮卑貴族們,徹底的沉睡在了這片生他們養他們的草原上了。

  “將他們的腦袋剁下來,然后尸體疊放在一起,最后放他們的首級,然后用土固定住,聽說,這玩意叫京觀!”慕容茂看著一地尸首,樂呵呵的說道。

  “是,首領!蹦饺菔系娜,已經習慣了自家首領的習慣,從感覺變態到和他一樣,樂在其中。

  “去個人,通知步度根首領,該他上場了。”

  此時的漢人還在追殺鮮卑騎。

  “小子,剛剛看你打法很豪放嘛,有沒有興趣跟著我!”曹彰看著身邊的李鍪,剛剛這個家伙憑著不要命的打法,連續的斬殺四人,這可不常見,聽聞這還是個新兵,他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您,很厲害?”李鍪看著曹彰,剛剛這個人,從頭殺到尾,沒有人能讓他出第二下,就是因為他在最前方,自己才能跟著他從這個戰場上活下來。

  “這個天下,能打贏某的,沒幾個人!”說著話,曹彰趕上了一個鮮卑潰兵,順手一戟砍殺了他,“至于能殺了某家的,那更是沒有!”

  “您能教我么?”李鍪眼神亮了,跟著他,學會他的武技,自己應當可以報仇吧,當初仇人從自己眼前溜走的那種感覺,每每想起心都會疼,尤其是,他身邊那個護衛,那種輕蔑。

  “你只要敢學,我就敢教!”曹彰笑了,想想自己當年為了練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看看身邊這個家伙,希望他能活下來吧。

  “好!”

  鮮卑潰軍最終還是回到了營地,一片嘈雜還有哀嚎。

  “怎么回事!”步度根急匆匆的趕過來“怎么會失敗,這么多人,怎么會被幾千漢軍打。∥覀兛墒酋r卑勇士!”

  “首領,是軻比能!軻比能他背叛了鮮卑,他殺了賀賴慶大人,他投靠了漢人!”一個潰敗的千夫長聲淚俱下,控訴著軻比能。

  步度根認出來了這個家伙,是賀賴氏的千夫長。

  “軻比能,這個混賬,他背叛了我們對他的信任!”

  “求步度根首領救救我們!”

  怒罵,哀求,還有哭泣的聲音不斷地侵入步度根的耳朵,他聽之,如天籟。

  “諸位叔伯首領呢!他們在哪兒?他們怎么還不回來!”步度根怒吼出來,現在只差最后一環了,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快,把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給我找!找到他們!”

  “步。。步度根首領,我,我知道他們在哪兒”這時候一個顫顫巍巍的手舉了起來。

  “你看見了?”步度根快步走到這個小家伙的面前,在普遍高大的鮮卑人里,他算是比較瘦弱的,不過,很精悍“先來人,快快給他治傷,他受傷了!”

  “謝謝,謝謝大人,他們被被人砍下了腦袋,就在回來的路上,有一個土堆,當時天黑,很多人,都沒注意,我,我就是去看了看,才發現,都是尸體,還有人頭!

  “尸體,人頭,堆成一個土堆,這是京觀!”步度根感覺慕容干的漂亮!不過近期他是不能回來了,當初答應讓他的慕容部落擴張,正好給他個機會。

  “對,就向一個土堆,可是全都是尸首,只有薄薄的一層土,那。。那。。那就叫做京觀么?”

  “漢人喜歡用匈奴人的尸體筑成京觀,彰顯武力,表示和匈奴人不死不休,已經很久都沒有了,這次,輪到我們鮮卑一族了么?”步度根眼淚流了下來,仿佛下一刻,鮮卑族就要在自己手里滅亡了一樣!

  “首領!漢軍,漢軍來了。就在不遠處,他們在休息!”斥候回來了,沒有找到京觀,但是找到了漢軍。

  “首領,漢軍太目中無人了!”

  “首領,我們會不會,被殺死啊!

  憤怒者有之,哀求者有之,沉默者亦有之。

  “現在沖出去,我們能贏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就是那個帶來“京觀”消息的家伙,步度根想大聲的給他叫好,要不是自己確認不認識他,步度根都認為這是自己安排在眾人中的眼線呢,配合的太好了。

  “鮮卑勇士,從不畏懼死亡,更不畏懼戰場!”步度根看著一片潰軍,他需要一個完整的,不畏懼的鮮卑,而不是一個被打垮的鮮卑,“我們雖然失敗了,但是,這,非戰之罪!”

  “不過,哪怕我們不害怕沖殺和死亡,但是,我們卻不能白白的送死,每一個鮮卑勇士,都是長生天最好的兒郎,我們要戰勝對面一切的敵人,而不是將我們的性命,白白的丟失!辈蕉雀杏X自己越發的像是一個智者了,傳說中漢人有很多道家高人,說出的言語,就能讓人迷失自己,應該就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吧,“這次我們失敗了,若是再沖殺出去,我們人困馬乏,又大多受傷,打不過已經休息好了的漢軍,我,步度根,檀石魁的子孫,魁頭的弟弟,鮮卑的領袖,愿意用我的榮辱與生命,換取鮮卑人繼續生存的權利!”

  “首領!”

  “首領,我們沖出去,我們還能再戰!”

  “首領。。!

  鮮卑人沸騰了,淚流滿面的阻止著步度根,這一刻,步度根仿佛就是鮮卑人天生的領袖,他感動著所有鮮卑人,他得到了鮮卑的承認!

  “住口!莫要讓某白白犧牲,爾等要保留住自己的性命,要好好的壯大鮮卑,今日的恥辱,我們一定要報復回來!鮮卑,終歸會站立在這世道之巔!”

  步度根自縛雙手,大步的走向了漢軍,就仿佛是一個慷慨赴死的壯士,后面的鮮卑營地,哭聲一片。

  “罪人步度根,請求拜見漢軍統領。”漢軍面前,步度根昂首站立,氣度非凡。

  “某曹彰,你就是步度根?”曹彰看著面前這個器宇軒昂之輩,不禁暗喝一聲,好漢子。

  “罪人步度根,拜見世子!”

  “扶他起來,牽昭太守馬上就到,這間,他來做主!辈苷米層H兵將他扶起來,同時讓人催促后方的牽昭,快馬趕來。

  不多時,牽昭帶人先行而來,“步度根呢,讓他過來!”

  牽昭到來的第一時間,就要人叫步度根過來。

  “罪人步度根。!辈蕉雀姷綘空,就要躬身見禮,哪怕雙手被綁,也是顯得氣度不凡。

  “好好說話!”牽昭眼睛一瞪,打斷他的行禮“去個人,松開他!”

  “嘿嘿,小人步度根,拜見牽昭太守!”松開的步度根,眼睛一瞇,嘿嘿一笑,那諂媚的笑容,猥瑣的氣質,瞬間降臨其身!

  “嘶。。。!辈苷貌唤刮豢跊鰵,這人,不可思議!

  “那京觀是你讓人弄的?”牽昭沒看曹彰,冷冷的對步度根問道。

  “是”

  “軻比能也被你坑了?”

  “是”

  “你想要什么?”

  “步度根愿永世奉大漢為主,愿為大漢之忠犬,為大漢守護這個草原!”

  “你,要什么!”

  “鮮卑,可以代替匈奴,為大漢看守這片草原!

  牽昭擺手讓步度根出去等候。

  “呼,世子,此事某做不得主,煩請您書信一封,請魏王明斷。”牽昭長呼一口氣,看向曹彰拱手說道。

  “諾!”

  步度根在漢營里好吃好喝,鮮卑的潰軍只能一邊喝粥一邊等待自己的結局,順帶不得不說,他們現在能喝到粥,還是因為牽昭睡覺前多嘴問了正在啃羊腿的步度根一句“步度根,你們還有軍糧么?”

  “彰世子,大晚上你我二人,孤男寡。。。男的在一個營帳里,這不好吧!睜空芽粗蝗粊碓L的曹彰,然后看看已經鋪好了的被褥。

  “太守大人,如今剛剛酉時!”曹彰看著牽昭“聽他們說,雁門關下被烏桓大舉進攻,我覺得我們還不能松懈!”

  “所以呢!”牽昭很想睡覺,他太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我們要加快時間殺回去,趕走那些烏桓人,盡快讓民眾回原地,這樣應該還能趕上明年春種!太守,彰請命前往!

  “好,那明天可好?”

  “戰機不等人!”

  “那是烏桓人!他們能登上雁門城頭,老夫這腦袋送與你!”

  “某并不擔心他們破城。”曹彰感覺牽昭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

  “那你這么大晚上的不讓我睡覺。。。不是,這么大晚上的非要趕回去是為什么?”牽昭覺得自己需要休息,這個世子太任性了,不懂人情世故啊。

  “某擔心回去晚了,他們就跑了!”曹彰覺得這一路的勝利都是依靠的牽昭,還有匈奴和鮮卑的內訌,他需要證明他自己。

  “啊,啊,那。。。那。。那你去吧。”牽昭看著離開的曹彰,深感自己人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鞍ィX吧!

  “太守!太守!不好了!”剛躺下的牽昭就聽見門外親兵呼喊他。

  “又干什么!”牽昭感覺火氣在升騰。

  “彰世子,他帶兵回雁門關了!”

  “我知道了,回去就回去吧,現在又沒他什么事兒了!

  “可是,他全都帶走了啊!”親兵看著空蕩蕩的營地,感覺,有點慌。

  “什么全都帶走了?”

  “除了您和我們這些親衛,都帶走了,還有馬匹!庇H衛覺得和異族作戰就這點好,勝了不怕沒有馬匹,曹彰本身帶領的騎軍,剛剛到來的弓弩手也能配足馬匹了,哎,往來如風啊。

  “步度根在哪個帳篷?”牽昭感覺現在什么火氣都沒有了,猶如一盆涼水澆下來啊。

  “就在那邊!庇H衛指了指遠處一個帳篷,已經黑了燈光,應該是睡了“太守,太守,衣服,您穿好衣服啊!”

  當牽昭闖進步度根的營帳中之后,步度根感覺自己很懵,非常的懵。

  “牽昭大人,您這是要干什么?”看著一身褻衣的牽昭,他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的畫面,聽聞漢人最近好男風,聽說漢人中的士大夫還有喜歡威武雄壯之士,某,某家也算是威武雄壯,可是,這種事,為了鮮卑大業,為了功成名就,我。。。我。。。我要不要從了?

  “咳咳,步度根大人,深夜造訪,實屬,呵呵,實屬無奈啊!睜空芽粗蕉雀鋈桓杏X身上有些冷,就往里走了走。

  “大人,有事兒您說,無礙,不是,您要干什么?”步度根看著漸漸接近的牽昭,他覺得他需要反抗,有沒有用都需要反抗。

  “啊,突然感覺有些寒冷,走進一些,走進一些!睜I帳里果然比門口暖和多了,牽昭感受到身體慢慢的回暖,以及身旁的炭盆,不禁有些舒爽“啊,甚好!”

  “什。。。什么甚好?”步度根捂了捂自己的被子“來人,把燈點上!”

  “莫要點燈了!”牽昭阻止了進來人,現在這個大營基本算是空的,連看守都走了,若是進來的是牽昭的親兵,難免讓步度根看出點什么“某家很快就好,說幾句話,莫要折騰了,哈哈”

  “聽,聽從大人安排!”步度根認命了,眼中還出現了些許淚水。

  “步度根首領啊,剛剛我與曹彰世子商討關于鮮卑之事,覺得現在鮮卑大亂,素利等人最近也蠢蠢欲動,軻比能新逃,麾下勢力也一片大亂,鮮卑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看管啊”牽昭又走了幾步,走到步度根榻旁緩緩坐下,他感覺自己這么居高臨下的和他說話,很不禮貌,大漢,禮儀之邦嘛。

  “大。。大人說的是,步度根,但憑大人吩咐!”步度根感覺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哎,罷了罷了,今日,哎!

  步度根緩緩的將被子放下,并坐直了身體,仿佛就要赴死一般。

  “哈哈,那明天,步度根首領就先回鮮卑,我等相信首領定不是那背信棄義之輩,雁門關下,烏桓人還未老實,我等先去解決了他們,明天就不送首領了!睜空芽粗湓诘氐谋蛔,感覺步度根很懂事,知道自己穿的少,特別給自己一床被子讓自己取暖,甚好甚好,拿起被子裹在身上,就要起身離去,臨走之前,看著步度根緊閉雙眼,身姿挺拔,暗喝一聲“好漢子,知道老夫此時身形不雅,遂不給老夫難看,甚好啊!

  步度根等待著自己的苦難到來,但是半天沒有動靜,然后忽然一股冷風,凍得步度根感覺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裹成如球一般的家伙掀開帳篷離去了,“那廝,是牽昭太守?莫不成是某想多了?哎呀,剛剛聽他說,某家明日就可回去了,哈哈,今晚能睡的安穩了,咦,我被子呢。。!”

  牽昭回到自己營帳中,就趕緊穿衣披甲,“告訴剩下的人,趕緊起身,莫要出太大的動靜,速速回歸雁門關!”

  “太守,那,那鮮卑那?”

  “步度根不是傻子,知道現在誰才能幫他,現在我們只有這些人,再不走,明早被對面的發現了,誰看守誰還說不定呢!”牽昭感覺幸虧這是晚上,就算這邊各種動靜,鮮卑人也不敢過多試探,但是明天日出,那就沒準了!

  次日一早,凍得渾身顫抖的步度根看著空蕩蕩的營地,再想想昨日傍晚的牽昭,不是,昨日傍晚的響動,他大概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放了。

  “無恥的漢人!啊啊阿嚏”步度根抱著自己的雙肩,哆哆嗦嗦的走向了鮮卑營地“走就走吧,拿走某家的被子也就罷了,怎的,怎的連匹馬都不給某留下,都不要個臉了么!”

  等步度根被鮮卑游騎找到救了回去,鮮卑人自然是歡騰一片,看的步度根也感覺溫暖不少。

  “爾等集合,我們先就近去找些吃食,然后回部落!以后,這片草原,就都是我們的了!”

  “吼,吼,吼”歡呼鼓舞的鮮卑人找到自己的主心骨“首領,我們去哪兒找吃的?”

  “旁邊不是有兩個匈奴部落么?”步度根看了一眼他們,這都是自己的麾下,真正屬于自己的麾下,隨機看見了那天給自己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小家伙,“對了,那個小家伙!你叫什么,哪個部落的?”

  “我,我叫石遂。”小家伙有些畏縮,應該是初經戰陣,“我是羯族人”

  “羯族?一個小部落罷了。”步度根看著他,越來越順眼了“以后你就跟著我了!”

  “諾。。不是,是!”

  “哈哈哈”鮮卑一片歡騰

  相比鮮卑在匈奴去了匈奴營地里狂歡,曹彰終于在第三天的正午之前趕到了雁門關外二十里。

  “世子,前面就是烏桓的營地了!

  “防備如何?”

  “他們,他們貌似沒有防備!

  “嗯?”

  “烏桓人后方,他們。。他們。!

  “他們怎么了!你怎么做斥候的!”曹彰感覺現在的斥候越來越差勁了!

  “他們,好像就沒有后方!”

  。。。!邦I某家去看看!

  曹彰看著雜亂無章的營地,然后整個營地前方各種拒馬,陷坑。

  “這仗是怎么打的?”曹彰也算是宿將了,攻城一方把所有的防御工事都做到自己前面,這是防守誰?“他們這是怕自己睡著了出去夢游么!”

  “世子,他們是烏桓人!”

  “烏桓人怎么了?烏桓人。。。烏桓人。。。烏桓人。。他也是人!”

  “諾,世子說的對。”

  “讓眾將士休息,等天黑了,擊垮他們!”

  “諾!”

  當夜晚來臨,曹彰看著身邊“風塵仆仆”趕來的牽昭,眉頭緊鎖。

  “太守,區區烏桓,某家自己就能解決。”

  “可是你把人帶走了,鮮卑那邊,某家自己解決不了!”

  “嗯。。那步度根怎么辦?可是殺了?”

  “殺了他?那某現在就已經是一孤魂野鬼了!”

  “咳咳,太守,戰事緊急,我等先解決了他們可好!”

  “不急,不急,他們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差這么一會兒,咱們先把話說清。”牽昭也看了烏桓人的營地,感覺一個時辰足夠了,再多,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了。

  “太守您看!管寧先生暈倒了!那是大儒,您快去看看吧。”曹彰不想再和牽昭啰嗦了,主要是和他動手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萬一誤了事,自己在父王面前,就太失分了“太守且去,半個時辰之后,某家自會回來給管先生送。。。。送來好消息!”

  曹彰說完,不再搭理一臉怒火的牽昭和剛剛趕到手持羊腿一臉懵懂的管寧,轉身就走。

  “諸將士!隨我,殺!”標志性的大吼,響徹三軍。

  “太守?晚飯好了,您還吃么?”管寧走到牽昭面前,將羊腿遞給牽昭“此戰之后,我也能回到村子里,繼續教書了!

  “教書?”牽昭這才知道,管寧在并州落戶了“不知哪個村子,能有這么大的福氣啊。”

  “呵呵,當不得,就是之前您身邊那個小家伙,李鍪他們的村子,哈哈,一群可愛的孩子啊。”

  “李。。。李鍪?”牽昭接過羊腿的手一哆嗦,差點將羊腿扔出去!斑@。。這家伙,還真是,好。。。好。。好福氣啊!

  “哈哈哈”管寧并沒有發現牽昭的顫抖和震驚,他還在懷念和李鍪斗嘴的日子,游學多年,這小子是自己教過的學生中最混的,但是,頗對自己胃口。

  烏桓人正在休息,他們自從來到了雁門關,就一次次的被人挑戰底線

  最開始的攻城,半天攻不上城頭,不少兄弟還被城墻上的士兵射殺也就罷了,畢竟作為游牧民族不善于攻城,這也并不可恥,可是他們后來,竟然一邊吃飯食,一邊和自己戰斗,這就太看不起自己了,尤其是,當自己沖到城下了,他們竟然敢打開城門!然后,沖擊自己!

  最難受的是,野戰,他們居然還失敗了。

  “樓班大王,烏延,愧對您的信任啊!”就在野戰失敗的當晚,烏延首領對著代郡方向,高聲大哭,深感自己愧對烏桓的列祖列宗。

  這時候,漢人發動了突襲!是夜,烏桓人損失慘重,烏延也在混亂中,被人一棍子敲暈了,然后烏桓撤兵數里,大搞防御,將那些還顯得簡陋的拒馬等物都放在了雁門關方向,生怕自己再在睡夢中被剁了腦袋。

  “樓班大王,烏延愧對您的信任!”今晚,烏延又對著代郡跪地嚎哭,只不過忘記了頭上的傷口,叩首的時候,力氣大了,感覺十分疼痛!

  “烏延大人,您保重身體啊!北∞善妥鳛闉跹拥亩咽郑瑢Υ松罡型,“大人,我們只要拖住雁門關的守兵,等到鮮卑與匈奴將漢軍大部殲滅,那么我們就是大功啊,到時,三家合一,雁門關,唾手可得!”

  “哎,只能如此了,咦,你聽見什么聲音了么?”被扶起來的烏延,感激地面有些震動。

  “沒有啊,是不是頭又暈了?”最近烏延總是頭暈眼花還經常惡心,薄奚仆感覺他又病了。

  “或許吧,哎,讓戰士們早些休息,對了,安排防御,一定要安排防御!”

  “大人放心,前方營地布滿了陷阱還有伏兵!”

  “這就好,這就好啊”薄奚仆扶著烏延,回了帳篷。

  剛剛坐好,就聽見營中亂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兒了!”

  薄奚仆急匆匆的沖了出來,“怎么這么亂,是漢人又來了么?”

  “不是,是!”趕過來的親隨一臉慌張。

  “到底是不是,前面不是安排了人么?”薄奚仆也感覺到了震動,還有喊殺聲,越來越近了。

  “不,。。不是前面,是,是后面的漢軍!

  “后面?后面哪有。。!北∞善拖氲搅艘环N可能,只有一種可能后面會出現漢軍。“天要亡我烏桓啊!”

  薄奚仆快步走回營帳,“大人,匈奴和鮮卑敗了,漢人從后面襲擊了我們!”

  “這。。這可。!

  “大人莫要多說了,快走,我來抵擋,您一定要回到代郡,只有回到代郡,告訴樓班單于,讓他準備好漢人的報復,我們烏桓才有一線生機。 北∞善痛驍嗔藶跹拥幕艔,急忙讓親隨護送他離開。

  曹彰帶領著騎士,一路勢如破竹,看著中心大帳越來越近了,曹彰感覺自己的雪恥之戰,今天就要到來了!

  “漢人休狂!”突然前面竄出來一個胡人,手持丈二砍刀攔在了曹彰身前。

  “滾開!”曹彰一戟揮出,就要沖過去。

  “噗嗤”這是畫戟入肉的聲音!芭椋岔病边@是一刀砍斷馬腿然后戰馬倒地,鳴叫的聲音。

  曹彰從地上一滾站了起來,看著已經半身鮮血的家伙,眼中怒火直冒。

  “爾等沖過去,給我拿下他們的首領!”

  “嘿嘿,漢兒小覷了我等!”薄奚仆身后也出現了不少人馬,都是被他之前集結起來的烏桓騎士。“想要追殺大人,需從我等尸體上跨過去!”

  “你。。該死!”就這么一耽擱,曹彰看著那個人影,被人護衛著,走遠了已經。

  “烏桓男兒,從不畏懼。。”

  “聒噪!”曹彰沖上前,一刀將其梟首,讓他徹底閉嘴了。

  “殺!一個不留。”

  一刻鐘的時間,地上就鋪滿了烏桓人的尸體,但是滿地的尸體,只會讓曹彰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傳令,四散擊殺,這個營地里,一個活著的烏桓人也不能有!”

  “諾!”

  “李鍪!把他們的腦袋給我都砍下來!老子要筑京觀!”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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