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亂世的無奈,牽昭的反擊
雁門關的城門打開了
沖擊城門的其實并沒有那么多的人,但是更多的鄉兵冷眼旁觀,然后看著城下的鬧劇,他們認為只要接應了那些人進城,哪怕付出一些代價,哪怕付出一些傷亡,但是,自己的朋友,親人或許就在里面,或許就能活命,畢竟,這里是雁門關,這里是不敗的雁門關。
“娘,孩兒在這,娘,您快過來,快快進城來”帶頭的大漢打開了城門,他看見了自己失散的母親,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母親,至于之后會如何,他不在乎。
城外的人群瘋狂的涌進來,城門守衛沖散了,鄉兵沖散了,在活下來的誘惑之下,他們都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沖擊力,沖散了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忽略了,馬蹄聲驟起,早就藏在漢人之后的匈奴人殺了過來,而藏在難民之中的匈奴人也手持短刀展開了沖擊。
“孩子,娘還以為再也。。”老太太剛剛沖到自己孩子的身前,剛剛要擁抱自己的孩子,然后后背涌過來一股巨大的沖力,就把自己撞倒在地。
、大漢臉上的笑容剛剛綻放,就看見無數的人擁擠過來,年輕的推開年老的,男人推到女人,踩著他們的身體沖到了前面。
“讓開,都讓開,不許踩我娘,都給我滾開!”那漢子努力的往前沖過去,但是人流好像如巨浪一樣的涌來,沖不過去,沖不開人群,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踩踏著,眼睛赤紅,卻什么都做不了,連用長槍殺過去都辦不到,人群中,再大的力氣,也施展不開,然后,一匹馬,碩大的馬蹄子對著自己的母親的頭顱,踩了上去,紅白相間,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他看見的最后的一幕就是,一把刀,還有一個匈奴人猙獰的笑臉,隱隱的聽見了“謝謝”。
匈奴人,進了雁門關!
“太守,匈奴人進來了!”解俊快步走到牽昭身前。
“啊,吾之前還在猶豫,這么做對不對,呵呵,這到真是猝不及防啊,解將軍,都安排妥當了吧。”牽昭默然的看著解俊,眼中有解俊看不懂的神情,像是嘲諷又像是痛快的。
“一千勁弩已經分配完畢,進了城,匈奴人的馬就廢了!四周的民眾也以戰時為名疏散開來,城墻之上火油也已經備好了。”解俊抱拳說道。
“好!”
。。。。。。雁門關主街道
匈奴人縱馬沖出城門,留守一部人馬沖擊城墻,控制城門,剩下的大部隊遍沖進了關內,若是能抓到漢人的大官,單于定會大大的獎賞自己,若是,若是能再抓到幾個大戶人家,那金銀細軟不說,大戶人家的女子,也是極好的。
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的匈奴騎兵,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有一隊士兵,自己輕輕的一個沖擊,他們就死完了吧,呵呵“殺光他們!”
“射!”漢人士兵輕輕的舉起了弩箭,然后射了出去,然后蹲下身子,露出了身后端著弩箭的士兵,再射再蹲下,第三隊再射出弩箭,第一隊站起來射出自己已經填裝好的弩箭。
僅僅五十步,數不清的匈奴人想沖過去,然后死在了漢人的箭矢之下,直到尸體擋住了后面的去路。
“長槍向前,清理道路,弩矢,射!”一個小校尉指揮著漢軍前進,眼睛里看著匈奴人就像看著一群傻子。“和當年的白馬義從相比,真是簡單啊。”
其他的街道上,同樣的一幕幕都在上演。
世人只知道牽昭曾是袁紹的部將,但是不知道他剛剛加入袁紹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他跟隨著一個叫鞠乂的將軍,在一個叫“先登”的部隊。
在城西最偏遠的地方,一小股匈奴分支出現在了這里,他們也遇到了一只攔截的部隊,不同的是,長槍依在,弓弩不見,用了一次簡簡單單的沖鋒,丟下十來具失手,剩下的百來人,便沖開了攔截,沖向了——鄉兵家屬們的聚集地。
鄉兵因為是臨時征召,他們的鄉鄰家眷依舊還是被聚集在了一起,這樣也方便雁門關管理和救濟。
“李大娘,你說你家李鍪去上了戰場,會不會斬殺幾個匈奴人的大官,然后您也就可以享清福了”
“我可不奢求他殺什么大官,我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這戰場之上,莫要沖動才好啊,也不知他習不習慣,吃的好不好”李母看著遠處的城墻,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她每天都為自己的孩子祈福,請求能夠早日看見自己孩子平平安安的回來。
“對呀,我家那小子也去了,這戰場可不是過家家,哎,希望他早日回來吧”
就在一群人思念自己親人的時候,馬蹄聲踏破了他們的思念。
“匈。。。匈。。。匈奴人來了,快跑啊。”村民的驚呼聲傳過來,整個營地都亂了套了,看著匈奴人越來越近,人們開始四處亂跑起來。
“小子,別亂跑,去草里躲著,快點!”李母曾經是一個胡女,也見慣了部落廝殺,知道這時候亂帶來的只有死亡,她,也早做好了準備“鍪兒啊,娘可能是等不到你回來了。”
“殺光她們!搶!殺!”匈奴人沖進了營地,四處的砍殺,掠奪,看見了美麗的姑娘,也會吹著口哨將她們搶到馬上。一場血淋淋的盛宴開始了。
。。。。。。太守府
“太守,各處匈奴人都已經遏制住了,可以反擊了。”解俊拱手說道。
“那里的,也可以了么?”
“可以了,營地中,死傷慘重,幾無活口!”
“開始吧”牽昭揮了揮手,等解俊下去傳令之后“牽昭,汝必不得好死!”
匈奴算錯了一件事,城門很寬,但是匈奴人騎著戰馬也僅僅足夠數騎并行,加上尸體,散落的戰馬,等等,他們也在城門口被堵住了。
城墻遲遲奪不下來,匈奴人慢慢的喪失了耐性。
“放!”城墻上一聲大喝,無數瓦罐被摔下來。
“砰”好幾個匈奴騎兵倒霉的中招了,被砸的頭破血流。
“混賬,等我上了城墻,我一定要將那些漢人千刀萬剮!”一個倒霉的匈奴騎兵怒罵。
“百夫長,這。。這。。這味道不對,這。。這是。。”一個匈奴人聳聳鼻子,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的殘渣。
“是什么?”百夫長剛剛罵完,就明白了,因為,上方,火矢如雨。
一片火海將雁門關和匈奴大部隊隔成了兩個世界。
城墻內,先登之軍掃蕩殘軍,城墻之外,匈奴騎兵望之怒喝。
不多時,整個雁門關已經沒有了活著的匈奴人,在一片歡聲之中,李鍪還有眾多鄉兵,看著營地里的慘像,渾身顫抖。
。。。。。。
“太守,結束了”解俊稟報的時候想起兩天前牽昭讓自己努力訓練鄉兵的時候,問牽昭,鄉兵訓練再苦,也無法短時間成軍,雁門關步卒不少,就算這次敵軍勢大,那我們,我們死守之下,他們也會損失慘重啊。
“鄉兵不堪,哀兵必勝”牽昭只說了這么一句,寒意,徹骨。
“傳令下去,匈奴計謀失敗,犒勞全軍,結束后,為逝者送行!”牽昭看著解俊,冷冷的說到。
“大人!”解俊臉色大變。
“去做!準備肉食酒水”
“。。。。。。諾”
雁門關的夜晚,大雪彌漫
將士喝著烈酒,唱著戰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開始只是一部分,然后還有傷兵,然后還有城墻守衛,然后的然后,雁門關,歌聲震天,北風呼嘯,邊關的雪,雁門的風都帶著濃濃的慘烈。
在雁門關的角落,還存在著一批“行尸走肉”,滿臉的呆滯,眼睛中不見生氣,當歌聲傳來,也伴隨著陣陣嗚咽。
他們用搬運著尸體,整齊的,**的,年老的,年幼的,還有殘肢斷臂,整理著他們的遺物,壓抑著自己的眼淚。
“他們有人鬧事么?”牽昭看著不遠處忙碌的鄉兵問身邊的解俊。
“剛知道的時候,不少人怒喝著要去找。。找。。”解俊面露不忍的回答
“找我算賬么”牽昭笑了笑“恨死我了吧應該,走吧,去看看”
牽昭走上前去,很多人都看見了他。
有人面露兇狠,有人緊握雙拳,有人,視而不見。
“我很抱歉,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你們失去了親人”牽昭并不打算就這么看著。
“抱歉?我娘死了!”李鍪一聲怒吼,拿著不知從哪里尋到的短刀沖了過去。
“住手!”解俊大吼
“讓他來!”牽昭攔住了他。
李鍪的短刀距離牽昭的脖子只有短短數寸的停下,他下不去手,并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身邊的同鄉拉住了他。
“你們很聰明,如果你們沒有拉住他,不管他能不能殺死我,你們都會被殺死,你們救了我,也救了自己”牽昭看了一眼眾多的鄉兵,笑的,很和煦。
“卑鄙小人!”李鍪恨不得生吞了他。
“我,哪里卑鄙了?”
“你。。”
“我未能救下爾等親人!我未能將匈奴人全部攔截,我,問心無愧!”牽昭淡淡的看著鄉兵。
“問心無愧?呵呵,你的心,都是黑的吧!”一個鄉兵也在怒吼,他快要娶親了,一個同鄉的女子,青梅竹馬,剛剛他找到了自己未來妻子的尸體,**著,渾身傷痕,她死前遭受了什么,可想而知。
“我,問心無愧!”牽昭依舊這么說!
“城門校尉趙成,妻子難產早亡,母親已然半百,孩子僅僅三歲,今天匈奴沖擊城門之時被殺,他母親得知此事,傷心過度,也已經去了!”解俊看了一眼這些鄉兵“若非爾等,他現在應該在陪著孩子照顧母親!而不是留下一個三歲的孩子孤苦伶仃!”
“我等,未曾沖擊城門!我等未曾參與!”
“你們可阻攔了么?”牽昭看了一眼他們“眾將召集人手阻攔,爾等在做什么?三十余人,沖進了城門處,還打開了城門!為什么?因為爾等冷眼旁觀!因為爾等非但不阻止,還攔截了我們救援之路,汝等冷眼之時,可曾想過你們的家人!也在這雁門關內!”
“我等。。。我等。。”
“爾等親人具在偏僻之處,爾等朋友也在沖擊城門,爾等親朋或許也在城外!爾等!爾等并非這雁門之人,這場鬧劇,與汝等無關!”牽昭撕開了他們的心靈
“那為何,這雁門關只有我們被屠戮!”李鍪看了牽昭一眼,冷的讓人發顫
“解俊!”牽昭仰頭老天
“今日之戰,匈奴驅民四千余人強攻雁門,事后,幾乎喪盡,城門沖開,趙成校尉并麾下九十五人全部陣亡,其中一人新婚,兩人初為人父,七人已是家中獨子!”解俊眼神更冷“城西最受波及,匈奴沖出,十七家平民被屠戮!”
“爾等可是覺得心中郁結,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遭受到了最大的傷害!”牽昭看了一眼他們。
“這就是亂世,不做,就是做大的錯誤,爾等以為汝可得過且過?爾等以為自己冷眼旁觀便能置身事外!”牽昭走到他們身前,大聲怒斥“亂世人命如草介,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
“繼續行尸走肉的活下去還是跟隨某家,去找匈奴人,烏桓人,鮮卑人,去給你們的家人報仇!”
“能報仇?”李鍪問到
“能,不過你就可能會死!”
“好!”
“單于,這次我們部落損失如此如此之大,可是你說的雁門關還在漢人手中!”相比雁門關的歌聲陣陣,匈奴這里是劍拔弩張!
“就是!我就說,漢人不可敵,你非要一意孤行,你將是匈奴的罪人!”
“你要為你的失誤贖罪!”
匈奴大帳中,一群部落的首領在怒吼!在逼迫,于扶羅做了太久的大單于了,很多人都生出了不太好的心思。
于扶羅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心里思量著,若是將他們都弄死在這,能不能接收他們的部落。
“呵呵,諸位大人火氣怎么這么大,這可不好”帳外傳來一陣笑聲,然后走進來一個雄壯的漢子。
“左單于,你來此有什么事么”于扶羅看著走進來的壯漢,目光漸冷。
“呵呵,無事無事,只是覺得這里有肉吃,便過來看看”左單于臉上笑瞇瞇的,仿佛永遠不會生氣一般。
“左單于可能想的太好了,一個愚蠢的羔羊帶領著一群猛虎怎么可能打得過那殘忍的狼群!”一個部落首領出言諷刺。
“呵呵,雁門關咱們上不去,可以讓他們出來啊!”
“漢人可沒有我們的單于那么愚蠢!”現在的部落首領,對于正虛弱的大單于可不吝嗇自己的惡意!
“柯比能扛不住了”左單于一臉的笑瞇瞇看的人發顫“他,需要我們的援助!”
“為了那幾千士卒,冒著可能丟失雁門關的風險,漢人不會這么做”于扶羅并不是沒有這么想過,但是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士卒自然不值得,但是曹彰值得!”
“曹彰!你確定是曹彰?”于扶羅并不愚蠢,在此之前他一直對大漢釋放自己的善意,臣服與大漢,自然知道現在整個漢朝最強大的諸侯的情況。
“。。。。。。你們戰爭之前都不看對手是誰么?”左單于忽然感覺自己過來趟這個渾水,好像不是那么的妥當。
匈奴威風凜凜的殺到了雁門關之下,然后急匆匆的殺回了漠北,雁門關得了這個消息,歡呼雀躍,除了牽昭和先登營。
先登營就是之前的鄉兵,在賜予他們“先登”這個稱號的時候,也是群情鼎沸,牽昭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先登營需要敢死士!”看著他們死灰一樣的眼神,所有人都閉嘴了。
“太守,匈奴退啦!斥候來報他們已經離開了并州地界!”解俊感覺這是大喜,也為那些“無辜”死去的鄉民感到可惜,他們死的,不值啊。
“退了?不見得”牽昭的臉色鐵青,一種一拳打空還被人錘了一臉的感覺。
“太守,他們已經離開了并州,這,這,詐敗也沒有詐這么遠的啊。”
“他們可不是詐敗,匈奴人居然還學會攻敵所必救了,他們的腦子不是不會拐彎的么!”牽昭想罵娘,曹彰就是個直腸子,急吼吼的出去了,看在他只引走了一個柯比能的份上,牽昭大有一種傻人有傻福的感覺!
結果剛剛按照他的計劃步入了正軌,正打算再刺激刺激這群蠢貨,讓他們直接在雁門關下被覆滅,剩下一個烏桓,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然后還沒等自己刺激他們,就被他們刺激的一腦門子冷汗。
“太守,那。。那我們快去救援世子吧,這要是晚了,彰世子出點什么意外。。。呸呸呸,彰世子福大命大”解俊慌了,他感覺以后打仗這種事,還是離那些世子,大人什么的遠一點的好。
“救援,呵呵,我今天敢出兵救援,明天烏桓就敢殺到城下!”牽昭揉揉眉心,“傳令先登營還有弓弩營,整理行裝,帶足糧食,隨我去救援彰世子!”
“太守且去,末將定能收好雁門關!”解俊臉色一正,不愧是和牽昭同時擔任護鮮卑校尉的勇士!
“你。。。不和某家一起去救援?”
“末將身死事小,雁門關存亡事大!”解俊一臉正氣!
“呵呵,好”牽昭眼皮子直跳,覺得,自己真的小看了這位同僚了啊。
“你。。。不和某家一起去救援?”
“末將身死事小,雁門關存亡事大!”解俊一臉正氣!
“呵呵,好”牽昭眼皮子直跳,覺得,自己真的小看了這位同僚了啊。
此時的曹彰,正看著面前這一群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發愁,隨著越來越深入,一些部落里也開始出現了奴隸,畢竟離得遠,于扶羅征兆奴隸的命令,也大打折扣,這幾天下來,曹彰救下的奴隸,也開始成了規模,因為他們,他好幾次都不得不和柯比能打遭遇戰,雖然靠著勇武震懾收服了不少鮮卑人,但是這仗打的,也越來越別扭,而且,食物不夠了!
當牽昭帶著麾下的全新版“先登營”殺出雁門關之后,匈奴大營就得到了消息。
“左單于果然大才,略施小計,就讓雁門關的漢人乖乖的出來了,哈哈哈”
“那是,左單于可是我們大匈奴里最聰明的首領”
。。。。。。
贊譽聲滔滔不絕,看得于扶羅眼角直抽,恨不得抽刀火并了這群貨色,再看看左單于那笑瞇瞇的樣子,心中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永遠笑瞇瞇的家伙在等待著自己犯錯,他是一個比自己更加能隱忍更加狠毒的家伙,他自己的女人,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漢人要搶走她,左單于不但笑呵呵的將那個女人雙手奉上,還軟禁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讓漢人再無后顧之憂,然后一臉諂媚的去找漢人那里俯首稱臣。
如果不是他偷偷的擴張底盤,儲蓄實力,打探漢人底細讓自己知道了,他還真就以為這個家伙是一個慫貨了,甚至于扶羅一度懷疑這次烏桓——匈奴——鮮卑結盟就是這個家伙在背后促成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就是這么懷疑,
“諸位首領不要再夸贊某家了,某家也就是出點餿主意,真正上場斬殺漢人,還得仰仗諸位首領啊,稍后某就要見識見識諸位首領的勇武了。”左單于看著氣氛差不多了,就拱手說道。
“左單于放心,在草原上,漢人!不行!”一個首領傲然,在匈奴人的認知里,草原之上他們就是無敵的,如果他們輸給了漢人,那就是運氣太差,不過從漢武大帝開始的兩三百年,他們的運氣一直不怎么好。
“漢人來了多少?還有通知烏桓人,我們負責拖住漢人軍隊,讓他們加緊了,別再滿世界的晃悠了,去把雁門關拿下來!還有,讓他們把我們匈奴人的那份留好了!”于扶羅覺得自己需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地位了。
“他們來了足足七千余人,過半是弓弩手。”
“嗯,漢人與我等作戰,幾乎都是仰仗自己弓弩之利,七千人,就算不是傾巢而出,也所差不多了。”
匈奴人開始放慢腳步,等待牽昭慢慢追上來,然后等他離得再近一些,就要殺一個反身,讓他們徹底的留在這個草原上。
距離匈奴人數十里之外的牽昭正在加緊趕路,斥候也實時匯報前方匈奴的近況。
“速度放慢了?看來這就是要來了啊,呵呵”牽昭最近頭很疼,前面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彰世子,后面一個同樣不靠譜的解校尉,然后再加上一個出去了就沒動靜了的管先生。“莫不成是老夫老了?這世道變了?老夫突然感覺不會打仗了,哎”
“太守,匈奴放慢速度,這是等我等追上去,然后反身殺回來,我等,要不先回去?”牽昭身邊的親衛,感覺自己的太守老了,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帶著四千自己訓練的弓弩手,還有這個什么“先登營”就敢出來與匈奴野戰,那不就是一群鄉兵么!
“回去?咱們現在一轉身,他們立刻就會加快腳步,去圍剿彰世子,哎,單單一個軻比能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再加上他們,彰世子出點什么意外,某的罪過就大了”
“那我們只能這么一頭撞上去么?”
“全軍放緩速度,慢慢休息,準備開戰吧,弓弩在內,先登營在外,保護好弓弩手,然后把那個李鍪叫過來!”牽昭看著這茫茫草原也一臉糾結,沒有太好的地形,哎,李鍪作為當時第一個讓牽昭帶他報仇的鄉兵,被牽昭任命成暫時的先登統領。
“何事?”李鍪現在眼神冷的讓人發顫。
“我之前告訴你們的可都記住了么?都熟悉了么?”
“熟悉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去吧,成敗再次一舉了。”
哪怕走的再慢,匈奴還是不負期望的出現了,近距離的萬馬奔騰是什么感覺,就是感覺自己面前,地龍翻身了。
“先登,向前!”匈奴居然直愣愣的沖了過來,這讓牽昭大喜過望“蠢貨,一群蠢貨,哈哈,傳令李鍪,先登向前,給我讓匈奴駐馬!”
李鍪帶領先登營前方列陣,看著逐漸靠近的匈奴騎兵,和在后方已經列好陣勢的弓弩手。眼睛一瞇“娘,我來了。”
沖鋒?漢人在沖鋒?以步對騎,他們居然在沖鋒!
“殺光他們!”匈奴人看見對面的漢軍居然沖了過來,感覺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群傻子,呵呵,這可是送上門的人頭啊,強大的沖擊力能一瞬間就沖垮他們。
兩軍碰撞在了一起,不出所料的漢軍第一時間就被撞離了地面,不過并沒有飛出去,在雙方接觸的那一瞬間,后面的漢軍長槍斜著抵住了前面人的后背,而第一排的漢人沒有出槍刺殺敵人,而是齊齊的刺向的戰馬。
“嘶。。。嘶。。”戰馬嘶鳴,第一排的漢軍,被慣性撞得飛起,卻被自己人擋在了那里,然后第三排的漢軍,將長槍刺出,貫穿第一排戰士的雙腿,牢牢的釘在了地上!漢軍用一碰面就陣亡四分之一的代價,直接將匈奴騎兵摁在了原地!
“出刀!戰!”李鍪抽出戰刀,撲向了前面的匈奴人,
“幫。。。幫。。幫某多。。多殺幾個,替俺親人。。報。。”未斷氣的漢軍,看著路過的漢軍,張嘴噴出血沫,說出的話含混不清。
“嗯”他們答應了,可惜那些人已經聽不見了。
一群初上戰場的雛兒能有什么作用,無數人問過牽昭,就像牽昭當年也問過鞠乂。
現在人們看見了答案,最簡單的揮刀,只是揮刀,也只有揮刀。
匈奴人看著對面的漢軍,破綻百出啊,自己只要一刀過去他就會死在這里,可是自己也會受傷,“若非這是戰場,你已經死了!”無數匈奴人都這么想,再戰場上被砍傷是很致命的,他幾乎堅持不到戰爭結束,為了殺死這么一個蠢貨,不值當!所以他們選擇了阻擋。
一刀,一刀,又一刀,沒有防守,只有不停的進攻不停的砍殺,仿佛自己受傷沒有感覺,自己被旁人劈砍沒有痛覺,只有眼前的敵人,只要殺了眼前的敵人一樣!
“瘋子,漢人都是瘋子!他們不要命了,他們不懂打仗,他們都瘋了!”無數的匈奴人被這區區數千人擋在了這里,他們只有圍殺了他們才行,整個戰場,亂作一團,他們甚至沖不過去,密密麻麻的人不說,那群死后還被釘在地上的漢軍尸體,就是一到尸體壘成的拒馬!
“弓弩手!射擊!”牽昭看著前面的混戰,眼里再也沒有別的情緒,只有銳利,如果非說還有別的,那就是冷!比李鍪,比那些喪失了親人還要冷的冷意。
“太。。太守?”親兵蒙了,尤其是看著前面的弓弩手真的就把箭矢射了出去,還不停的射了出去,他覺得他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了。
大根叔已經中了好幾刀了,他感覺自己可能快不行了,然后面前這個匈奴人被他砍殺的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可是,他還活的好好的。后背一痛,那感覺,就像是當年自己中了吳軍箭矢一樣,一涼,然后撕裂一般,呵呵,開始了么?“麟兒,你爹爹就要來找你和你娘了,哈哈”大根叔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要發生什么了“趁著自己還有力氣,殺了面前這個匈奴人,也算是給妻兒報仇了。”
無數的箭矢飛了過來,不分敵我的射了過來,匈奴人騎馬站在原地,面前是一排排漢軍弓弩手會發生什么?從李陵到曹操,歷史告訴他們,他們會死!這次,也毫不例外。
建安二十二年,牽昭兵出雁門,已弓弩大破匈奴,殺敵萬余,余者皆逃散。
此時的雁門關,烏桓騎兵大舉入侵,接替了匈奴的位置,再次扣關!
“我家主人說,感謝解校尉的消息,此次合作,十分愉快”雁門關內,一個商人樂呵呵的在解俊身旁。
“各取所需罷了,以后也應該沒機會了。”
“嘿嘿,以后的事兒誰知道呢,解校尉對烏桓人,嘿嘿,如果需要什么幫助,我的主人絕對不會吝嗇的!”
“他先管好自己吧,牽昭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解俊看了一眼商人,希望他背后之人,莫被嚇壞才好。
雁門關內外,風起了!
牽昭在草原上大勝了一場,匈奴人四散而逃。
“整軍,打掃戰場,看看還有沒有沒斷氣的,補一刀!”漢軍熟練的打掃著戰場,滿地的尸體,大部分是匈奴人的,還有一些是“先登營”的。
“你還活著啊。”牽昭看著面前的李鍪,有些呆愣,在那種沖陣之下,能存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有后方的無差別射擊,百不存一啊。
“嗯”李鍪看著身邊的四個人,加上自己,四千鄉軍版“先登營”能站著的就剩下他們這些了,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也不對,還有一道人墻,也站立著,其中就有一個人,是自己親手釘在地上的。
“受傷的就地修整,剩下的人,隨我追擊!”牽昭看了看他們,便不再關注了。
“太。。太守,我們就這些人,匈奴人就算是跑了,他。。他也還有近萬人呢,萬一他們聚攏了殘兵,我們可沒有敢。。。先登營了”親衛順嘴就要說成敢死士,好在及時剎住了車。
“既然答應了給他們報仇,我就一定要把于扶羅的人頭送到他們面前”
“。。。謝謝”李鍪第一次抬起頭看了這個人一眼,他并不是沒有想法,也不是沒有懷疑,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么想,他也以為,他們的復仇到此就結束了,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夠殺了那個什么匈奴單于。“你,辦不到的”
“某家都還沒有放棄,爾等怎么就放棄了。”牽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了,某家知道爾等再想什么,爾等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吾等了,大漢的將軍,可不僅僅只會用下屬的性命來換取勝利!”
“諸君,隨某殺敵!”牽昭開始了追擊“爾等可能跟上!去見證那于扶羅的滅亡!”
“諾!”
與此同時,雁門關下,烏桓已經開始列陣了。
“解校。。。大人,烏桓這是要干嘛?”士兵習慣的要叫校尉,不過想想昨天因為吃飯太多打了個嗝就被處罰的家伙,及時改了口,大家都不傻,仔細想想也知道,他真正挨揍是因為那聲“校尉”,畢竟現在解俊是雁門關上,官職最高的,萬一牽昭太守出了意外,無論是官職還是能力或者是資歷,都應該是這位頂上去。
“烏桓人,這是在列陣吧。”解俊對城外這些烏桓人的想法表示看不懂,一群騎兵,不做器械,不準備云梯,匈奴還知道準備準備鉤鎖呢,他們就這么,列陣,這是準備沖鋒了不成?
“他們列陣干什么?莫不成要邀請我們出城野戰?”
“可能是要斗將吧,之前很流行的!”
“額。。我們要出去么?”
“你是傻子么?”
“某家自然不是!”
“那你為什么要問傻問題!”
“夠了,靜觀其變!”解俊感覺不能再讓他們討論下去了,這樣太不嚴肅了!自己憋笑也是很辛苦的!
烏桓列陣完畢
“大王,請讓我等前去邀陣!中原人總是自持勇武,這次定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烏桓人的厲害!”幾個烏桓將領出馬請戰。
“去吧,斬殺他幾個漢人,揚我烏桓之威!”自從建安十二年,老王塌頓被張遼陣斬之后,烏桓人就慢慢退出歷史舞臺了,哪怕他們自己一直叫囂自己的王是“樓班”而不是那個漢人封的單于“塌頓”,也依舊阻止不了他們的衰敗。
烏延一直覺得自己是聰明的,蘇仆延被漢人冊封為單于,然后不滿足塌頓就又擁立了樓班,可是他又不滿足了,趁著塌頓在曹操后面搞風搞雨,他自己也在各種作死,然后塌頓被斬了,蘇仆延也被公孫度晃點到了遼東,然后剁了腦袋送給了曹操,只有自己!審時度勢,左右逢源,居安思危,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聰明,烏延找不出更多的詞語來夸獎自己了。這次被匈奴人說動,來并州炫耀武力,中原人無暇顧忌自己,一定能多多安撫自己的。
“城上的漢人聽著!我們偉大的烏桓人來邀請你們斗將!快快下來!”烏桓人操著半生不熟的烏桓漢話對這雁門關邀戰。
“大人,他說啥?”
“好像是,他們很偉大,然后要讓我們下去,投降?”解俊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
“好像是這樣,某家聽著也像,什么偉大,快下來。”漢軍翻譯官甲,表示贊同
“嘶。。。大人,他們又往前了,這。。這是看不起我們啊!”
“就是,他們這是罵戰!這是侮辱我們,要讓我們發怒,然后沖出去和他們野戰!他們這是奸計!”漢軍腦補手乙說道。
“越來越近了!他們太過分了!”
“弓箭手!射死他們!”解俊覺得自己不能忍!
烏桓將領在那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自己,然后,就覺得可能是自己聲音太小了,就商量著再近點,畢竟,漢人常說什么,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自己也沒啥大危險。
然后他們剛靠近城墻,還沒來得及張嘴,就看見。。。那是弓箭手,他們太緊張了,哎,你看,他們嚇得手都松了,哎呀,怎么都松開了!
烏延看見自己的勇士們,在漢人面前叫囂,就對著左右親隨說道“漢人的勇武,大不如前,若是十年前,他們還敢靠近城墻,想當年,大漢那可是,誰不服他,他就打誰,好不講理!”
“大王說的是,大漢凋零了,正是我烏桓人大展神威之時,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就飲馬南下,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奴仆!”
“哈哈。。。漢人放肆!”烏延剛笑出聲,就看見雁門關上弓箭手一陣箭雨,好慘!
烏延怒了,他覺得漢人不尊重自己,不尊重自己的部族,他要報復!
“傳令下去,快,進攻,讓漢人看看我們烏桓人的勇武!”烏延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武力,證明烏桓的實力,然后去換取更大的好處。
“大王,我們。。。我們。。沒有攻城器械啊。”親隨攔住了烏延
“。。。扎營!準備攻城器械!”烏延覺得烏桓的尊嚴不差這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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